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木苓之死
連翹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立馬便反應過來,這是司空吹雪在想木苓施展幻術,連翹立馬起身掌中運力想要將木苓一掌擊暈,但沒想到的是,此時她的掌風竟然近不了木苓的身,在只有三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此時連翹看向連欽,示意他動手,但此時的連欽就像是被束縛在了結界外一般,愣愣出神,沒有看到連翹遞過來的眼神。
就在連欽迷藥任何動作的時候,木苓站了起來,從袖袍內拿出一把匕首,凌厲的刀鋒上泛著一層淡淡的綠光,很顯然這把匕首是淬了毒的。
現在的木苓身周都縈繞著淡淡的銀輝,連翹眉尖緊蹙了起來,難怪方才她近不了木苓的身,原來是因為九轉銀鱗蟒的緣故,九轉銀鱗蟒用精魂的力量在木苓身上設下了保護障,這層護障不要說是連翹,即便是容淵也不能夠輕易破開。
木苓此時的目光開始變得有些渙散起來,拿著匕首的手也開始輕輕顫抖了起來,身形開始搖晃起來,似乎有些痛苦的向著連翹的方向走了過來。
看來是阻止不了了,連翹將目光轉向了容淵,此時的他正被司空吹雪纏得不能脫身,看著眼前避無可避的刀鋒,即便是連欽此時清醒過來也沒了辦法,索性連翹閉上了雙眼,既然避不開,那便就此了結了吧,只是沒想到她最後會死在木苓的手上。
有溫熱的血液落在臉上,連翹似乎想到了什麼,微顫著睜開了雙眼,雙眼之中布滿了震驚之色,怎麼會?
她明明被種下了幻術,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連翹上前將氣息奄奄的木苓一把摟入懷中,那把她原本拿在手上的匕首此時正沾滿鮮血落在一旁,鋒利的寒芒被鮮血掩蓋,而那血液來自木苓。
就在方才連翹閉眼的瞬間,木苓用這把匕首劃開了自己的脖子,鮮血正潺潺的往外流著,就像是奔流的溪水一樣,止也止不住。
鮮血從木苓的嘴角流出,她顫抖著抬手想要摸一下連翹的臉,但伸到一半卻沒了力氣,連翹愣住了,良久才將木苓的手拉了起來。
「不會的,你怎麼會是?九轉銀鱗蟒呢?他不是會護住你嗎?九轉銀鱗蟒呢?」連翹此時就像是瘋魔了一樣,一直在喚著九轉銀鱗蟒。
此時連翹的聲音才將連欽從幻境中拉了出來,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一瞬間的愣神,但僅僅只是一瞬間連欽又回過神來,將木苓從連翹的身上拉了出來,使勁的晃了晃連翹的肩膀,怒吼道。
「連翹,你清醒點兒,木苓已經死了,現在重要的是活著的人!」
看著連翹將地上沾滿鮮血的匕首撿起的一瞬間,雖然他知道連翹是一個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生命的人,但心下還是漏了一拍,連忙將木苓拉開,想將連翹搖醒。
而連翹的眸子從渙散變得愈發清明起來,看著連欽,冷聲開了口:「方才的你,怎麼了?尋常的幻術可是困不住你,即便是司空吹雪,這麼長的時間?」
面對連翹的質問,連欽低下了頭,不敢看連翹的眼睛,良久才抬起頭,嘴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是躊躇了一會兒閉上了,什麼也沒說,本以為連翹會深究,但沒想到她僅僅只是冷哼一聲,看向了司空吹雪。
「血債血償,這筆賬我會算到司空吹雪的頭上。」
此時連翹的目光陰寒得嚇人,連欽沒說什麼,只是順著連翹的目光看了過去,但沒注意到連翹微顫的指尖,還有衣袍下泛著銀芒的手腕處,原先在木苓手腕處的九轉銀鱗蟒正緩緩浮現。
容淵深深抗下了司空吹雪一掌為的就是這致命的一擊,將司空吹雪封印住,被擒住的司空吹雪面色慘白,但嘴角卻是勾起一抹笑意,看向容淵的眼神也開始浮現了一抹冷笑。
此時的容淵因為受了司空吹雪一掌的緣故,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抹鮮紅,良久才看向司空吹雪:「現在寒江州將不復存在了。」
聽見容淵的話,司空吹雪大笑出聲:「寒江州沒了,那也會拉上無極閣陪葬,你以為我這一掌就這麼好受嗎?即便是本王死也要拉著你下地獄!這樣,本王在黃泉路上才不會寂寞,不是嗎?」
容淵撫上胸前,只是一瞬間峰眉便開始緊蹙了起來,渾身鬥氣聚集起來,朝著自己胸膛一掌拍下,一枚銀針被容淵逼了出來,上面顯現出烏黑之色,顯然是帶著毒的。
想要對斗聖下毒自然是不易的,已經修鍊到這個地步了,對尋常的毒藥早就已經免疫了,有些厲害的毒藥也會體質自動排除體外,但現在容淵眼前開始出現黑色的幻影,這顯然是毒發的癥狀。
