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血光之災
羅盤破碎,就代表著會發生……
血光之災!
而他一直追蹤不到顧夢青和蕭君顏的蹤跡,是不是就代表著……
想到那個可能,清月立即拍桌而起,闊步向農莊的另外一個院子里走去。
一打開東院的房門,清月就看見了雲南王雙門緊閉,房屋中的上方,還有著些許的氣流波動。
如果他猜的沒有錯,雲南王此時應該正在閉門修鍊。
閉關修鍊的時候,最是忌諱有人中途打斷了。輕者經脈俱損,重則,則當場斃命!
可眼下顧夢青與蕭君顏可能正是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不能等!
清月走之前,在雲南王的門前,留下了一封信。
……
京郊,雲南王麾下的士兵駐紮地。
眾位將士全員戒備,即使他們知道此時身處的地方是京城,不是雲南邊境。可依然是不願意鬆懈,因為他們的將軍說過了。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他們都要保持最緊張的狀態,才能保衛好,他們的家園!
「駕——」
隨著一記青年人的策馬聲響起,眾人便瞧見一道白色身影的男人,緩緩的向著他們的駐紮地過來。
見到這一幕,守門的人,迅速拿著長矛,指著他!
「什麼人?」
馬上白衣男子從腰間拿出一枚白玉蘭形狀的玉佩,眾人看到了那玉佩,皆是震驚!
「少主!」
聽到「少主」二字,其餘的士兵紛紛看向那馬上人。
只見男子一身白衣,三千青絲只被一枚羊脂白玉的發簪隨意的纏繞,即使他剛剛經歷了一場策馬奔騰,可他依然纖塵不染,高高在上。
這世上,能夠一直給人一種仙人氣質的,大概也就只有他們少主了!
更何況,面前這人的手裡,還有白玉蘭形狀的玉佩!
「起!」
得知了眼前男子的身份,士兵們將圍欄撤下。
而他也騎著快馬,一路順暢的抵達了軍營議事專用的帳篷……
此時的皇宮,表面看似平靜,實際上,卻是危險重重。
蕭煜恆得知蕭君顏已經進入宮門后,就已經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快速的向太醫院的方向過去了。
然後,就在他走的那一刻起,皇宮裡守衛的士兵,突然接到了一個緊急命令,要求換班。
禁衛軍們瞧著那令牌就是蕭煜恆平常用的,雖然此時並不是他們換班的時間,可是大家也都沒有多想。
幾乎是蕭煜恆剛剛走過一個宮門,他身後的宮門那些護衛,就會全都替換!
一直到了太醫院,這個情況依然在悄無聲息的改變著……
「皇叔!」
一見到了蕭君顏,蕭煜恆立即就沒有了平日里故作高貴的模樣,他就像是一個孩子,特別委屈的看向蕭君顏。
奈何蕭君顏此時只是焦急的看著床上的顧夢青,見到蕭煜恆之後,也只是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與本王一起回來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
「皇叔莫急!」
蕭煜恆忙解釋:「皇嬸她只是因為好幾個時辰救治和丞相,外加上你們從咸陽城一路馬不停蹄的奔波回來,身子有些虛弱,並沒有其他大事。」
得到了蕭煜恆的解釋,全身冰冷的足以能夠凍死人的蕭君顏狀態稍微好轉一些。
「這就好。」
知道她並不是中毒,蕭君顏一直緊繃的弦總算是鬆懈了下來。
而就在蕭煜恆打算是和蕭君顏敘舊的時候,外邊就有聲音大喊:「不好了!小順子公公叛變了!帶來大量的士兵!」
「什麼?」
蕭煜恆一聽,習慣性的向自己的身後看小順子,可惜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小順子呢!」
再怎麼笨,其實蕭君顏也猜到了小順子已經叛變了。可是他不願意相信!那小順子可是德妃給他的!
「難道是……德妃也叛變了?」
蕭煜恆的喃喃自語,讓蕭君顏皺眉:「德妃怎麼可能叛變?她是你當皇上時第一個支持的人。」
「可是……」
蕭煜恆覺得,除了德妃叛變以外,沒有其他可能。
那小順子本就是德妃的人,他曾經觀察過小順子,觀察的結果是小順子是個可靠的人。他十分衷心。
因為這一點,當蘭庭走了之後,他也放心將宮中大小事情都交給小順子……
「事情怎麼樣,先派人打聽清楚真相再說。」
蕭君顏瞧著蕭煜恆有些亂了,當下綳著臉:「不過是剛遇到點事情就開始慌張,日後本王不在了,你是不是芝麻點大的事情,都要震驚?」
被蕭君顏這麼一訓斥,蕭煜恆其實也覺得自己挺委屈的。
這段時間他當皇上算是明白了,根本沒有自己之前想的那麼威風!反倒是處處受到限制!想要處置某個人,還要綜合考慮這個人背後是誰,會不會傷到君臣之間的感情。
其實這些倒也罷了,最讓他難過的是,太皇太後身為他的皇祖母,竟然是最和他過不去的!朝堂之上不給他面子,私下,竟然還對和芸琦動手!
