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我老婆怎樣都好看(3更)
郁安夏打電話來時,飯局上剛好有個托關係進來的小老闆正擠過來給陸翊臣敬酒。
「抱歉,我愛人打電話來了,我先接個電話。」陸翊臣放下酒杯。
那小老闆沒想到他對自己這麼客氣,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忙道:「您請、您請……」想了想,急中生智又誇了句,「陸總對陸太太真體貼,讓人佩服。」
見陸翊臣翹起嘴角,那小老闆就知道自己今晚這馬屁是拍對地方了,真要是能藉機抱上恆天的大腿,不愁以後沒發達的日子。
陸翊臣出來包廂,隔絕了裡頭的嘈雜聲,才接通電話放到耳邊。
陸翊臣先開口:「怎麼突然打電話來了,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了?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那頭女人聲音有些慵懶,但上揚的尾調聽起來像是小女孩在撒嬌,陸翊臣覺得她應當是心情極好。
往前走了兩步,站到走廊窗前俯瞰著酒樓周圍的瑰麗夜景:「心情很好?」
「還不錯,剛剛媽來房間找我了。」
陸翊臣回道:「她和你說什麼了?」
「說倒是沒說什麼,不過她把家裡據說只傳長子媳婦的翡翠玉鐲送給我了。」
陸翊臣臉色凝了一瞬,旋即眼角緩緩化開笑來。他彷彿看到她揚著雪白的皓腕,含著笑在燈光下仔細欣賞那隻玉鐲的模樣。
陸家的傳家玉鐲上次見還是他五六歲的時候,玉鐲的樣子早已沒了印象。
惟有當年他和夏夏結婚後不久,曾經有一次無意中聽到老夫人讓母親把鐲子給夏夏,不過被母親找借口推託幾次,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這次他們兩人複合,母親雖然態度緩和許多,但大部分是看在悅悅和嘉嘉的面子上,又被老夫人和他一起施壓,心裡並不是很樂意。今天與其說她拿出的是傳家玉鐲,不如說是一份真正認可了夏夏的態度。
夏夏心情好,不是因為母親把玉鐲給了她,大約是覺得她這些日子的真心相對終於得到了回應。
陸翊臣道:「恭喜你了,終於把咱媽這座頑固的大山給攻克了,那隻鐲子你戴著肯定好看。」
「花言巧語,你都沒看我戴過怎麼就知道肯定好看?」
陸翊臣笑:「我老婆怎麼樣都好看。」
安靜幾秒,那邊終於笑出聲來。
低頭看了眼時間,陸翊臣說:「先掛了,我爭取晚上早點回去。你別等我,先睡吧。」
「等一下。」心情好的郁安夏變得有些黏人,「你急著回飯局嗎?哪有那麼多酒喝?你記得少喝一點知不知道?對身體不好。」
陸翊臣連連應了兩聲:「真掛了啊,晚上回去再補償你。」
咬重「補償」兩字,話里意思立即曖昧起來。
「那你先親我一下再掛。」
「回去再親。」
「現在親,你現在不親回來就不給親了,我不讓你進房間。」
陸翊臣有些無奈,看了看四周,確定四下無人這才對著電話快速打了個啵。
那邊滿意地掛了電話,但他還沒進包廂,手機叮的一聲又來了消息。
郁安夏在微信上把她戴著玉鐲的照片發了過來,碧色翡翠戴在腕上,烘托出她膚如凝脂。
陸翊臣勾起唇,翻出上次郁安夏用他手機聊天時保存的一個親親的表情包給她發了過去,剛發送,她又秒回了三個親親。
以前看過一句話,叫被愛的有恃無恐。想來,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不管成熟抑或幼稚,在愛自己的人面前總會變得爛漫又天真。也幸好,她這副討人喜歡的黏人模樣只有他一人能看到。
小戴開車載著陸翊臣從酒樓的地下停車場出來時,已經快到晚上十一點。
車子一直開得很穩,從酒樓前面的大廣場繞過時,突然有人衝到了車前,小戴嚇了一跳,連忙踩下剎車。
幸虧沒撞到人,小戴心有餘悸,氣得在心裡罵了幾句髒話,自己找死也別跑出來連累別人!
