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國師看上了顧家大小姐
「這……」顧靖面色沉了沉,便也不再說些什麼,當今國師與他本就有些舊怨,對方定是借著此事故意與他作對!
一家子人送走了趙公公,便都各自回去了。
簡容陪在老太太身邊,去了一趟靜心閣,一路上老太太在她的耳邊也是沒少為這個事情念叨。
「過些日子就是大王爺的娶親之日,咱們府上卻剛好出了這麼個事情,你說說這個事情……到時候指不定又要招惹多少人笑話……」
簡容一臉苦笑:「老太太其實不必太過當真,好歹孫女兒不曾嫁過去,這若是嫁過去了,聖上再下來一道聖旨讓晉王殿下把我休了,這才是出醜。」
老太太一臉心疼地看著簡容,將簡容的手護在掌心:「可憐的孩子,讓你受苦了,都怪那個什麼該死的神棍國師!好好的拆人姻緣!就該天打雷劈!」
簡容嘴角抽了抽:「奶奶,人家好歹是當今國師,您這麼說她不好吧?」
老太太:「哼!他壞我孫女兒姻緣,我就要罵他!國師了不起?我看分明就是個神棍!」
簡容伸手摸了摸鼻子,尷尬地咳了兩聲,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邊簡容剛從靜心閣回來,何小蠻便快步湊上前來,一臉的急切:「聽說聖上下旨了?取消了賜婚?」
簡容愣了一下,見到何小蠻又變回之前的活蹦亂跳,便欣慰地笑了一下:「身子好了?」
「沒什麼大事了,」說著,何小蠻便又是一臉八卦地跟在簡容屁股後面,口中不死心地追問,「哎,你到底使的什麼法子,能讓聖上答應取消婚約的?」
簡容輕笑了一聲:「不過是小伎倆罷了。」
何小蠻跟著在她身邊坐下來:「現在整個國公府都已經傳開了,說當朝國師與國公爺不對付,故意破壞了這場婚事。」
簡容沒什麼所謂地笑了笑,伸手捻了一塊桂花糕吃了起來:「府上消息倒是傳的挺快,那群人一直眼巴巴地等著看我笑話,現在他們終於如願了,還不給我好好宣傳?」
「我還聽說,現在已經有人在傳,說當今國師年輕氣盛,看上了顧家大小姐,與顧家大小姐有私情,所以才會故意從中作梗,讓陛下取消的婚約。哈哈哈……這群人真有意思,竟連這種話都能拿出來胡謅,你說哪有人自己看上自己的?」
簡容默默地聽著,卻是不置一詞。
太後宮殿,熏香四溢。
太后一身錦緞華服,面容雖老,氣質卻依然凌厲精明,在其兩側,正有兩個宮女舉著長柄扇微微扇動著。
柳氏坐在老太后的身旁,正彎著腰,給老太后捶腿,面上滿是委屈的淚水:「太後娘娘,您可千萬給我做主!這個顧月笙,先是勾引晉王殿下,后又處處與妾身為敵,妾身對她百般忍讓,她卻步步緊逼,國公爺又是個疼愛子女的,妾身……妾身實在是有苦難訴!」
老太太輕輕嘆息了一聲,凌厲的面上掠過一抹無奈,她優雅地動了動身子,抬手將柳氏扶到了跟前:「來,過來坐!真想不到,這鎮國公平時在朝堂上威風凜凜,竟連這點家事都處理不好,還讓自己的妻子受到此等欺侮,著實讓哀家失望!」
柳文霜搖搖頭,滿臉的傷心淚:「太後娘娘不要怪妾身的夫君,實在是那顧月笙太陰險,國公爺才會受了她的蒙蔽。」
太后擰了擰眉,有些不滿地冷哼了一聲:「這個顧月笙!膽子也太大了,區區一個沒了娘的,她怎麼能如此猖狂?」
柳文霜用帕子抹了把鼻涕,繼續哭哭啼啼道:「太後有所不知,這個顧月笙雖是沒了娘,但卻是府上的嫡長女,那老夫人可是把她當成寶貝似的寵著,卻對咱們家的月梅和崎兒不聞不問,也不知道這老太太怎麼想的,偏心成這樣,可憐我那兩個孩子自小在府上受人冷落,若非我這當娘的把持中饋,怕是也不會有他們的一席之地了。」
太後面色一沉,更是不滿:「怎麼地?你這個正妻生的孩子還不如她這個下堂妻生的得寵了?這顧家老太太看來也是個老糊塗了。」
「還有呢,太後娘娘你是不知道,現如今這顧月笙是看我越發不順眼,竟攛掇三房合力來對付我,逼的爵爺不得不下令,讓我交出這中饋大權,」這柳文霜越說越起勁,臉上的淚水跟斷了線似的,流個不停,「你說我這勞心勞力,辛辛苦苦打理了半輩子的家,就這麼說讓人就讓人了,這讓我如何甘心?」
老太太一臉疼惜地從宮女的手中取來一塊帕子,給柳文霜擦了擦,蒼老的臉上露出和藹慈祥的表情:「你這孩子,就是太仁慈了,做主母的,可不能太過心慈手軟,這樣治家怎麼能服眾?」
「你的事情,哀家已經知曉了,至於那個顧月笙,」說到這裡,老太后卻是忽地眸子一沉,臉上掠過一抹冷意,「她算是個什麼東西?敢跟哀家的人對著干!豈非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你且放心好了,找個機會,哀家定會讓她好看!」
