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昏迷

  045

  又過了好一會兒，蘇凌和小包子正望著緊關著的大門之時，一道軟軟糯糯的身邊在耳邊響了起來。


  「娘親，你和哥哥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言兒想娘親和哥哥了！」


  小糰子一隻小手抱著蘇凌的腿，一隻手軟軟的牽著蘇凌的大手。


  當小手觸碰到大手的那一刻，蘇凌的心突然又酸楚了起來，低頭看著小糰子紅紅的眼眶，眼中還有未流乾的淚水。


  蘇凌蹲下身子，緊緊的把小糰子抱在了懷中，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微笑著說道：「對不起，娘親和哥哥遲遲沒有回來，讓言兒擔心了！」


  小糰子用手緊緊的環在了蘇凌的脖子上，小小的聲音中帶著哭腔：「我以為娘親和哥哥不要言兒了，嗚嗚…言兒以後會很聽話，很聽話，娘親和哥哥不要離開言兒好不好！」


  蘇凌一愣，鼻子酸得厲害，忍不住掉下了眼淚，輕聲的哄到：「言兒和哥哥都是娘親的心肝寶貝，娘親怎麼會捨得離開你們呢，今天娘親是遇到了很多事情，所以回來晚了，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好不好？」


  「好！」小糰子聽了蘇凌的話，抽泣了兩聲，用手擦了擦眼淚，很快又對著蘇凌笑了起來。


  這邊小糰子的話音剛落，那邊袁氏就在鄰居嬸子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蘇凌和小包子一眼，見她兩好像沒什麼事，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開口擔憂的問道：「凌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氏走上了前，此時的光線有些暗淡，袁氏離得近了這才聞見蘇凌身上那股子刺鼻的血腥味。


  急急忙忙的上前拉著她的身子和小包子的身子查看起來。


  看清楚了衣裳上面的血跡，袁氏慌亂的問道：「凌兒，這…你和彥兒身上的血是…」


  「娘，我們沒事，身上的血也不是我們的，放心吧！我和彥兒都沒受傷。」


  聽了蘇凌的話，袁氏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蘇凌和小包子，見真是沒受傷，心中的大石頭這才重重的落下來。


  「那你們身上這血是？」袁氏又開口問道。


  蘇凌張了張口，發現有不少村裡人站在門口處，到嘴邊的話有咽了回去。


  「娘，門口牛車上的東西都是我買的，你找個人幫咱們搬回去吧，這裡邊的人是我們救回來的，我得在這裡看看！」


  門口牛車上的東西，袁氏進來的時候也是見到了的，一次性買這麼多東西的人可是很少見的，此時聽蘇凌這麼一說，心中著實詫異，家裡有多少銀錢袁氏自己是知道的，加上今日賣掉的帕子，恐怕也買不了那麼多東西。


  但她心中也知道，此時不是多問的時候，遂點了點頭，就轉身緩緩的走了出去。


  跟著袁氏進來的鄰居嬸子，聽了蘇凌的話，心中的詫異比起袁氏來絲毫不少。


  但見蘇凌不想多說的樣子，她一個外人也沒多問，攙扶著袁氏就走了。


  袁氏和鄰居嬸子走了之後，蘇凌看見還站在旁邊的李老漢，就把這才的車費給了他，比原先商定的十文錢又多給了五文。


  李老漢本來不想接那五文錢，但到底說不過蘇凌，半推半就的就收了起來。


  人是蘇凌救回來的，李老漢收了錢，見此處也他什麼事情了，轉身就出了門。


  從天亮到天黑，周圍的人群散去，只剩下蘇凌母子三人彼此相互依靠在一起，坐在王大夫家裡的庭院里。


  夏季的風呼呼的吹來，有些涼爽，蘇凌把兩個孩子抱著坐在她的腿上，以免她們著了涼。


  屋子裡邊已經掌了燈火，周圍呱呱的叫聲在耳邊響起，打破了萬籟的寂靜，蛐蛐在草叢中吱吱的叫了起來，像是在附和著青蛙的叫聲，為著孤寂又難熬的夏夜演奏一曲美妙的樂章。


  終於…


  「吱呀」的一聲響起，青花嬸子打開了房門。


  蘇凌母子三人眼睛定定的盯著青花嬸子。


  蘇凌把兩個孩子放了下來，一邊牽著一個，走上了前。


  「青花嬸子，裡邊的人怎麼樣了？」


  蘇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語氣帶著一種莫名的急切。


  青花嬸子面色有些凝重，淡淡的說道：「刀是拔出來了，身上的血也止住了，之前流的血太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老頭子說了，這麼大的傷口，晚上怕是要發炎的，也不知道熬不熬得過去，也算是那孩子命大，刀沒刺中心臟，否則這條命怕是撿不回來了！」


  聽言，蘇凌的心放下了一些，命算是保住了，那人武功那麼高強，相信一定會好起來的。


  「謝謝青花嬸子，還有王大夫了！」蘇凌對著青花嬸子道謝，行了個大禮。


  青花嬸子趕緊退開一步，扶著蘇凌的手「老婆子和老頭子都是大夫，遇上病人是應該的，倒是難為你一個姑娘，如此心善，把人給救回來了！」


  青花嬸子不知道這人是為了救她們而受的傷，蘇凌也沒開口解釋。


  青花嬸子看著蘇凌和兩個孩子，嘆了口氣道：「兩個孩子恐怕是嚇到了，趕緊帶他們回去吧，特別是彥兒，聽說跟著你一起去鎮里的，趕緊帶他回去好好洗洗。瞧這一身的血跡，晚上多看著點，怕是要做噩夢的！」


  聽言，蘇凌擔憂的看了小包子一眼，點了點頭。


  「那我回去洗完了澡，換身衣裳，再回來照顧他！」


  「不用了，今晚我和老頭子會輪流著照顧的，再說你也不懂醫術，今晚還是我們來照顧，明天白日再過來。」


  想了想，蘇凌深深的看了房內一眼，點頭道：「那就麻煩青花嬸子和王大夫了！有什麼事情，隨時叫我！」


  「好！回去吧！」


  「青花奶奶再見！」小包子和小糰子異口同聲的說道。


  借著月光回到自家的小破屋子，買的東西一樣不少的都搬了回來，放在屋子，袁氏正蹲在地上，慢慢的收拾著。


  見蘇凌牽著兩個孩子回來了，袁氏開口說道：「凌兒，廚房裡娘燒了熱水，先帶孩子去洗洗！」


  「好！」見袁氏沒問什麼，不知為何蘇凌心中鬆了口氣。


  放開了小糰子的手，帶著小包子進了廚房。


  「娘親，我自己可以洗的！」小包子突然開口。


  此時的他又像是恢復了之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但蘇凌知道，今日的事情肯定會對他小小的心靈產生一定的衝擊，在怎麼成熟懂事，也只不過是個五歲的小奶娃而已。


  「娘親喜歡幫你洗澡，以前娘親身體不好沒機會幫你們洗澡做事情，但現在不一樣了，趁著你們還小，娘親想多幫你們做一些事情。」


  蘇凌說完，揉了揉小包子的頭髮，在他的額頭傷親了一口，微笑著說道：「先去澡房中，點燃蠟燭，我給你拿衣服倒水！」


  聽了蘇凌的話，小包子乖巧的點了點頭，轉身進了洗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