「怎麼回事?」陸翊臣抬手揉著有些疲憊的眉心。
話落,剛剛衝到車前的中年男人又跑過來焦急地拍著後車窗:「陸總,我是邱文遠,邱良父親,您通融個幾分鐘,我有話想和您說。」
陸翊臣面色冷然,吩咐小戴:「開車。」
小戴對邱經理也沒什麼好臉色,想截陸總也不找個好時機。這大晚上的,要不是他技術好,剛剛說不定就給撞到了。
他轉動方向盤,重新啟動車子絕塵而去,只留一路追過來的邱經理跟著跌到地上。
回程途中路過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花店,陸翊臣突然想起郁安夏寫的日記,車子開出一小段距離,他吩咐小戴掉頭去花店。
另一邊,邱經理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邱太太坐立不安地在客廳里來回踱步,看到丈夫回來,連忙上前抓住他胳膊問道:「怎麼樣?你見到陸總了沒有?」
陸家酒會上本來是他們結交權貴的好機會,誰知道酒會開始還沒多久,他們夫妻就被人趕了出去,連帶著還有幾個凶神惡煞的黑西裝將昏迷不醒的兒子丟到了他們面前,為首的黑西裝還說陸翊臣讓他給他們帶句話,說他們不好好管自己兒子總有一天會有人代替他們管。
當時他們夫妻雲里霧裡,等兒子醒了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說,就那會他們還並未太放在心上。兒子當初追了郁安夏許久他們是知情的,先前她才回國還吵著鬧著要娶她,只當是他心裡不平說了什麼話又把人給得罪了。
可今天下午他們夫妻工作上以前犯過的一些或大或小的錯接連被人捅出來,這才意識到事情沒想象中那麼簡單。邱經理身居銀行高位,偶爾以職權為自己謀私在所難免,只要不做的太過分,上面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身在泥潭中,沒幾個是乾淨的。邱太太就更別說了,政府機關,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茗江市不說多如牛毛也絕不鮮見,若非得罪人,誰有空專門來整她?
想來想去,只有陸翊臣。
邱經理一把揮開太太的手,勃然大怒地走進客廳沖樓上吼了聲:「那臭小子呢?讓他給我下來,我領著人上門請罪去!」他上輩子肯定是欠了那個敗家子的,不能給他爭氣就算了,還一天到晚拖後腿生怕邱家敗不掉!
這時,大著肚子的郁可盈被郁美芝扶著從樓上下來。
邱太太極不喜歡這個兒媳和她姐姐,一個是脾氣大的傻子、一個是走路都帶著騷味的狐狸精,就是她們進了邱家把他們家的氣運都帶衰了!
「阿良呢?你這個妻子是怎麼做的?自己丈夫天天不在家都不管一下?」
郁可盈嘁了聲,平時自己拿兒子當寶貝,現在怪她不管了?
