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要她跪下來道歉（三更）
「唐糖，這裡是公司。我是你的上司，你現在需要的是執行上司的命令。」楚穆命令道，明顯語氣不容他人反駁。看到楚穆發怒，庄藝和她經紀人都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過來，給庄小姐和明姐道歉！」楚穆再一次命令道。
面對這樣的不問緣由、不分青紅皂白就妄下判斷的楚總監，唐糖第一次委屈的低下了頭，眼圈泛紅——
唐糖面試的主考官就是楚穆。在唐糖眼中，楚總監是個正直、明辨是非、大公無私、不畏強權的男人。
更是一個不會輕視任何人，公平的總監。面試成功后，她就更是以楚穆為目標向他看齊。
但今日——卻
讓她大失所望——
雖然唐糖是璀璨的新人，但她屬於柳總手下的實習助理，但卻不是楚穆的直系下屬。何況，她是璀璨的員工不錯，但她又不是犯人——
「唐糖——」
「楚總監。」樓汐抬頭，第一次正視這個男人，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長的倒是極好的。
一米八五的身高，稜角分明的五官，沒有一絲摺痕的黑色西服穿在他身上，沉穩、內斂。
鼻子上架著的黑框眼鏡，更是給他增添了幾分穩重感。
不過，那只是一個黑色的鏡框，裡面是沒有鏡片的——
這就是那個女強人楚凌的初戀，也是讓楚凌苦戀了整個青春的人。雖然長相極好，但人品卻——
這樣一個人，說實話，在樓汐眼中，的確配不上楚凌。因為楚凌值得最好的男人。
「樓小姐……」被樓汐這樣審視打量，楚穆第一次感覺到了不自然和心虛。
這個少女的眼神清冷，卻通透。像是一眼，就能把人望穿、看透，甚至能把你靈魂都望穿——
楚穆覺得自己在少女面前，就像是一絲不掛，被看的有些心裡發怵。
「這位小姐，這可是人家璀璨的事。還論不到你來管——」明經紀人明顯看出了楚穆故意避開那個絕美的少女。她不傻——
「叮——」電梯門打開，幾道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最為突出的，就是走在最前面，戴著蛤蟆墨鏡的男人，一米八五的身高，襯衫挽到手臂處，露出半截白凈的小臂。
「小汐——」
席牧一出聲，眾人的視線都被他給吸引到了。
天啊，竟然是席天王！而且，還這麼親昵的喊那個少女「小汐」。
席牧身後的楚凌，也看到電梯外的場景。她一下子就看出對面的人，似乎在找樓汐的麻煩。
她馬上走到樓汐身邊，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樓汐搖頭。她能出什麼事——怎麼搞的，好像她總是能惹事似的。
可明明都是對方在找她的麻煩呀。
「小汐，你們這是——」
「沒事，走吧。」直接無視眾人的驚訝，席牧和樓汐抬步往前走。
剛走兩步，樓汐突然回頭，望著身後不遠處，還低著頭，可憐兮兮的小姑娘。
「小唐，你還愣在那裡幹嗎？」
唐糖突然聽到自己女神叫自己，激動的抬起頭。立馬小跑過來——
「站住，誰允許你離開的。」不得不說，庄藝的確無腦。這個時候，明晃晃連楚穆都不說話了，她還要糾纏不休。
「你現在就給我跪下道歉，不然別想離開。」庄藝趾高氣昂的站在小唐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眾人紛紛一驚，甚至有幾個，有些同情的看向小唐。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庄藝這是把所有的火氣都轉到了唐糖那裡。
「庄小姐，不知道，你這是何意？」楚凌是樓汐身邊的人，見樓汐幫那個小姑娘，自然知道怎麼做。
「楚大經紀人，這可跟我們沒關係。可是人家楚總監讓這個小助理給我們道歉的。」
庄藝的經紀人明珠與楚凌一直不對付。可奈何，楚凌在聚匯明顯壓她一頭。
