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 和陸翊臣作對的人很不幸(1更)
楊萍這番話雖然說得振振有詞,但可信度卻有待商榷。
郁安夏問:「他們打算做什麼?」
「我哪知道?當時他們倆剛好在餐廳一處隱蔽的走廊說話,我剛巧路過,只聽到了一點,其他的我不清楚。」
多說多錯,楊萍不了解醫藥方面的事,話都是點到即止,多餘的半個字不說。
她怕再問下去不好回應,及時打斷這個話題,要求郁安夏遵守承諾趕快和她去醫院。
只是最後郁安夏終究沒能去見蘇錦榕,她們連易家大門都沒出,蘇斯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蘇錦榕已經走了。
楊萍當即有些失態,愣然之後,顧不上再跟郁安夏糾纏,匆忙打車離開。
因為楊萍來這一趟,易家原本因為易蘭七的事高漲的氣氛有些冷卻。
崔澤鑫接過易蘭七端來的茶,喝了一口,緩聲道:「她說的那個小張,叫張延,從畢業開始就跟在我身邊,時間也不短了。他的為人我不敢打包票,但跟在我身邊這些年並未有過專業上的行差踏錯。剛剛楊萍說的,我保證絕對不會發生,悅悅的事情,我都是親力親為的。」
郁安夏和陸翊臣相視一眼,沒有接話。
崔澤鑫繼續說:「我個人是覺得她剛剛那話其實漏洞不少,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保險起見,回去之後,我還是把張延辭退吧。」
「不用。」一直沒說話的陸翊臣突然發聲。
坐在客廳里的人,包括郁安夏在內,對他突然阻止崔澤鑫辭退張延的舉動有些意外。
陸翊臣在眾人的注視下開口:「崔醫生,我和你的想法一樣,剛剛楊萍話里漏洞太多,她也許是為了想讓安夏去醫院見蘇錦榕最後一面才故意胡編亂造,這種事情我們也很難去和當事人對質個所以然出來,即便她說謊也是有恃無恐。既然這樣,我也不想因為草木皆兵擔心自己的女兒就平白掌握旁人生死,讓他丟掉一份待遇不錯的工作。」
崔澤鑫對陸翊臣的話深以為然。
彼時,郁安夏落在陸翊臣臉上的目光看起來有些疑惑。
易家其他人或許以為陸翊臣心裡想的同嘴上說出來的如出一轍,但郁安夏在陸翊臣說這些話時便已察覺出一些不對。
她自認了解他,陸翊臣除了對在乎的人會有柔情軟意,面對其他不相干的人大多數時候都是漠然,根本不會管他們悲與喜。張延這種情況,以他的行事作風,應該是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尤其這件事還涉及到他們最愛的女兒,他凡事都求萬無一失,但凡張延和Alisa扯上了一丁點關係,在陸翊臣那裡無異於就等於判了死刑。
剛剛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在崔澤鑫那裡給張延說情著實有些反常。
這種猜測在兩人準備離開易家時郁安夏看到陸翊臣和崔澤鑫單獨說過話之後更覺真實,郁安夏拍了拍悅悅和嘉嘉,讓兩人先上車去,自己則刻意落後兩步,等著陸翊臣過來。
「剛剛你和崔大叔單獨說了什麼?」
陸翊臣不奇怪她會懷疑,看了眼大開的車門裡兩顆腦袋湊在一塊玩手機的悅悅嘉嘉,目光中多了一抹在郁安夏面前極少表現出來的凌厲狠絕:「今天楊萍說的那些話最好是假的,如果崔醫生的助理和Alisa真打算勾結在一塊對悅悅做些什麼,他們肯定會悔不當初。」
他不讓崔澤鑫辭退張延,一則不想失去主動權,假如楊萍說的是真的,那麼張延和Alisa的關係他們現在已經知曉,不擔心Alisa再辟旁徑找別的人下手,兩人的一舉一動也無異於暴露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再來,不管是誰,若動了不軌心思,想要全身而退便是天方夜譚。
