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花間閣

  尷尬僅僅只存在了一瞬間,連翹便轉過頭看向阮清,冷聲道:「既然你已經找到阮小七了,那這人你可得看好了,若是下次再跟過來,是什麼樣的結果我可不敢保證!」


  說完,連翹看了看阮小七,便轉身帶著王之準備離開,此時阮小七卻是不幹了,要是四哥將她帶走了,回去之後也是等死,還不如跟在連翹身邊賭一把的好。


  「喬庄姐姐,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回去,自幼父王就給我和別家的一個傻兒子定了親,你看我才多小啊,我是逃婚出來的啊?」


  雖然阮小七的話是漏洞百出,但連翹還是動了惻隱之心,不為別的,就為這身體原本的主人便是自幼就被定了親。


  見連翹的步子一頓,阮小七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也不管阮清用簡直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她,阮小七拚命的從阮清的懷裡掙脫了出來,跑到連翹身邊,一把將連翹的腰給抱住了,登時眼眶之中就擒滿了淚水,可憐兮兮到的開了口。


  「喬庄姐姐,你救救我,那家傻兒子快不行了,非逼著我父王讓我提前完婚,我這是迫不得已才會溜上船來了這兒啊,若是我回去,我這一生還沒開始,就全都毀了啊。」


  連翹是有些不忍,但也還沒到需要多管閑事的地步,看向阮清,最後還是輕嘆一聲,開了口:「我不知道是出於是什麼原因,你妹妹還是你自己看好吧。」


  說完,連翹便將阮小七的手扒拉開,沉聲道:「每個人的宿命都不同,若是想要從自己的那個圈裡跳出來,這件事情只能夠靠自己,別人幫不了你。」


  阮小七雖然知道連翹不會這麼輕易的答應自己,但也沒想到連翹會拒絕得這麼乾脆,不過這一切都還在預料之中,直到連翹離開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阮小七這才有些失落的走了回去,看向阮清,冷聲道。


  「四哥,你將我最後活下去的希望給趕走了。」


  聽見阮小七的話,阮清有些不明所以,阮小七也滅打算過多的解釋什麼,沉聲道:「她身上有玉火麒麟的靈核。」


  說完,阮小七便朝著內屋走了進去,不管連翹現在是不是在抵觸她,她都要為了自己的性命博上一搏,阮小七打定主意之後便回到屋內的房間,躺在床上睡下了。只留下阮清一人在外屋的茶桌旁愣愣發獃。


  ……


  回到房間之後,王之看著連翹有些陰鬱的面上,心中輕嘆道:連翹現在變得有了惻隱之心恐怕是因為嬰盈和木苓的相繼離去吧,不過這讓王之覺得是件好事,起碼現在的連翹看起來有了一絲人情味兒,不是以前那麼冷酷。


  「你若是想要將那個小女孩帶在身邊,便去吧,萬一她說的都是真的,到時候想要救她可就晚了。」


  其實其中與連翹都知道那不過是阮小七想要跟著連翹隨口撒下的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


  但即使知道,王之的話還是讓連翹眉尖輕蹙了起來,良久才冷聲道:「是假的。」


  說完,自己便進內屋去了,王之只得輕嘆一聲站在窗前看著屋外的景色,只是這樣有些壓抑的沉默在一炷香之後歐,被突然闖入的人給打破了。


  突然推門而入的人是苗族的執事,那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王之瞧著心中生出幾分厭惡來,還不等那幾人開口說話,直接就一掌劈過去將既然全都打得吐血倒地,這才輕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冷聲道。


  「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這裡也是敢隨便闖的嗎?你家主子沒教過你們禮數嗎?不過也是像那種噬師的人也不會在身邊帶什麼好狗。」


  那幾名被王之放倒的苗族執事冷眼看著王之,一副你在找死的模樣,但在見到王之眼中閃現的那一抹殺意還是低下了頭,方才王之僅僅是還未用力的一招便是將他們幾人都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若是王之真的起了殺心,那他們便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只是此時內屋的連翹卻走了出來,一身火紅色的衣衫,雖然改變了容貌,但那婀娜搖曳的身姿還是格外的動人,使得那些執事有一瞬間的看痴了。


  方才在內屋修修鍊的連翹在聽到動靜之後立馬便走了出來,見到這幾個身著藍袍的人,便明白這幾人是為何而來,隨即陰沉著一張臉,將心底的殺意壓下,冷聲道。


  「你們主子拍你們過來,難道只是想要讓你們來送死的嗎?」


  那幾人這才反應過來,輕咳兩聲將嘴角的血跡擦拭之後,倒在最前面的那個人開了口。


  「我家主子說,請二位明日晨時在花間閣見上一面,好就此了結滄靈學院的恩怨。」


  看來是古馳沒錯了,連翹心下冷笑,自己不去找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也好,省的連翹自己找著麻煩。