就算最後明珠帶起了庄藝，也被楚凌壓著——
這次好不容易跟著庄藝去國外鍍了一層金回來，能壓楚凌一頭了。沒想到，她卻離職了。
現在，她自然不會放棄這個能壓楚凌的機會。
「楚凌，你似乎不是璀璨的人吧。人家憑什麼要聽你的呢——」
「對了，楚凌，聽說你帶了一個小新人，該不會，就是這位樓小姐吧。嘖嘖嘖——什麼時候你的眼光這麼差了，不過也是——」明珠下意識的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楚穆。
「你的眼光，向來是高。可惜，運氣都不太好——要不然，也不會，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
「啪——卡——」樓汐突然上前，一伸手，就下掉了明珠的下巴。
「啊——」
「啪——」樓汐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動作乾淨利索……
「聒噪。」
樓汐冷冷的掃了捂著臉的明珠一眼，然後轉身取出紙巾，優雅的擦拭著手指，像是沾上了什麼細菌一樣……
在場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氣，天啊，這少女的氣場也太強大了，那打人的動作更是乾淨利索，讓人措手不及。
就連莊藝都呆住了——
娛樂圈這種事情很多，但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走吧——」樓汐把紙巾丟進垃圾筒。一行人離開，往辦公室走去——
被下掉下巴的明珠，「唔唔唔——」叫喊著想去攔，但庄藝一把就拖住了她。
「楚總監，這件事情，我希望貴司能給我一個交待。」說完庄藝拉著自己的經紀人就離開了璀璨。
楚穆看了一眼還驚在原地看戲的眾人，冷眼掃過。
「還看什麼看，不用工作了嗎。都散了——」
眾人一轟而散，別看楚總監平時一副好說話的樣子，但大家都知道楚總監的脾氣並非如此。
尤其是現在，指不定下一秒怒火就燒到自己的身上，還是躲開點的好。
楚穆蹙著眉頭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他完全沒有想到，那個清冷、安靜的少女，膽子這麼的大，竟然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這麼直接動手，下手還那麼的乾淨利索——
氣場還那麼強大——
那一刻，他都感覺自己喉嚨像被人掐住一般，呼吸困難。
莫非，那個少女真的背後有一個強大的背景——
但京城的豪門世家小姐中，並沒有這號人物；難不成，這個少女真的巴結上了一個強大的金主。
但如果真的如此，楚凌不可能會跟著她身邊的。
楚穆很了解楚凌，楚凌最討厭的就是潛規則上位，你可以不漂亮，不圓滑。但絕不允許靠潛規則上位。
所以楚凌帶的所有藝人，沒有一個是靠潛規則上位的，他們靠的，全是實力。
「叩叩叩——」
「進——」
助理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戰戰兢兢的拿著手中的文件遞給楚穆。
「總監，這份文件需要您簽字。」
楚穆翻了翻手中的文件，是一份實習助理的合同名單。他把唐糖的合約留了下來，其他的夾迴文件夾。
「這是庄小姐的合同，你也一併給柳總送過去。看柳總怎麼說——」
小助理一愣，剛剛在電梯門口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所有人都知道，庄藝這份合約，對於璀璨來說，很重要，但現在——
「去吧，放心。先問問看柳總怎麼說。」
小助理點了點頭，拿起兩份文件出了辦公室。
楚穆拿著鋼筆敲著桌面，眸子微眯。現在他還不確定，樓汐的後台有多強，而樓汐又明顯護著那個小助理。
所以，他剛好拿著庄藝的合同，去試試柳總的態度。
