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陷入死局
樊秦一行人來到出事的現場。現場還有很多人還沒有疏散，拍賣會大廳的武警協助警察已經把那些人隔離了起來。
王景園的屍體就在主席台下面不遠處。他坐的位置是正中間第三排26號，旁邊還有他的助手秘書和保鏢好幾個人。
樊秦看著屍體躺下的位置，他臉朝下趴在凳子上。子彈是從他的太陽穴穿過一擊斃命。現場是密封的，而且只有兩個出口，出口的門口都有武裝特警把守。四周也都布滿了武裝特警。兇手到底是怎麼行兇的。現場什麼都沒有留下，樊秦的人在現場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樊秦突然轉頭看向身邊的林霄問道，
「當時是什麼情況？今天拍賣的是什麼樣的古董，你都調查過了嗎?」
林霄撓頭拿起手中的一沓資料大略的看了一遍，這是他跟著樊隊這麼多年，也是樊隊交代給他每次到出事現場首先要了解的事情，他會先了解出事現場是個什麼樣的環境？
林霄的眼睛瞟向周圍的人，然後繪聲繪色的說道。
「這一次的拍賣會上有兩個稀罕的物件兒，一個是青花瓷，是出產在元代的皇室用品，而且它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纏枝浮雲，這個物件大概有30多厘米高，口徑20厘米，內徑有36厘米，全系共有六層的紋飾，瓷罐為身下飾，和身上飾，身下飾是仰蓮上面有很多牡丹寓意為富貴。身上飾是一條飛龍盤踞在雲層中象徵著權力。紋飾繁密精美，色澤亦清新悅目。」
張大聽的不耐煩了，冷冷的看向林霄，
「我們又不是專家，你說這些我們又不懂，說點具體的。」
林霄瞪他繼續開口說道，
「中國的瓷器，一般在拍賣會上都能賣出很高的價錢，而且這個物價堪稱是無價之寶，至少值2-3個億。」
樊秦表情嚴肅。
「還有一個是什麼東西，」
林霄繼續拿著手中的資料開始讀。
「還有一件是，秦始皇時期留下來的酒壺，也是價值連城。」
樊秦看他一眼，又說道。
「快去核實一下這些價值連城的古董，現在還在不在這裡，讓相關的工作人員把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清點一遍，」
旁邊張大，一臉的陰沉，
「說不定兇手就是一個江洋大盜，這一次拍賣的東西，都是價值連城，或者他們是為了錢財才傷害被害人的。可是這裡是全密封的，他們是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出去的。」
樊秦看著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兇手對這裡的地形圖一定很熟悉，他可以裝作是顧客混進來，也可以裝作是這裡的工作人員混進來，這裡所有的每一個人都是嫌疑人，所以這個案子很棘手，現在你們每人帶上幾個人，去詢問一下那些顧客和這裡的員工，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線索。」
徐子淇朝著前面走去，她在兩個門口兩個衛生間都仔細察看過，並沒有什麼異樣。樊秦跟在他的身後突然開口說道，
「有什麼發現沒有，」
徐子淇搖搖頭。
「沒有，這個位置是全封閉的，而且這裡是負一層，上下都沒有出口，就連兩個門口都有武警特警把守，就連廁所我都查看了。都很正常，這裡的廁所沒有窗戶，只有一個通風口。而且那個通風口面積很小，一個成年人絕對是爬不進去。所以我想兇手可能是從正門離開的。有可能扮成這裡的工作人員或者是顧客混進來。而且周圍那麼多人，兇手到底是用什麼手法把被害人殺害的。」
樊秦摸摸自己的下巴。
「這次我們的對手很強勁，我猜想他應該是專業的殺手，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我們在現場並沒有找到子彈，被害者的腦袋被打穿了那麼子彈呢，」
徐子淇一臉的疑惑。
「那被害人腦袋被打穿了，卻是在現場沒有發現子彈，會不會是他的同伴，在第一時間拿走了子彈，或者他身邊的人就是兇手之一。」
樊秦搖搖頭。
「這個可能性並不大，既然子彈能打穿他的腦袋就絕對不會留在他的身邊。可能會射擊到很遠的地方，但是周圍的人只聽到一聲槍響，沒有看到任何人和任何東西。就算是他有同夥，應該也不是在被害人的身邊？或者他們早已經計算好了，子彈會在飛到什麼位置？會什麼地方落下。而且被害人身邊的人我都詢問過了，他們都彼此認識，而且待在被害人身邊好多年，事情看來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樊秦和徐子淇在犯罪現場仔細查看了一遍又回到被害者遇害的位置。
