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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天底下哪有這道理?

  「睡不著,下來走走。」簡容嘴硬。


  封毅笑了笑,取下頭上的斗笠:「別想騙我,褥子都不曾動過。」


  簡容被拆穿,頓時有些尷尬,默了片刻,這才又問了一句:「怎麼樣?知府衙門那邊情況如何?」


  封毅坐下來,倒了杯熱茶:「牢房管制鬆散,倒像是個圈套。」


  「圈套?」


  封毅點點頭:「故意引我們前去的圈套。」


  簡容輕輕吐了口氣:「衛卓越是重視這儲子言,就說明他身上的情報對衛卓越是致命。」


  封毅雙臂抱胸,擰著眉,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是這樣,如果是我,就會直接一刀殺了他,一了百了。」


  簡容輕笑了一下:「你忘了衛欽蘭喜歡他,衛卓很疼他女兒,不會忍心就這麼傷了女兒的心的。」


  封毅默了一下,倒是沒再說什麼,轉身走進裡屋,躺到了榻上。


  「你打算何時將儲子言救出來?」簡容問了一句。


  封毅默了一下,半眯著眼睛魅惑地瞧著簡容:「過來,我告訴你。」


  簡容離榻有些遠,見他這副「魅惑眾生」的模樣,腳下便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方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封毅勾了勾唇,手撐著腦袋,半躺著,另只手拍了拍一旁空缺的床榻:「過來。」


  簡容擰了擰眉,沒好氣道:「你要是敢揩油,小心我揍你!」


  說罷,她走過去,在他的身邊躺了下來。


  封毅伸出手臂,緩緩摟住女人的腰肢。


  簡容回過頭來,望著他:「你別光揩油,不說話,你倒是說說,這人你打算怎麼救?」


  封毅摟著她腰間的手忽地一緊,溫熱的氣息打在簡容的臉上:「他跟你非親非故,你惦記什麼?」


  簡容不可理喻地望著這人:「我惦記他?我那是惦記他身上的情報,你酸什麼?」


  封毅輕輕吐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似有些倦怠,將腦袋埋進了簡容的脖子:「陪我一起睡。」


  簡容剛想掙扎,一想這人忙活了大半夜,必是累了,定也是沒那心思對她做些什麼,便也由著他了。


  「整個府衙大牢守的銅牆鐵壁,想要強行將人從牢中救出,很難。」次日一早,簡容和封毅的客房之中,聚集了一批鎮府司暗衛。


  「所以強攻不可能,只能智取,此人手中掌握著一些都督府的重要消息,若能獲取此消息,南寧州的戰事或能制止。」說話的人是封毅,此刻眾人圍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張府衙大牢的地形圖。


  這地形圖便是封毅昨日一夜勘探的結果。


  「這個名叫魏淇的守衛,我查過,今晚還是他輪班,還有負責給囚犯送食物的小廝,名叫阿福,只要控制了這兩個人,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救出儲子言。」


  緊接著,封毅便將所有計劃的細節給周圍的侍衛詳細說了一遍。


  簡容也在一旁聽著,封毅原本沒打算給簡容安排任務。


  簡容又不是沒手沒腳,再加上她的身手本來就要比其餘暗衛好上許多,就算封毅偏心,但這心偏的連簡容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簡容打算一同去,不過她也知道封毅不會同意,便連提都沒提。


  反正,封毅的計劃她都熟記在心,並且……她知道計劃的漏洞在哪。


  她可以彌補那個漏洞。


  「不知道你易容的技術行不行,把我易容成魏淇的樣子。」封毅對簡容只有這麼一個要求。


  簡容的易容技術就算不如洛小瑞,但畢竟自己也易容了這麼久,自然對此頗有心得。


  忙活了大半天的時間,眼看將晚了,封毅帶著幾個暗衛便離開了客棧。


  等到人走遠了,簡容這才起身離開了客棧,朝著城南的方向走去。


  昨夜封毅去了城南的阿福家裡,簡容是用慧眼窺探到的。


  阿福是這次計劃中的關鍵人物,若只是讓暗衛過去恐嚇他,讓其照著他們說的辦,簡容總覺得不放心。


  推門而入,是一個婦人在洗衣裳。


  那婦人瞧著五六十歲了,老人家可經不起一群暗衛的恐嚇,非得嚇暈過去不可。


  簡容出現的時候,躲在暗處院牆上的暗衛皆嚇了一跳。


  「國師怎麼來了?封校尉不是沒有交代她任務?」


  「國師來了,那咱們的計劃豈不是被打亂了?那還要不要劫持那老婦了?」


  「先看看再說吧,興許國師大人有她的打算。」


  簡容瞥了眼不遠處的陰影處,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走到那老婦的跟前:「婆婆,阿福在不在?」


  那老婦將濕了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瞧著簡容很是面生:「你是來找阿福的?」


  簡容點點頭。


  那老婦人一邊瞧著簡容,一邊滿意地笑著:「小姑娘長得真好,瞧著就討喜。」


  簡容乾笑了一下,這位老婆婆想象力是真豐富,莫不是以為自己是她那兒子的相好?


