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忽悠劉小驢
周圍那些村民想不到在溫泉村居然還有人敢打呂凱,一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
「再嘗嘗挨踹什麼滋味!」劉富貴底下一腳踹在呂凱胸口,把他踹出十幾米。
呂凱仰跌在地上只覺得胸口發悶,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沒嘗出鹹淡來是吧,再來一套連環腳就知道了!」劉富貴快步走上來,痛痛快快給呂凱來了一通連環腳。
劉富貴出腳表面上看起來勢若驚雷十分可怕,其實他的功夫已經到了能發能收的地步,表面看起來打得很激烈,其實踢在身上都是皮外傷,讓挨打的感覺十分疼痛,但是既不會造成內傷,也不會在表面留下多少傷痕。
呂凱可就慘了,他長這麼大也沒挨過這麼痛苦的暴揍,被踢得在地上胡亂翻滾,痛苦慘叫,慘叫裡面還夾雜著求饒的聲音。
「哎呦,打死我了。」
「別打了。」
「疼死了。」
「哎呦,娘來——」
王三叔嚇得臉都白了,富貴打人成了獅子他又不敢上來拉,只是在旁邊一個勁兒大喊,「富貴你住手,快住手啊,要出人命啊……」
其他遠處正在幹活的那些村民一看劉富貴暴打呂凱,也紛紛跑過來,其中那些姓呂的一看是劉富貴在打人,一個個臉色也是變得相當難看,但是這些村民早就見識了劉富貴的厲害,別說一個呂凱,就是十個呂凱上來也不是劉富貴的對手,現在呂凱惹了劉富貴,那還不是光有挨打的份兒,誰敢上去拉啊!
而且這些姓呂的也很清楚,自從呂凱回來以後姓呂的又有了主心骨,大家覺得不管是呂大剛,還是身居高位的那位姓呂的高官,他們不會任由村裡的其他姓氏欺負姓呂的,他們遲早會出手的,現在呂凱回來帶領大家成立合作社就是明證。
而且呂凱回來以後還是呂大強在位時候的做派,對村裡人囂張跋扈,稍有不如意非打即罵,姓呂的這下子高興了,感覺以前的好日子又回來了。
可是高興了沒多少日子,劉富貴這一通拳腳,打在呂凱身上,但是痛在那些姓呂的村民心裡,他們的好夢被劉富貴給踹碎了。
劉富貴看看差不多了,呂凱喊得嗓子都轉了。
「小子,你是從哪來的,敢在我們溫泉村撒野?」劉富貴跟呂凱也是不熟,因為呂凱很早就去縣城跟著呂大剛乾了,一般不大回村,劉富貴和父母住在山上,幾乎沒有見面的機會。
只不過劉富貴猜想這傢伙應該就是呂凱,可猜想歸猜想,還是要問一問確定一下。
「我——噗!」呂凱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我就是這村的,你是哪裡的?」
噗噗噗,劉富貴又是狠狠的幾腳,「就是欠揍,我當然是這村的,我怎麼不認得你這狗雜碎!」
「富貴,他是呂凱,你別再打了。」一看停手,王三叔這才敢跑上來拉住劉富貴。
富貴?
這倆字落到呂凱耳朵里,就像一聲炸雷一樣讓他懵了,原來這就是劉富貴啊!
名不虛傳,呂凱這兩年耳朵里灌滿了劉富貴這個名字,知道他是劉建有的兒子,不知道跟誰學了一身好功夫,而且好像他們家還有一門子好親戚,在背後給他撐腰,這小子這兩年在村裡那是風頭正勁。
打殘了呂吉翔,把呂大強弄進去了,甚至連呂勝宇都給弄進去蹲了一年,這小子簡直逆天了。
如果剛才呂凱知道對面這個青年就是劉富貴的話,他肯定沒那麼囂張,肯定不會上來就要打人。
可是說什麼都晚了,他被劉富貴打得在地上爬不起來,再看劉富貴,好像依然余怒未消的樣子,雖然王三叔等人在勸他,但他還在作勢要上來繼續暴打。
呂凱害怕了,自己都被打成這樣了,還繼續打,那是要把自己打死的節奏啊!
