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他是怎麼做到的
末后倆人進了一家看起來很豪華的大酒店,謝佳音一個剛剛畢業的女大學生,從來沒進過這種地方,跟著往裡走的時候顯得有點肝顫,進了大堂倒還自然。
讓她奇怪的是劉富貴這個鄉巴佬進了這麼豪華的地方一點都不拘束,看了看價目表,扭頭問謝佳音:「要兩個單間,還是一個雙人房,還是一個大床房?」
當著前台小姐的面兒,謝佳音既不能暴打也不能踢他,罵他也不行,不然倆人就成耍猴的了,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你看著辦?」
「姐姐,能不能給優惠點?」這貨神經不是一般地大,他肯定知道謝佳音聽到這話恨不能把他捏過來啃啃吃了,但他臉上雲淡風輕的那個自然,一點都看不出壓力感。
前台小姐露出招牌式的微笑:「這已經是很優惠了,都是老顧客了,不會多收你錢的。」
聽到前台這話,劉富貴心說這小雞太壞了,明擺著這是要陷害我,還老顧客,你大爺的我什麼時候到這裡來消費過。
扭頭看看謝佳音,臉上淡淡然然的,一點看不出表情。
劉富貴要了個雙人間,當他說要雙人間時前台小姐曖昧地抬頭看了劉富貴一眼,那意思太明白不過了,裝什麼裝,好像多清純似的一人一張床,到晚上關了燈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
劉富貴要雙人間是怕這裡不安全,反正有兩張床,他又不會把謝佳音怎麼樣。
倆人拿著房卡上了樓,一路之上謝佳音依然很平靜,她越是這樣平靜,劉富貴越是感到不妙,這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越是寧靜,越是表示有更大的風雨在後面。
還好還好,安全到達房間,一路上沒被踢沒被打。
可是一進房間,放下物品,劉富貴就覺得脊樑溝一陣陣發涼,就像被狼盯上的了一樣的感覺。
或者說,是被老虎盯上了,而且是母的,暴怒的。
暴怒的母老虎衝上來掐住劉富貴的脖子,把他摁在床上:「主意挺正啊你,還徵求我的意見要什麼樣的房間,倆人要一間房,什麼意思你,怎麼不幹脆要個大床房算了!」
劉富貴「嗯嗯啊啊」的被掐得翻了白眼,只是別人翻白眼都是瞳仁上翻,而他是瞳仁下翻,急勞勞地從謝佳音脖子下面往裡看。
因為她俯下身,櫻桃小丸子的白體恤領口微開,劉富貴看到裡邊有兩個剛出籠屜的白饅頭擠在一起,渾圓飽滿,潔白細膩,一看就是純精粉製成的。
雖然只能看到饅頭的三分之一,但對於觀賞者的效果絕不亞於全部看到,或許這樣更有誘惑力,更能激發人的想象力。
雖然被掐住喉嚨,劉富貴還是「咕咚」咽下一口大大的口水,小手槍無法遏止的堅挺了。
謝佳音發現他似乎有點不對頭,仔細一看他的眼珠子,「啊」的驚叫一聲,趕緊抬手捂住領口,身子往下一退。
這一退又碰上了什麼東西,感覺相當堅硬,低頭一看,更大聲地「啊」了一聲,像被蟄了一樣跳開了。
劉富貴遮擋不及,大褲衩被一根棍高高地挑起來,毫不掩飾地頂成個尖頂帳篷。
謝佳音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指著劉富貴:「快死快點,你快死!」
劉富貴俯身撲到床上,臉扭向一邊,還伸出舌頭:「好了,我死了。」
雙肩包從後邊掄過來,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劉富貴屁股上:「你個流氓,無賴,沒出息的東西……」
劉富貴這個難受,不是挨打難受,是下邊那根棍被砸得一下又一下地跟著摩擦,越擦越硬,再這樣砸下去就要把床捅破了。
好在女孩子力氣短,砸了幾下就吁吁帶喘,額頭都冒汗了,大熱天的確實不適合干力氣活,中央空調的冷氣剛剛開始,房間還很熱。
劉富貴苦著臉叫道:「給人賠床吧,下邊捅上個大窟窿。」
「嘭,」雙肩包扔到了劉富貴頭上,「死去吧你。」
她打開房間里的小冰箱,拿出一罐飲料拉開喝,劉富貴斜眼瞥見了,大聲叫喚:「也給我扔過一罐來。」
「渴著吧你。」
劉富貴坐起來,摸著腦袋嘟囔:「說我是光棍子貨,我看你是嫁不出去的貨,太狠了,想把我渴死,再說這包里裝著什麼,是不是裝著磚頭,砸得太疼了。」
一邊說,一邊拉開拉鏈檢查。
謝佳音喝一口飲料,悠悠地說:「我是沒找著磚頭,找著的話一定在包里塞上兩塊,治流氓離了磚頭就是不行。」
正在這時,外面有人敲門,劉富貴過去拉開門一看,居然是那個黃總那個司機。
「哎,你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這裡?」劉富貴有些奇怪,難道對方還盯梢了不成?