這段時間他一直想和太皇太后翻臉,是和丞相一次又一次的勸著他,讓他忍了下來。本來是想和皇叔撒嬌的,結果嬌沒有撒成,倒是惹來了皇叔的責罵。
蕭煜恆有些鬱悶的派人出去打聽,結果打聽到的消息,是太皇太后!
「小順子是太皇太后的人?」
得知這個消息,蕭煜恆錯愕。
他原本想的是德妃叛逆,為的是讓大王爺繼位,誰知……叛逆的人,竟然是太皇太后!
蕭煜恆有些擔心的看向蕭君顏,畢竟,太皇太后現在之所以會變得瘋狂以及可怕,十有八九都是因為皇叔。
皇叔是她的親生兒子,母子之間的戰鬥,不管是哪一方,想必各自都會受傷吧。
「本王出去。」
他早就知道,他與太皇太后之間,遲早會有一天兵戎相見,可未有想到,竟然會是以這樣的慘烈方式。
「糊塗啊!」
就在蕭君顏準備出門時,和管家突然痛哭流涕的撲進門,十分愧疚。
「都是奴才糊塗!求皇上,九千歲殺了奴才吧!」
叔侄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從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疑惑。
「發生了何事?為何要讓本王殺了你?」
和管家身子瑟瑟發抖,雖然害怕極了,但是他依然口齒清晰的說著。
「丞相昨日匆匆趕來,實際就是因為他發現了太皇太后打算在皇上和小姐大婚的當天謀反!」
這句話,讓現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都怪我,是我不好,因為丞相受傷,一時間著急,就忘了說,如果奴才沒有忘記,或許現在就不會成現在這個被動的局面。」
看著和管家一臉痛苦的樣子,蕭君顏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都過去吧。」
蕭君顏的大度,沒有讓和管家覺得好受點,反倒是覺得更加的難受。
他還想說什麼,可是蕭君顏已經轉身走了。
當他跨出房門的那一刻,昏迷在床上的顧夢青,手指動了動,像是在挽留,告訴蕭君顏不用去。可惜的是,蕭君顏已經離開……
太醫院外,太皇太后高高的坐在那鳳攆之上。
她看著蕭君顏的眼神,一點也都沒有母子之間那種親情,倒是仇人一樣的眼神。
「蕭君顏,哀家還以為,你要遲些時日再回來,沒有想到,你竟然剛接收到通知不到兩個時辰,就已經回到京城。告訴哀家,你是怎麼在兩個時辰內,從咸陽城回到京城的?」
「母后莫不是忘記,本王這些天的時間內,一直都在『京城』?又怎麼會是去上百里之外的咸陽城?」
本就因為太皇太后的話而有些莫名其妙的士兵們,在聽到了蕭君顏的話之後,大家更是有些迷糊。
這母子倆,一個說九千歲去了外面,一個說自己一直在京城……
「瞧本宮這記性。」
太皇太后呵呵一笑:「倒是哀家記性不好了,去上咸陽城的是顧夢青才對。顏兒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在京城的。可是哀家今兒個怎麼聽說,你進宮的時候,連玉佩都沒有拿到呢?」
「本王是西魏的九千歲,皇帝面前無需行禮,更何況是入宮?」
蕭君顏雙手背後,與生俱來的傲氣迅速擴張。
「大膽!」
太皇太后憤怒的一排鳳攆,她的激動,差點讓抬著鳳攆的太監們閃到了腰,跌倒。
「你說這話,是不將哀家的旨意放在眼裡?」
「本王自然是不將母後放在眼裡。」
……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瘋了似的看向蕭君顏,倒是蕭君顏不慌不忙的笑著說道:「因為,本王一直都是將母后給放在心裏面的。」
轉折過大,一時間倒是有些不太能夠讓人適應。
「既然你將哀家放在心裡,那母后問你,那玉佩在哪裡?」
沒有玉佩,她就可以一口咬定蕭君顏是假冒的,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讓士兵對著蕭君顏用武力!
至於太醫院裡的那些,到時候她只要說是不小心傷了蕭煜恆,誰也不會怪罪她。
想到這裡,太皇太后的眼中就閃過了一絲快意。
她在那昏暗的牢房已經待了數月!期間所受到的痛苦,皆是來源於蕭君顏!
如今,她就要讓十倍,百倍千倍的,一一的還回去!
「本王說過,本王是西魏的九千歲,只需要這一張臉,便足以證明,本王是蕭君顏!」
「朽木不可雕也!既然你拿不出玉佩,也不肯承認你是假冒的顏兒!那就莫要怪哀家不客氣!禁衛軍聽令!當場射殺假冒蕭君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