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一臉崩潰,完了!
東方胥跪倒在地,鮮血噴了一地。
身後的季同震驚了,為東方胥的舉動,也為對方的狠心。
東方胥難道不是東方門閥的人嗎?既是同宗,連問都不問就直接動手?在東方胥出麵阻擋的那一刻,季同沒有感覺到對方絲毫的停頓。
這麽一個強大的戰皇級,不可能連這點及時住手的分寸都拿捏不準。
他在明知道會將同門小輩一掌打死的情況下還是沒住手!
季同震驚之餘怒了,他們月氏一族那些急功近利的長輩都不會這樣對待小輩,且因為隱世的緣故,家族的凝聚力是空前的強大,對小輩們的教導更是用心。
像這種一出手就要置人於死地的,太過了!
但季同身為外族人,雖然震驚和憤怒,但也不好插手,更何況現在他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好司諾誠。
看擋在前麵的東方胥跪在地上,佝僂著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撐在地上,血水還在不停地往地下滴,他眉頭緊皺,沒忍住想出聲詢問他傷勢如何。
東方胥卻先一步發聲了。
“回稟護法大人,我暴露了,沒能完成任務!”
“司家的陣法我修補到一半就被她發現了,未免引起她的注意,所以我……”
“哼!”那聲音從深山中再次響起,“廢物!”
兩人的一對一答讓季同詫異不已,什麽陣法?還是司家的?所以東方胥夜半偷偷在司家,並不是為了探取什麽重要機密,而是在修補什麽陣法。
聽兩人對話,季同已經隱約察覺到了此時對東方門閥的重要性,一路上東方胥還說過他能用半年時間潛入司家且能獲得司家人的信任,已經完成了族人三四年都幹不成的大事了。
所以東方門閥派出去的人不止一個東方胥。
這麽一來,修補司家那什麽陣法一事對整個東方門閥來說很重要!
他們在針對司家!
那麽,身為司家未來繼承人的司諾誠更加危險了!
季同身體微微後移,在承受著戰皇級威壓的同時飛快地思考該如何自救,他緊緊地盯著前麵跪著的東方胥,咬牙切齒,“東方胥……”
你要是敢,敢……
“這兩人又是誰?”戰皇級的威壓突然朝季同壓下來,季同直接趴在了地上,喉頭一股腥甜,而他即便在這個時候還擔心司諾誠摔下來會磕磕碰碰到哪兒。
季同緊張極了,他的衣袖裏抓著一片刀刃,如果東方胥敢將司諾誠的真實身份說出來,他拚死也要在這裏殺了他。
反正都是死,東方胥這麽個不仁不義東西,他殺了也不違心!
東方胥跪在地上,威壓讓他奄奄一息,但他還是強撐著,艱難道,“大人,他們是月氏一族的人!”
“嗯?”那聲音突然近了,季同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股力道掀翻,一個黑衣中年男人出現,布滿皺紋的臉上那雙眼睛陰鷙極了,盯著季同和昏迷的司諾誠看了一眼,冷笑,“月家的!”
季同繃緊了心髒,不清楚對方的意圖,但電光火石之間,東方胥將戰火轉移到他身上,雖然讓他置身危險之中,但好歹,他沒把司諾誠供出來。
於是他迎上對方審視的目光,咽下喉頭的血,“是,在下月同!”
“月同?”中年男人說著眯了眯眼,季同也不怕他的審視,這是他的本名,對方可以去查,果然,對方的目光從審視變成了玩味,沒有最初的咄咄逼人,隻不過,視線落在了司諾誠身上。
季同忙道,“這是我族中弟弟。”
中年男人瞥了一眼後目光變得更玩味了,“聽說你們月家給域外的風兮城城主送去了一個兒子!就是這個?”
季同沒想到對方連他們家往風兮城送人的消息都知道,但同時也讓他捕捉到了一個契機,對,當日月家送去風兮城的族中小輩,那個聽說在半路逃跑不幸死去族弟,後來被司諾誠冒充,以月家少爺的身份進了風兮城。
季同,“對,他是我族弟,月塵!”
沒想到當日的一場冒充,今日還能用得上。
哪怕對方現在去查也不怕,哪怕風兮城裏有東門門閥的探子也不怕,因為他們誰也沒見過真的月塵,他們見到的就是司諾誠,且從風兮城回來後,他還沒將月塵已死的消息傳回宗門去,對方查不到的!
這一波,穩了!
果然,中年男人收回了目光,但眼底的輕蔑和不屑已經不需要遮掩了,“既然是月家的人,那暫且不追究,東方胥,既然你沒完成任務,那就自去領罰吧,領罰之後再去長老閣!”
