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劉氏小產了
顧崎輕輕吐了口氣,忽然對於這個家感到無比的厭惡與失望。
簡容將顧崎的糾結通通看在眼裡,心中只道,此人和老夫人,怕是這整個國公府中,為數不多的善類。
外面的鞭子聲終究還是響起,柳氏痛苦的哀嚎傳到眾人耳朵里,只覺得心驚肉跳。
顧月梅更是全身顫抖地坐在椅子上,手腳冰涼。
柳氏是她在這個府上唯一的依靠,若是柳氏倒了,日後她的未來豈不是也完蛋了?
「顧月笙!我殺了你!」顧月梅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瘋瘋癲癲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簡容的方向撲了過來。
簡容卻是一動沒動,任憑顧月梅一巴掌甩在了自己的臉上,同時指尖的銀針順勢扎進了顧月梅的身上。
顧月梅痛的低吼了一聲,隨即全身痙攣了起來,緊接著整個人便朝後倒去,躺在地上便暈了過去。
眾人不知所以,只當是顧月梅氣急了,直接氣暈了過去,便讓下人將顧月梅給抬走了。
老太太連忙將簡容拉到自己跟前,瞧著左半邊被顧月梅打腫的臉,心疼不已:「月梅這孩子……就算是再傷心,怎麼能拿你出氣。」
「沒事,二妹妹心裡著急,拿我出氣也能理解。」簡容看似委屈地低著頭。
「這個月梅!真是越來越沒規矩!」顧靖冷哼了一聲,又看了看簡容被打腫的臉,心道寧王殿下可別因為找他麻煩才是。
過了一會兒,那邊柳氏的二十鞭子已經打完了,柳氏被打的奄奄一息,被下人拖進了大堂。
「爵爺……爵爺,你不能這麼對我,這些年來……我為你勞心勞力……」柳氏一邊抽泣,一邊聲音微弱地說道,眼中滿是不甘的淚水。
柳氏就這麼一個勁兒的念叨著,念叨的顧靖腦仁都疼:「你給我住口!你說……劉氏的葯膳是不是你做的?打胎葯是不是你下的?」
「臣妾沒有,臣妾就算是再蠢,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自絕後路的事情!」柳氏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身上華麗的衣裳此刻沾滿血跡,破破爛爛,看上去狼狽不已。
簡容站在老夫人的身邊,眼底帶著滿滿的寒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柳氏。
柳氏一抬頭,就看見簡容這般冷冷地盯著她,登時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柳氏的眼中不自覺地露出了畏懼的神色,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挪去:「是你……是你……顧月笙,一定是你下的葯,然後栽贓嫁禍給我,顧月笙……你好狠的心……」
簡容擰了擰眉,手中繼續給老太太按摩,慢條斯理道:「母親如果一定要這樣污衊我,那月笙也沒有辦法,清者自清,隨你怎麼說吧。」
柳氏腦子一轉,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爬到顧靖的腳邊,拉著他的衣角:「爵爺,顧月笙也有離席,我就是被她和她的丫頭打暈了,她才能嫁禍給我的。」
「我離席,是因為去如廁,其實如果夫人非要這麼說的話,月笙也很好奇,為什麼自己會吃到一半,突然肚子痛。」簡容擰了擰眉,一臉的百思不得其解。
顧靖很快意會到簡容的意思,對著一旁的下人說道:「去將大小姐方才用過的碗筷拿來!」
「再去請一個大夫過來,今日新賬舊賬,我就跟你一併結了!」顧靖怒目瞪著柳氏,顯然是不打算再放過她。
下人們應聲下去辦事。
碗筷很快被取來,不一會兒,大夫也被請了過來。
大夫拿了碗筷放到鼻子間聞了聞,再三確認後方才道:「回爵爺,這筷子上是沾了瀉藥的!」
顧靖點頭,擺了擺手便讓大夫下去,轉身對著柳氏道:「家裡用膳,坐的位子都是固定的,擺放碗筷布置宴席的也都是你的人,你還敢說此事與你無關?你想害阿雲不成,還想害月笙?
