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老虎中的戰鬥虎
劉富貴一笑:「三嫂子,我很難找嗎?」
進來的是村裡的寡婦張淑芬,一臉房頂起火的焦急模樣:「哎呀不是啊,我這是著急,生怕你不在家嘛——」然後閉嘴了,她看到了劉富貴手裡擎著一根螞蚱腿,兩步上來從劉富貴手裡摘下那根螞蚱大腿,扔嘴裡咯吱咯吱嚼了。
「嗯,真香!」接著倆眼貪婪地盯住桌子上的菜肴,尤其是那一盤焦黃的螞蚱,伸手就抓了一把,亟不可待地往嘴裡填,「唔唔富貴你抓的螞蚱個兒大,你三嫂子不行,抓不住大的,我太胖跑不快。」
張淑芬身量不是很高,但腰如細柳,走路晃動腰肢,大屁股顫顫巍巍隨著步伐抖動著,雖說臉蛋一般,但是勤於打扮,乍一看,也是顧盼神飛頗為勾人。
她穿一件花襯衫,比較薄,劉富貴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的紅色胸罩,心想,淑芬嫂子也用上了這種高級貨了。
這個寡婦剋死了三個男人,村裡人說她克夫,別人不敢要,自己也不敢找,到現在一直單著個身子。
可是三四十歲正是女人如狼似虎的年齡,而張淑芬偏偏是那種老虎中的戰鬥虎,單身的日子對她來說,漫漫長夜實在不容易打發,前幾年免不了招蜂引蝶那些事。
想不到有一回沒協調好,一宿來倆,爭風吃醋起來失手打死一個,另一個判了無期。
如此一來村裡人更加傳說這寡婦八字太硬,不但克夫,一夜情的都克,嚇得蜂蝶們寧願在家用五姑娘自助也不敢來了,只是苦了張淑芬,正應了那句形容偏遠山村的話,治安基本靠狗,性*生活基本靠手。
在村裡見了男人眼都冒綠光,嚇得村裡十歲以上八十歲以下的男人見了她都躲著走。
張淑芬拉過個凳子一屁股就坐下了:「富貴你真會享受,和那老太爺似喝著小酒吃著螞蚱,就差弄個小嫚來摟著了。」
然後她這才發現對面周小荷的存在,眼睛立刻近視了,往前湊近端詳一番,打個招呼:「來了哈!」然後連連點頭,「好俊的閨女,真俊啊!」
接著也不用讓,自己就拿過一個杯子來倒上啤酒,第一杯還挺講究,跟劉富貴和周小荷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後就誰也不顧了,喝得很快,嘩嘩的一眨眼功夫,兩瓶啤酒沒了,滿滿的一盤螞蚱專揀大個的吃了。
張淑芬抹抹嘴打個嗝:「算了不喝了,我在家吃過了,看著螞蚱炒得焦黃不錯,忍不住嘗嘗,哎富貴你是不知道,你三嫂子最好吃螞蚱了!」
「嗯,是啊是啊!」劉富貴心裡老大不高興,自己跟小荷姐卿卿我我喝著小酒聊個天多麼享受的事兒,讓這個戰鬥虎給破壞了氣氛。
這個戰鬥虎大晌午的來幹什麼?
要知道村裡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像劉富貴這樣的年輕人在村裡比大熊貓都稀缺,張淑芬以前打著買蘋果的旗號來過兩次,磨磨蹭蹭各種挑逗,劉富貴很生氣,難道老子就不怕被剋死?根本就不擺她。
難道她還不死心?
