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一飲而盡
總之,我把電話打給了尤尊。
電話響了好幾次,他才接起來。
我趕忙問他星輝娛樂的事。
尤尊沉默了片刻,只對我說了四個字,「一言難盡。」
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尤尊就道,「具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哥沒跟我說,我剛拍完手頭上的戲,就被緊急調回了。然後哥就把我派來了慶陽。」
「慶陽?」我從霍少寒的二叔那裡聽到過慶陽這個地名,「就是霍少寒旗下的化妝品公司的總廠所在地?你在那兒幹嗎?」
尤尊就在電話里低咒了一聲,「鬼知道我在這兒幹嘛!雖然霍家那個家也跟我沒多大關係,可霍少寒那傢伙自己一個人逞英雄,把我丟在這個鬼地方做狗熊!想想我也不爽!」
看來,尤尊一回國,就直接去了慶陽,他還不了解我這邊的情況。
但從他的話里可以聽出來,霍家出事了!
霍家剛剛大張旗鼓的高調回國,這麼快就出事了?
看起來,星輝娛樂倒閉了,剛抓起來的化妝品公司也出了問題,整個霍家,亂成一團了!
我在房間里踱步的頻率就更快了一些。
尤尊這個傢伙竟然也從霍少寒的嘴裡套不出話來么?
霍家一夕之間出了這麼多問題,究竟是怎麼回事?
都是白傑搞的?
眼看著聶銘宇請的阿姨將飯端上了飯桌,聶銘宇招呼著我喝湯,我卻有些恍然的坐下來,食不知味。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個謎團一樣,圍繞著我,我轉不出來,也走不進去。
我現在,就像一個局外人。
可明明早已成了局中人。
我難受的無以復加,吃飯的時候,就咬到了舌頭,疼的眼淚都流出來。
聶銘宇匆忙湊上前來,輕聲安慰我,給我倒了一杯溫水。
然後幽幽的在我頭上嘆氣,「你要是實在難受,就喝點酒。」
彼時,我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盯著聶銘宇,好像第一次認識他。
因為我猶記得,那時候,我回國後跟他見面,在一家咖啡廳里,他同我說,人糊塗的時候比清醒更難過,所以他從來都不主張喝酒,而是主張喝咖啡。
我就怎麼也忍不住反問他,「你說,人要時刻保持清醒的。」
聶銘宇就拉著臉笑了,他狠狠的揉了揉我的碎發,「看你清醒的這樣都這樣難過,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於是這一天,聶銘宇真的去給我買了一瓶紅酒、一瓶洋酒、一瓶白酒、一瓶啤酒回來。
因為,聶銘宇的住處,是沒有酒的。
他將那四瓶酒往桌子上一放,有些迷濛的看著我道,「不知道你喜歡喝哪個。」
然後我就哭笑不得。
喜歡喝哪個?
想要一醉方休的時候,什麼都好喝!
所以我乾脆就一口氣把那些個酒瓶子全給打開了!
這好像把聶銘宇嚇了一跳。
他看著我,呆愣了好幾秒,才道,「你跟上學的時候,不太一樣了。」
我訕訕的笑,「人生下來的時候,就是一張白紙,慢慢的,就要開始在上面塗鴉,興許在學生時代,還是的一副勉強看得過去的水墨畫,但到了現在……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什麼,興許,從來就是抽象派的吧。」
「所以你需要我。」聶銘宇突然接過話頭,「所以葉佳宜,我才是最適合你的。」
好像怕我聽不明白似的,他又抬頭問我,「你知道什麼叫適合嗎?」
我真是不太想在這個時候配合他胡說八道,可即便我不配合的露出好奇的眼神,聶銘宇還是說了出來,「你是凸,他也是凸,便是兩敗俱傷,而你是凸,我是凹,這就叫合適了。」
我倒酒的手突然狠狠的抖動了一下,那瓶洋酒就被我撒了半杯……
聶銘宇頗有些受驚的接過我手裡的酒瓶,「怎麼了?」
我整個人還處在一種獃滯的狀態里。
總覺得……聶銘宇剛才的話,很色-情。
你是凸,我是凹之類的話……總會讓人有種莫名想入非非的感覺。
我腦袋有些脫線。
總覺得眼前的聶銘宇,不像是那樣的人。
可旋即,如果不是我看錯了的話,我竟然彷彿看到他的眼神閃過一抹深意。
我整個人都驚的快要合不攏嘴。
聶銘宇卻突然坐到了我的對面去,拿出一個杯子往自己面前一放,「來,喝酒!」
緊接著,他就將從我手裡拿過去的酒瓶一邪,倒了滿滿的一杯。
我痴痴的看著那個酒杯問,「你不會喝酒吧?」
聶銘宇就對我魅惑一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了……
一飲……而盡了……
一杯洋酒,他就這樣活生生的下了肚!
我相信,聶銘宇之前一定沒喝過酒,因為他竟然差點吐出來,就像我第一次喝酒一樣,覺得這玩意兒就跟馬尿一模一樣!
可他最後還是沒吐出來,硬生生咽了下去,只是再倒第二杯的時候,就小心起來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竟然咯咯的笑了出來。
是啊,我還有心情笑!
並且跟聶銘宇說,「我胃出血,可不能像你這麼喝,我又不傻!」
我看到聶銘宇看我就像是看怪物一樣,他大概覺得被我套路了。
當然,實際上,我心裡難過的要命,就是因為太難過,所以才會太清醒,所以才會更理智。
人理智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其實是抗拒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
比如現在的我,事實上,在聶銘宇支持我喝酒的同時,我卻有些抗拒這件事了。
可聶銘宇大概是直腸子,那杯酒下肚就起了作用,頓時就上了酒勁兒,一個勁兒要我跟他平著喝。
他說的其實是他要跟我平著喝。
但不管怎麼樣,結果就是我們兩個你半杯我半杯,很快就將那瓶洋酒給解決掉了。
緊接著是啤酒,然後是紅酒……
大約就是下午兩點鐘的空檔,我們開始喝,一直喝到了五點鐘,三個小時,就喝到了那瓶紅酒。
然後,白酒失去了被臨幸的恩寵……
因為我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大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