第二百五十一章
「還有呢?」李朔又問。
桑榆翻白眼,「桑榆若是事事都能知曉,早就去天橋哪兒擺個算命攤子,定然能賺得盆滿缽滿。」
「是嗎?5;151121779088459」李朔伸手將她攬入懷中,「那不如請沐半仙給本王算一算,本王此刻心中所想。」
「爺定然是想吃了我。」她眸色狡黠,「若然爺不想,那我這半仙就給爺認個錯。」
「狡猾!」他吻上她的眉心,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利州城內出了人命案子,死的還是大將軍孫桂,整個城內如今鬧得沸沸揚揚。每個人心裡都惶惶不安,不知到底誰才是兇手。
街頭巷尾,都在說著有關於孫桂自盡的消息。
關上門窗,婢女胭脂進門,「主子?」
「如何?」梳妝鏡前,眉如遠黛,眸若星辰。
嬌俏的女子蒙著輕紗,一襲素白的水墨繪竹羅裙,襯得她整個人高雅而極盡嫻靜。
胭脂行了禮,「外頭如今都在傳孫桂自殺的事情,想來府衙暫時沒工夫調查祭壇一事。主子,如今咱們就在李朔的眼皮子底下,是否太過危險?」
戴好耳璫,她瞧了瞧鏡子里的自己,眉心微微蹙起,「沒聽過一句話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燈下黑!」
趙廉義疾步進門,驚得胭脂趕緊上前攔阻。
「胭脂。」女子道,「下去吧!」
胭脂猶豫了片刻,只得行了禮退下。
趙廉義面露冷色,呼吸微促。
女子瞧著鏡子里的自己,也不回頭多看趙廉義一眼,「這個時候,你不該來這兒。」
「我來只是想要確定一下。」趙廉義冷眼看她。
聞言,女子幽幽然的回頭看他,眸色陰冷,「你放心,無論是蛇紋還是迷魂散,都不會有任何的差池。刺身的師傅已經死了,就算被人找到也只是死無對證。」
「那葯呢?」趙廉義問,「若是被人知道我在孫桂的酒里下了葯,我照樣難逃一劫。」
「那葯進入身子,會很快被人消化掉,就算是最好的仵作也查不出來。」女子冷笑兩聲,「趙廉義,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小,真是窩囊!」
趙廉義點點頭,「只要這兩處沒事,料李朔也查不出什麼。」
語罷,趙廉義掉頭就走,「這些日子你們最好安分守己,否則我也保不住你們!」
趙廉義一走,胭脂便即刻進門,「主子?」
「看看四周是不是有尾巴,若是有……摘乾淨!」女子低冷的吩咐。
胭脂行禮,「奴婢明白!」
朱唇微啟,她輕輕捂著左肩下方的位置,低低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李朔!」
再過幾日,李朔就要回京了。
京城,那可是個好地方,繁華秀麗,荼蘼遍地。
只是可惜了,沒能找到她要找的東西。那東西究到底在不在知府衙門,或者只是放出來的假消息,意在誘惑他們這些人上鉤?
面對李朔,她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居多。
想了想,她抬步去了書案,提筆寫了一封信,然後叫人趕緊送出去。
至於送去哪裡,信封上並無隻言片語。
胭脂從外頭回來,上前行了禮,「主子放心,尾巴都摘乾淨了。只是奴婢不解,主子這麼做是想引起大梁和大齊的仇恨?」
「亂而取之,乃不戰而屈人之兵的上上策。」女子輕嘆,「咱們的人損失慘重,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韜光養晦,不能再亂來。」
胭脂頷首,「主子所言極是,只不過這利州城……而今戒備森嚴,怕是不可久留。」
「等凌風回來,查清楚圖紙的事兒,再做決定。」她徐徐起身,眸色沉了少許,「胡王一直都沒有消息,諸多勢力都在查找這圖紙,所以咱們不得不先下手為強。」
「只是……」胭脂頓了頓,「主子,為何您覺得晉王一定會知曉胡王下落,或者有圖紙的消息?再者,若晉王有圖紙,為何主子要殺了晉王?」
在將軍墓埋下火藥,目的何其明顯,本來就是想殺了李朔。
這似乎跟主子口中所言的,有些背道而馳。
「誰說我要殺了李朔?」她眸中有微光掠過,「我只是想試一試,他的命到底有多大。沒想到,火藥都炸不死他,真不知是失望還是覺得有趣。」
「胭脂,你可知道得一個棋逢對手,該是怎樣的興奮?我想我遇見了對手,這樣的對手甚好。夠資格,夠資歷,也夠……讓我警醒。」
胭脂蹙眉,「奴婢聽不懂主子的話。」
她輕一聲長嘆,「聽不懂便不必聽,我也只是順口胡謅罷了!」
李朔!李朔!
胭脂俯首,不敢多言。
聽說李朔甚是疼愛側妃沐桑榆,幾乎疼到了骨子裡。
這不,雖然城內出了那麼多事,可閑來無事的晉王殿下,還是帶著側妃出了門,去了東山湖釣魚。
桑榆縮了縮身子,入冬的日子哪有什麼魚?這純粹是去找罪受的。
轉念一想,這不過是李朔的借口罷了!
這男人嘴裡,沒一句實話。
馬車徐徐朝著東山湖去了,魏崇明早早的就等在了那裡,似乎是早有準備。在這湖邊蓋著不少竹樓,瞧著倒是安靜得很。
「殿下!」魏崇明行了禮。
桑榆凝眉,「這是要住在這兒?」
「是!」李朔抬步進了竹樓,「此處環境優雅,不失為修身養性的好地方,正好能給爺的小榆兒養養身子。」
桑榆不信,打死都不信。
這李朔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眼見著李朔與魏崇明離開,桑榆拿出隨身的刀刃,在窗外刻了一個十字。也不知這樣,他能不能找到?若是找不到,那她也只能暫時與他斷了聯繫。
瞧了一眼窗外的風景,桑榆抬步出門。
竹林里有些寒涼,她下意識的攏了攏衣襟,仰頭望著紛紛揚揚落下的竹葉,有些蕭瑟有些悲涼。
「你在看什麼?」李朔問。
桑榆仰著頭,「聽說竹子一輩子就開一次花,開了花就會死。」她回頭望著他,「殿下見過竹子開花嗎?」
李朔凝眉,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個?
不過這話倒是有幾分耳熟,好像聽誰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