心思惡毒到把主意打到一個小孩子身上,是要遭到報應的。
「這個打算我只和崔醫生一個人說了,畢竟張延現在在他身邊工作,少不了崔醫生的配合。」陸翊臣伸手拿去她肩頭一根髮絲。
郁安夏抬頭望著他深邃的眸,一時間有些沉醉其中。
和陸翊臣作對的人是不幸的,但被他愛上被他在乎的人,卻是這天底下最幸運不過。
陸翊臣攬過她的腰上車,悅悅把手裡的平板舉過來,要郁安夏一起看動畫片。
郁安夏輕輕摸了下她柔軟的發頂,笑容溫柔:「媽媽不看,你和嘉嘉也不要在開車的時候玩手機。」
「媽咪,我們不看,我們睡覺,都困死了。」嘉嘉捂著嘴打了個秀氣的呵欠。
陸翊臣在駕駛座上回過頭,嚴父模樣:「昨晚幹什麼去了,白天這麼困?」
嘉嘉朝郁安夏吐了吐舌頭。
母子倆說笑間,陸翊臣打著方向盤,將車子開出了易家大宅。
自從楊萍匆忙離開后,沒有人再在郁安夏面前提起蘇錦榕,包括她自己,對蘇錦榕離世的消息也是聽過就了之。而蘇家那邊,一直到蘇錦榕喪事結束,都沒人再找過郁安夏。
蘇錦榕的喪事是簡辦的,就在茗江市當地好一些的墓園裡買了塊地,加上警方的手續,前後也就花了兩天時間。
從墓園出來,蘇家一行人坐上等在外面的車,楊萍冷著臉罵人:「她舅舅都死了,連來拜祭一下都沒見人。早知道我先前就不該去求她,更不該讓她小心那個Alisa!」
事實上,如果不是昨晚楊萍打過去準備罵郁安夏的電話正好被陸翊臣接到了,她是準備親自登門去「請」人的。正因為心虛,這一打算才半路罷休,只敢現在在背後罵兩句。
羅映兒也跟著附和楊萍的話,一則從心而發,一則為了討好未來婆婆。
楊萍視線落在她滾圓的肚子上:「也六個多月,快生了。」看向蘇斯岩,「你跟夏露的離婚手續辦妥了吧?」
「協議書我已經送過去了,她現在沒辦法簽字,Alisa徵詢過溫哥華那邊的意見代替她簽下來的。」
楊萍放了心,打算著再給兒子找個般配的兒媳婦。期間,又看了幾眼羅映兒的肚子,這件事在羅映兒把孩子生下來之前不能大張旗鼓地進行。
和她一樣,羅映兒也是懷著別樣心思。
最近忙著蘇錦榕的後事,她不好提,但是現在沒了夏露擋路,她深諳有些東西要自己主動爭取,等到家后,她扯了扯蘇斯岩的袖子,示意她自己有話想說。
避開楊萍,羅映兒有些忐忑,小聲問蘇斯岩打算什麼時候娶她。
蘇斯岩倒不像楊萍嘴上一套背後一套,木著一張臉開門見山地告訴她自己沒打算再婚。
這也是他心底的想法,如果當初不是父親一力堅持,他不會那麼早結婚,如今剛結束一段,他從沒想過再開始新的婚姻,至少現在是這樣。
「那,那孩子怎麼辦?爸爸媽媽不結婚,他算什麼?」
蘇斯岩道:「你是媽媽,我是爸爸,不會因為結婚與否而改變,是我的兒子,我自然會好好撫養他。」頓了一頓,給羅映兒吃了顆定心丸,「我每個月會給你生活費。」
這樣的答案,羅映兒不滿意,但也知道,目前這樣是最好的,目的要一步一步達成。想起此時還在看守所里被關等待審判的母親,她心思一動,舉步去追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蘇斯岩。
因為蘇斯岩的介入,陳芳的事情似有回春跡象,Alisa從法院相熟的朋友那裡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時,張延找上門來,跟Alisa說答應她之前說的事,但要求事後多給一千萬,畢竟這風險太大了,等事情結束,估計他這輩子都再回不了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