那個司機一笑:「在我們的一畝三分,你們住在哪家旅館我們怎麼會不知道,呵呵,開玩笑。」說著舉起手裡的一個提包,「這是我們黃總讓我送過來的,一點小意思,感謝你今天的幫忙,要不然也許黃總會有大麻煩。」
劉富貴凝神往包里一看,裡面居然全是錢,一捆捆一紮扎的。
這個黃總出手還真大方,不就是見義勇為幫了那麼一點點小忙嗎!
劉富貴擺擺手:「你替我謝謝黃總,那點小事不值一提,而且我們倆還搭了你們的順風車,算是扯平了。」
司機一看劉富貴不收,不由為難地說道:「黃總安排的任務,我要是完不成的話,回去沒法交代,算是幫我的忙,請收下吧,再說這也是您應該得到的。」
劉富貴往包里透視的時候,看到裡面不但是一捆捆的錢,還有一個信封,裡面有信紙,看來還給自己寫了信,那麼就先收下吧,看看那個女老總說了什麼?
「哎,佳音,」劉富貴把包提進來,拉開,故作驚訝地叫了一聲,「你過來看,你包里怎麼這麼多錢?」
謝佳音看都不看他:「少來,當我智商是二百五,人家送你的禮物,我才不要看呢。」
「我不是騙你,你看!」劉富貴從包里捧出一捆捆的錢。
見謝佳音依然是不屑看他,只好拿起一捆錢扔過去,那捆錢砸在牆上,又掉到地上。
唔,謝佳音一看果然是錢,扭頭一看床上攤開那麼多錢,不禁驚訝地「啊」了一聲,走過來看看錢:「那個女的送這麼多錢給你?」
「不是給我,好像是送給你的!」劉富貴故意這樣說道。
「裡面還有沒有?」謝佳音拉過包來,把裡面的東西全拿出來,看看還有沒別的。
裡面別沒有錢了,但是有封信,抽出來一看,是列印的,就是那個黃總寫的,因為下邊落款是她的名字,知道她叫黃若鶯。
信的大意是黃若鶯為了報答劉富貴的見義勇為,別沒有什麼可以表示的,只好送點錢了。
劉富貴不但救了她的命,如果不是劉富貴及時出手,她就會錯過跟外商的談判,這可是關係公司今後發展的很重要的一個談判。
所以歸根結底一句話,這錢是劉富貴應得的。
「切!」不等看完,劉富貴就撇嘴道,「報答我的方式就是送錢,有點太赤裸裸的銅臭味道了吧,典型的商人思維。」
「你別急,看完再發議論。」謝佳音提醒他。
黃若鶯在信里還說,希望劉富貴不要對錢這東西抱偏見,錢跟人沒仇,那些說錢害人的話都是酸葡萄心理,害人的不是錢,是貪心,人心裡充滿正能量,錢就是好東西,心裡充滿邪惡,錢就害人。
「說得還挺有道理哈!」劉富貴道。
黃若鶯還說,人活著就是要努力爭取過上好日子,甘於貧苦那種精神可以有,但是希望不要真正過那樣的生活。
「嗯,說得好,那咱們就卻之不恭了,」劉富貴道,「看得出她是真心感激咱們倆人,那這錢我和你平分了怎麼樣?」
謝佳音笑笑:「挺大方啊,可這是人家送你的,我憑什麼跟你分。」
「當時咱倆都幫忙了,然後一起搭人家的順風車進城,所有的一切都是咱倆合夥乾的,現在得到賞金為什麼不平分?」劉富貴立目道,「難道你還想獨吞?」
「好了,」謝佳音擺擺手,「別談錢,為錢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沒意思,人家讓你拿著錢做啟動資金幹事業,我是一個打工的,要錢沒用,你還是好好想想用這些錢干點什麼吧。」
