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第二百七十四章
莫煙只要一想想,就覺得心疼。
隊伍雖然長,但是走得挺快,即便這樣,莫煙也等了二十多分鐘。
她挑的都是平常厲景煜給她買的,一模一樣,結果盛粥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忘帶保溫盒了,塑料杯被熱粥一燙,就有股味道,且不健康,莫煙糾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放棄買粥了,這個時間還早,趕到他的公寓,還能來得及熬粥。
這個時候吧,莫煙突然特別的感慨,她記得不知道在哪裡看過一句話:我想體會你為我做過的事,那是了解你最好的方式。
他的時間那麼寶貴,早上卻還要拍這麼久的隊為她送早餐,僅僅是這一件事,都讓她自愧不如。
付了帳,莫煙就拎著滿滿一袋子吃的,打車朝著厲先生的公寓駛去。
這時候已經七點了,路上的車輛漸漸多了起來,車子在路上堵了一會兒,才到目的地的。
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莫煙的心情有些緊張,她在厲先生的公寓門口站了良久,伸手輕輕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就聽見門把轉動的聲音,莫煙不由得緊張的站直身體,等門一開,抬起頭剛要說話,等看清眼前的人,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開門的人跟她想象中的千差萬別,不是厲先生,而是陸純。
對方扎著馬尾,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裝,腰上還系著圍裙。
陸純大約也沒想到會是她,整個人也怔住了。
「誰?」
就在這時,陸純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接著門被徹底拉開,厲先生穿著那件印著貓貓模樣的淺藍色睡衣,站在陸純身後,視線對上了莫煙,瞳孔微微縮了縮,他緊抿著唇,良久才道,「你怎麼來了?」
莫煙心裡覺得特別的感受,尷尬又難受,她勉強扯出一絲笑,將袋子放到身後,勾起唇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若無其事。
「我,就是想問問,我可以去花韻上班嗎?」
厲先生眼中的光亮一點點暗淡下來,沉默了幾秒,問道,「一大早起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他的話跟平常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莫煙卻突然從裡面讀出了一種失望,她抬頭望著他的眼睛,緊了緊手裡的袋子,許久,輕聲道,「不是。」
厲先生靜靜地等著她的后話。
莫煙垂下眸,從身後將袋子拿出來,抬頭的時候,眼眶已經紅了,她聲音有些輕顫,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沙啞,低聲道,「我去了你給我買早餐的店,等了好久,可我忘了帶保溫盒,沒有買到粥……」
她說到後來,聲音突然哽咽起來,良久,輕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厲先生一把將她拉進來,緊緊抱進懷裡,心裡揪得生疼,不停地吻著她的發旋,輕聲道,「我收回昨晚的話,哪怕你心裡裝著別人,我也不會放你離開,你是我的!」
陸純輕輕鬆開門把,轉身抹掉眼角的酸澀。
莫煙被他實實在在抱進懷裡,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她用力的抓著他的衣服,眼淚默默地往下掉。
就在剛剛瞧見陸純開門的時候,她突然就明白了昨晚厲先生心裡掩飾不住的難受跟憤怒,相愛不容易,她不想任性的因為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錯過這麼好的人。
她抬起頭,眼角還掛著淚珠,深深地望著厲景煜,輕聲道,「你說的娶我還算數嗎?」
厲先生抹掉她臉上的淚珠,勾起唇角,「算數,不過要附加兩個條件。」
莫煙一怔,「什麼條件?」
厲先生低下頭,靠在她耳邊,輕聲道,「第一,餵飽我的貓;第二,餵飽我。」
最後三個字,他的聲音像是藤蔓纏繞著她的心,曖昧又甜蜜,莫煙扭過臉,唇角在他臉頰上擦過,輕聲道,「我答應。」
厲先生摸了摸她的頭髮,低聲道,「我下午要出國,大約一個星期才能回來,下周三,帶上戶口本,身份證,帶上你自己,在民政局等我。」
莫煙彎起唇角,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讓她覺得心安跟幸福。
「還有一點,」
厲先生抿起唇角,神情又變得嚴肅起來,「跟顧家的人保持距離。」
莫煙鄭重的點頭,「我保證,昨天的事,再也不會出現了。」
厲先生鬆了口氣,抱著她,低聲道,「我不關心別人怎麼樣,我只要你好好地。」
莫煙還沒開口,陸純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景煜,粥煮好了,我先回公司了。」
她看了一眼莫煙,聲音淡淡道,「如果你倒掉的話,就別告訴我了,再見。」
她背著包,從莫煙身邊經過的時候,頓了一秒,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徑直離開。
厲先生沒有回答,也沒有叫她,看起來無情,對陸純卻是最好的態度,不喜歡人家就不要給人家希望,即便聽起來那麼傷人。
直到陸純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莫煙才輕聲說,「她是真的喜歡你。」
那麼驕縱的性格,卻在這時候這麼高傲的離開,用堅韌掩飾自己的脆弱,哪怕心裡再難過,也不會在他面前透露分毫,像極了當年的她。
厲先生聽到這句話,沒說話,良久才接過她手裡的袋子,低聲道,「進去吧。」
----------------------七年之癢(四)--------------------------
路上堵車,莫煙多花了快二十分鐘才趕到跟景榮約好的隆鑫酒店。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確定對方訂的房間是1314,這才上樓去。
從電梯出來,很快就到了1314客房。
她對著大門旁邊的不鏽鋼裝飾,整理了一下裙子,將頭髮往後攏了攏,確定自己的儀態完美,這才輕輕敲了敲門。
結果一動,發現門開著。
她怔了怔,隨後一想,又瞭然,推開門就進去了。
客廳里的燈光開得有些昏暗,茶几上還放著一瓶紅酒,屋子裡的唱片機放的是年代很老的曲子,很悠揚,也很有情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