「富貴你別生氣了,是我不對,剛才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你是外邊來的人呢,對不起了,咱們都是鄉里鄉親的,剛才就算是誤會,我挨打也人了。」呂凱趴在地上,趕緊向劉富貴表白。
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呂凱很清楚,如果現在自己還逞英雄的話,很有可能把命都交待在這裡了。
「哼哼,你還知道鄉里鄉親。」劉富貴氣呼呼指著呂凱的鼻子,「王三叔跟你幹活不假,可是也不能一停不停了吧?剛才那根煙是我給他的,跟他談了幾句,這就犯罪了,就得挨打?這麼大年紀了,你上來就打,你還長人腸子嗎你!」
夾七雜八一通罵,呂凱還能說什麼,反正劉富貴怎麼說怎麼罵他都聽著,只有點頭的份兒,他挨了一通暴打那是活該,還得給王三叔賠禮道歉,並且保證以後絕對不會這樣幹了。
「沒事沒事,沒事啊。」王三叔可是嚇壞了,他哪裡當得起呂凱給他道歉,嚇得連連擺手,「都是庄稼人,钁頭都砸不死,踢兩下算不了什麼,真沒什麼。」
既然大家都沒事了,劉富貴看起來也就消了氣。
不過臨走的時候他對呂凱說道:「你們姓呂的錢多花不了是吧,長得這麼好的黃煙,剛剛烤了一茬,為什麼要拔掉,不準糟蹋莊稼,不能拔了啊!」
「是是是,不拔了不拔了。」現在的呂凱實在被打怕了,因為劉富貴打人太疼了,他哪敢說個不字,連連點頭稱是。
劉富貴走了。
呂凱呆在原地半天沒說話。
那些幹活的沒有他的命令,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到底是應該繼續拔呢,還是不拔了?
最後呂凱什麼話都沒說,上車走了,他覺得還是先上醫院去拍個片子,看看有沒有被打得骨折,渾身就像散了架,太他媽疼了。
其實他一上車就先給呂大剛打電話,報喪一樣告訴他大剛叔,他被劉富貴打了。
剩下那些幹活的面面相覷,也都三三兩兩回家去了。
劉富貴背著他的包,一步三搖地進了自己的農家樂,兩個多月沒在家,現在一回來,心裡那個親切勁兒就別提了。
「師公!」小綠驚喜地跳出來,「你怎麼走著回來了?知道你要回來,我都等著去接你呢,你怎麼也不吩咐一聲啊!」
「不用不用,我在谷外下了車,走走挺好。」再次見到小綠,劉富貴心裡也是相當歡喜,感覺小綠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樣。
還是有家人的感覺好啊,回到家以後家裡有人在盼著自己歸來。
「哦,原來你和花姐姐約好的啊!」小綠恍然道。
「花姐姐?」劉富貴立即警惕地站起來,「怎麼,那女漢子也來了?」
「也是剛剛進門,到樓上她的房間洗澡換衣服去了。」
「洗澡換衣服?」劉富貴眼睛一亮,「那我上去看看。」
小綠抿嘴一樂,「我去給你洗水果,一會兒下來吃。」
劉富貴哼著小曲就上了樓。
花湘蓉剛洗出來,正在房間里換衣服,隱隱聽到走廊上有人哼著小曲,「兩隻小蜜蜂啊,飛在花叢中啊,飛啊飛啊……」
一聽那強調,就知道是劉富貴那小子來了。
這混蛋,要不要把他拖進來暴打一頓?
去年的時候花湘蓉被那個騙子下了葯,往回走的時候藥性發作,還是劉富貴幫她解決的,當時覺得是劉富貴為了救人,算是幫忙,還有些感激。
但是過後越想越窩囊,堂堂花家大小姐,又是那樣的性格,居然不明不白跟劉富貴幹了那事,想想心裡就不舒服——雖然當時劉富貴給她解決問題的時候那是相當舒服,就好像憋著一泡尿再不釋放出來就要憋死了,劉富貴幫她解決了一樣舒服。
現在想想就有些生氣,平白讓你小子賺了便宜,應該打你一頓教訓教訓的。
可是又轉念想,憑什麼打人家?
