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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陸總抱著去洗澡(2更)

  易老夫人也算從小看著陸翊臣長大的,平心而論,對於這個優秀的年輕人她是相當喜歡,她和陸老夫人一直以來感情好,陸翊臣小時候她還開玩笑等他長大了就給他們易家做孫女婿。


  他們這種人家,其實二十四五就結婚的真不算多,尤其是男人,三十歲左右是常態。陸翊臣那會兒鬧出奉子成婚的事她也是大吃一驚,但那時一直是抱著祝福的心態的。好男人那麼多,她家孫女也不差這一個。


  只是此時再看眼前這個她欣賞的年輕人,卻又是另一番心境。


  她還是吩咐傭人上茶:「上門就是客,你雖是晚輩,但長江後浪推前浪讓人不敢小覷,不用跟我這個老太婆客氣。」


  回想起最近這段時間鬧出來的事情,易老夫人其實有些後悔不該覺得易宛琪年紀還小,等再大一點就會懂事。


  其實也不怪她一直沒有阻止易宛琪抱著做大嫂的目的和陸嬌依來往。誰能想得到陸翊臣和郁安夏都分開五年了還會再復婚?


  易宛琪從陸翊臣離婚後做了五年陸太太的夢,等陸翊臣和郁安夏複合時再想從夢裡把她叫醒卻為時已晚。就像性格的形成,等發現時再去扭轉通常都是回天乏力。


  思及此,老夫人眉間溝壑又深一層,還是陸翊臣開口才將她的思緒拉回。


  陸翊臣沒有拐彎抹角,先是提到了今天上午茗城機場那一場情況嚴重的踩踏事件,然後將錄音筆遞給了易老夫人。


  易老夫人聽完后,臉色紅白交錯,分不清是氣的還是不敢相信,只是捏著錄音筆的手已經是青筋高鼓。


  她了解陸翊臣的行事風格,向來穩重,莫須有的事情不會擺到她面前來。


  「晚上,不,馬上我就帶宛琪去醫院和你媳婦道歉。」她不關注娛樂八卦,並不知道網上炒了這麼多匪夷所思的謠言,這手段,也確實像宛琪能做出來的。


  陸翊臣笑了笑,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抿了口,說出來的話卻答非所問:「機場那邊因為發生了嚴重踩踏事故,幾位相關負責人最遲明天就會被公布陸續撤職,這件事涉及到多人受傷,或輕或重,還有兩個目前昏迷不醒沒有完全脫離危險的,造成了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已經不是簡單的道德層面的事,真要追究起來,刑事責任逃不了。」


  陸翊臣的三言兩語,聽在易老夫人心裡卻字字誅心。


  這些年她對易宛琪多有縱容,卻不想把她推到了這個境界,讓她膽大妄什麼事都敢做。


  有些事能兜住,可有些事端看別人讓不讓你兜。


  陸翊臣放下握在手裡的茶杯,隔著裊裊霧氣,老夫人瞧見他面上一片平靜,可卻從他接下來的話語里聽出了洶湧:「先前她傷害了我家小妹的事,說到底我家妹妹又蠢又笨,再加上她也付出了代價,看在兩家幾十年的交情上,我已經放過了她一馬。」


  言外之意,這次不可能再輕易善罷甘休。


  易老夫人想通之後擺低姿態,這一次,言語中帶了一絲懇求:「她讓人去堵你媳婦兒想給你們兩個之間添堵製造謠言不假,可踩踏事件錄音里那些記者也說了和他們沒有關係,我相信她沒有這個膽子做出這種事。」


  陸翊臣不置可否:「踩踏事件究竟是意外還是有人刻意為之暫且不論,但我要說一句如果沒有她買通記者製造出這麼些事情來,就不會有後面的事你應該沒有反對意見吧?」


  易老夫人無力反駁。


  的確,就算踩踏事件只是意外,事情也是因為宛琪而起。


  許久,才再次開口問陸翊臣:「那你今天來這一趟,想必應該不是就為了告知我們然後把錄音筆交給警方吧?」


  「不錯。」陸翊臣接話,「為了防止她再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再在我和安夏之間鬧出什麼事情來,我覺得您應該儘快將她嫁出去。」


  這話正中老夫人下懷,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因為易宛琪態度強硬地抗拒相親結婚而動手打她。


  她接觸過兩個兒媳介紹的姜家夫婦,也打聽過他們夫婦喜歡往上流圈子裡鑽營,未嘗不知道他們願意接受一身黑料的宛琪是看中了易家的地位和財富,但正因如此,她才更放心一些。無所求,她可能還要懷疑對方有什麼問題。但有所求,以後才不敢對宛琪不好。


  如果不是易宛琪一心只有陸翊臣不願意和別的男人接觸,這種包辦婚姻的事她是不樂意做的。


  「你放心,這件事就算你不說,我也已經在給她相看人家了。這次的事情,我保證是最後一次。」


  陸翊臣道:「未免夜長夢多,不如就半個月吧。」


  肯定的語氣,像是蓋棺定論,而非徵詢意見。


  老夫人不悅:「半個月怎麼行?哪家嫁女兒能這麼潦草?」


  半個月對於易家來說要準備一場盛大的婚禮並不是什麼難事,參考陸翊臣當年和郁安夏的婚禮便知。只不過,她雖然對姜家還算中意,但畢竟還沒有深入調查過,還想多看看別的小夥子,半個月未免太匆忙了些。


