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不嫌棄我啊?(2更)
從鼎豐酒樓參加完慶功會出來出來,一絲涼風迎面刮過,郁安夏抬手捋了捋貼在唇上的亂髮,邁下台階朝酒樓門口不遠處的黑色勞斯萊斯幻影走去。
今晚小戴沒來,是陸翊臣自己開的車。
郁安夏鑽進副駕駛,扯過安全帶往身上系:「是不是等久了?本來主辦方說讓人開車送我回去的,你晚上吃了沒有?要不我再陪你去吃點宵夜?」
這幾次比賽結束的晚上,陸翊臣都會開車過來帶她去吃宵夜,幾乎成了他們之間約定俗稱的習慣。
陸翊臣鼻間輕嗅,她身上的酒氣很明顯:「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有人敬酒,也不太好回絕。」
其實今晚本來比賽委員會那邊有位老闆想給她灌酒,言語之間還有不當的暗示,不過被另一位稍有分量的幫她回絕了。郁安夏認識幫她的那人,是陸翊臣公司的市場部總監,上次在港城見過。職場潛規則她聽過很多,但還是第一次離自己這樣近。以前在溫斯頓有霍正明的保駕護航,倒也沒出什麼事,這大約也是她無法原諒霍正明的所作所為,卻還是對宋知薇存了一份善心。郁安夏想,如果現在她不是陸翊臣的妻子,這條成功之路就算有能力想必也會走得萬般艱辛,若不願隨波逐流能不能有出頭之日都說不定。
也或許,在商場老練的陸翊臣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所以才會在這種場合安排自己的得力幹將一起參與。
不願意打破她的社交,卻極盡所能護住她的安全。
思及此,郁安夏轉頭看向陸翊臣,醉意與夜燈光交錯的朦朧中,男人的臉頰看起來格外俊美深刻。
情之所至,她傾身過去,雙手捧過他的臉讓他也看向自己,然後對著他的唇狠狠親了一口:「謝謝你。」
唇瓣一瞬相貼很快便離開。
「喝醉了?」陸翊臣打著方向盤的左右鋼表泛著銀光,說話時甚至沒看她,但上挑的尾音卻格外風流婉轉。
郁安夏只是抿嘴笑,下一刻把話題說到了別處:「下個星期,就是1號晚上在京都開幕的那場六大賽區第二名到第五名24晉9的附加賽,我和另外五位分賽區冠軍也會現場參與,而且還有投票與意見參考權,你說我要不要直接把易宛琪給否決了?省得到了京都還要跟她天天面對面,看得我眼睛都疼。」
「你高興就好。」
郁安夏眼底有興味:「不覺得我以權謀私故意給她小鞋穿?說起來,撇開她一直對你虎視眈眈的模樣讓人討厭,就能力這一塊其實我也沒辦法睜著眼睛說瞎話。原本以為她只是堵著氣來參加比賽,沒想到這幾場下來她拿出的參賽作品件件都不摻水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有多年經驗的資深設計師呢。要不是這兩天的風波讓她的場外人氣受到影響,她就算拿不到第一,第二也絕對沒問題。」
易宛琪今晚是以第四名的身份晉級的,對後面的附加賽來說不算太有利。
「什麼叫對我虎視眈眈的?形容詞是這麼用的嗎?」車子停在了紅燈路口,陸翊臣好笑地側目看過來。
郁安夏努著嘴不回應,這個答案再明顯不過,男人長得好有能力就是會招蜂引蝶,當然,偶爾還會引來幾條流著口水覬覦怎麼趕都趕不走的大害蟲。
但被這麼一打岔,郁安夏忘記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她原本想著今晚易宛琪拿出來的參賽作品風格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一樣。
快到御江帝景時,郁安夏胸口悶得有些難受,剛進門放下包,便迫不及待地拂開陸翊臣的手,快步衝進了衛浴室,趴在盥洗台上吐了起來。
她不經常喝酒,今晚推脫不掉除了紅的還喝了兩杯白的,胸口翻騰得厲害,晚上吃的那一點東西也吐了個乾淨。