「我還能有什麼事業。」劉富貴道,「我現在繼承祖業,在家經營著一百來畝果園,已經很滿足了,倒是你,雄心勃勃想搞有機農業,到時候從研究所把技術偷來,你不得需要啟動資金?」
「現在還不知道偷來偷不來呢,先別說下那麼多,這錢你一定要分就先替我存著,到時候再說。」
劉富貴一看她堅決不要,而且也知道,那姓黃的女老闆在信上點名說為了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要是堅持分給謝佳音,她會覺得侮辱。
「嗯,那也行,咱倆誰跟誰,不管誰拿著還不是左手放到右手,」劉富貴腆著臉,「我掙了錢到時候還不都是你的。」
「少來,少湊近乎,」謝佳音把列印紙摺疊起來往信封里放,「這個黃總還真拿你當回事,今天明明很忙,還能抽空打這麼多字,哎,裡面還有東西。」
謝佳音從信封里又抽出一個小信封來,上面寫著劉先生親啟,並且信封上還格外註明要求他獨自閱讀。
「給你,人家給你的私信,其實那意思不就是不讓我看!」謝佳音把信扔給劉富貴,話音里分明有酸溜溜的味道。
劉富貴有點奇怪,什麼私密的事,還非得單獨看,不能讓旁人看了?
黃若鶯說維持這個世界運轉的只有「平衡」二字,劉富貴幫了人就該得到福報,黃若鶯受人恩惠就該付出報答,這樣才能合乎平衡。
如果黃若鶯受人之恩不思報答,總會有其他事情讓她付出代價,她身上才能平衡,與其坐等災禍,不如主動付出。
所以她希望劉富貴心安理得地收下錢,那是他應得的,並且祝願這點錢能成為劉富貴美好生活的導火線。
「真會說話,什麼平衡,說白了不就是相信因果報應,」劉富貴彈彈信紙,「不過我怎麼感覺這個黃若鶯不像做生意的,倒像是修行多年的世外高人,她居然有這樣的思想,奇怪還能做成這麼大買賣。」
「怎麼了,什麼樣的人才能做成大買賣?」謝佳音問。
「做大買賣的人看的都是厚黑學,她這人的言行卻像是吃齋念佛的,豈不奇怪,她這樣的觀念,倒是很像一個哲學家。」
「你的意思是她應該當女道士?明天問問她要不要改名叫孫不二,或者文藝一點叫魚玄機。」
「魚玄機不好,」劉富貴搖頭說,「下場太慘,孫不二也不行,像個反面人物,要改就叫何仙姑,看她說起話來仙風道骨的。」
「她想要出家啊,神神秘秘的還怕讓我看到了?」謝佳音問。
「沒,不是那意思。」劉富貴看到最後,嘴角漸漸上翹,情不自禁露出滿臉笑意。
「怎麼那麼高興,看你笑得那個噁心!」謝佳音的酸溜溜越發明顯,她懷疑在信里黃若鶯跟劉富貴說了什麼曖昧的話。
「哼!」謝佳音心說,「看你那得意樣,你一個鄉下窮小子,人家能看上你?就是有那意思,也是看你會功夫想收你當面首的,哼!」
黃若鶯信里最後說,人不能總是沉浸在狂熱之中,還要給人以看得見摸得著的實惠,現在的青年發牢騷找不到真情,說女孩子都太現實了,可是為什麼不回頭想想,你憑什麼要求人家跟你過苦日子!