  「其實半個月也是為了您老人家好,您敢保證您慢慢幫她看,這中間她就不會再鬧出些什麼來?」


  易老夫人神情有些不好看,知道陸翊臣所言非虛,先前易宛琪信誓旦旦說絕不嫁別人的話還在腦海里盤旋。


  她動搖之際,陸翊臣已經將錄音筆拿了回去,語氣雖然依舊平和但卻不容置疑:「只有半個月。易奶奶,咱們兩家一向關係親厚,您和我奶奶更是從年輕時候到現在幾十年的姐妹情,我確實不想讓雙方都難看。但夏夏是我的妻子,我娶了她,就有義務愛護她讓她幸福。可最後不僅沒有做到,還讓她因為我的原因多次遭受輿論攻擊,今天更是受到了生理傷害,我這個丈夫實在不算合格。所以,這次,作為郁安夏的丈夫,我不會有任何退步。」


  這番話說得易老夫人臉上一陣陣發燙。


  遠的不說,從設計師大賽偷設計稿再到今天這場踩踏事故,易宛琪所作所為的確是一言難盡。


  但大義滅親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半個月之內易宛琪不嫁人就要承擔這次重大事故的責任,那兩個還昏迷不醒躺在醫院的傷者但凡有一個出什麼事,人命就扣到了宛琪頭上。


  易老夫人思忖再三,最後還是答應了陸翊臣。


  既是無奈之舉,亦是心力交瘁想借結婚讓易宛琪收心不要再惦記著陸翊臣。


  既然只有半個月,那目前合適的只有姜家。


  易老夫人是疼易宛琪從小疼到大的,即便到了這地步依然吩咐大兒子易航查清楚姜家獨子姜坤的為人,生怕他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只可惜陸翊臣從中插了一手掩蓋掉了姜坤喜歡男人的事實,易航查到的資料上,易老夫人對這個年輕人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南安醫院。


  陸翊臣帶悅悅和嘉嘉過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窗外夜色已至,郁安夏從護士那裡借了A4紙和鉛筆,在紙上勾勒著下午無聊時突然出現在腦海里的靈感。


  聽到推門聲,郁安夏抬頭看去,悅悅和嘉嘉一前一後飛奔進來。


  嘉嘉只知道郁安夏要在醫院裡待幾天,以為她是和他平時來醫院一樣生病打針,看到她頭上裹的紗布,努著嘴奶聲奶氣地問了句:「媽咪,你是在玩cosplay嗎?」


  郁安夏:「……」


  悅悅在嘉嘉腦門上輕拍一下:「笨啦,媽媽是腦袋受傷了。」


  嘉嘉撅嘴腦袋往後躲了躲,他又不知道。


  前幾天看小叔叔玩一個視頻軟體,上面就有個男人頭上裹了紗布,小叔叔說那個男人在玩cosplay,扮演某個漫畫裡面的病人。


  他蹬蹬兩步跑上前拉住郁安夏的手,白嫩嫩的小臉上都是心疼:「媽咪,你還疼不疼了?嘉嘉給你呼呼。」說著,湊過去對著她後腦勺吹了吹。


  悅悅則拿著玻璃杯幫郁安夏倒了一杯溫水雙手端著走過來:「媽媽,我給你倒水喝。」


  郁安夏將兩人都攬到臂彎里:「媽媽不痛,很快就會好的。看到悅悅和嘉嘉都這麼聽話,媽媽很開心。」


  兩個小包子被誇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這時,陸翊臣進來,找了個空水杯將手裡拿的一束紅玫瑰夾雜著滿天星插好放在郁安夏床邊的柜子上。


  花束的馨香在郁安夏鼻尖蔓延。


  悅悅眨著大眼睛:「媽媽,花花是我和弟弟還有爸爸一起選的哦。」


  郁安夏聽到這話眼底都是笑意,在悅悅和嘉嘉一人臉上親了一口。悅悅拉著陸翊臣的袖子讓他過來:「還有爸爸,也要親爸爸。」


  陸翊臣嘴角有笑意蔓延,果然是親女兒。


  郁安夏湊過去也要去親他的臉,陸翊臣卻在她的唇劃過臉頰時突然側過臉,四唇相貼,郁安夏嘗到了他唇上獨有的清洌氣息。


  悅悅高興地拍手。


  嘉嘉卻低頭對著手指小聲嘀咕:「為什麼爹地每次都可以和媽咪親嘴,卻只准我親媽咪的臉。」


  悅悅在旁邊偷笑,因為媽媽說過,爸爸最喜歡吃醋。


  晚上悅悅和嘉嘉沒有留在病房,開車送他們過來的司機老張帶他們回去,陸翊臣把人送到了車上才回來:「本來媽也要來看你,不過爸晚上有個重要飯局要攜夫人出場,她說明天上午來。」


  郁安夏從陳姨晚上送飯來時帶的衣服里翻出內褲和睡衣,準備去洗澡:「又不是什麼嚴重的傷,過兩天就能出院了,不用那麼麻煩讓媽兩邊跑。」


  「她喜歡你這個兒媳婦,聽到你受了傷可著急了。」


  郁安夏拿了衣服在手裡,抬起身子側著看向他,眉往上揚了揚:「聽你這語氣,似乎還有點嫉妒啊。」


  聽到她的調侃,陸翊臣低笑,走過去將人打橫抱了起來:「醫生說你的傷口不能沾水,我抱你去洗澡。」


  郁安夏從善如流地環住他的脖頸,腦袋靠在他的胸口,靜靜感受著包裹在周圍的熟悉男士氣息,這種感覺,讓她安穩又安心。


  次日早上醒來,窗外已經一片大亮,醫院的窗帘隔光不太好,郁安夏抬起胳膊在眼前擋了下,慢慢睜開眼。


  病房裡,只有陳姨正在收拾的忙碌身影。


  看到郁安夏起來,她笑著說陸翊臣已經去了公司,還問她現在起不起床,說是早點都在保溫飯盒裡放著。


  郁安夏沖她笑了笑,習慣性地拿出手機登上微博先刷一會兒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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