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第三百七十二章
顧占軒氣得渾身發抖。
顧奕辰將劉梅護在身後,眼神冷厲的射向他,「你除了用錢財、陰謀、暴力征服別人,還會什麼?她犯了什麼錯,你要打她?她不過是因為自己的丈夫出軌,心裡氣憤不過,想要上門要個說法,她做錯了什麼?你再看看你,你都做了些什麼,護著一個比自己兒子還小的女人,搞大她的肚子,因為妻子追上門,惱羞成怒,對妻子大打出手,這也算是男人乾的事!」
「啪——」
顧奕辰的臉偏到一邊,嘴巴里頓時湧起一股咸腥味,左耳嗡嗡直響,好半天,才聽到聲音。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顧占軒臉色陰沉的可怕。
劉梅嚇得臉色發白,緊緊地抓著顧奕辰的手臂,小聲道,「奕辰,奕辰,你沒事吧……」
她第一次見顧占軒這麼暴虐的樣子,剛才那些罵人的底氣,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冷靜下來后,一陣后怕,她跟顧占軒結婚這麼多年,財政大權幾乎全都掌握在顧占軒手裡,離了婚,她拿不到什麼錢,顧占軒不是一個顧念親情的人,更何況現在那個女表子又懷了孩子,顧奕辰已經不是唯一的繼承人,他能做出什麼事,誰也不清楚。
一想到這個,她對剛剛自己的魯莽一陣后怕。
「奕辰,不鬧了,我們不鬧了,媽帶你去上點兒葯,不鬧了好嗎。」
顧奕辰看了一眼劉梅,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他掙開她的手,抿緊唇,轉身大步離開。
劉梅這時候也顧不得病房裡的人了,叫著顧奕辰的名字,追了出去。
-他們離開后,顧占軒才沉著臉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接通知后,冷著臉問道,「查到了嗎?」
「查到了,是劉承志的人調查的。」
劉承志是劉家旁系一支,管劉梅叫姑媽,事實上年紀只比劉梅小兩歲,在劉家的公司里,是個財務部總監,油水大的職務,這些年劉家的企業都是靠著顧家的蔭蔽得意發展,所以劉承志很懂得討劉梅心,劉梅有事,一貫也喜歡找這個劉承志商量。
顧占軒沉著臉聽完,咬牙道,「我看他真是快活日子過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誰的事都敢管!給我扯了他的總監稱號,查他的賬,這些年私吞了多少,讓他統統給我吐出來!顧家養的一條狗,沒有吃裡扒外的道理!」
丁妍聽著他冰冷無情的聲音,一時間有些不寒而慄,她突然有些害怕,如果有一天顧占軒知道真相會怎麼對付她,劉梅跟他三十多年的夫妻都能這麼無情的對待劉家人,她跟他才認識幾天,更何況,還是因為這張臉……
顧占軒打完電/話,扭頭看見丁妍,動作頓了頓,脾氣瞬間就收斂了起來,他收起手機,淡淡道,「你經紀人知道這事兒嗎?」
丁妍搖搖頭,「我跟她說我不小心撞傷了,她很快就過來了。」
顧占軒點點頭,表情依舊陰沉,「這些天,你安心在醫院養傷,一會兒請的護工就會過來,今天的消息,我已經找人封鎖,你讓你經紀人自己也注意,別說漏了嘴,導演那邊,我會處理。」
他說著朝著門口走了幾步,然後頓住又回頭道,「記住我說的話,一旦今天的事從你這裡泄露,我們之間的關係到此為止。」
丁妍臉色白了白,緊咬著嘴唇點了點頭,等到顧占軒離開病房,她一口氣才吐出來,後背一片冰涼,那是剛剛出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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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奕辰走得很快,劉梅一路小跑追在他身後。
「奕辰,奕辰,你走慢點兒,媽追不上你……」
劉梅喘著氣,一路追出醫院,顧奕辰沉著臉走出幾十米遠,才停下來。
他轉身表情陰沉的看著劉梅,咬牙道,「你追出來幹什麼,你心裡不是只有你的丈夫,即便他跟別的女人好了,你心裡在意的也只有他,你這輩子就是為他活的,我好不好,難過不難過,你還關心嗎!」
劉梅身體一僵,眼眶霎時紅了起來,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嘴唇也跟著直打哆嗦。
顧奕辰別過臉不去看她,他突然間覺得很諷刺,顧占軒跟劉梅的這場婚姻,多像他跟莫煙那時候。
他跟顧占軒一樣的渣,一樣的對婚姻不忠,莫煙也像劉梅一樣,面對他的不忠,歇斯底里,那時候他看莫煙,就跟顧占軒看劉梅一樣,煩躁,不耐。
唯一不同的是,劉梅的堅持,是為了地位,尊嚴,莫煙卻是為了愛。
人為權利能追逐一輩子,為了愛卻不可能,因為不愛的時候,她就會放手,所以他失去了莫煙。
「離婚吧。」
他低聲對劉梅道。
劉梅臉色變了變,搖著頭,咬牙道,「離了婚,成全那個賤女人嗎,我不!我為這個家守護了三十多年,我絕不能讓任何人破壞它!」
顧奕辰皺著眉,眼神複雜,「這樣的婚姻,你覺得有意思嗎?」
「沒意思,我也不能成全別人!」
劉梅眼神有些癲狂,她聲音嘶啞道,「當年不是劉家,顧占軒有什麼本事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劉家敗了,不能為他所用了,他就想跟我離婚?不可能!」
顧奕辰嗤笑一聲,嘲諷道,「那你就守著你這段婚姻過一輩子吧,哪怕你的丈夫心裡沒有你,哪怕你的丈夫跟別的女人生孩子,你也無所謂是吧,即然這樣,沒什麼好勸的了,你隨便吧。」
他揮開劉梅的手,拉開車門上了車,不顧外面劉梅的叫喊,調轉車頭,徑直離開。
他已經連著好幾天沒有回家了,他不想見到劉梅跟顧占軒,也不想見到裴嫣然,多出那麼多莫名其妙的爭吵,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為什麼會過成這樣,他想要的,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
他突然想起跟莫煙結婚那幾年的時光,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卻是真真實實的生活,他想念她做的菜,想念她每次用精油熨燙的衣服,想念每次晚歸,都為他留一盞燈的她……
清脆的鈴聲,固然在密閉的車廂里響起,尖銳的刺破他的回憶,將他拉回了顯示,他皺了皺眉,戴上耳機,一邊打方向盤,一邊淡淡開口,「你好,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