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海霧
「你敢殺我的人?」看著眼前花印瞬間冥滅的身形,花翰心底一沉,但是隨之而來的是憤怒,止不住的怒火,湧上心尖。
連翹迷蹤步起,身形瞬間閃至九長老面前,指向王之:「若是剛剛他傷了,可就不是死一個花印這麼簡單了。」
「呵呵,這麼看,隨侍大人是在威脅我嗎?」花翰眸中有著一簇憤怒的火苗在跳躍著。
連翹圍著花翰轉了個圈,輕聲笑道:「你要是這麼覺得,我也不會攔著你,我今天是在警告你,我的人,你還是少動的好,不然到時候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花翰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威脅,心下的怒火更是止不住,直接將他的武器血破槍召喚了出來,看著連翹嘲諷道:
「好大的口氣啊,不過就是個野丫頭,我何懼之有?難不成你還敢殺了我?就算你有這賊心怕是也沒有賊膽。」
見花翰召喚出血破斧,晴雨上前一步,擋在了連翹身前:「大膽,隨侍大人也是你這九級長老能夠污衊的嗎?」
無極閣的長老是按照實力將長老分為九個級別,而九級就是最低,算上眼前的花長老,無極閣的九長老一共有著三位。
看到晴雨走出來,花翰是有些驚訝的,就連說話的語氣都不知覺的帶上了些許笑意。
「晴雨使,你也看見了,是這丫頭出言不遜在先的,我也只是儘儘長輩該盡的義務,好好的教導教導她,免得日後得罪人。」
她雖然只是一個傳達命令的使者,但她可是容淵跟前的紅人,得罪了她基本上就與升遷無緣了。
「隨侍大人還輪不大你一個小小的九級長老來教訓,今日你便滾吧,回去告訴四長老別白費心機了,他想要的事情,是不會達成的。」晴雨言語間帶著絲絲狠厲。
聽到這番話,花翰知道自己今日是動不了手了,只得憤憤的瞪了連翹一眼,在路過連翹身旁之時,將聲線壓到只有他們二人聽得見。
「哼,這次是你好運,下次我定要你屍骨無存!」
「呵,不過時個跳樑小丑罷了,也敢在我面前叫囂?」說著,連翹手上的短劍泛著寒芒,直接刺進了花翰的手臂。
刀鋒一個旋轉間,花翰手臂上的一塊血肉,直接就被連翹削飛了去。
花翰瞬間血紅了雙眼,手中的血破斧發出淡淡紅芒。
「還不快滾?」晴雨見狀直接衝上去一掌拍在了花翰背後。
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花翰狠狠的將在場的人瞟了一眼,一隻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胳膊,帶著人向南方跑了。
連翹將一枚泛著綠芒的銀針,在手上把玩,剛剛是這老傢伙送命的最佳時機,唉,可惜了,但……
她眸色微寒的看向晴雨:「若有下次,你就滾回容淵身邊去,我這兒容不下你。」
晴雨知道自己剛剛放走了花翰,令得連翹大為不悅,但此人現在還每到死的時候。
「晴雨明白。」說完,晴雨的身形就消失在了這片深山中。
連翹看向王之,此時的他手持蒼月劍,髮絲隨著微風浮動,身上即便穿著髒兮兮的灰布衣,也掩飾不了他面上的鋒芒,此人絕非池中物。
「幾日不見,王之師兄你都晉陞斗皇了。」
「連翹師妹,以你修鍊的速度,恐怕是在挖苦我了。」王之將配劍收好,眸光撇見納戒中的在一卷畫上停留片刻。
見到王之面上一頓,連翹的眸光在四周掃了一圈:「有什麼事情,我們還是回無極閣談吧。」
連翹沒有將眾人領到自己的紫玉殿,哪裡現在不知道被安插了多少勢力的眼線,就等著她這個剛剛來到無極閣的第八隨侍露出馬腳。
到飛花殿的時候,藺天昊正將赤霄給他的丹藥服下。
「師兄,借你寶地一用。」連翹嬉笑著上前。
藺天昊知道現在的無極閣混雜了些,此時他這飛花殿也不見得安全,但是遠比紫玉殿要好,所以笑著起身,輕聲道:「正巧也有幾日未出去透透氣了,你們慢慢聊。」
知道三師兄的意思,連翹笑著點頭。
魏寒在殿內燃上了香,煙霧環繞間,王之將納戒中的畫卷拿了出來,唇角微勾:「這是我在青岩島島主的密室內得到的,連翹師妹你看看,畫上的人是誰。」
畫卷被緩緩打開,一身白衫的男子手握摺扇,身形高挑,當面容露出來的時候,連翹嘴唇微張,她忘不了那雙湛藍色的眸子,即便是面容上有著些許變化,但是這神態是無憂沒錯。
「你說,你是在青岩島島主密室內發現的?」連翹眉尖輕蹙,無憂難道是青岩島的人?
