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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你要不,咬著點什麼?

  第364章你要不,咬著點什麼?

  「你好哪位?」習慣性的禮貌用語。


  「君悅,是我,別聲張。」電話那頭,傳來安迪的聲音,只是,那聲音和平時不一樣,有些沙啞,而且我聽得出是刻意壓著嗓子。


  我下意識的看了眼肖然,她掛著耳機正看得入神。


  但想了下還是拿著手機出了病房,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一個外置的陽台上,「你說吧。」


  我不知道安迪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既然告訴我別聲張,就一定有他的原因,想起曾經他又是遭暗殺又是遭綁架的,也不得不謹慎。


  「能不能幫我買點東西。」他說:「我在後面的工地,我需要紗布,創傷葯,最好能弄到一些醫療用具,我大概需要縫針。」


  「什麼?你受傷了?」我驚愕的對著電話問道,「怎麼回事?」


  「先別問那麼多。」安迪說:「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也是沒辦法才求你。」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你等我。」


  收了電話,我回到病房,換了身運動服,然後摘了肖然的一個耳機,囑咐道:「我出去一下買點東西,你看著思寧點,有事就叫特護。」


  「哦。」肖然應了一聲,剛要把耳機再戴上,又抬起頭來問我,「你要去哪兒啊,這麼晚了?」


  「買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我說著拿了包挎在身上,就出了門。


  醫院的對面就有一家大型的連鎖醫藥公司門店,二十四小時開業的那種。


  我買了消毒水,紗布,創傷葯,止血藥,還有針管和縫合的醫療工具,我現在對這些還是比一般人懂的,要是當個普通護士也絕對能行,好歹也跟黃爺爺待了那麼長時間。


  收拾好東西,我匆匆的朝醫院後面的那塊工地走,那現在正在修建一個復健中心,也是雲磊買下來的。


  現在整棟樓的鋼架結構都蓋起來了,而且大框都出來了,下面兩層都隔好了房間,大晚上的視線不太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找他,就拿出手機給他發了簡訊:我到了,你在什麼位置?

  沒一會兒,他就回了消息過來:我看見你了,你左手邊往裡走第三個的房間的牆後面。


  我把手機的照明功能打開,按照他說的往裡走,在第三個房間的承重牆後面,看到了他蜷縮在地上的身影。


  黑暗中,他坐在地上,身體蜷縮著靠在牆上,整個人十分狼狽。


  「你怎麼了?」我急忙蹲下身扶著他的手臂問道。


  他搖搖頭,沖我笑笑,「謝謝你能來。」


  「說什麼胡話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變成這樣?」我借著手機微弱的光亮,看到他的凌亂的衣服上有很多的血跡,嘴唇有些蒼白,不似以往那個意氣風發的博士。


  「先別問了。」他說:「東西都帶來了嗎?」


  我點點頭,把裝著醫療用品的袋子拿了過來,「你傷在哪兒了?」


  他手拄著地面稍微坐起來一點,然後側了個身。


  我這才看到,他西裝的背部一道長長的裂口,從腋窩一下一直延伸到腰際。


  「你別動,我幫你看看。」說著去脫他的衣服,但可能因為時間長了,衣料和血糊在一起,粘在皮膚上不太好弄。


  幸好我把剪刀,「衣服不好脫,我給你把後面的衣服剪了吧。」


  安迪點點頭。


  我沿著衣服的破口周圍剪下了一大塊,露出裡面血肉翻著的傷口,是一條約莫有三四十厘米長的刀傷,在左側后腰的地方,我拿起手機仔細的照了照,看不清楚多深。


  算了,先清洗再說。


  「傷口很深,會很疼,你要不咬著點什麼。」


  「不用,你不用管我,做你的。」安迪說著還很配合的微微彎下身子。


  我拿著消毒液和醫用棉花盡量輕柔的給他擦洗傷口,血水混著消毒水的味道,讓我忍不住頻頻作嘔,我努力咬著下唇克制自己別發出聲音,之前胃裡就不舒服,再聞這味道會覺得反胃也是正常。


  一平消毒水差不多見了底,我再次拿起手機,加上周圍路邊和大廈透出來的光亮,仔細照了下,傷口很深,不過看樣子沒有傷到內臟,或者骨頭,不然,我還這麼不行。


  七年前見識了上官逸的那次槍傷,面對安迪的刀傷,我並不沒有太多的驚訝,處理起來也順手很多。


  「沒有麻藥,你行嗎?」麻醉藥不像別的,外面藥店是買不到的。


  這麼長的傷口要是不縫合,也不行。


  「沒事。」安迪說。


  他的臉色已經很蒼白,說話的聲音底氣也不足了,不知道他從哪受傷過來的,估計沒少流血。


  「其實,你可以進醫院去,或者找家診所,我這三腳貓的功夫萬一處理不好怎麼辦。」我以前住在長白山的時候,倒是幫黃爺爺處理過一些外傷傷口,但這麼嚴重的還是頭一次,拿著針的手都有點發顫。


