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第三百一十三章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莫煙一怔,忍不住瞧著那邊兒多看了兩眼,這一看,令她多少有些吃驚,但並不算太意外。
王曼是裴嫣然唯一的親人,雖然她跟顧奕辰離婚之後,就沒有見過王曼,但她知道只要裴嫣然一出事兒,她必然會第一時間站出來,血濃於水,就像當初顧旭對顧奕辰跟她一樣,道德底線再純碎,在親人面前,依舊是護短。
顧奕辰被王曼大力推到牆上,他望著緊閉的病房門,一句話不說。
「事情都還沒弄清,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嫣然也是我們顧家的媳婦兒,難道奕辰會故意害她嗎,事情發展成這樣,難道他心裡就好受嗎,丁丁就不是我們顧家的孫子了,你說話要點兒良心好嗎?」
「我說話不要良心,到底是誰不要良心!」
王曼氣得眼圈通紅,她性子軟,說起話來,根本不是劉梅的對手,只能一遍遍重複道,「小微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拚命!」
劉梅沉著臉還想說什麼,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瞧見醫生出來,王曼也顧不上吵架,趕緊走上前,聲音急切道,「醫生,怎麼樣了,小微有沒有事?」
醫生摘下口罩,低聲道,「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但是孩子沒保住,她懷孕剛剛一個多月,原本胎兒就不穩……」
醫生頓了頓,最終嘆了口氣,輕聲道,「節哀吧。」
王曼腿一軟,整個人差點兒栽倒在地上。
顧奕辰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有些怔愣,有些不可置信。
劉梅顯然也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半天才發出聲音道,「她,她什麼時候懷孕的?」
王曼在走廊上失聲痛哭,顧奕辰則是面無表情,他扭過頭,摸著口袋,想找一根煙,結果抬起頭,正瞧見莫煙跟莫諾站在不遠處。
他拿著煙的手微微頓住,怔怔的望著莫煙,這一眼。彷彿隔了千萬年之久。
然後下一秒,莫煙推開一扇門,進去了,哪怕是他失魂落魄的時候,她的臉上也沒有露出絲毫表情,快意,或是心疼,全都沒有……
呵——
他輕笑一聲,半天卻點不燃一根煙,他一把將打火機砸到地上,嘶吼出聲!
-------------------七年之癢(六)-------------------
莫煙氣悶的錘了他一下,「你說我叫誰,沒捉女干在床,你很失望是吧!」
厲先生比她更氣,「我倒想問問你,你不是去同學聚會嗎,怎麼會在這裡!小景是誰!」
莫煙心裡一虛,目光閃躲了一下,抿著唇不說話。
這幅樣子,到了厲先生這裡,就成了心虛,無言以對。
他咬著牙,捏起她的下巴,就咬了上去,不給她一點兒反駁的機會,直接攻城略地。
莫煙被他牢牢地鎖在桌子與他之前,反抗又反抗不得,只能被動承受。
相互熟悉的身體,最大的壞處就是太熟悉對方的敏感,輕而易舉就能讓對方動情,沒多久,莫煙就像一灘水軟在桌子上,任由厲先生為所谷欠為。
厲先生平常在床上,大部分時間都是溫柔的,莫煙已經不是初嘗情事的小女孩兒,這個年紀的女人,對性生活的質量要求就高了許多,她有時候會幻想厲先生粗魯一點兒,因為她覺得那樣會比較陽剛,比較有男人味,只是一直羞於說出口罷了。
她沒想到,這樣的想法,會在這種場合得到了滿足。
厲先生衝進來的時候,特別的粗魯,弄得她有些疼,但是心裡卻羞恥的興奮,腳趾頭都蜷縮起來。
他咬著牙,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將桌上的唱片機推到一邊兒,然後就著動作,將她抱在桌上,低頭咬住她的唇,將她的口申口今吞在喉嚨里。
房間內溫度飆升,氣氛曖昧到了極點,莫煙被對方不停地變換各種動作,一次次推向頂點,最後幾乎是哭著求厲先生停下的。
她谷欠哭無淚的想,原來厲先生之前都是保存了體力,真要讓他正常發揮,受罪的肯定是她。
被她抱上床的時候,迷迷糊糊還聽見對方咬著她耳朵問道,「你的小景好,還是我好?」
將厲先生的檢查結果仔細的看了幾遍之後,姜琛突然輕笑了一下,將病例擱到桌上,雙腿一疊,靠在沙發上,眯著眸子笑望著他,「國內的醫生,還不至於像小純說得那麼無能吧,你費這麼大力氣,就是想讓我——」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改口道,「讓她回來?」
厲先生靠坐在病床上,臉上絲毫沒有被戳穿的窘迫,哪怕臉上帶著傷,也絲毫不顯得狼狽。
「她今後想怎麼生活,那是她的事,但是我有權從她這裡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
姜琛輕輕嘖了一聲,「你這麼說,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她知道你出事後,掉了一晚上的淚,心裡要是沒你,能這麼難過?」
厲先生垂著眼眸,面無表情,令人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你想要的真相,代價就是剝開她的傷口,她用了近二十年,才從那段痛苦的回憶里擺脫出來,你又何必非要將她再拉回去,有時候,知道的少一些,反而會活得更快活。」
厲先生沉默了良久,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有些諷刺,有些涼薄。
「我跟你不一樣,我喜歡活得通透。」
姜琛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她昨天一晚上沒睡覺,一下飛機就撐不住了,人現在在酒店,你想見她,隨時可以過來。」
他從口袋裡摸出從酒店拿的卡片,放了一張在桌上,站起身朝門口走去,握住門把的時候,頓住身形,扭頭望著他道,「這半年,她的身體恢復的很好,一個月前,突然想畫畫,她畫的第一幅,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她心裡,從未忘記過你。」
姜琛說完這段話,就離開了。
厲先生安靜的保持著之前的動作,良久之後,才閉上眼睛,而眉心卻蹙起了一個鋒利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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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嫣然從手術室被推出來的時候,像是被抽幹了血,一張臉白的像是一張紙,看起來特別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