沒理由啊,人家是為了幫自己!
劉富貴已經在外面敲門了:「花大姐,開開門啊!」
花湘蓉聽著那油腔滑調的聲音就生氣,語氣裡面分明還帶著洋洋得意。
「我洗澡呢,你敲什麼敲!」花湘蓉沒好氣。
「要不要我給你搓搓背?」
「滾!滾得越遠越好。」
花湘蓉越是這樣說,劉富貴心裡越是痒痒,聽她說話的位置,分明不是在浴室,也就是說她已經洗完了,現在是換衣服的階段?
想到這裡劉富貴就很想往裡透視一下,可是又覺得這樣做於私德有虧,心裡痒痒也只好忍著了。
「咳咳,我想到山上去看看,剛回來總得先去視察一圈,要不要一起去,順便路上談談理想?」
「滾,滾滾滾……」花湘蓉一聽就惱了,在當今社會,「談理想」不是那個意思嗎?
「你怎麼這個態度,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劉富貴叫道,「難道你不想跟我談理想嗎?談談咱們搞有機農業的遠大理想,現在能大規模生產高濃縮有機肥了,解決了咱們的瓶頸問題,這回咱倆可得好好討論一下怎麼把這個事業做大,怎麼,難道你不想跟我討論這個問題?」
花湘蓉不禁氣結,這小子就是玩人,誰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了,姑奶奶跟你約好一起到村裡來,不就是要跟你取經,跟你討論怎麼把有機農業真正做成大事業的嗎?
「你先上山,我這裡還有點私事,等會兒我上山找你,電話聯繫。」
劉富貴一聽沒戲了,這女漢子無論如何不開門,那隻好自己先上山去視察一番了。
兩個多月沒在家,幸好不管是大棚還是自己的有機農業和有機養殖試點都安排了人,自己也能放心。
到瞭望海山,先到大棚里轉了一圈,現在已經是夏天,棚膜都已經撤掉,裡面的水果長勢良好,果樹方面的負責人姚柏華聽說老闆回來了,趕緊跑過來陪同老闆視察,一邊走一邊講解。
不得不說,姚柏華不但在果樹的技術方面很有一套,在管理方面也是很有經驗,畢竟他在城裡干過小包工頭,積累了一定的管理經驗。
劉富貴表示很滿意。
「姚老闆,這樣的話,看來年底我得給您發獎金,明年得給你漲工資了。」
姚柏華一聽連連擺手說:「不用不用,我的工資夠高了,而且乾果樹這一行,沒有壓力,整天不是花就是水果的,我喜歡這種味道,也愛干,就是不給錢我都願意干,不用獎金,不用漲工資。」
劉富貴笑了:「您這是客氣,你能給我把這些果樹管理好,對我來說多省心啊,那都是您應得的,到時候再說,說一千道一萬,你還是要聽我的。」
讓姚柏華去忙他的,劉富貴自己隨便走走。
看了果樹,他還要去看看自己那些有機種植。
劉富貴知道,自己的有機農業基本上算是成功了,到時候大面積種植,不但會給深受食品安全困擾的人命帶來福音,而且會給農民帶來巨大的經濟效益,也能給自己帶來巨大的經濟效益。
對於溫泉村這個從小生長在這裡的山村,劉富貴抱有深深的依戀感情,雖然村裡有村霸,但是並不影響劉富貴對大多數村民的深厚感情,山裡人絕大多數都是淳樸善良的,劉富貴有這樣的農業傳承,他希望能憑藉自己手裡的技術讓村裡人發家致富。
一路走來,看著自己那些有機農田,莊稼都長得很好,劉富貴越看越是高興,只要到秋天收成了,算一算收入和投入比,自己就能心中有數,到冬天的時候把一些農田基本建設再搞一搞,明年就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番了。
突然,劉富貴聽到有兩個說話的聲音,或者確切地說,是一個人在嘚啵嘚啵說,另外那個女聲偶爾應答一聲。
這個嘚啵嘚啵的聲音太熟悉了,這不是小驢嗎?