「多謝太後娘娘!是御良太無能,連個顧月笙也治不住,還得勞煩太後娘娘替我出這口氣,御良實在慚愧。」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自小跟在哀家身邊,陛下上位又早,哀家身邊就只有你這麼一個乾女兒,哀家怎能不管你呢?」老太后一臉和藹地笑了笑,而後對著一旁的宮女道,「快去將哀家的令牌拿來!」
宮女取來令牌,老太后伸手拿來遞給了柳文霜:「這是哀家的令牌,往日里都是身邊當差的主事嬤嬤出宮所用,哀家現在給你,若那顧月笙再敢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你直接進宮來與哀家說,日後進宮便也無須經過聖上允許。」
柳文霜面露欣喜,連忙跪謝:「多謝太後娘娘賞賜。」
送走了柳文霜,老太後身邊的主事嬤嬤方才緩緩走上前,面露疑惑:「柳氏以往在府上囂張跋扈,這都是京都人都知道的事情,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人欺了去?」
老太后臉上的和藹逐漸消失,眼中是陰沉卻是顯露了出來:「你真當哀家相信她的話?柳氏在那國公府,等於是哀家的一顆棋子,將來不管怎樣,若要扶安兒為儲君,這鎮國公手中的兵權便是如虎添翼,哀家不管她在府上如何興風作浪,哀家只關心她那夫君的動靜,想要穩住鎮國公,就必須先穩住柳氏。」
一旁的主事嬤嬤點點頭:「還是太後娘娘想的周到,是老奴愚鈍了。」
這邊柳氏喜滋滋地回了國公府,剛進到內院,便碰見從老太太院里出來的顧月笙。
仇人相逢,分外眼紅。
柳氏沒什麼好臉色,走上前去,將那腰間的太后賞賜的腰牌亮了出來。
「哎呀,有些人吶,就是沒有做王妃的命,這晉王府的禮金下了又收回,本宮還真是頭一回見,現如今整個京都城的人都在眼巴巴地看著,這回你可真是把國公府的臉面丟盡了!」
簡容瞧著那柳氏一副眼鏡長在頭頂上的模樣,不由得覺得好笑:「說的好像你不是國公府的人似的,怎地……國公府被退親,你的臉上很光彩嗎?」
柳氏被嗆了一句,頓時面露怒色,一雙眼睛直戳戳地望著簡容:「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掃把星,國公府才會讓人這般嘲笑?」
簡容淡淡吐了口氣:「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讓開!」
柳氏冷笑了一聲:「怎地……臉上過不去了?覺得丟人了?」
簡容輕笑了一聲,轉眸瞥了她一眼:「好狗不擋道!」
柳氏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被簡容罵了:「賤人!你敢罵我是狗?」
簡容不想再跟她廢話,只是默不作聲地伸手,想將擋在前面的柳氏推到一旁。
也不知道這一推是下手重了還是怎麼地,那柳氏竟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口中大喊起來:「顧月笙!我好歹是你的母親,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她這一喊,周圍下人便被全部吸引了過來,竟連靜心閣內的老夫人都驚動了。
那柳氏也是全無形象了,手緊緊攥住簡容的衣袂,不准她走,口口聲聲說是她故意推倒了她。
簡容覺得這柳氏很煩,而且不是一般的煩,她倒是想走,但衣服被這沒皮沒臉的人揪著,她總也不能因為這點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這柳氏出手,屆時她就算真的有理也會變得沒理。
「這是怎麼了?文霜怎麼坐在地上?」老夫人在林嬤嬤的攙扶下,邁著步子急急走了出來。
「老夫人!我知道現在四房把持中饋,府里的人都已經看我不起,可我好歹是爵爺明媒正娶的正妻,月笙這孩子就算是再不待見我,也不能這麼用力地推我,我今兒怕是得把命交代在這啦!」柳氏說著,便是無聲抽泣起來。
老太太覺得頭很疼,這事兒怎麼就出在她靜心閣門口了?讓她不想管都不行。
「胡說什麼呢?不就是摔了一跤,哪能把命交代了!林嬤嬤,還不快扶大夫人起來!」老夫人立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