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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染血的暗衛服

  「自然,但是你如何證明你是在邊境行醫救人?還有晴雨使能夠假扮你上戰場,那麼為何不能有人假扮你去往邊境?」若是說這三日連翹是在邊境救人,嚴嘯是打死都不會信的。


  連翹一邊將衣袖高挽,一邊向著高台之上走去:「這便是證據,這是被宜城特有的毒蟲所傷,而且我受傷之時,城內的百姓都看到了,若不是昨日收到消息說晴雨被你們抓回來了,我現在應該在邊境已經與晴雨會合了。」


  隨即連翹眸光不著痕迹的看向了月念念,這個女人不簡單,三言兩語便將四位閣老忽悠著來取她這條小命,只是連翹這是第一次見著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得罪了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


  但僅僅只是一瞬間,連翹便將目光移開了,看向了嚴嘯:「嚴閣老,這毒蟲是宜城特有的,而我去宜城是閣主所派,不知道閣老現在還有什麼疑惑不解的地方嗎?只要你問,連翹便回答。」


  嚴嘯仔細的對比之後,心底微微一沉,這傷痕他見過,確實是宜城的毒蟲所致,而且看傷口不像是剛剛被咬,至少有三日的時間。


  但是想讓他相信連翹這幾日是真的在宜城,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時容淵開了口:「派連翹去往宜城,一是因為宜城離韓城較近,況且宜城毒蟲危害城中百姓的摺子,之前就傳回了閣內,這件事情嚴閣老應該知道的。」


  「至於為何會要她二人互換身份,則是因為我收到消息稱,這次毒蟲橫行是因為寒江州從中作梗,若是行軍,抵達韓城便是要三日的光景,所以只能先派連翹前去,不知嚴閣老是還有哪裡覺得不妥的?」


  「是不是再不信,非要見一見宜城的百姓啊?」容淵微怒,將面前的茶杯一揮而下,碎片四濺開來,一時間大殿之上靜的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見狀,嚴嘯知道自己是討不到什麼好了,隨即輕笑著:「還是君王深謀遠慮,既然這件事情是老夫失察,那便到此為止吧。」


  說著嚴嘯便笑著將身後的暗衛驅散,轉身看向連翹:「方才倒是多有得罪了,只是老夫身為閣老有些事情還是要過問的,但老夫向連隨侍保證,今日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呵呵,一句得罪,今日的事情就算了了嗎?嚴閣老雖然你貴為四大閣老之首,但是現在明明出了差錯,一句抱歉就能了了嗎?晴雨已經傷了,我們還是來談談善後的事情吧。」


  說著,連翹看向嚴嘯的眸中狠厲之色乍現,這件事情她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隨即嚴嘯輕笑著開口:「這件事說起來連隨侍還得謝謝我們將晴雨救回來不是嗎?不然此刻恐怕她就要死在絕命崖了。但老夫卻不是在推卸責任,晴雨的傷勢,老夫會命人悉心照料的,她療傷所需要的藥材,皆由我嚴嘯一人承擔如何?」


  「不如何,這本就是嚴閣老應該做的,既然傷了人,賠償便是必要的,只是嚴閣老這拿出手的東西就只有藥材?恐怕與您四閣老之首的身份有些不符吧?」連翹輕笑著將衣袖拂下,只是在梅花印記之時,微微一頓。


  此時連翹的舉動讓嚴嘯想到了在城門外她對自己說的話心下一凜,滿腦子都是魔氣侵體之後的景象,隨即道:「若是連隨侍不介意,我殿內的寶物,任由隨侍挑選,當做賠罪如何?」


  連翹隨即滿意的點點頭,閣內的人都知道,這嚴閣老殿上的東西,每一件可都能夠算得上是稀世珍寶。


  但事情還沒有結束,連翹笑看著嚴嘯:「晴雨的事情,就這麼了了,畢竟嚴閣老也是為了無極閣擔憂,也怪當時連翹沒有將君王的秘函想告,才鬧出了如此大的誤會。」


  隨即嚴嘯也跟著笑道:「如此甚好,這件事情就此揭過,老夫殿內還有些事情,就先告辭了。」


  連翹卻輕聲道:「嚴閣老可不要著急啊,晴雨的事情了了,我們還得談談刺客的事情啊,若不是我與晴雨互換身份,恐怕此時身陷險境的人將是我,君王的第八位隨侍冥城連翹!」


  連翹眸色微寒將大殿之上的人一一掃過,隨即落在了月閣老身旁的月念念身上,微微欠身,盈盈一禮之後,輕聲道。


  「不論怎麼說,還是多謝念念小姐,將晴雨救了回來,只是不知道念念小姐,可能夠將你的侍女夏花宣上殿來?」


  見連翹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月念念心下一驚,但隨即反應過來,輕輕抬手將面上的淚痕拭去:「自然是可以的,讓淵哥哥派人前去傳喚便可。」