陸翊臣緊隨其後跟了過來,見狀,彎下身來幫她輕輕拍撫著背:「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郁安夏搖頭,捂著胸口又乾嘔了兩聲,被他扶起來時臉色有些發白,卻在看到他緊繃著臉時還是打趣了一句想讓他開心點:「我剛剛那樣吐,人家看到了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又懷上了。」
陸翊臣睨她一眼,冷肅著臉教訓的語氣也一本正經:「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陸翊臣扶著郁安夏在沙發上坐下,聽到動靜的陳姨從房間出來,看到郁安夏臉色煞白的模樣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要不要送醫院去?」
郁安夏擺手,無力地癱在沙發上:「就是喝了點酒。」
「那我趕緊去煮點醒酒的,這酒勁有點大。」陳姨恍然道,「我想來了,今天買了兩根甘蔗,我去給你榨甘蔗汁,這玩意兒醒酒快。」
陸翊臣跟著叮囑:「再煮一碗湯麵,加點小蔥、番茄和肉末,她剛剛吐得厲害,估計現在胃裡也沒什麼東西了。」
吩咐完陳姨,自己轉身去浴室擠了熱毛巾出來幫閉目靠在沙發背上的郁安夏擦臉。她嘴角邊沾了殘餘的嘔吐物,陸翊臣也是面不改色地擦凈。
「不嫌臟啊?」大約是因為無力,郁安夏的聲音格外綿軟,睜眼望著他時,含笑的眸底還放著光。
「知道臟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那樣喝。許洋怎麼做事的?讓你喝那麼多?」嘴裡說著嫌棄的話,手上動作卻依舊誠實。
「其實也沒有很多,兩杯紅的,兩小杯白的,估計是在一塊喝了酒勁大。你就別怪他了,今晚要不是他幫我擋酒,估計還得更多,人家來敬酒,除了那些不懷好意的,你不喝不是在得罪人嗎?」一邊說,一邊拉著他的衣袖,「那以後不喝了好不好?很難受的,以後讓我喝我都不喝了。」
陸翊臣綳不住臉上的嚴肅,搖著頭在她額角重重點了下。郁安夏配合地往後仰著腦袋,兩人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
喝了甘蔗汁后,郁安夏有了點胃口,陳姨只下了一小碗面,她吃得乾淨。
一番折騰,兩人躺到床上已經差不多凌晨兩點。
郁安夏算著再過五六天就要出發去京都,突然想起陸茗今天要送離婚協議書給時長青,翻了個身問陸翊臣:「姑姑的事情怎麼樣了?時長青那邊,有沒有答應離婚?」
「沒有。不過就算他不簽,等姑姑出國了,分居兩年,按照國內的法律離婚協議便自動生效。」
郁安夏想,時長青大概沒這麼容易會罷休。
但事實並不像她所想那般,兩天後,周日接老爺子出院,一家人一起回大宅吃飯,郁安夏才從陸茗嘴裡得知時長青已經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了。
陸翊臣以答應不追究輻射珠寶一事為條件,再加上時家人四面八方的壓力,時長青終究是沒有扛住。陸茗和時長青的離婚鬧得大張旗鼓,茗江市同一圈子裡,幾乎人人皆知。據說,有人在談生意時隨口問了陸翊臣一句關於時長青的事,他立馬就黑了臉,於是時長青不僅賠了夫人還被陸家所厭惡的消息在茗江市不脛而走。
陸茗的出國手續辦得很快,郁安夏4月30號要去京都,她定的出國時間是29號。
28號晚上,陸家人齊聚大宅吃飯為陸茗踐行。
開席前不久,陸翊臣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他起身到一旁去接電話。
客廳里,丁瑜君等人都陪著老夫人叮囑陸茗即將出國的事宜,郁安夏看到他掛斷電話,迎上前去隨口問了句:「誰打來的電話?」
「樊通。」
聽到保鏢隊長的名字,郁安夏下意識說:「不會是和時長青有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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