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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殺人入獄

  連翹將海螺收下,還是覺得這海霧村有些蹊蹺繼續問道:「你們在白日有沒有見到那座廟?」


  「沒有,我們四下都尋過了,就連一間類似的廟宇都沒有。只是可惜了那木碑上的刻字沒有看清。」魏寒有些嘆息道。


  「還有一點,當時我們在廟內,像是被人敲暈的,但之後我問過墨香,他說他是在麵館前發現我們的,但我總覺得這一切沒這麼簡單。」


  王之面色微沉,他總覺得這海霧村之行,有人在暗中監視著他們,只是這人是不是無極閣派來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你們先休息吧,若是得空,我想你們去一趟霜城,藺師兄回去了。」連翹輕蹙著眉尖,緩聲道。


  晴雨畢竟是無極閣的人,藺師兄有些話還是亞奧防備著,但魏寒與王之就不同了,雖然算不上出生入死,同門之誼還是有的。


  這幾日自飛花殿的相處,王之大概是明白了霜城是如何對待藺天昊的,所以當下點頭:「明日我們便出發去霜城,只是無極閣內,關係盤根錯節,你自己多加小心。」


  以王之二人的身份留在無極閣,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倒不如前往霜城,幫幫藺天昊的好。


  連翹離開飛花殿,本想著直接回紫玉殿,但前方有一人影閃過。連翹大喝出聲:「誰?」


  那人腳下一頓,朝著楠楓殿的方向躥了過去。


  想起之前離夜說的話,連翹心下一驚,連忙追了上去。


  可到南楓殿前這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怎麼也尋不見蹤跡。


  內殿的門,開著,夜風吹過,一股香風帶著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連翹心底暗叫不好,直接闖進了內殿。


  地上躺著兩名男子,身上的祭祀服已經被鮮血侵染,艷紅的血跡飛濺得屋內到處都是,而南溪手拿冥月劍站在一旁,有些呆愣的看著屋內的一切。


  見他這般模樣,連翹知道他這是中香了,快步上前,直接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啪」得一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響亮。


  面上的刺痛,讓南溪渙散的眼眸,開始有了一抹光,見著面前站著的人是連翹時,還有些恍惚的開口:「你,你怎麼在我殿內?」


  「還沒清醒嗎?是不是要我也給你劃上幾刀?」連翹將手上的短劍一橫,寒光乍現。


  寒光掠過南溪的眼眸,他下意識的閉眼,腦海之中忽然想起入睡前的景象,高聲道:「連翹快走,楠楓殿內有刺客。」


  「刺客?你睜大眼睛瞧仔細了,現在是有刺客?還是你殺人了?」連翹面上帶著怒火,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的上揚了幾分。


  南溪見自己手上的冥月劍上滿是鮮血,而地上躺著的人是弘家這一代最年輕的祭祀師,那個眉角帶痣的,還是弘顏的同胞弟弟,再一聯想,立馬反應過來:「不是我,我沒有殺他們。」


  雖然南溪是個嬌養慣了的二世祖,但為人也算坦蕩,殺了人便是殺了,沒殺過,是死都不會認的。


  連翹正想說相信他,殿外的奴婢卻闖了進來。


  「啊!殺人啊,祭祀師死了,祭祀師死了。」


  「攔住她。」連翹說著,已經動手,短劍架在了那名女奴的脖子上。


  但終究是慢了一步,楠楓殿霎時燈火通明。


  幾名長老趕了過來,見著連翹將短劍架在那名女奴的脖子上,厲聲詢問道:「你剛剛說什麼?祭祀師死了?在哪兒?」


  「隨侍大人饒命,奴婢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瞧見。」被連翹鉗制住的女奴沒有回答長老的話,反而是對著連翹跪了下去,不停的磕頭求饒。


  連翹眉尖蹙了起來,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為首的幾名長老身上,這些人來的可真是快啊。


  一名奴婢指著殿內尖叫道,聲音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祭祀師死了,是南隨侍,他手裡拿著冥月劍,還在滴血。」


  眾人立馬跨入大殿,連翹現在只覺得腦仁疼,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她能夠掌控的了,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被人給算計了。


  見到躺在地上的人是弘顏的親弟弟,幾位長老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他們能夠過問的了,事關天符城與河涼南家,閣主不在,只有請閣老出面了。


  商議之下,幾名長老便派人去尋閣老,但卻被連翹攔了下來。


  「閣主明日便會回來,況且現在夜已深了,前去麻煩幾位閣老怕是有些不妥,這件事情還是等明日一早閣主定奪。」


  這件事情若是容淵處理,肯定會交由離夜徹查,但若是閣老處理,恐怕會為了給天符城一個交代,先給南溪定了罪,到時候想要再翻案,就難了。


  「有何不妥?君王不在,你們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來,怎麼,我身為閣老,連過問的權利都沒有了嗎?」嚴閣老早在這裡出事的時候,就收到了消息,當知道是天符城的小兒子弘黎死了,立馬就趕了過來。