  開口的聲音儘是嬌弱,想來這就是如水女子般的溫柔吧,連翹微微挑眉,這輩子她可能都學不會這樣子了吧。


  只是她也是聰明,讓容淵的人前去將夏花叫來,這樣就避免了有人說她竄通供詞的嫌疑吧。


  容淵命人前去尋夏花的同時,命人將證物帶了上來,他指著托盤內的衣物,看向嚴嘯:「嚴閣老,這盤中的衣物你可認得?」


  嚴嘯眸中一沉,這是他暗衛的服飾,他怎麼會不認識,但其上燒焦的痕迹,還帶著點點白色的粉末,有些地方已經被血液染的透紅,很明顯這件衣服是從戰場之上拿下來的,而他的暗衛近日除了絕命崖,便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但就在方才,他已經將暗衛喚出,此時若是抵賴不認,才是最大的疑點吧,隨即點頭:「這服飾是有些熟悉,有些像我殿內暗衛的服飾,只是這件布滿血跡,污穢不堪,也有可能是他們在執行任務之後扔掉的,不知道君王有什麼疑問嗎?」


  「確實是污穢不堪,也確實是扔掉的,只是嚴閣老知道這扔掉的地方是在哪兒嗎?」連翹輕笑著上前,將托盤內的衣服拿了起來,指著衣服腰腹位置掛著的一絲青白色的竹葉。


  「嚴閣老,我連日從宜城趕回來,途經絕命崖前的迷霧林時撿到的,這上面殘留的青白色竹葉便足以說明,這件衣服的主人曾經去過那裡吧?」


  嚴嘯面上一凜,他沒想到那些暗衛這麼蠢,即便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也不該穿著自家的衣服前去,但連翹她想要單憑一件衣服便說這些此刻是自己派去的,那卻是不可能的。


  「雖然這是我殿內的衣服,但老夫也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絕命崖,許是有人見我與連隨侍不合,想要趁機栽贓嫁禍呢?這可就要問問連隨侍自己了,在這中州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想要殺你?」


  「是嗎?沒想到連翹初來中州就能夠引起這麼大的關注,還真是不好意思啊,只是嚴閣老莫不是忘了,除了士兵,還有一人活著出了絕命崖,還將晴雨帶了出來。」


  連翹言語間,有意無意的瞟向了月念念,嚴嘯順著連翹看了過去,正是月念念一張無辜的臉。


  月念念原本小聲的啜泣著,見著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隨即緩了緩,帶著些許哭腔開了口:「念念只是覺得絕命崖是處險境,擔憂連隨侍的安慰,所以才派夏花前去的,至於絕命崖發生了什麼念念不知,夏花沒提,念念也不知道。」


  隨即月憐將月念念拉回到懷中,暖聲低斥道:「念念,你身為我月憐的孫女,無極閣內最為尊貴的小姐,你要將你自身的氣勢拿出來,更何況你現在是六星斗宗,無論你說什麼,旁人都得聽著,明白嗎?」


  月憐是看不慣自己的孫女在氣勢上輸連翹一頭,其實她不知道的是,月念念這嬌弱都時她自己的偽裝罷了,若真是小瞧了她,才是要吃大虧的。


  「念念明白,念念只是怕淵哥哥誤會,這件事情,真的與念念沒有任何關係。」月念念說著,本來欲泣的淚,被她硬生生的忍在了眼眶中。


  就在月憐對月念念說話間,容淵派去的侍衛將夏花帶了回來,但……


  「稟閣主,在月殿見到夏花的時候,她已經自盡了,剛剛探查過氣息,確認已經死亡。」侍衛說著,將覆蓋在夏花面上的白布掀開。


  當見百布掀開的一瞬間,月念念便撲了上去,嚎啕大哭起來:「夏花,是夏花,奶奶夏花她怎麼了?」


  連翹的眸光落在了那白布之下露出一張年輕的容顏,面上不似女子嬌弱,反而透露著一股子英氣,隨著眸光的上移,看向了此時已經泣不成聲的月念念臉上。


  不同的容顏,不同的命運,但卻是相同的年級,只是一人還活著,而一人卻只能安靜的躺著。


  容淵命人將月念念挪開,連翹上去查探一番之後,微微點頭:「是窒息而亡,死亡原因應該是上吊,脖子上沒有第二道勒痕,是自殺。」


  此時容淵的眸子看向月念念,原本可以側證刺客是嚴嘯派去的人,但現在夏花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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