見容淵的身形在半空之中開始搖晃了起來,連翹眉尖緊蹙,強忍著腿上撕裂的痛楚,腳尖輕點將火雷翼召喚了出來,騰空而起,來到了容淵的身旁,一隻手將容淵的身形扶住,沉聲道:「沒事吧?」
容淵沒有開口,只是將手上的毒針遞給了連翹,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看著連翹緊蹙的眉尖,隔了一會兒才開了口:「我相信你,但現在重要的事情是將這大殿上的人清理了。」
明白容淵想做什麼,連翹心底一沉,陷入了沉默,但當目光觸及到司空吹雪的方向,還有他身後的黑袍隱衛,連翹冷哼一聲,將一枚解毒的丹藥餵給容淵服下,冷聲道。
「這葯只能讓你堅持半炷香的時間,毒性只是暫時壓制,而且當丹藥失去作用的時候,你將陷入假死狀態,除非毒解,否則你這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了,還會在毒性的侵蝕下,慢慢死去。」
容淵輕笑著拍了拍連翹的肩膀,蒼白的面上勾起一抹淺笑,有些虛弱的開了口:「我信你。」
說完,容淵便朝著司空吹雪的方向飛騰而下,只是一揮袖袍便將他身旁的黑袍隱衛清除掉,隨即一隻腳踩在了司空吹雪的胸膛上,冷聲道。
「你放心,這黃泉路上寂寞,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上路的,今日在寒江州王宮內的人,全都會為你陪葬的,你喜歡玩弄人性,但你卻不能死得太早。」
看著容淵嘴角掛起的冷笑,司空吹雪似乎想到了什麼,心底湧上一抹恐懼,但即便如此,他面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表現,還是一副沉著的模樣。
就在此時連翹行了過來,將先前木苓自殺的短匕拿在手上,看向司空吹雪的眼神開始變得怨毒了起來:「是啊,怎麼會讓你走得如此輕易呢?這人世間的千萬般苦楚你可還沒嘗試過呢,先不說其他,就是你這王宮內對於人設下的苦楚,你可是還沒有嘗試過呢。」
見連翹還活著,司空吹雪目光移向木苓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聲道:「哈哈,沒想到這丫頭意志還是挺堅定的啊,不過你活著才會更痛苦,對嗎?我知道你認識陰司殿的人,不過我告訴你,中了我這毒的人,就連靈魂也會被腐蝕。」
連翹雙手緊握了起來,一掌劈了過去,將司空吹雪弄暈之後,連翹轉身看想容淵,冷聲道:「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司空吹雪這人我要了,還有那個!」
言語間,連翹的指尖指向了正躲在大殿角落內東張西望,準備隨時逃跑的前任楓皇。
容淵順著連翹的目光看了過去,不過是個小角色,以現在連翹的實力對付起來綽綽有餘,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點了點頭,便轉身看向此時站在不遠處的連欽。
連翹命跟在身後的人將司空吹雪看守起來,自己則向著楓皇走了過去,此時大殿上的人全都注視著容淵和連欽,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人頭便不保了,所以沒人注意到此時的連翹正向著邊緣的角落行去。
看著一隻腳正準備跨出大殿的楓皇,連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輕聲道。
「你還能活著,簡直就是個奇迹,現在司空吹雪已經落敗,你的死期也不遠了,即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抓回來剝皮抽筋再將你扔到放滿蠱蟲的水池裡,用你最喜歡折磨人的方法死去的滋味兒,我想你一定很樂意嘗試一下的。」
被連翹盯上,楓皇知道自己已經跑不掉了,轉過身來,看向了正在大殿上與黑袍隱衛交手的容淵二人,心下鬆了一口氣,只要在一盞茶的功夫內將這小丫頭收拾掉,自己還是有著一線生機的。
想起上次敗在連翹手上,他思前想後都覺得只是連翹的運氣罷了,所以此時在見著連翹的時候,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懼怕之意,倒是心下有種大仇即將得報的*。
「只是連翹你莫要高興地太早,現在可沒人會幫你,就憑藉你幾星斗皇的實力,也想殺了我,別做夢了!」
見楓皇這模樣,連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可別忘了,先前殺你的時候,我可是個連斗王都不是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