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怎麼就能唱的這麼難聽?
與此同時,婉葶宮內的梁帝輾轉反側了一陣,最終還是從榻上坐了起來。
「這外面是什麼聲音?」梁帝實在是受不了,唱就唱吧,怎麼就能唱的這麼難聽?
一旁的陳惠妃也緩緩從榻上坐了起來,眼底掠過一抹陰狠,她咬了咬牙,面上重新覆上一抹溫和的笑意:「不如陛下先睡,臣妾派人出去讓他們閉嘴?」
「罷了,還是朕親自去一趟吧!」他倒是好奇,誰的膽子這麼大,竟敢大晚上在寢宮外這般喧嘩。
「陛下!您都睡下了,還是臣妾去吧!」陳惠妃自是不希望梁帝見到簡容,到時候麻煩的人就是她了。
最後梁帝沒出來,出來的人卻是陳惠妃。
陳惠妃身上裹了一件大衣,精緻高貴的面容滿是怒氣,她在眾多宮人的簇擁下,快步走出了婉葶宮的大門。
門外,洛小瑞一群人還在聲嘶力竭地唱著。
一旁的簡容笑的很是歡暢,見婉葶宮內終於有了動靜,這才象徵性地將眼角的笑淚給擦了擦。
「微臣拜見惠妃娘娘。」
「草民拜見惠妃娘娘……」
眾人先是對著陳惠妃行了個禮。
陳惠妃壓根不搭理他們,滿身怒氣地走到方耀的面前:「方統領這是做什麼?不知道陛下在屋內歇息么?」
方耀有些為難地嘆了口氣:「是國師大人非要進宮面見聖上,說有重要事情,微臣也是阻攔不得。」
陳惠妃滿腔怒意頓時轉向簡容:「國師大人有什麼要事,還是明早再來見聖上吧,今日已晚。」
簡容自然清楚過了今晚就再沒有機會,因為明日就是祭天大典,有人想在祭天大典之上動手腳,若是一切都等到明日,那就是真的遲了。
「沒關係,大不了下官在此候著陛下,一直等到明天早上就是了,反正現在距離明早也就是幾個時辰罷了。」簡容一邊捋著衣袂,一邊悠閑地在碗葶宮門口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陳惠妃被簡容氣的說不出話來:「你……你……你們在此叨擾聖上休息,本宮完全有理由將你們扔出宮去!」
簡容挑了挑眉:「沒辦法,這大晚上的多無聊,這漫漫長夜,不是唱點歌打發時間么?惠妃娘娘睡不著……不如也坐下來聽聽?」
簡容壓根不搭理陳惠妃那氣的幾乎鐵青的表情,慢條斯理地對著洛小瑞等人做了個手勢:「來!繼續!」
洛小瑞幾人又要開嗓了。
「閉嘴!住口!」陳惠妃氣憤地指著唱歌的一群人,「本宮命令你們,給我住口!」
洛小瑞看了簡容一眼,簡容遞過去一個眼神,眾人這才又「住口」了。
簡容緩緩站起身,語氣不咸不淡地對著陳惠妃問了一句:「惠妃娘娘……到底想怎麼樣?要不……咱們就在這兒等著,要不……你就讓咱們現在就見聖上!」
「你……」陳惠妃自然是絕對不會讓簡容見到梁帝的,那不是自找麻煩么?
正在兩邊對峙的時候,宮門內忽然傳出一道低沉而又不耐煩的聲音:「大晚上的,都吵什麼?」
陳惠妃驚了一下,表情僵了一下,連忙轉身看向身後的聖上,臉色瞬間一白,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意:「陛下……陛下怎麼出來了?」
「吵成這樣……朕要是再不出來,這屋頂還不給你們吵翻了?」梁帝手扶著額頭,面上明顯帶著一抹不悅。
眾人總算是見到了聖上尊駕,連忙跪地,大大行了個禮:「叩見聖上!」
梁帝目光在眾人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終目光在簡容的身上定住:「國師?明日就是祭天大典,國師不在府上好好休息,怎麼跑到宮裡來了?」
梁帝表情不是很好的掃過眼前一堆人,沒好氣地問了一句:「方才就是你們這些人在唱歌?」
眾人連忙低下頭,丟不起這個人,要不是自家主子命令他們沒法違抗,誰高興跑到這宮裡來丟人現眼?
簡容笑了一下,連忙解釋說:「這個……這不是良辰美景,再配上美妙的曲子,更有意境嘛。」
梁帝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罵了一句:「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讓朕睡個好覺。」
簡容尷尬地笑了笑,話題一轉,便切入了正題:「陛下,微臣今夜趕來,是有要事要與陛下說。」
梁帝也隱約猜到簡容此來,必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否則以這人偷懶的性子,十天半個月都不入一次宮的人,怎麼可能這麼無聊帶著人跑宮裡唱歌?
