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他帶我去了軍營
第97章他帶我去了軍營
我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我也有情。我跟桑坤認識不到兩年的時間,又朝夕相處了那麼久,習慣了他的溫柔,習慣了他的寵愛,習慣了他總是戲謔我的樣子,也看到了他對我的情意。
他明知道我背叛他,卻絲毫沒有怪我,甚至捨身救我。對於他這樣的愛,我無法選擇漠視,也不能不感動。
我就那樣抱著他,保持著一個姿勢,不準任何人靠近,也不準任何人動。感受著他的身體在我懷裡一點一點的冷掉,最後僵硬。
夜裡上官逸清退了所有人,他自己留在山頂陪著我。怕我著涼,他要籠火,卻被我制止。
我雖然傷心,但我不是沒有理智。上官現在恢復身份,想他死的人不計其數,點了火,無疑是成了狙擊的靶子。
上官逸也明白了我的心思,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我的身上,坐在我身邊,緊貼著我,用他的體溫為我取暖。
我知道所有人都不理解我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需要別人的理解。
我不是矯情,也不是瘋了,我只是想,抱著他,看一次晨光,看一次朝霞。雖然他不說,但我知道,他其實最想跟我看一次朝霞。
我很感激上官逸此時選擇不問的陪伴,時不時的看向他的眼光,有著連我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欣慰和繾綣。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出現在天邊,那泛白的光輝,照在山頂,籠罩著我們三個人。
「太陽出來了。」我低低的說道:「桑坤,天上人間都只有一個太陽,所以,我們還是一樣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陽光。」
我一個人嘟囔著,上官逸始終坐在一邊沉默不語,直到我站起身,「我們走吧,該讓他入土為安了。」我說,彎腰想去扶桑坤的屍體。
但因為坐了一夜,全身的血脈似乎都凝固了。著突然起身,差一點沒摔倒,哪還有力氣去做別的。
上官逸見此急忙扶住我,手掌為我揉搓著四肢幫我血液回暖。過了一會兒,我終於覺得舒服了些,沖他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彎腰去扶桑坤,林間卻傳出一個稍顯稚嫩的年輕男聲:「我來吧!」
我抬頭看去,是桑林!
他一身迷彩,有些褶皺,軍帽別在肩章上,眼窩泛青,看樣子是一夜沒睡。
「桑林?」我詫異的看著他。
「君悅姐,我都知道了,放心吧,我沒事。」他扯出一抹微笑,對著上官逸點點頭。沒有敬禮。
我明白,此時此刻他不是以一個軍人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已故者家屬的身份出現在這裡。
「讓他做吧。」上官逸扶著我退到一邊。
這時候叢林里又跑出來一個人,手裡還拿著簡易的擔架。走近一看,是嘉樂。
同樣是一身迷彩,軍帽被他脫下。
「桑林,我跟你一起。」
桑林看了嘉樂一眼,點了點頭。
我鼻子一酸,這就是戰友間的情誼吧,永遠在你最需要的時候站出來挺你。
嘉樂和桑林用擔架抬著桑坤的屍體,上官逸則背起我,我們一路步行下山。
我白色的衣裙,早已經染成了紅色,上面的血漬已經乾涸。披散的頭髮有些凌亂,臉上也寫滿了倦怠,因為兩天幾乎沒睡,眼神也有些渙散毫無精神。
說實話,我這幅樣子,走在路上真的能嚇死人。
上官逸批了桑林三天假,關於桑坤的後事,也幫了很多的忙。
站在桑坤的墓前,看著那上面雕刻的字跡:舅父桑坤之墓,落款是外甥子。
我忍不住用另一種眼光去看這個一身黑衣的大男孩,雖然年輕,但敢於擔當。他沒有刻上字跡的名字,說明他始終堅持著自己的信仰。
從血緣角度他認下了桑坤這個舅舅,但從職業角度他是一名華夏軍人,桑坤是罪犯。
如此公私分明,將來必定會有作為。
我不禁為桑家感到欣慰,幾輩人都是罪犯,到桑林這裡,總算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
「你要帶我去哪?」從墓園出來,我看著沿途道路兩邊的掠過的景色,這不是往市區的路,怎麼感覺越走越偏僻。
「回營地。」他瞟了眼後視鏡,手上方向盤一打,一個轉彎進入了一條叢林小路。
「你放我下去,我為什麼要跟你回營地。」
「咱倆的賬該算一算了。」他咬著牙說道,對我的抗議絲毫不理睬。
「我跟你沒什麼賬好算的。」
「我知道,但是我有賬要跟你算。」
……
說話間,他的路虎車已經穿過了叢林小路,到達了營地門口。
守衛看了下證件,板板整整的敬了個軍禮,「首長好!」有看到車子里的我,立馬又敬了個軍禮,「嫂子好!」
咳咳,我差點沒一口吐沫把自己給嗆死。