王之微微頷首:「這幅畫是在密室夾層內找到的,起初只是好奇是什麼寶貝,值得島主這般收藏,當打開之後才看到沒什麼稀奇的,但是畫上的人,令我著實吃了一驚。」
說不定這是找到無憂身世的一種辦法,連翹仔細的將畫上的每一個細節都看過。
無憂身後是一片星河,與連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片銀河一模一樣,除此之外,就是畫卷底部的一枚宛若八卦形狀的圖騰了。
連翹覺得以無憂那樣的人,絕不可能是小小一個青岩島能夠培育出來的,倒是可以查查這青岩島背後所依附的勢力,說不定有什麼發現,這枚圖騰也是一個很好的方向。
說起這個,連翹才想起,她自從來了中州,還沒見過無憂,記得當時墨香也追上來,還說有要事相告。
「魏寒師兄,你可知道無憂現在何處?」
那個天真如孩童的無憂,每次見到連翹都要湊上來抱抱的人,連翹想到這裡,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若是能夠像他一樣時時無憂就好了。
見連翹問了起來,魏寒倒開始躊躇了起來,也罷,連翹遲早也會知道的,倒不如現在就告訴她得了。
「剛到中州的時候,無憂說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緊接著墨香連同無憂就消失了,後來閣主下令搜尋過,無憂的氣息在中州以北,靠近海霧的地方就消失了。」
一股怒火涌了上來,連翹怒視著魏寒,但一聲嘆息之後,將眸子閉了上去,這件事情容淵一定叮囑了他們不得告訴我,看來還是要去找他一趟。
但隨即想起連日來也沒有見著木苓,連翹睜開雙眸,看向魏寒輕聲道:「那你可知道木苓現在?」
見著連翹面色凝重的模樣,魏寒想著怕不是以為木苓也,隨即輕笑著開口:「木苓你到不用擔心,無極閣的五長老見她天資聰慧,將她收做義女,現下正跟著五長老在歷練。」
見魏寒如此說,連翹心下才鬆了些,但是無憂的事情,她還是得去找容淵談談,隨即看向王之:「師兄,這幅畫,可以給我嗎?」
王之唇角上勾,笑著點頭:「這幅畫本就是給你拿來的。」
將畫卷收好,連翹看向王之,眉尖微挑:「那師兄在中州可有什麼打算?」
「我本就是來尋你的,你若是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開口便是。」
「那王之師兄,就在這飛花殿住下可好?你也見到了,無極閣的人對我實在是太排外了。」現在我正缺人手,既然師兄來了,那就留下吧。
王之笑著點頭。
隨後連翹將魏寒也安排到了飛花殿,他們幾人在一處,想來互相有個照應也好。
見連翹起身欲走,王之連忙起身跟著出去了。
「師兄,有事?」
「那枚圖騰,你或許可以向容淵提一下元家,我能說的也就這麼多了。」說完王之就轉身進去了。
剛剛在大殿內他未曾開口,看來這元家的來頭不小啊。
出了飛花殿,晴雨顯了身形,跟了上來。
「容淵在哪兒?」連翹現在只想知道關於無憂的事情,在知道無憂的蹤跡之後,還放棄了搜尋,這不像連翹認識的容淵。
「閣主正外出辦事,但吩咐過,若是隨侍大人問起,就帶您到他的寢殿等候。」晴雨在連翹身後不遠處欠了欠身子,恭敬的回答道。
當晴雨將連翹帶到容淵寢殿的時候,南溪正在殿內,見到連翹身後跟著的晴雨,唇角上揚輕聲笑道:「呦,主上莫不是怕你在無極閣被欺負了,連晴雨都派給你了。」
「南溪大人,隨侍大人之間的規矩,怕不用我一個小小的婢子來提醒了。」晴雨微微偏過身子,微微低頭道。
南溪冷哼一聲,之前主上在無極閣的時候,這丫頭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現在跟在連翹的身旁,已經是在他面前低了一等,卻還敢對自己這般傲氣?
「晴雨,你先下去吧。」連翹眉尖微蹙,雖然晴雨出聲是為她,但這樣擅自做主的奴婢,連翹十分不喜。
上次花翰的事,加上這次,連翹想著這人還是找個時間還給容淵的好。
感受到連翹強橫不少的氣息,南溪面上有一絲驚詫,想不到才多日不見,她現在都快突破斗皇了。
若不是回到無極閣后,服用了赤霄給他配置的丹藥,實力恢復到了斗皇,怕是要被這丫頭壓上一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