不過,這大晚上領著家僕在宮裡唱曲子,當真是太荒唐了一些。
「你若是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攪了朕清夢,看朕如何罰你!」皇帝撂下這句話,一揮袖子,轉身正要朝著殿中走去,「國師進來,其餘人都在殿外候著。」
於是,簡容便隻身朝著殿內去了。
梁帝屏退了左右,只剩下簡容一人在殿中。
「現在你可以說了?」
「今日鎮府司在天壇附近發現了一具暗衛屍體,經查驗,此人正是鎮府司的當職侍衛,且身上……還掛著聖上所賜的密令,似乎是在執行什麼秘密任務。」
梁帝頓了一下,點點頭:「此事寧王已經向朕稟報過了,這跟你今晚入宮有何關係?」
簡容:「聖上所賜密令,后被微臣收了起來,之後是微臣親手交給了封校尉,可等到微臣晚上回去之後,自己的府上卻忽然遭了刺客的襲擊,對方要微臣交出那塊密令,由此可見,當時兇手必定就在暗衛屍體的附近,親眼看見微臣拿走了密令。」
「這密令是聖上所賜,是唯一代表那暗衛的身份象徵,對方試圖在掩飾那暗衛的身份,也就是說,這暗衛很有可能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之中,聽見了或者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還未來得及回來與聖上稟報,便已經被對方滅了口。」
簡容說了一大串,梁帝聽了半天,這才算是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聖上何不仔細想想,近日陛下可曾派出過暗衛,去查探什麼人?或者什麼事?對方很有可能已經有所行動。」簡容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梁帝聽完,又是一驚,面上露出了一抹驚慌的表情。
「不可能……這不可能……」
簡容擰了擰眉,又出聲道:「今日偷襲我國師府的幾個刺客,都已經被微臣全部拿下,聖上若要審問,現在便可。」
梁帝愣了一下,輕輕吐了口氣,面色也跟著沉了下來:「傳!」
簡容低頭應下一聲,然後走出宮門外,讓洛小瑞及其屬下將那群人通通押了進來。
陳惠妃一直守在門口,見聖上要見那群暗衛,頓時手忙腳亂地攔在宮門口。
「這群都是些什麼人?簡容,你怎麼能將這些不三不四的人隨便帶到聖上面前?若是傷到聖上,那罪責你承擔得起么?」陳惠妃還在死撐著,
簡容眯眼笑了一下,淡淡看了一眼殿中等著梁帝,淡淡道:「陛下還在等著,惠妃娘娘這是打算抗旨不成?」
陳惠妃心裡抖了一下,她也確實沒有那麼膽子違抗聖上的命令。
簡容冷笑了一聲,一把推開陳惠妃,轉身對著洛小瑞揮了揮手:「將人帶進去!」
簡容一句話剛說完,大殿之外,忽然傳到威嚴而又強勢的聲音:「我看誰敢?」
眾人一抬頭,就看見宮門走過來一個衣飾華貴的婦人,那婦人在眾多宮人的簇擁之下,不緊不慢地走了進過來。
「拜見太後娘娘……」眾人連忙行禮。
太后穿過人群,走到簡容的面前,趾高氣昂地說道:「簡容,哀家看在你是國師的份上,向來對你多有縱容,但你大晚上進宮叨擾聖上,影響明日祭天大典,你可知罪?」
簡容當仁不讓:「下官就是知道明日是祭天大典,才會在今晚趕著過來見聖上。」
說著,簡容便對著洛小瑞揮手,示意他將人押進殿中。
洛小瑞心裡抖了一下,但既然簡容發話,哪怕是太后擋著,他們也一定會照做。
洛小瑞正要動作,卻聽見太后沉聲低喝了一句:「你們誰要是敢動一下,哀家便將你國師滿門抄家!」
如此強勢而又蠻橫的婦人,簡容還真是頭一回見,根本就是一點道理就不講的。
「吵什麼?」殿內的梁帝聞見動靜也立刻走了出來,一見到太后,頓時語氣也和善了許多,「母后?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哀家若是再不來,怕是惠妃這寢宮都要讓人給拆了,我看國師大人著實太不將咱們皇室的人放在眼裡了,哀家可是聽說了,有人在惠妃宮門前唱歌,叨擾陛下休息?這讓哀家如何能忍?」太后早早想好了說辭,總之就是說什麼都不讓簡容將人領進殿中。
簡容輕笑了一聲,淡淡出聲:「太後娘娘還真是為陛下著想,就是不知道是真的關心陛下,還是因為心虛呢?」
太后驚了一下,只覺得簡容這話聽著無比的刺耳。
「你在胡說什麼?簡容,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簡容瞥了一眼梁帝的方向,淡淡道:「是不是血口噴人,只需要陛下將這些人一一審問便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