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給本公子道歉,我心情舒暢了,就饒了你!”
許燭龍醉醺醺的雙眼,血紅著,盯著王旭。
王旭緩緩轉身。
冰冷的臉上,笑容又一點一滴重新綻放出來。
他這麽一笑。
刹那間,邊上書無極默不作聲,向後猛地退了一步。
他可是極其清楚知道王旭的性格,別看平常待人平和,客客氣氣的,但一旦翻臉,也是淋漓如狂風暴雨,如魔似神,毫不留情。
果然。
下一秒。
王旭和許燭龍直視,嘴角扯過一絲玩味和不屑,一字一頓的道:“又是老子,又是本公子,讓我道歉?
嗬嗬……道歉……給你一個機會,現在,給我好好清醒你的酒氣,別腦子進水,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話音落。
王旭直接一步踏出,右手抽過空氣,帶起呼嘯,一個耳光就抽了過去。
“砰!”
耳光聲如驚雷。
醉酒的許燭龍,根本連半點反應都沒有,整個人就已經被抽的飛出了酒樓,從頂層掉了下去。
酒樓內外。
一雙雙呆滯的眼睛,盯著王旭,沉默死寂。
死寂到有一種風雨欲來,地崩塌的壓抑感。
沒有人敢相信,剛剛從上像垃圾一般掉下來,臉頰腫成饅頭的人,會是許家二公子。
竟然有人敢打許燭龍?
那可是許燭龍啊!是帝城許家二公子,是帝城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啊!在帝城,不管是剛從下界飛升上來的,還是出生在這邊的,隻要在帝城混上幾,誰不知道整個帝城最不能招惹的人,就是許家二公子許燭龍?
你惹到別人,可能還有個相對好一點的下場,但你要惹到許二公子,嗬嗬……許家老爺子許震川最是護短,可是要吃人的!許震川護短到什麽地步?
一年前,一名下界剛升上來的絕世才,入選了帝家贅婿的身份,但惹到了許燭龍,被他和許震川提了一句。
結果。
一個時辰之後,許震川就當眾將這名帝家贅婿,給一腳踩死,甚至當時還有帝家人在場。
但是,那名贅婿被踩死之後,許震川卻和在場帝家人把酒言歡,談笑風生,沒有一個人出來為那名贅婿出頭。
為何?
因為,許震川強!武尊之下,帝城九品大宗師最強之人,也是最有望晉升武尊之人!對於一名未來可能成為武尊的強者,即便是帝家人,也不願意得罪,會給很大的麵子。
而更讓人心悸的,是那名死去的才贅婿,招來殺身之禍的原因,不過隻是因為在酒樓上吃飯,和許燭龍起了兩句口角而已。
區區口角意氣之爭,誰會殺人?
還是如此霸道的殺人?
所以,從那以後,少有人再敢惹許燭龍。
甚至在酒樓,隻要有許二公子吃飯的樓層,必然會空無一人,再無其他人敢上。
可今日倒好!王旭竟,竟……竟然一巴掌把許燭龍從酒樓頂層,給一巴掌抽了下來?
這得是多麽大的無知?
多麽大的勇氣?
多麽大的膽量?
樓上樓下,樓內樓外。
見到剛剛一幕的人,全都傻眼,有膽子的酒客,甚至都開始起身提前結賬開溜,以免被等下殃及池魚。
而在王旭兩人身後的酒樓夥計,更是臉色慘白慘白,愣在原地,心底隻剩下一種情緒,那就是極致的恐懼!完了。
一切都完了!本來看王旭挺好話的,結果竟然瞬間翻臉,敢直接動手抽了許燭龍的耳光!這,這……他一個夥計,事後還不得以死謝罪?
“你辱我,你竟然敢如此辱我?
我要你死!”
也就是這一秒,許燭龍猛地從外麵飛衝進酒樓頂層,半邊臉上的青腫竟是已經消失,上麵能見到一些丹藥殘留的痕跡。
他就像是一個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猙獰,渾身氣的哆嗦,雙眼中全都是殘忍和怨毒。
他的手中,也握著一件通體散發璀璨青光的寶劍,竟是一柄下品靈劍,握在他的手中,劍意衝,殺意縱橫,能憑空增幅他至少十倍的實力。
沒有任何停頓。
許燭龍直接朝著王旭狠狠撲去。
他的速度很快,施展的乃是許家秘傳的級武道秘法,掠雲身法。
靈劍!頂尖秘法!許燭龍雖然本身隻有七品大宗師的修為,但配上這兩者,他的實力,直接暴漲到能和一般九品大宗師對拚的程度。
此時的許燭龍。
滿心怒火,滿眼怒火,腦子裏、心裏、靈魂裏,都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羞辱自己的王旭。
王旭目光淡漠,許燭龍一出手,他就看出對方顯然疏於戰鬥,漏洞百出,空有修為和一身靈器秘法,卻隻是個空架子。
這種程度,對付一般才還能碾壓。
但。
對他,螻蟻而已!“既然你真的找死,那就去死好了。”
王旭目光淡漠,然後,抬起手。
隻有一根食指伸出,像是戳一個飛過來的螞蟻一樣輕鬆。
一指戳出。
然後……許燭龍當場靜止在空氣中,手中的下品靈劍上閃爍的靈光也停滯了。
“我了,別耍酒瘋,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王旭淡淡的聲音響起。
話音落。
嘩啦……許燭龍手中的下品靈劍,轟然間炸裂成無數靈光,當即泯滅。
緊跟著,就是持劍的許燭龍本人,他的身體,像是變成了畫上的背景,有一隻無形大手,將其從這個背景中一一抹去。
先是手臂,緊跟著肩膀、胸膛、雙腳、脖子、腦袋……短短幾個呼吸時間內。
許燭龍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屍骨無存,神魂泯滅殆盡,死的和灰一般輕。
酒樓內外,一個個呆滯的圍觀者,下意識的嘶聲抽氣,然後就再也沒有呼氣。
呼吸……停滯!窒息!如此狠辣的心性,如此恐怖的手段,簡直聞所未聞,怎麽能不讓人震驚?
但下一秒。
空盡頭,就傳來一聲響徹半個帝城的憤怒嘶吼。
“燭龍!誰敢殺了我的燭龍?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背後是誰,老夫今日,必定要你死,屠盡你身後所有關心、所愛之人!”
那是一道蒼老的聲音。
那是一道帶著無邊怒火,和無邊痛苦的聲音。
那是一個痛失愛孫,仿佛刀劍要屠盡下的聲音。
聲音如雷,滾滾而來,震的酒樓之前,所有圍觀之人臉色蒼白,頭暈目眩。
還不等眾人抬起頭來。
一股恐怖的氣息,已經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飛快的從遠處飛渡而來,將整個酒樓上下內外籠罩。
瞬息之間。
酒樓,仿佛變成了一座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