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第二百六十七章
兩個女孩兒見莫煙抓住了其中一個,趕緊跑了,而被她抓在手裡的女孩兒臉色蒼白而慌亂,支支吾吾道,「有,有人掉水裡了。」
莫煙一怔,對方趁機甩開她的手,一邊跑一邊道,「我去叫人。」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莫煙看不清池塘那邊的情況,只是的水聲好像在漸漸衰弱,她來不及思考,匆匆朝池塘跑去。
慕家的別墅里的池塘,是人工修建的,不知道引的是哪裡的水,不過一般自家裡修建的池塘誰都不深,最多不會超過一米五,但是對小孩子來說,卻足以致命。
莫煙到池塘跟前的時候,最後一次看見小傢伙從水裡冒出來,接著就沉了下去。
莫煙心口一縮,快速朝後面看了看,發現周圍沒有一個人,不再猶豫,脫掉鞋跟厚重的外套,就跳了下去。
跟她想的一樣,池塘的水很淺,還不及她胸口,就是池底的淤泥有些黏腳,池水也是冰涼,她深吸一口氣,加快速度,朝著小傢伙沉落的地方走去,很快就摸到了人。
莫煙剛把孩子拖出水面,才瞧見大批的人往這兒趕,她瞧見厲景煜,眼眶一熱,顫聲道,「快救救孩子。」
厲先生背對著路燈,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莫煙話一落,他幾乎沒有猶豫跳下去,現將孩子拖出去,交給岸上的人,然後將莫煙打橫抱起,沉著臉朝岸上走去。
「丁丁!」
裴嫣然撥開人群,瞧見被人抱在懷裡不省人事的孩子,一張臉慘白慘白,她尖叫著抱著奪過孩子,朝著剛剛岸的莫煙大罵,「你怎麼這麼惡毒,對著這麼小的孩子下手!」
厲先生將外套給莫煙裹上,扭頭沉著臉掃了一眼裴嫣然,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裴嫣然心頭顫了顫,還想說什麼,站在一旁的慕雲燦眯著眸子道,「你要想你兒子沒命,就這麼一直抱著他,直到變成屍體。」
裴嫣然臉一白,趕緊將孩子放下來,慕雲燦沒再說話,看了看孩子的情況,伸手按了幾下,將他胸腔里的水按壓出來,丁丁就醒了。
小傢伙顯然是嚇壞了,一張臉慘白慘白,身體一直哆嗦。
慕雲燦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浴巾,給孩子包上,勾起唇角朝小傢伙笑了笑,「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跑這裡,多危險。」
小孩子哪兒有什麼心機,丁丁又是驚嚇過度,一邊哽咽,一邊道,「爸,爸爸不見了,嗚嗚——我找不到他……」
裴嫣然臉色一變,這才注意到顧奕辰根本不在人群里,他不是陪著丁丁去衛生間嗎?人呢?
小孩子一句話,將誤會解開,大家望向裴嫣然的眼神,多少就帶著些嘲弄。
雖然沒人指責,但那落在身上的視線,實在是有點兒太諷刺,裴嫣然饒是臉皮再厚,這會兒也覺得下不來台,最後還是慕家人出面,說送孩子去醫院檢查一下,才給了她台階下。
「能幫我準備一些乾淨的衣服嗎?」
厲先生淡漠的開口,莫煙緩過那股勁兒,敏/感的覺得厲先生的語氣有些僵硬。
「當然可以。」
言詩晴溫婉的笑了笑,「你們跟我來。」
莫煙想下來,卻被厲先生緊緊抱在懷裡,這麼多人,她不想駁了厲先生的面子,就將臉埋進他的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
言詩晴將他們帶到一間客房,過了一會兒,拿著幾件衣服敲門進來。「這些衣服都是我懷孕以前的穿的,不過你個子高,可能會稍微短一些,沒關係吧。」
莫煙感激的笑了笑,「挺好的,謝謝。」
厲先生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臉色說不上難看,但也絕對不好看。
等言詩晴走了之後,厲先生大步走過來,將衣服丟在床上,伸手開始剝她的衣服。
莫煙被他這番粗魯的舉動弄得有些疼,皺眉道,「你怎麼了?」
厲先生緊繃著下頜的肌肉,沉著臉一句話不說,繼續脫她的衣服。
濕衣服黏在身上不好脫,脫褲子的時候,莫煙是被對方按到床上,一點點扒下來的,動作羞恥的讓她有些難堪,等他將她脫得光溜溜的鬆開她,莫煙揪過床單裹在身上,揚手一巴掌落在了厲景煜的臉上。
她也是被氣急了,巴掌揮下去的時候很狠,但是落在臉上卻沒什麼力道,但僅僅這一個動作,卻足以讓厲先生壓在內心的怒火徹底噴發。
他望著他的眼神沒有了往日的溫柔,有的只是失望跟難堪。
莫煙蜷縮了一下掌心,咬著唇,抱歉的話在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真偉大,我都忍不住為你叫好,為了別人的兒子,可以不顧自己懷孕下水救人,莫煙,你真偉大!」
厲先生的聲音不大,說這番話的時候,甚至還勾著唇角,但是語氣卻異常的冰冷諷刺。
莫煙心口針扎一樣難受,她低聲道,「那是一條命,我能看著不管嗎?」
「因為那是顧奕辰的兒子吧?」厲先生冷嘲一聲,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一次,你跟我說是意外,那麼兩次呢?是不是所有的意外的都讓你趕上了?這是緣分吧?你是想跟我說你跟顧奕辰之間緣分未斷是吧?即然這樣,你找他去,我放你走!」
莫煙不是第一次見厲先生髮火,但是這一次,跟任何一次都不一樣,他眼裡的痛苦跟難受,刺得她眼睛生疼,可這種毫無根據的胡亂猜測,更讓她心寒。
她伸手將他的手指掰下來,雙眸泛紅的望著他,「你真這麼想?」
厲先生瞳仁顫了顫,抿著唇僵冷著表情沒說話。
她望著他別在一旁的臉,心裡特別難受,因為落水的緣故,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我跟顧奕辰之間的恩恩怨怨,永遠不會涉及到孩子身上,別說我救他的時候不知道那是他,即便知道我也會救,我做不到視而不見,也不到對生命漠視無情,而且我是在確定自己安全的情況下下的水,顧奕辰對我,對莫家所做的事,如果我還會回頭,只能說明我賤,你覺得你自己看上的,就是這樣一個賤人?」
莫煙用的詞眼也特別犀利,聽在厲先生耳中也特別的不舒服,他緊繃著唇角,咬著牙沒接話。
莫煙像個固執的孩子,盯著他的側顏,低聲道,「如果你硬要把這歸為我對顧奕辰余情未了,那就分開吧,其實你自己也知道,顧奕辰是心頭的一根刺對吧,我以前總以為你說那些話,只是隨便酸酸,並不會當真,其實還是在意吧,不在意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既然這麼難受,為什麼要勉強自己,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