“你的這兩位朋友,暫時就留在你家,你可要,好好招待!”中年男人說完這一席話之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東方胥一眼。
東方胥額頭磕地,“是!”
待那股子戰皇級威壓撤離之後,兩個還算清醒的人趴在地上久久都起不來,東方胥沒回頭,問,“他怎麽樣了?”
季同咳出一口血,“你還有臉問?”他說著趕緊爬起來,想要扶起司諾誠,可他被戰皇級威壓壓了太久,手軟。
東方胥慢慢爬過來,伸手要替司諾誠把脈,被季同一手拍開,“你別碰他!他要是有個好歹,你死定了!”
東方胥苦笑了一聲,勉強坐在一邊,看著季同手忙腳亂地將司諾誠扶起來,結果發現司諾誠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季同反應過來,急聲,“你是不是給他用了什麽?”
東方胥又咳嗽起來了,臉色是很不正常的慘白,“應該快醒了!”他說著爬起來,“走吧,我先帶你們去我家!”
季同,“為什麽不送我們走?”問完這個問題,他冷笑,“對了,你不會這麽輕易地讓我們離開!”
毫不猶豫擄來了司諾誠,且又沒在族中長老麵前戳穿真實身份,季同現在是看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麽了。
說他可恨吧,確實,用這種手段擄走司諾誠;說他還算有良知吧,也對,他沒有道出司諾誠真實身份,算是暫時保護了司諾誠。
“離開?”東方胥爬起來後好不容易站穩,臉上的苦笑又蔓延開來了,他回頭看著之前他們穿過的山洞,那裏早已成了一片深山老林,哪裏還有什麽山洞?
“走不了了!”東方胥說著,走過來,不顧季同的怒瞪把司諾誠攙扶起來,“走吧!再不走他可能會起疑了!”
季同咬咬牙,隻好再次背起司諾誠,“你家住哪兒?對了,他剛才說你還要去領罰,什麽懲罰?”
東方胥沒回答,岔開話題,“對了,有件事我要提前跟你說,我待會可能會把你賣了!”
季同:“!”
“你說什麽?”
賣?
東方胥反應道,“不是賣你的人,是賣你的身份!”
季同冷著臉睨他。
東方胥煞白的臉露出了一絲笑容,“不是跟你商量,是告知你!”
季同:“!”最討厭這種強買強賣的狗東西了!
綿延山道一走就是一個多時辰,半路司諾誠醒了,季同在感知到他醒來後更加不知所措了,但對方那雙漂亮如琉璃般的眼睛裏卻滿是茫然。
東方胥和季同都停下來,兩人有些緊張地看著醒來後的司諾誠。
此時兩人卻不約而同地站在了一條戰線上,司少爺醒了,以他這段時間來的表現,睜開眼第一眼沒有見到陸瑤他會鬧。
然而現在他們可是在東方門閥的地盤上,他一旦鬧起來,那之前兩人替他千辛萬苦掩飾身份就白費了。
怎麽辦?
季同緊張地渾身要出冷汗了,東方胥的臉色也更白了。
其實,他和季同兩人加起來恐怕也打不過司諾誠,更別說現在他們兩人都被戰皇級壓出了內腹出血,更加打不過了。
而更讓他們要吐血的時,昏迷了一路的司諾誠好像狀態極好,沒有在戰皇級威壓下吐血,也沒有傷筋斷骨,連臉色都是正常人的臉色。
不像他們兩人,一路都在吐血。
兩人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裏看懂了一個意思。
淦,他們還不如一個昏迷睡覺的!
“司……哦,你怎麽樣了?”季同趕緊止住。
司諾誠表情茫然地看著兩人,視線落在了周邊,目光更加迷茫了。
東方胥試探道,“誠,誠誠?”
司諾誠茫然地看著他,“誠誠?”
季同眼睛瞪圓了一圈,不好,他腦子好像更加不好使了!
這是明顯就不認得他們兩人的眼神,怎麽回事?
季同一把拉過東方胥,“你到底給他用了什麽?”這是,傻了啊,比之前還要傻了嗎?
東方胥忙解釋,“我沒有用藥過量,我的藥隻會讓他短時間內保持嗜睡狀態,這個時間,確實是該醒了!”
可是,他卻像失憶了似得,不認得他們兩人了嗎?
兩人是又驚又怕,東方胥放輕了聲音,“誠誠,你現在還好嗎?”
相對於東方胥的這張臉,司諾誠對路邊的狗尾巴草更感興趣,他扒拉出了一根,拿在手裏玩兒,清越的嗓音又柔又軟,“誠誠?是我嗎?”
東方胥和季同:“!”
兩人忐忑不安地點點頭。
事實證明,司諾誠不僅不記得他們,他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再三確認後,季同一臉崩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