要愛一個人,讓她過上好日子是第一要義。
原來,黃若鶯看劉富貴跟謝佳音出雙入對的,以為他倆是戀愛關係,她在信裡面建議劉富貴用這些錢做啟動資金干點事業,這才是作為男人的第一責任。
劉富貴看著信連連點頭,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這讓謝佳音是越來越不高興,最後乾脆遠離他,到另一張床上躺下看電視,連看都不看他了。
劉富貴叫她,她也愛答不理的,叫得急了才不耐煩地說一句:「幹嘛!」
「你別不高興,給你看看。」
「不看不看,沒興趣,人家明明說明只能你一個人看的。」
「黃若鶯信里建議我買輛車先開著,你知道為什麼?」劉富貴說,「她說女孩子喜歡車,怕你讓人家的豪車饞得飛了,所以買輛車拉著你,就能拴住你。」
謝佳音一下子坐起來:「她真這麼說的?」
「對啊。」
「呼——」謝佳音呼出一口惡氣,「太侮辱人了,她也太小看我了。」
「人家可不是小看你,我覺得她說得很實在,我決定了,馬上就買車,買輛二手,買上車拉你回老家,衣錦還鄉。」
謝佳音白他一眼:「買車拉我回老家,你有證啊?」
「有證,咱也是老司機了。」劉富貴從包里把自己的駕駛證甩出來。
「嘿嘿,」謝佳音看著劉富貴的駕駛證突然笑了,「我想起個事來,我可不敢讓你拉我家去,你開拖拉機都能從坡頂一直滾到溝底,開汽車會不會飛起來!」
「你在打擊我是吧!」
「我說的是不是事實?我就奇怪你怎麼現在還活著,有胳膊有腿一個零件不少。」
想起上初中時劉富貴出糗那件事,謝佳音笑得粉臉就像鮮艷的花朵。
劉富貴很受打擊,有點懷念自己那輛陸虎了,這次因為是假扮葉輝到星昌,所以是坐動車來的,沒有自己開車。謝佳音一家離開村子好幾年了,不知道村裡這兩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是劉富貴的變化,她根本不知道。
劉富貴只跟她說自己考上大學上了一個月就不上了,現在在家務農,經營這一百來畝果園,其他的根本就沒說,她還是把劉富貴當做以前那個普普通通的大男孩。
不過劉富貴知道,等到了星昌,謝佳音會發現自己並不普通。
果然,到了星昌市,剛下火車,就有人跑上來接著他們倆,大包小包給提著,車站外面還停著一輛商務車,一個英姿颯爽的青年人站在車旁,一看那個精神勁兒,那個站姿和動作,就知道這個司機以前是當兵的。
這是葉輝親自當司機來迎接去而復返的富貴來了。
「這位——」葉輝指指謝佳音。
「這是我從小一塊長大的,」劉富貴大咧咧介紹,「謝佳音,農業大學的高材生。」
然後又指著葉輝:「這小子叫葉輝,前特種部隊退伍兵,承祥公司老總。」
謝佳音就是一驚,她看出葉輝不平凡來了,但是為什麼富貴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人會跟葉輝這麼熟,還口無遮攔稱呼人家「這小子」?
等到了正在建設中的超濃縮生物肥料廠,俞坤親自出來接著,雖然對劉富貴帶著敵意,一臉遮掩不住的傲氣,但是表面上還得公事公辦地稱呼劉富貴為「劉總」。
謝佳音更是大驚,通過劉富貴介紹,這位俞總是俞氏集團的人,但他為什麼還得公事公辦地稱呼富貴為「劉總」,而且很明顯,這位俞總跟富貴還是上下級的關係,富貴是他的領導。
謝佳音作為一個農業大學畢業的大學生,而且有志於有機農業的研究和開發,她對俞氏集團太了解了,俞氏集團旗下的農資企業遍布全國各地,每一個農資品種都是國內第一線的大品牌,就是這樣一個大家族的子弟,還得歸富貴管,富貴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