  「阿福?還不快出來!小姑娘來找你了!」那老婦這般喊了一聲。


  簡容暗自念叨這老婦還真是熱情。


  緊接著一個瘦瘦小小的少年人走了出來,一見簡容,眼中不由得多了幾分疑惑:「請問……你是何人?」


  「你可知……你和你母親要大難臨頭了?」簡容笑著說著,說的極其輕描淡寫。


  簡容這話一說,那老婦頓時就不愛聽了:「你這個小姑娘怎麼說話呢?模樣瞧著挺漂亮,怎麼一出口就咒人家呢?」


  簡容沒有搭理那老婦的話,而是問那阿福:「問你,最近是不是在府衙大牢送飯?」


  那阿福一怔,臉上更是不解:「你是怎麼知道?」


  簡容面色柔和,又問:「最近是不是專門負責一個神棍道士的飯菜?他的飯菜……是由你單獨負責?」


  那阿福有些懷疑:「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你到底是什麼人?」


  簡容輕笑了一下,面色依舊柔和,語氣卻很強硬:「你是來救你的,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那阿福擰了擰眉,有些糾結,就這麼將府衙裡面的事情告訴外人,會不會被大人問責?

  可這人分明是說來救他的。


  「是。」


  簡容點點頭:「好,現在把準備的飯菜給我,你們逃命去吧。」


  那老婦一聽逃命兩個人,頓時臉色嚇得煞白:「逃命?逃什麼命?我們這在這裡呆的好好的?為什麼要逃命?兒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


  簡容:「就算你們現在不逃,他日節度使舉兵造反,第一個遭殃的就是這裡,你們還得逃。」


  那阿福有些不滿地望著簡容:「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和我們說這些?」


  簡容回頭看著他們母子倆,語氣平靜,彷彿說著一句極其平淡的事情:「一會兒……我就會以你的名義去給那個神棍道士送飯菜,然後救出那人,你們大可不逃,但等我將人救出來之後,你們即便想逃也不可能了。」


  「你……你這個毒婦!我兒子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兒子?」那老婦衝上來就要打簡容。


  簡容立刻後退了一步,衣服卻還是被那婦人的濕手給弄髒了一塊。


  簡容面不改色地撣了撣肩膀上的一塊水跡,淡淡道:「相比於你們二人的性命,這全城百姓的性命更重要。」


  「我呸!你們這些沒了良心的,整天把百姓掛在嘴邊,誰又是真心為百姓著想?」那婦人氣的不行,又想衝上來打簡容。


  此時,那躲在暗處的兩個暗衛卻忍不住跑了出來,將阻在了簡容和老婦之間。


  「你別吵了!若非咱們大人,你現在早就被我們劫持。」


  「就是,咱們大人願意扮成阿福的樣子為你兒子承擔風險,那是你們前輩子燒香拜佛。」


  「現在是讓你們走,又不是讓你們死,你這老太婆跟這瞎嚷嚷什麼?」


  兩個暗衛十分氣憤地為簡容抱打不平。


  那阿福和老婦已經徹底驚呆了,原來來的不止她一個小姑娘,居然還有兩個帶刀刺客。


  他們小老百姓招誰惹誰了?怎麼就惹上了這麼一伙人?


  「誰讓你們倆出來的?你看把人嚇得!」簡容不悅地呵斥了一句,轉首望著那母子倆,「要麼,老婆婆留下給我們做人質,阿福幫我們去送飯菜,要麼……你倆現在就走,不準將這事兒說出去半個字,現在離開……你們就還是安全的。你們自己選。」


  阿福和那老婦哭喪著臉,滿臉的不願意,這怎麼選?天底下哪有這道理?

  最後,那阿福和老婦在簡容的威逼利誘之下,便由兩個暗衛護送出了城。


  簡容則是穿上了阿福的衣裳,簡單易容了一下,這眼看天色漸晚了,她猜測潛伏在府衙大牢四周的暗衛們不會太注意「阿福」的容貌。


  好在,那阿福的身形瘦瘦小小,倒是和簡容頗有些相似,穿上衣裳,再戴上防寒的帽子,拎上飯菜便朝著府衙去了。


  之前封毅就說過,府衙看上去守衛極其鬆散,那是為了放鬆外人的戒備心,但其實牢房外圍根本就是布滿了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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