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合作
「妹子，這是我相公，謝蘊，相公這就是在我前幾日在跟你提過的，在巷子裡邊賣果脯的妹子，蘇凌！旁邊那位是她的孩子！」謝娘子笑呵呵的介紹道。
「謝老闆好！」
謝蘊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做了回應。
「快，妹子，請坐，我相公啊，平時沒事，就愛搗鼓這些茶，你別嫌棄！」謝娘子稍稍收拾了一下，請蘇凌在旁邊坐了下來。
大家都坐了下來，謝蘊沒說什麼話，直接拿起茶盞一人倒了一杯茶。
蘇凌笑著道了聲謝，手執茶杯，在鼻翼下淡淡的聞了聞，這才抿了一口，輕輕的放下。
謝娘子可沒那麼多講究，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妹子，今日請你進來，就是想問問你，你那果脯可否直接賣給咱們乾果店？你放心，你那有多少，咱們收多少！」
「你看你帶著個孩子，隔幾天才來一次鎮上，這樣賣的話也掙不了什麼錢，還得來回折騰，但是直接賣給咱們店裡就不一樣了，你一次性有多少，咱們就收多少貨，你也不用擔心賣不出去是吧？」
蘇凌：「……」
第一次見到談生意這麼爽快的人，不過她喜歡。
見蘇凌一時之間沒有說話，謝娘子又繼續道：「這果脯你一兩大概賣五文錢，就你這果脯的成色和質量，賣五文錢一兩絕對是價格偏低的，但你之前賣的這個價，咱們也不好漲多少價錢，如果妹子同意，咱們收購果脯就按照一兩四文錢怎麼樣？」
四文錢一兩，乾果店賣出去定多也就漲到七八文一兩，這個價格也算是公道，剛才進來的時候她也特意瞄了一眼店裡果脯標註的價格，都還算是公道。
想了想蘇凌說道：「謝姐姐如此爽快，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在謝姐姐來找我之前，我是有意向跟謝姐姐談這筆生意的！」
蘇凌這話一說完，謝娘子頓時高興了起來，謝蘊則是挑了挑眉頭，繼續倒著這手中的茶水。
「那妹子對我提的這個價格可還滿意？」
「不瞞謝姐姐說，這個價格實在是…有些偏高了！」
「啊？」蘇凌的話一落，謝娘子微微一愣，很快又笑了起來：「妹子可真會開玩笑，這哪還有人會嫌棄價格偏高的？」
「是這樣的，既然咱們都有心做這筆生意，我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其實這做果脯的果子，是咱們村裡的野果子，我摘回來吃著味道還不錯，但一時沒吃完，怕浪費了，就試著做成了果脯！這有多餘的才拿到鎮里來賣的！」
「但這山中的果子雖然多，但這卻不是我個人的，如果村民們發現這果子可以做成果脯拿來賣錢，恐怕這果子也輪不到我來摘了，再者我家裡就我和我娘兩個婦道人家，這摘果子的事情也是比較艱難，所以…」
說著蘇凌停頓了下來，端著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所以妹子的意思是？」謝娘子急急的問道。
「所以，我的意思是，山裡的果子，謝老闆和謝姐姐可以在村民發現果子可以掙錢之前，找人去摘，摘回來之後，我可以把製作果脯的方子交給你們。」
「啊？這…」謝娘子猶豫了一下，抬眸又看了看謝蘊。
這時謝蘊這才緩緩的開口道：「那依蘇夫人的意思是？這價格咱們該怎麼定價才好？」
「嗯，這個嘛，有兩種方案，第一種，就是買斷，我把方子一口價賣給你們！第二種，分成，除去該有的成本之外，我分兩成的利潤！」
謝蘊夫妻兩對視了一眼，最後謝蘊再次問道：「不知這山中的野果子還有多少？」
「寧缺毋濫，只不過季節到了，這些果子吃不完，也就全部浪費了，咱們村裡後山一大片都是這種野果子，當然，如果謝老闆要找人去摘果子的話，還得提前跟村長打一聲招呼，給村民們一定的利益，否則這樣大規模的採摘果子，村民們肯定會有所猜測。到時候引來其他競爭對手的關注，可就不太好了！」
「當然，太多的果子，製作成果脯，謝老闆可能會有所擔憂，畢竟這事也不可急於一時！積壓貨物，對大家都不好！」
「妹子，我跟我相公經營這乾果店，也有些年頭了，先不說這家店的生意怎麼樣，至少買賣的渠道是不用擔心的！」
蘇凌聞言，眼睛一亮：「如此，那就最好不過了，沒了這後顧之憂，其他的問題就更不是問題了！」
「那這許以村民利益的事？」
「謝老闆，謝姐姐，既然咱們做的是長久的生意，我有個建議，這山中的果子，現在是屬於整個村的人，大家無非也就是平日里摘點兒當零嘴兒吃，咱們大規模的摘果子，不管怎麼樣，都會引起關注，特別是其他乾果店老闆的關注。那既然這樣，咱們就用最少的錢，先把這一片山林中的果樹給買下來，這樣就算引起了別人的注意，這果子始終都是你們的。再有，如果是讓你們自己人去摘這果子的話，也浪費了人力物力，村子里有不少青壯年，可以一文錢一斤果子的價格請他們摘這些果子，然後你們請人運來，這樣大家都得力，何樂而不為？」
「好，好，好，妹子的這個主意甚好，那這樣，你們村裡的事情，就交由妹子你去談，咱們這隻管收購果脯，你看怎麼樣？」