她挺了挺肚子,恃肚行兇:「我管得了他嗎?你孫子餓了,我現在下來吃東西。」
說完,去敲家裡阿姨的門讓她起來給自己做夜宵。
邱經理擺擺手,讓邱太太別管那倆女人,他拿出手機,邱良電話打不通,就一個個往他狐朋狗友那找。
郁美芝敏銳察覺似乎是出了什麼大事,郁可盈卻不以為然擺擺手讓她別擔心,只要有她和她肚子里孩子在,讓她只管安安心心在邱家住著,有事也輪不到她們頭上。
次日,郁安夏悠悠轉醒,還沒睜眼,鼻尖就聞到了一股清新的花香味。
惺忪著揉眼,轉頭看過去,床頭柜上放著一束新鮮的百合。
她抬起上半身湊過去嗅了嗅,比大宅後院里她最喜歡的那兩株紅梅還要香得多。
以前她從未想象過,有朝一日自己剛一清早睜開眼也能有驚喜。
這時,門把被扭開,她抬眼看去,剛剛晨練結束的陸翊臣從外面回來。
「醒了?」他走進衣帽間拿換洗的家居服,今天周日,難得在家放鬆一天。
忽然,腰從後面被人環住,郁安夏的臉貼上了他的後背。
陸翊臣嘴角彎起,拉開她纏在自己腰上的手:「乖,我剛剛鍛煉完,一身汗味難聞得很,先去洗個澡。」
「沒有啊,我覺得不是汗味是男人味。」
陸翊臣低笑出聲,轉過身捏了下她嫩滑的臉頰:「看來以後是要經常讓你心情好,說話都比平時中聽。」
郁安夏:「我說的是實話。聽說你們這種成功人士都喜歡嘴甜的女人。」
「又是瀾馨給你發的微信雞湯?」
自從知道陸瀾馨喜歡給郁安夏發各種雞湯之後,郁安夏每次和他說話方式以及在床事態度上的轉變,陸翊臣都歸結為雞湯喝多了的功勞。
郁安夏抿唇笑著不語。
她笑起來的時候杏眸明亮如初,雪白的膚色襯得眉梢那顆嬌艷的硃砂痣越發動人。
陸翊臣想起昨晚回來時趁著她熟睡擠了進去,突來的刺激回饋給他的愉悅與一般時候不可同日而語,動情的厲害時,那顆硃砂痣彷彿在眉梢上起舞,引得他動情的唇流連忘返。
喉結上下滾動,突然一把將人打橫抱起,薄唇從敏感的耳垂劃過,引得郁安夏身體陣陣發軟:「既然起來了,那就一起洗。」
邱家。
邱良也是一大早上才回的家。
酒會上本想著可以趁機偷香竊玉,卻被郁安夏一花瓶給敲暈了,面子裡子丟了個乾淨,他一肚子火,這兩天晚上都找不同的女人廝混才勉強降了些。
他到家時,邱經理夫妻恰好出了門,樓下安安靜靜地一個人都沒有郁可盈。正打算上樓,迎面和郁美芝錯身而過。回頭看了眼她被牛仔褲包裹著的挺翹的臀,舔了舔唇,眸色忽然一黯。郁美芝走得好好的,猛地被人一把扯住拉到了廚房裡。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壓到流理台上堵住了唇。
睜大眼睛看著壓在自己身上撕扯著上衣的男人,她又羞又氣,拚命掙扎了起來。
「裝什麼裝?你那些照片和視頻早就在網上被人看光了,就是騷貨一個!」邱良在她臀上狠狠掐了下。
睡不到郁安夏,先睡別的姓郁的也不錯。
「你乖點別動,我喜歡有經驗會玩的女人,盈盈現在懷著孩子沒法伺候我,你把我哄高興了,我送你一套房子把你養起來,也省得你在這住著還要看我爸媽和你妹的臉色。」
郁美芝掙扎的動作一頓,邱良說的話讓她有一瞬動容,忘記了兩人是妹夫和大姨子的關係。
就恰好這時,廚房門口傳來啊的一聲尖叫,郁美芝把臉轉過去,看到郁可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兩人,伸出來指著他們的手都在顫抖……
「那後來怎麼樣了?」郁安夏是三天後才知道這事的,秦蓉打了電話給她。
「我們這邊接到邱家電話,當時就趕了過去。當時邱家那夫妻倆還硬氣得很,說都是咱們家的錯,要是盈盈回去別想他們再接人,有的是女人給他們生孫子!結果你猜怎麼著?」
郁安夏附和著問了句。
秦蓉笑了起來:「今天那老夫妻倆就厚著臉皮求上了門。邱良那小子真不是東西,外面相好的不知道多少,連有夫之婦都搞,以前沒出過事,昨晚不知道被誰暗中告知和他偷情那女人的丈夫,那人帶著自家一大幫兄弟浩浩蕩蕩去了酒店把人狠狠打了一頓。」頓了頓,「我聽說啊,好像是那裡傷到了,以後估計都不行了,盈盈肚子里的可能是他們邱家唯一的種,這不就著急忙慌地求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