  「你那麼聰明,我不說你自然也猜得到我為什麼不去醫院,死馬當活馬醫,除了你我也找不到別人。」安迪笑道。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睨了他一眼,拿著針的手比劃了一下,「我可真動手了啊,回頭別在你身上縫個蜈蚣,你再來找我算賬。」


  「你要真縫條蜈蚣也行啊,我就當寵物養。」


  「別鬧了。」我說著從袋子里找出兩片曲馬多,想了下還是只拿了一片給他,「你吃了吧,多少能鎮痛。」


  這葯也是禁藥,沒有醫院的證明一般也不給開,這大半夜的,我好說歹說的才唬了營業員賣了我兩片。


  咯噔咯噔,整個工地里空蕩蕩的,只有針頭刺穿肉皮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我自己都聽得頭皮直發麻。


  這場面,真有點恐怖片的感覺。


  隨著我的動作,安迪一開始還悶哼著,後來乾脆沒了聲音,我估計是疼的麻木了。


  「你說你這是何苦呢。」我低聲說道:「這醫院是雲磊的,只要他我開口,沒人會說出去的。」


  「你不懂。」安迪的聲音很虛弱。


  我撇了撇嘴,沒想到他倒還是一個挺剛強的漢子,我原以為一個博士,應該是手無縛雞之力,柔柔弱弱的那種。常年在實驗室,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白白嫩嫩的。


  不過安迪倒是給了我不一樣的感覺,他並不是文弱書生,雖然有時候思想很奇葩,也很固執,但是不得不說,很多時候還是挺man的。


  「好了。」給他縫好傷口,我也出了一身的汗,不是熱,是緊張的。


  沒想到傷口這麼大,幸虧我買線的時候多買了一些,不然還真不夠用。


  「你又救了我一命。」他慢慢轉身,看著我說。


  我收拾好這凌亂的『戰場』,「你可別再搞那些以身相許的戲碼,不然我還不如不救你了。」


  「呵呵。」他失聲低笑,什麼都沒說。


  「你在這等我,我去取車送你回家。」我用手機照了下地面,確定沒有留下什麼不該留的東西,對他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都這樣了還逞強呢,要是不用我,幹嘛還打電話給我。」


  他抿了下唇,垂下眼帘。我知道自己的語氣重了,又說道:「你等我,千萬別自己亂走,一會兒我回來要是看不見你,咱倆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說著也不等他答應,拎了那些收拾好的東西沿著原路返回。


  繞道醫院後面醫療廢材的垃圾箱,把東西扔了進去,這樣就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沒想到的是,等我開車回到工地,安迪卻不見了。


  我氣憤的直想罵人,想著他流了那麼多的血,身體現在很虛弱,估計也走不了多遠,就在工地里找了一圈,完全沒有發現他的任何蹤跡。


  我又開車沿著他們家的路找過去,還是沒見到人影,到了樓道口,有心上樓看看他是不是回了家,可我卻不知道他家住在幾樓幾號,只好作罷。


  開車返回醫院,路過粥鋪買了點夜宵,又在旁邊的便利店買了點日用品,拿來矇混肖然的。


  這一折騰都十二點了,我悄悄的推開病房的門,肖然的臉就出現在我面前,嚇了我一跳。


  我拍了拍胸脯,「你還沒睡呢。」


  側身進了屋,把東西輕輕放在桌子上,「我買了宵夜,還熱著呢。」


  「君悅姐,你這大晚上的就為了出去買宵夜?」肖然關上門隨後走了進來。


  「沒有,我是心裡悶得慌,出去透透風,正好買點日用品,回來路過粥鋪,順道買的。」我順嘴胡謅。


  「哦。」她點點頭,這時我發現她還是穿著睡衣,不過外面穿了外套,腳上也不是穿著拖鞋。


  「你出去了?」


  肖然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笑道:「沒有,我這不是剛打算出去找你嗎,這麼晚了,你都出去兩個小時了,我擔心你。」


  「行了,吃東西吧,吃完了趕緊睡。」


  我端起一碗豬肝菠菜粥,剛舀了一勺,這胃裡就一陣翻騰,看著那紅褐色的豬肝,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安迪那血肉外翻的傷口,那刺鼻的血腥味立時充斥口鼻,好像就在眼前一樣。


  「嘔!」我捂著嘴巴跑進了洗手間,趴在盥洗池上乾嘔起來。


  晚飯吃的本來就少,這會兒也沒什麼好吐的,乾嘔了幾下,吐了點酸水。


  「君悅姐,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胃腸感冒,我也沒當回事,明天拿點葯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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