「我不……」我剛想開口解釋,就見上官逸十分讚賞的對那個守衛說道:「小夥子不錯,好眼力。」然後一腳油門進了大門。
「上官逸,你為什麼不解釋?」我怒目瞪著他。
「解釋什麼,他又沒叫錯。」他理所當然的說道:「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
「你!」我氣結的瞪了他一眼,看向後座,還好桑林窩在後座里睡著了。
我倒不是說對桑坤有什麼留戀,最多是對一個朋友的懷念吧,但是這畢竟人剛下葬,我不想在桑林面前提起我跟上官逸的關係。雖然他公私分明,但那畢竟是他舅舅,我怕影響他心情。
兩人賭著氣,應該說是我單方面賭著氣,車子已經在一棟大樓前停下。
我透過車窗瞟了一眼,是XX特種大隊的機關樓。
上官逸給我開門下了車,後座的桑林這時候也醒了。他揉揉眼睛,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這是?」一下車我就傻眼了。
機關樓一旁的甬道上,齊刷刷的站滿了一群穿著訓練服的士兵,他們有的還在擦著汗,有的衣服上滿是灰土,還有的喘著粗氣,可是臉上都洋溢著憨厚的,興奮的笑容,應該是剛從訓練場跑過來的。
「嫂子好!」
一聲震天吼,嚇了我一大跳,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崴了腳,還好上官逸及時扶住了我。
「呵呵,好,好。」此情此景,我也不好多做解釋,越描越黑,只能幹笑著應著,眼角偷偷的瞪著上官逸。
偏人家裝作沒看見一樣,對著那些士兵一副很嚴肅的樣子道:「消息夠快的啊,今天的訓練科目都做完了嗎?」
「做完了。」異口同聲,我是真的體會到軍營里戰士們之間的那種契合度了。
「嗯。」上官逸十分正經的點點頭,掃了一眼戰士們盯著我看的發光的眼神,拉著一張臉道:「漂亮嗎?」
「漂亮。」
「嗯,漂亮,全體都有。」突然一聲喝令,戰士們立刻收起了剛才那副八卦的樣子,整齊劃一的站好。
「武裝十公里。」
「是。」
簡單的一句命令,戰士們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只是那眼中還是難掩興奮。
我驚愕的看著他,很清楚這是罰練,可是,戰士們哪錯了?好像是因為說我漂亮惹怒了他,難道要說我長得難看?
我咬了咬牙,女人么,不管什麼時候,對這張臉都有著執著的在乎。
「你回宿舍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歸隊。」他轉身對桑林說。然後拉著我的手緊了機關大樓。
我因為心裡有氣,一路上想著要掙開他的魔爪,所以,我幾乎是被他拖進他的辦公室的。
軍人的辦公室很簡單,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他即便已經是上校,但也只是辦公室大了些,除了一張桌子一個書櫃,還有一張沙發,幾乎再沒什麼多餘的傢具了。
裡間有一扇門,我正想著那是做什麼用的,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先隨便坐,也可以去那休息間睡會,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原來那是休息間啊。
我心說果然官大有譜,辦公室里還帶休息間的。
「愣著幹什麼?」他見我始終盯著休息間的門不動,又道:「放心,等我處理完公事就跟你算我們的賬,我不會耍賴的。」說著曖昧的在我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上官逸。」這裡是辦公室,軍營重地,他能不能注意一點。
「嗯,別急,晚上……」壓低嗓子用只有我們兩個的聲音說道:「我會好好滿足你。」然後,在我又羞又憤的瞪視下,笑呵呵的處理公事去了。
我看著他那副樣子,真想把外面的官兵都叫進來讓他們看看,他們的首長有多流氓。
氣歸氣,也知道現在是到了人家的地盤上,我再怎麼張牙舞爪也是白搭,想出去,呵呵,堂堂特種大隊的營地,別說我一個大活人,連只蒼蠅都別想飛出去。
在心裡寬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索性就坐在沙發上,等著。
日落西沉,傍晚的夕陽透過窗子照進來,斜打在他的身上。半邊的身子隱在夕陽的餘暉中,染上了一層暖意,俊朗的容顏更是叫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我終於知道那句話:認真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帥的。
桌子正前方,國旗和軍旗一左一右擺放著,莊嚴肅穆,正義昂揚。和他認真的樣子形成完美的一致,就像是一道風景線,讓我痴痴的凝望。
也許是這幾天太累了,看著看著,我竟然睡著了。
隱隱約約中,我聽到一男一女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