劉富貴往那幾塊大石頭後面透視一下,果然看到是小驢,旁邊坐著姚亞楠,倆人正在聊天,姚亞楠話不多,全是劉小驢在表演。
劉小驢在城裡又找了個活,今天歇班,偷偷跑回來找姚亞楠砸牙,正好被劉富貴逮個正著。
「誒呀,我當時誰呢,這不是我的小驢大哥嗎?」劉富貴從石頭這邊轉過來,他的語氣和表情都十分誇張,「是不是兩個月不見你兄弟都想壞了,天天跑到山上看你兄弟有沒有回來,你怎麼不怕變成望弟石呢!」
劉小驢和姚亞楠都嚇了一跳,一看,居然是富貴,姚亞楠的臉有些微紅:「劉老闆你回來了!」
劉小驢的臉皮多厚啊,他又不是聽不出劉富貴話裡面的譏諷之意,但他根本就不在乎,臉不紅心不跳的,嬉皮笑臉的說道,「是啊是啊,幸虧富貴你回來的及時,要不然我變成望弟石那可就麻煩了。」
劉富貴裝模作樣的擦擦自己的兩眼:「嗚嗚,我太感動了,咱們五個人當中,那三個傢伙都不是好東西,就是小驢你對我好,我感動得想哭,午飯不要叫我了,我要去大哭一場。」
「那好,那好,哭去吧,」劉小驢揮揮手,「哭一場是應該的,感情太激烈了,憋在心裡不好,會憋出病來的,我會告訴他們午飯不要叫你了。」
他跟姚亞楠砸牙這才剛剛上癮呢,現在誰也不想見,就怕別人打擾,恨不能劉富貴趕緊離開一會兒,讓他繼續挑逗姚亞楠。
所謂重色輕友,大概每一個陷入熱戀的人都會犯這個毛病。
姚亞楠臉色微紅,站在一邊微笑著看他倆鬥嘴,也不說話。
「嗚嗚,」劉富貴繼續裝模作樣的擦眼睛,「小驢你真是我的好哥們,憑著班不上,跑到山上給我站崗放哨,到哪裡找這麼好的兄弟呀,我太感動了,你知不知道!」
「你知道就好,」劉小驢的臉皮還真是夠厚,把胸脯一挺大言不慚的說,「為了兄弟兩肋插刀,這算什麼?別說耽誤幾天班,為了自己的兄弟,就是我一輩子不上班也心甘情願。」
劉富貴的眼睛瞬間變得明亮,「你說的是真心話嗎,小驢?」
「咱兄弟的感情不是一天了嗎?咱們是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劉小劉厚臉裝孫子,脫口說道。
說完了,他才恍然一驚,壞了,富貴這小子是不是又在給我挖坑兒?
果然,劉富貴不再擦眼睛了,而是得意地笑了:「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既然你可以為了我不去上班,反正我要承包荒山,種草藥和果樹,承包土地,種各種有機蔬菜和糧食,我要成為全村最好的農學專家,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團隊?」
「沒興趣。」小驢堅決地搖搖頭,「我還是要進城找工作,不想待在這窮山溝。」
「可是,你剛才明明說為了我可以不去上班,可以做任何事情的?」劉富貴逼問道,「你看看姚亞楠可以證明。」
「誰證明也不行,別想忽悠我。」劉小驢根本就不認賬。
「看來話不投機啊。」劉富貴知道這些事是不能強求的,自己屢次忽悠小驢,但這小子就是不看好自己的事業,覺得在村裡發展沒有前途,剛才他明明到這小子在向姚亞楠吹噓,他在城裡找到一個工資很高的工作,準備學習一段時間就跳出去自己干,還是要自己當老闆掙錢多。
「唉,我還是去看看讓人播種下的草莓出苗了沒有吧!」劉富貴感覺很失敗,自己雄心勃勃的事業,居然連自己的鐵杆兄弟都不理解,不看好。
劉富貴說著站起來就要走,正好花湘蓉走進來,聽到了劉富貴最後那句話:「你播種的草莓?草莓不是春天育苗嗎,現在也能育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