  這幾人見自己的話已經傳到了,便相互扶持著掙紮起了身,正要走出房門,連翹略顯深沉的聲音便在身後響了起來。


  「你們當真以為這麼好離開的嗎?我這兒的門是留給人走的,不是狗!」


  那幾人感覺後頸一涼,剛一回頭便瞧見連翹就站在他們身後,連翹手拿短劍,直接將回過頭來的這幾人給抹了脖子,隨即冷聲道。


  「既然你們已經來了,說明古馳已經做好了你們回不去的準備,我又怎麼能夠讓他失望呢。」


  隨即連翹指尖異火大盛直接將幾人的屍體焚燒殆盡,房間內瀰漫著一股被燒焦的屍味兒,連翹眉尖輕蹙了起來,看向王之,輕聲道。


  「走吧,我們去花間閣,想必我的好師兄已經等在哪裡了。」


  雖然王之有些疑惑,這來傳話的幾人說的是明日晨時,連翹怎麼會現在就去,現在都已經快酉時了,但王之還是跟著連翹走了出去。


  花間閣是位於青岩島東面的一處常年盛開的小島,只是讓連翹有些疑惑是為何古馳會選在這裡,但當連翹抵達的時候這才明白過來,這花間島上的景象與葯閣後山的那一片花田一模一樣,古馳這是想將之前的事情全都做個了斷啊,看來他是想報斷臂之仇了。


  王之看到眼前景象的時候,也明白了過來,眉尖輕蹙,沉聲道:「小心些,這裡的花被人布下了陣法,若是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會制裡面迷了路。」


  連翹輕點了點頭,沉聲道:「嗯,不僅如此,看來我師兄這次還是下了血本的,這下花恐怕都是被動了手腳的,花兒只能夠開放一天,但這隻能夠開放一天的花卻是劇毒無比,再加上花香混合之後,若是再一個時辰之內沒有走出去的話,恐怕就再也出不去了。」


  這些話應該是被古馳用什麼東西飼養過,雖然開得都無比嬌艷,但這美麗的背後卻是致命的。


  而此時的古馳正站在花間閣裡面,笑看著正站在外面的連翹,她若是釋放異火將這片花海燒毀,那這些致命的花香便會直接擴散將連翹二人盡數吞沒,到時候即便是不用他動手,連翹二人也是必死無疑,這苗族的蠱毒,可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夠輕易解開的。


  連翹站在島外的鐵鏈之上,眉尖上挑,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我的好師兄啊,按照你這陰暗的性子,恐怕現在的你正站在某個角落裡偷偷的觀察著這一切吧,只是你這局算是白布下了,師妹我現在就來見你,送你去地獄。」


  說完,連翹輕點腳尖,便踏入了這片帶毒的花海,先是將解毒的丹藥服下,連翹這才看向王之,沉聲道:「這花海內的陣法在變動,我們走過的路,你在上面留下標記。」


  王之輕點了點頭,這陣法他在陣閣見過,但卻沒有現在這麼複雜並且帶了殺機,看來這是被古馳改良過的,當年在滄靈學院內的陣閣弟子,看來沒少教會古馳東西啊。


  按照陣法的布局,連翹先是往東面走了五十米的距離,再轉換放嚮往南面走了五十米,這花海的陣法是根據太陽的升起落下來制定的,只是連翹現在還不清楚這規律究竟在那裡,但這幾番試探之後,還是找了出來,隨即沉聲道。


  「再往東走一百米,我們便到了這陣法的陣眼了,想要出去便要將這陣眼給破了,否則這裡面的生門便是死門。」


  這陣法是有生門的,但按照連翹的推算,若是真的自己從陣法的生門走出,是不難的,但這時間卻是來不及的,連翹與王之二人在這片帶毒的花海之中至多只能待一個時辰,若是從生門離開,至少得兩個時辰。


  這明顯就是要讓連翹破陣了,但這毒陣一破,隱藏在花海中的毒素就會爆發出來,連翹與王之便只剩下半盞茶的功夫離開這裡,但這對連翹來說已經足夠了。


  很快連翹便找到了陣眼所在,她看向王之,沉聲道:「一會兒我將陣眼破除之後,你便布下結界,到時候我們二人直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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