「沒有!臣妾沒有做過這些事情,都是顧月笙這個賤人,她故意害我啊!爵爺,你為什麼就是不肯信我?」柳氏已然意識到自己離死不遠,滿臉的驚慌失措。
「死到臨頭,還是不知悔改!柳氏,本公對你實在太失望了!」顧靖搖了搖頭。
柳氏絕望地哭泣,跪著爬到了顧靖的腳邊:「爵爺!妾身再也不敢了,妾身日後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爵爺你放開恩饒過我這次吧。」
顧靖是鐵了心要治柳氏的罪,自是不搭理她。
柳氏見顧靖這邊沒戲,便將目光投向了老太太:「老太太……兒媳知錯了,以前是兒媳的不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請老太太開恩,您饒過我吧!」
老太太到底是個心慈手軟的人,見柳氏已經是這麼慘了,心中的憤怒早就已經消了大半。
「不如……算了吧!」老夫人嘆了口氣,一臉的為難,「她既然有心悔改,那就讓她重新做人。」
「母親……」顧靖猶豫地看著老太太,面露難色。
正在事情即將有所好轉的時候,忽有一包東西從柳氏的身上掉了下來。
一旁的顧月瑤眼尖,不由得出聲問了一句:「咦,夫人的腳邊是什麼?」
顧月瑤這話一出,眾人這才注意到柳氏身旁忽然多出了一包東西。
顧靖親自伸手將東西取了過來,打開一看,竟是一整包磨碎的藏紅花粉末,很重的藥味很快傳進了每個人的鼻子。
「果然是你!」一直沉默的劉氏見此,隨即激動地走上前來,一臉的不可思議,「夫人,我一直在心裡將你看成是我的主子,對你禮待有加,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劉氏有些發愣地看著顧靖手中的那包東西,她想說那不是她的,可事實就在眼前,她知道不論自己怎麼解釋都是多餘,因為在場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
就連她自己親生兒子顧崎也對她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不……不是這樣的……阿雲,我是你的主子,我怎會害你?你誤會我了,這不是我做的!」柳氏還在做著垂死掙扎,可眾人都知道這些年來劉氏深受柳氏的迫害,柳氏害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只是每次都沒成功而已。
想到這裡,眾人都對劉氏露出了憐憫的表情,對柳氏卻是充滿不屑。
劉氏輕輕吐了口氣,只對著老夫人和顧靖欠了欠身子:「妾身身子不適,還是先回去了。」
顧靖和老夫人對於劉氏這樣的行為,也表示能接受,畢竟誰也不能接受別人想要害自己的孩子。
劉氏一走,整個屋子瞬間越發安靜,安靜到讓人覺得發冷。
這下,人贓並獲,顧靖治罪柳氏的理由更加充分了。
「不必說了,本公不會再對你心軟!」說罷,顧靖一揮手,冷聲道,「從明日開始,從儲玉院搬出來吧,你已經不再是顧府的當家主母!休書今夜就會送去你的院里。」
「爵爺!爵爺……」柳氏悲憤交加,發了瘋般的求救。
「崎兒……你快救我!崎兒!救救母親啊!」柳氏拚命哭喊道。
顧崎實在看不下去了,不忍心地看了眼柳氏,站起身對著顧靖和老夫人作揖,一句話沒說,轉身離去。
「崎兒!」柳氏這下是徹底失去了全部的希望。
「你好自為之吧!」顧靖一抖衣袂,轉身氣沖沖地離開了。
柳氏眼巴巴地望著老夫人,老夫人不忍心看她這般慘的樣子,乾脆避而不見,起身也走了。
最後大堂中就只剩下顧月瑤和顧月笙。
柳氏看向顧月瑤,顧月瑤卻是一臉幸災樂禍地笑起來,用嘴唇對比了一個口型:「活該!」
顧月瑤說完,便也不多呆,轉身緩緩離開。
周圍除了簡容和柳氏,其餘人早已經走光了。
「柳氏,你不好奇你女兒去了哪裡了嗎?」簡容笑臉盈盈地坐到椅子上,居高臨下地望著柳氏。
「你對月梅做了什麼?你把月梅怎麼了?顧月笙!你要是敢對月梅怎麼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柳氏憤怒地喊道。
簡容嘖了嘖嘴:「現在她沒事,但是如果你繼續冥頑不靈,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柳氏呆坐在地上,竟是拿顧月笙一點辦法都沒有:「你想怎麼樣?」
「把事情都認下來,至少……顧月梅可以保持現在的生活。」簡容笑了一下,開口道。
柳氏瞧著簡容這張臉,忽覺寒冷徹骨,一股生自心底的絕望將她籠罩,她似乎也沒有了別的選擇。
「為了你女兒,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的。」簡容嬉笑了一聲,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門外走去。
次日一早,簡容躺在榻上還沒醒,就被院外的一陣吵鬧也吵醒了。
簡容眯縫著眼睛,穿上衣裳,出門一看,就見有下人的聲音大喊:「快去請大夫!」
白嬤嬤端著領著幾個丫鬟端著洗臉盆和早膳走了過來,見簡容在朝外面觀望,便解釋了一句:「今日一早,柳氏被顧靖降為妾,一怒之下去了柔雲閣,把劉氏弄小產了。」
柳氏為了顧月梅,看來也是豁出去了。
簡容從白嬤嬤那裡得了消息,便也不往外看了,轉身回到了屋子裡,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