他可不想為了庄藝得罪一個未知又強大的新星——
*
璀璨錄製室休息間
「小唐，怎麼樣，你要不要離開，跟著我們干。」楚凌就像是一個狼外婆，在誘拐單純的小紅帽。
剛剛在柳總的辦公室，因為柳總開會不在。所以他們等了一會兒，楚凌就順便了解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
從小唐對樓汐的維護，能讓一個小軟妹變強勢，這點就值得楚凌高看一分。
尤其是小唐還是樓汐的忠實小迷妹，從小唐那亮閃閃的眼睛就能看得出來，小唐真是樓汐的死忠粉呀。
這段時間網上對樓汐的輿論有多差，大家都知道。而能留下來支持樓汐的，都是一些死忠粉。
小唐就是其中之一……
唐糖抬著小腦袋，有些小激動，又有些小猶豫。
「我……我真的，可以么？」楚凌，唐糖是認識的。因為她的名聲太大了，金牌經紀人，帶出了國際影后的金牌經紀人。
她辭職的時候，還被人惋惜了很久。卻沒有想到，她竟然萬了自己偶像的經紀人。
唐糖感覺一切都太夢幻了，尤其是剛剛柳總對自己偶像的態度，還有席天王對偶像的態度。
唐糖怎麼感覺自己的像是抱到了一條大金腿呀。
「當然可以，你就說，你願不願意。」
「我當然願意，十分願意，一百個願意，一千個願意……」唐糖的眼睛閃著亮閃閃的光芒。
楚凌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會跟柳總說，以後你就跟著我們了。」
唐糖高興的直點頭。「好，那我什麼時候去報到。」
「隨時都可以。對了，你有住的地方么？」
唐糖這才突然想到，她現在住的地方，是璀璨的員工宿舍，如果離職了，她需要重新找住的地方。
「我……」
楚凌一下子就看出了小姑娘在想什麼。「現在你就去收拾東西，一會兒跟我們走。我們那兒有地方給你住——」
楚凌有一套沒住過的三室一廳的小套房，昨天她就把小庄安排在了那邊，剛好現在小唐過去，兩個小姑娘也好作伴。
「楚經紀人，這會……會不會……」
「不會，小汐的另一個助理小庄，也住那裡，你過去，你倆剛好做伴。以後叫我凌姐就可以了。不用這麼客氣。」
唐糖一聽，高興的點了點頭。「好，凌姐——」
「喲，女金鋼你又在誘拐小白兔。」來人是席牧的經紀人段良。
「良哥，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這可是在解救小白兔——」
段良看了一眼面前小白兔一樣的小助理，嘖嘖打趣道。
「唉，如果我再年輕幾歲。這小白兔我就挖到自己手裡來——」
楚凌也知道段良是在開玩笑，自然沒多在意。
「再年輕，小汐看上的，你也挖不走。」
段良一愣，唐糖則是一驚。兩個人都沒有想到，想要唐糖的人是樓汐，而非楚凌。
段良是見識過樓汐的手段，尤其是這段時間的接觸。想到她走一步算百步，他就後背後涼。
「咳咳……真的是……」
楚凌點了點頭。雖然樓汐沒有親口說，但是那眼神，楚凌還是看得明白的。
「當然，要不然，你覺得我敢在璀璨光明正大的挖人。」
「對了，他們呢？還沒有好？」
席牧和樓汐只是過來看劇照和幾個BGM小樣。
因為這是樓汐和席牧十分看重的一部劇，所以兩個人都很上心……
「他們去聽片子的樣曲去了。」
倩女的主題曲和插曲，都是樓汐提供的。主題曲是由席牧演唱。曲子前幾天就已經弄好了，只差演唱錄製了。
當初席牧之所以同意加入倩女劇組，就是看中了那首歌的原因。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樓汐額外送了一首歌給他。
段良剛開始聽到席牧答應出演男主，都要氣瘋了。不過後來看到這兩首歌后，便也能理解為什麼席牧會答應了。
不得不說，這兩首歌，很適合席牧。
倩女的主題曲，不用想也知道，這首歌以後會有多紅。而另一首歌，席牧已經用來做他下一張專輯的主打歌了。
「楚凌，你知道那幾首歌，是誰寫的么？」