「那謝老闆是想買斷我的方子，還是？」
「嗨，妹子，買斷能掙多少錢啊，就妹子這做生意的頭腦，咱們分成怎麼樣？三成！就三成，只是妹子這方子除了咱們這兒，可別再去賣給了別人了！」
蘇凌點頭含笑：「咱們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誠信，當然這事可也不能嘴上說說，咱們就立下字據，各自簽名畫押！」
「好，爽快！」
謝娘子哈哈的笑了起來，伸手還重重的拍了拍蘇凌的肩膀。
那邊謝蘊已經拿了筆墨過來，寫下了字據，后，各自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蓋上了手印，一式兩份，各自收好，這才作罷！
收好了字據，蘇凌又把製作果脯的方法和步驟都寫了下來，遞給寫娘子。
最後謝娘子拿來了一張百兩的銀票，遞給蘇凌「妹子，王家村那邊需要打點的，就麻煩你了！」
蘇凌：「……」
看著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自己面前，蘇凌感覺自己的手都在抖，來古代這麼些天，收的最多的就是銅板，這突然一百兩銀票出現在自己面前，還真是…
不過…
「謝姐姐，這村子里的事情，雖然由我出面，但這錢確實有些多了，而且咱們才第一次見面，你還是派個信任的人跟我一起去吧！」
說實話，這錢，蘇凌還真心不太敢接。
「嗨，妹子，咱們既然立了字據，咱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我跟我相公都是爽快的人，這一百兩，還真算不上什麼，再說了妹子這麼聰明，還能為了這一百兩放棄咱們以後的幾百上千兩嗎？那豈不是丟了西瓜撿芝麻？」
蘇凌：「……」
「如此，就多謝謝老闆和謝姐姐的信任了！咱們這次的生意做好了，下次我定要送謝姐姐一份大禮！」蘇凌笑著收下了銀票，放在了自己的懷中。
「好，姐姐我就等著你這份大禮！」謝娘子也沒當真，以為蘇凌這是說笑呢，可沒想到當蘇凌這份大禮送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才慶幸，自己當初還真是火眼精金，竟然選著和蘇凌合作。
從乾果店出來，蘇凌臉上的笑意，就一直沒有間斷過，帶著小包子又買了不少東西，想著大舅媽顧氏壞了身孕，既然來了鎮里，就去看看她！也順道跟袁海說一聲摘果子的事情！
她不記得大舅和小舅住在哪裡，遂問小包子「彥兒，你知道大舅姥爺他們一家住在哪裡嗎？咱們買了雞，買了魚和雞蛋給他們送些過去！」
小包子想了想，搖了搖頭：「外婆以前從來沒帶我和言兒去大舅姥爺家，都是大舅姥爺和小舅姥爺他們一起來看咱們的！」
「啊？」聽到這個回答，蘇凌有些失望，不過想象也是，自己之前身體不好，袁氏身上又沒什麼錢，綉點帕子掙錢也是讓大舅媽顧氏帶出來換錢的，哪裡會出來鎮上，估計袁氏自己這幾年也沒出過王家村吧！
「不過，娘親，小舅姥爺之前跟彥兒說過，他在鎮子東邊的黃老爺家給他的孩子當夫子，只有休沐之日才回去的，咱們去黃老爺家碰碰運氣？」小包子想了想又說道。
「好啊，咱們就去黃府看看，不過現在都快到中午了，咱們得走快點！」
他們所在的位置離黃府差不多一刻鐘的距離，眼見著快中午了蘇凌和小包子頂著太陽，倒是走得很快。
母子兩背著背簍走在街上，絲毫沒發現距離他們不遠處，幾個混混模樣的人，已經盯緊了他們。
「我說老三，你確定這母子兩有錢？你看看那身上穿的，背上背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你小子不會看錯眼吧？」牆角處，一個面相兇狠，滿是刀疤的男子，張著一口大黃牙，叼著一根牙籤，斜靠在牆上，雙手環胸，眼神斜睨著蘇凌母子。
而他對面的，被稱作是老三的人，就是王家村裡喝醉了酒調戲蘇凌的王老三。
此時的他，面上紫一塊，青一塊，眼神中冒著凶光，看著蘇凌的背影，像是要把她吞下去一般。
就是這個女人，要不是她，自己怎們會被家裡的母夜叉給揍了？
想想昨日回去，被母夜叉關在屋子裡，左一拳，右一腳的踢在自己身上，王老三就覺得自己牙疼。
「刀老大，我你還不清楚嘛，那小妞可是咱們王家村的人，前幾天買了一車的東西回去呢，剛剛我都看見了，在街角的巷子里，不知道在賣什麼東西，很多人排著隊去買呢！」
「你小子，可別是看上了那小娘子了吧！」刀疤男啐了王老三一口，扔掉手中的牙籤，看著蘇凌的背影，雙手環胸地說道：「這妞兒長相不錯，就是身材幹癟了一點！」
「嘿，嘿，嘿，刀老大，這妞的脾氣大著呢，而且她好像還會點拳腳功夫！」
王老三深知到老大的尿性，越是難降伏的女人，刀老大就越是感興趣，果然聽了王老三的話，這刀老大眼中頓時起了興趣。
王老三適時說道：「刀老大，這妞可不好對付，小弟我可是在她手上吃過虧的！」
想起蘇凌給他踢的那一腳，頓時覺得蛋疼！牙都在冒著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