「富貴,是這麼回事,你有沒有覺得上邊那個種菜的外來戶有點可惡?」張淑芬酒足飯飽拉著凳子往牆上一靠。
很明顯張淑芬說的是搞綠色種植基地的花湘蓉,劉富貴點點頭:「嗯,相當可惡。」
對自己上坡那位「側目不敢過其門」的女鄰居,劉富貴確實沒什麼好印象,長得很誘人,身材更是火辣,只是脾氣太嚇人,那天晚上劉富貴不小心按到一個軟軟彈彈的球體,就被她甩了一巴掌。
「我覺著咱應該想個辦法把她攆走。」張淑芬又往前湊湊,壓低聲音,好像害怕被花湘蓉聽到似的。
「嗯?」劉富貴這回明白張淑芬到這裡來的用意了,「她得罪你了?」
「她何止是得罪我,我一定要跟她拼個你死我活!」張淑芬暴跳起來,指手畫腳開始咒罵。
劉富貴和周小荷都聽明白了,矛盾的原因就是因為張淑芬沒幹好活,僱主花湘蓉剋扣了她的工資。
花湘蓉立志搞生態種植,這一片試驗田既不打葯也不用化肥,發生蟲害的時候,都是從村裡雇婦女去試驗田裡捉蟲子。
張淑芬也應聘去捉蟲子賺個零花錢,可她小聰明發作,偷偷在她負責的那一片菜地里餵了農藥。
發現問題的花湘蓉大發雷霆,差點拿鞭子把張淑芬給抽了,工錢也不給就把她趕走了。
「富貴你說說,她講不講理?」張淑芬手背拍打著手心,「我花錢搭上農藥,給她把蟲子治下去了,不但不給工錢還要打人,還有沒有天理,咱村裡人就老實成這樣,讓個外來的女人給欺負了?」
「對。」劉富貴點點頭,「不但得要工錢,把農藥錢也得要來。」
張淑芬更來勁了:「你是沒見她當時那個樣兒,比我還火,說我把她的地給污染了,一開始還要我賠錢呢!」
「可待氣死了!」劉富貴附和說,「讓你去拿蟲子,你這不是把蟲子全給她消滅了!你怎麼不跟她講理?讓她去地里看看還有沒有蟲子,找出一個蟲子來就賠錢,找不出蟲子就要發工錢。」
「對啊對啊。」張淑芬拍打著手說,「我就是這麼說的,可是她不講理啊,可待氣死了!」
周小荷覺得自己也是「可待氣死了」!富貴不是挺明白的人嘛,怎麼也跟著這個大屁股婦女一樣不講理?
人家外來女人明明搞的是生態種植,不用農藥化肥,你偷偷給人菜根處喂農藥,對人家來說這得多大損失,前功盡棄啊!
「所以說,咱們一定要想辦法把她從村裡攆走。」張淑芬憤憤然地說。
「就是,一定要把她攆走。」富貴氣憤得渾身哆嗦。
「可是那女人手裡有鞭子。」張淑芬咧了嘴,「我今上午找了倆人去講理,讓她用鞭子抽了。」
「你找誰去的?」富貴感到奇怪,村裡那些懶漢二流子都被花湘蓉抽怕了,誰還敢上去找她講理?
張淑芬立刻現出一絲扭捏的神色:「我從外村找來的倆人。」
哦,劉富貴立刻明白了,怪不得近來聽人說,張淑芬在本村找不到男人,開始聯絡外村的光棍子,黑夜都給留門。
「富貴啊,村裡人都說你在果園裡打沙袋練得很厲害,呂吉翔都讓你給打斷腿了,我看也就是你能治得了她!」
「誒呀可別跟我說那事!」劉富貴一聽哭喪了臉,連連擺手,「我治得了呂吉翔治不了那母夜叉,鞭子太嚇人了,上一回我和她吵架,讓她差點把我抽死!」
「連你也治不了她啊!」張淑芬別提多失望了。
「治不了治不了,別事能辦,就是治不了那個母夜叉。」
周小荷抿嘴暗笑,她看出來了,富貴其實早就猜出大屁股的來意來了,就是故意順著大屁股的話頭說,還裝出很氣憤的樣子,直到最後撒謊說也被人用鞭子抽了,這樣大屁股容易相信。
張淑芬知道沒希望了,最後抓一把盤子里的螞蚱,蔫蔫地走了。
「我真服了你的嘴。」周小荷挑起大指,「這個婦女一看就很難纏,卻被你三言兩語給打發了。」
「不過我確實需要上去找那母夜叉談談了。」劉富貴捏著下巴,「小荷姐吃了飯你上炕睡個午覺,我去找母夜叉談話。」
「談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富貴要去找女人周小荷的情緒就有點激動。
「原則性問題,必須要談!」富貴說。
【作者題外話】:看書的各位大老爺,故事已經展開,後面的情節會越來越激烈酸爽,沒收藏的把小爪爪指上去點一下,點一下,點一下啊,我說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