  「連翹不敢。」連翹將手中的短劍收了起來,無極閣內還真的不比滄靈太平啊。


  嚴嘯向殿內跨出一步,眾人紛紛給他讓出了一條道。


  見著地上躺著的人確是弘黎,連忙上前查驗氣息,半晌之後,將手收了回來,看向南溪:「你還有何話可說?」


  南溪將冥月劍扔在地上:「我河涼南家的人敢作敢當,弘黎不是我殺的,即便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承認的。」


  「你還知道你是河涼南家的人?此時天符城城主的小兒子死在你的寢殿內,即便我們信你所言,但天符城,你總該有個交代吧,況且現在是人贓並獲,容不得你狡辯。」嚴嘯命人將冥月劍撿起。


  「慢著,嚴閣老,有時候,眼見未必為真,耳聽未必為實,更何況你不問緣由,就要將南溪帶走,怕是難以服眾吧。」連翹將即將觸碰到南溪的那雙手給擰斷了去。


  「啊!」護衛慘叫一聲,抱著手臂退了下去。


  「放肆,即便你來自冥城,但你現在是我無極閣君王的第八位隨侍,閣主不在,閣內大小事務由我處理,隨侍連翹,還不退下。」被人當眾拂了臉面,又打傷了隨行侍衛,嚴嘯的臉上已經陰沉的可怕。


  連翹眸眼微眯,看向嚴嘯:「嚴閣老,我初來乍到,很多事情,不了解,還請閣老賜教,就比如說,這香爐內燃的是什麼香?」


  連翹將燃盡的香灰拿到嚴嘯面前:「不知道閣老可能替我解惑,還有這殿內除了南溪,出現的第一人也是我,你為何不懷疑我?還是說我沒有別人想要圖謀的東西?」


  「隨侍連翹,你不要以為如此這般,我便不能拿你如何?不過既然你如此說了,那便一同走吧。」嚴嘯命人上前將連翹與南溪押走。


  但竟無一人敢上前。


  「沒有的東西!」嚴嘯被氣的眼睛都快綠了,看向連翹更為不善。


  「嚴閣老,我們沒做過,是不會認的,你也不必害怕我們逃了,我們現在比誰都更想查出到底是誰殺了弘黎。」連翹走到南溪身旁,跟著他一起走了出去。


  南溪看向連翹帶著些許怒氣:「你是豬腦子嗎?這種事情,也敢往身上攬?」


  連翹用力一腳踩在南溪的腳上:「姑奶奶我,是怕你這個傻子,死在天牢里,現在盼著你死的人可是不少。」


  腳上吃痛,南溪俊美的五官皺成一團,心中暗罵道:真是個惡毒的女人,說話就說話,動什麼腳。


  第二日天明之時,離夜便出現了。


  看著連翹點頭謝過:「你有很多辦法,不一定非要自己進來,主上得知之後,已經先行命我回來處理了,今日午時主上便能趕回來了。」


  「離夜,你先穩住弘顏,請他務必相信這件事情與南溪和我無關,至於能不能撐到閣主趕回來,就要看幕後主使者想得到的是什麼了。」


  若是想要南溪的命,恐怕是等不到容淵回來了,若是想看天符城與河涼王內亂,那麼連翹將自己攪和進來,倒是給了容淵時間。


  畢竟她現在頂著的是冥城的旗號,要下什麼決定,還是要掂量一番的,冥城可不會允許有任何族人死在冥城外的。


  回過頭來看著南溪此時穿著已經乾涸的血衣,倒是與這牢房的陰暗挺相配的,連翹嘲弄的開口:「若是將你在這兒關一輩子,倒也合適。」


  南溪此時滿腦子都是昨夜發生的事情,沒工夫搭理連翹的話。


  難得見他眉頭緊鎖的模樣,連翹輕聲道:「你是想不起來的,因為這香我見過,控魂香能夠控制人的心神,而且事後能夠將記憶抹除。」


  「那按照你這麼說,如是有人對我下了控魂香,我不知覺間殺了弘黎也是有可能的。」南溪將頭撞向石牆,有些懊悔,沒想到自己如此注意,還是著了道。


  「人不是你殺的,這控魂香應該是失敗的殘次品,只能讓你呆愣站在原地,想要控制你殺人,還是差了些,香灰我剛剛已經讓離夜交給木苓查看了,若是不出意外一個時辰之後,就能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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