徐子淇站在正中間她轉身向後看。這是階梯式的座位，後面的人能清楚的看到前面人的一舉一動，她腦袋裡出現被害人當時臉上洋溢的笑容，他應該是勢在必得。
徐子淇喃喃自語開始她的推論。
「被害人應該就是沖著這一個纏枝浮雲來的，他當時的狀態應該非常好，因為他勢在必得。我想那聲槍聲應該就是，在第二聲錘落下，第三聲錘還沒有落下，之間響起的，兇手應該是不想看到他買下那個古董，那麼那個古董必定個兇手之間有一定的關聯，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可能那個古董應該是兇手留下的傳世之寶，後來失傳流落民間，第二種可能那個古董是兇手的祖先在很多年前得到，後來因為家族沒落又流失了。」
就在這是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林霄突然從他們的所在方向跑了過來。
「老大，這裡所有的大小物件都核實過了，確實少了一件，就是那一個價值連城的纏枝浮雲。這裡的工作人員說，當時現場一片混亂，站在主席台上的一個主持人，兩個助手，三個人合力把古董裝了起來，並且裝進了保險箱，可是現在竟然不翼而飛了。」
樊秦的眼睛看向他，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
「監控錄像，查了嗎？有沒有任何發現。」
林霄一臉沮喪。
「老大，所有的監控錄像都看了，前面的都沒問題，但是後面那一段好像被人故意掐掉了，我們查看過了，保險柜四周的攝像頭都被人破壞了，」
樊秦開始下達命令。
「現場所有的人都要一一進行詢問，找出嫌疑人，包括這裡把守的武警和特警保安，一個人都不能放過。」
「是，老大。」
林霄和張大異口同聲的說道！
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經過一整天的詢問，還是沒有一點頭緒。那密密麻麻的攝像頭，也沒有拍下任何有用的線索。
林霄抱怨說道。
「這幾百號人，一個一個詢問，我看就算三天三夜都不一定審得完，」
張大冷冷看他一眼，
「就你小子廢話多，想舒服別幹警察呀，老婆小孩熱炕頭，那多舒服。」
林霄氣憤，
「我只是抱怨下舒緩下心情，找到機會就擠兌我，你是成心的吧。」
林霄等話音剛落。就看到樊秦領著局長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局長大人仔細查看現場，他在原地來回踱著步子，表情凝重。
「樊秦，上頭對這個案子十分的重視，如果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跟我提。整個警察局和省廳都是你堅實的後盾。」
樊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放心吧，局長我會全力以赴的。」
樊秦看著局長的臉緊繃著。他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他也知道上頭一定給他很大的壓力，王景園是社會上的一個風雲人物，明天這個消息就會傳遍大街小巷。社會的輿論和人們的恐慌，都是給他們無形的壓力。
所以世人看警局，警局看樊秦，他知道他身上的擔子很重。
時間飛速的旋轉。又過去兩天，樊秦他們已經奮戰在現場第一線三天三夜了。
「老大下水道廁所洗手池，我們都檢查過了，沒有發現任何殘骸和子彈，除了這裡的十幾個工作人員有嫌疑，那些顧客都放出去了。」
張大站在樊秦的身邊一一跟他彙報著。
林霄已經開始清理現場。所有的人員都一一疏散。還有十幾個沒有不在場證明的那些人也都被依次序帶回了警局繼續審問。
樊秦看著徐子淇趴在桌子上，已經睡著了。他輕輕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他看到她睡得很熟顯得一臉憔悴。
樊秦突然有一點後悔，當初不應該硬要她跟在自己的身邊。他知道作為一個警務人員的辛苦，經常是三餐不飽或者席地而睡。是他太自私了，從來不會為徐子淇考慮。
他心裡突然有個念頭。等破獲這個案子，他還是讓她回到原來的律師事務所，至少她的時間是自由的不必像他一樣辛苦。
徐子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她伸手輕輕地推了推身邊的樊秦。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樊秦輕笑，他伸手輕輕地揉了揉徐子淇的長發，正打算開口說話，卻被身邊的一個聲音壓了下去。
「老大又出事了，世貿大廳正在舉辦的慈善會上，地產商石中天被人擊斃。」
樊秦看著張大，他的這句話彷彿是一個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