楚凌一愣，然後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劇本是樓汐自己寫的，這個我知道。」
「什麼——」段良突然站了起來。站起來時，還撞到了一旁的桌子，可他忘記了疼痛，整個腦子還處於震驚中。
休息室里，只有段良和唐糖；楚凌也沒隱瞞，畢竟以後大家都會知道。
「你不用這麼驚訝。我是親眼看到的。劇本就是小汐自己寫的。我們見面的第一天，她就給我看了，要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會跟在她身邊呀。」
段良震驚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張了張嘴，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后，才平靜下來。
「難怪，我就說，為什麼璀璨高層會寧可得罪上官北，也不願意放棄她。」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跟璀璨是合作關係，何況小汐還是投資人之一。」
段良瞳孔一縮。「你們跟璀璨是合作？不是他們買你們的劇本？」
楚凌點頭，也沒有瞞段良。「是合作，分成，懂了么？」
段良心裡嘆了一口氣，果然這人比人，氣死人。他還以為自己運氣好，抱上了席牧的大腿。
豈料，人家楚凌運氣更好，這樓汐，明顯是條金腿呀——
「唉，真沒有想到，我的新晉偶像L大神，竟然是一個少女。」段良低喃了一句。
但楚凌就站在旁邊，聽的一清二楚。
「良哥，你在說什麼。」
段良看著楚凌，見她似乎真的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劇本是樓汐自己寫的么？那你會不知道《仙劍》的劇本署名的作者就是：L大神！」
「砰——」這會兒是楚凌直接嚇的站了起來，還撞翻了一旁的椅子。
而一旁的唐糖更是嚇的不起，嘴巴驚訝的都能吞一個雞蛋了。
「良哥，你沒騙我？」
倩女和仙劍的劇本，是樓汐親手給她的。楚凌比誰都清楚，這兩本劇本是樓汐親手寫出來的。
段良哼了一聲。「我會騙你，要不然，為什麼網上鬧這麼大，我會沒有出聲。」
仙劍的主題曲，還是席牧演唱。這還是段良爭取來的，沒有別的原因，只因段良看到仙劍的劇本，編劇是L大神。
光是憑L大神現在的影響力，段良有預感，仙劍必火。
但可惜，席牧的年齡擺在那裡，著實不適合再去演一個小年輕了。要不然，他一定會讓席牧去爭取男主的角色的。
其他配角，以席牧的咖位，也不適合——
楚凌的確很震驚，而且還被驚的不小——難怪昨天，去見樓汐的時候，跟她說起L大神，她竟半點反應沒有。
仙劍和誅仙都是L大神的手筆，如果外面那些人知道了，真不知道該驚訝成什麼樣子。
「良哥，這件事情，你可一定要保密。誰也不能說——」
段良眸子一轉，點了點頭。「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不會往外說的。」
「對了，楚凌，你說，這兩部片子的歌，會不會也是——」
楚凌伸手。「停——打住，我不想再收到任何驚喜了。今天已經夠震驚、夠刺激了。」
段良聳了聳肩，然後看向對面一直站著的小白兔。
唐糖立馬站了起來，五指併攏單手舉起。「放心，我發誓，絕對不往外說。今天，我什麼都沒有聽見，什麼也不知道。」
楚凌上前把小姑娘的手拿下，拍了拍她的手臂。
「我說這些沒有避開你，就是因為相信你。相信你不會做任何背叛小汐的事情。我想，小汐也是如此相信你的。」
唐糖眼眶泛紅，說不感動是假的。尤其是知道自己的偶像這般看好自己，就更加感動了。
「凌姐，你放心。我這人嘴巴最嚴實了。」
楚凌點頭笑了笑。「我相信你。好了，你去收拾行李，我去找一趟柳總，跟他說你的事。」
「一會兒我們樓下見。」
唐糖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