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老公的魄力迷死她。
譚韶川的一番話讓電話彼此兩端的人都為之震驚。
他是叱吒商界,手腕了的,但他還從來沒有對誰說話這麽直白粗暴過呢。
電話這端的姚麗莉和姚淑佩都楞在了當下。
而藍憶蕎卻很是了解自己的男人。
譚韶川的母親是不被人認可而慘死獄中的,他從小也是跟隨母親流落在外,風餐雨露。
而藍憶蕎也是一個不被自己父母承認的小孩。
現在姚麗莉的遭遇,和他們兩人是何其的相似。
豪門之內,最不缺的就是錢。
卻也是最為赤裸裸的冷血和無情,為了那點股份,為了轉嫁自己的債務,為了轉嫁風險,為了能獨攬大權。
人可以狠毒到連最親的親情都不認了。
姚麗莉才十八歲。
十八歲的女孩子,要花上十二年的時間然後還上自己父親所欠的債務,而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卻能在同一個父親那裏得到繼承權。
這和野獸吃野獸的世界,有什麽區別?
虎毒還不食子呢。
烏鴉那般黑,還知道反哺呢!
姚鴻佩以及姚亭潤,那可真是觸了譚韶川的底線了。
“韶川哥,你……你什麽意思啊韶川哥,我,我最近,我們姚氏集團一直都挺本分的,並沒有背後挖譚氏集團的牆角啊,再說了姑媽也大勢已去,她已經沒有能力給我們姚氏集團謀福利了,您這個時候……”電話那一端的姚亭潤深感不解的問譚韶川。
他的身旁便是佟桐。
看著自己未婚夫對譚韶川唯唯諾諾的樣子,佟桐氣的要吐血了:“你怕他幹什麽!你要知道,你的背後還有我整個佟氏金融給你撐腰呢,我就不信姚氏集團聯合佟氏金融,抵抗不了一個譚韶川!”
佟桐說這話,電話那一端的譚韶川自然是聽不到的。
譚韶川也不與姚亭潤廢話:“兩個小時之內趕到海川大廈,我在我的辦公室內等著你們!”
語畢,果斷掛斷電話。
他的表情很沉肅,看不到有怒色。
可這樣的他,就連姚淑佩都懼怕三分。
不過這一次的姚淑佩卻絲毫沒有偏向自己娘家侄子的意思。
倒反而覺得這個庶養兒子養的真值,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這個兒子都能做到力挫一切,鎮壓一切。
這個時候,姚淑佩出自內心的希望自己的庶養兒子能夠將自己那兩個狠毒的娘家侄子娘家弟弟給鎮壓的不敢喘息。
一轉身,她彎腰就要去扶姚麗莉。
看到姚麗莉一張臉腫脹的就跟大胖瓜似的,臉上有十根鼓凸出來的手指頭印子,她穿的暴露節約,一臉的濃妝豔抹,眼睛裏帶著兩泡淚水。
姚淑佩心酸的要命。
姚麗莉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心疼這個娘家侄女呢。
無關乎她是不是真的不是姚鴻佩的親生孩子,在姚淑佩的心裏,既然姓了姚,既然被養在姚家這麽十來年,那就已經是姚家的孩子了,姚鴻佩就不該對她這麽絕情。
她要伸手去扶姚麗莉,姚麗莉卻坐在地上連續向後退了兩大步。
姚淑佩愣了。
“你在生姑媽的氣?”
姚麗莉搖搖頭。
不是她矯情。
時至今日,她已經沒有矯情的資本了。
她搖著頭苦笑:“我沒有生姑媽的氣。”
然後又看著譚韶川:“韶川哥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幫助我了,你是個好人。可是韶川哥,我不想再卷入那個家庭中了,我和我媽都不願意在那個家庭中生活了,我已經決定了,我就靠我這個職業,十二年,等到我三十歲,我給我製定的目標就是我三十歲。三十歲以後我絕不在幹了,到時候我自己有了錢,我自己賺的錢,我帶著我媽就可以過一輩子的清淨的日子了,再也不靠任何人了,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了。”
譚韶川:“……”
其實藍憶蕎特理解姚麗莉的想法。
一個人走投無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就連親爹都算計自己的時候,真的能找一條出路,無論做什麽都很是心甘情願的,而這條出路一旦確定了,找好了,就不想再換了。
因為心太累太累。
因為再換,都是未知數。
可一個剛上大一的女孩子,考上的大學還還是本市二本,就算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孩,以後至少可以結婚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吧?
而姚麗莉,從現在開始,每天都要迎來送往十幾個男人嗎?
藍憶蕎想一想都頭皮發麻。
她脫口而出道:“你會受不了的姚麗莉!”
姚麗莉卻笑了:“我能!你不知道蕎蕎,我以前跟著我媽沒有被姚家承認的時候,我挨過罵,和人打過架,我什麽樣的苦頭都吃過,要不是因為以前吃了那麽多的苦,我剛一進入姚家的時候,也不至於那麽膨脹,像雞犬升天了似的。不就是兩腿一張,讓男人爽快嗎,我肯定沒問題。”
“別說了你個死丫頭!”姚淑佩實在聽不下去。
姚麗莉的話像在剜姚淑佩的心。
“姑姑您放心,我以後不叫姚麗莉,我叫蘇麗莉。”這會兒姚麗莉心裏其實挺坦然的,她一直以為姑媽瞧不上她,這個時候高高在上的姑媽能對她展現出這一點點的關心,她心裏也挺釋然,挺安慰的了。
她迫不及待的對姚淑佩解釋。
希望姚淑佩不要覺得丟人,她不會讓姚淑佩丟臉的。
“我以後不會告訴別人我姓姚。你放心吧姑媽。”
她越是這樣說,姚淑佩心裏越能難受死。
也怪她忽略了這個娘家侄女,她攢了一輩子的家私,有茵茵一份,卻沒有給這個侄女,雖然也沒有另外一個侄女姚羽潤的,可她當時想過羽潤有她親生母親留給她們姐弟兩的那一半的股份。
唯獨這個侄女。
姚淑佩是壓根沒想到她。
這一刻,覺得真虧心。
一時間,姚淑佩喉頭有些哽咽,站在她身旁的藍憶蕎知道婆婆終究還是個心軟的人,她便對姚麗莉說道:“姚麗莉,從事這個行業也不是你想的那般沒有風險,我三姐,她因為自己不能生育自暴自棄,對自己的私生活很放縱,但在放縱她也沒有一天好幾個的換吧,可她得了宮頸疾病,剛把子宮摘除不久,她是輕的,如果嚴重的,命就沒了,到時候你錢是賺到了,可是沒命了,你獨留你母親一個人讓她在這個世上怎麽活人?”
“不要!我不要那樣!我媽太可憐了!”姚麗莉立即抬眼看著藍憶蕎,豆大的淚珠掉了下來。
“所以,這條路最好不要走,因為會得不償失。”藍憶蕎穩穩的對她說道。
姚麗莉:“……”
她自言自語的說道:“那我該怎麽辦?我欠姚茵茵的五十萬怎麽辦?怎麽辦?”
“你誰的錢也不欠!跟姑媽回家!”姚淑佩一把將姚麗莉扶起來拽她走。
這個時候,譚韶川開口了:“大媽,你先把麗莉帶回老宅去,我和蕎蕎先去海川大廈一趟,等回來再說。”
姚淑佩點頭看著譚韶川:“兒啊!別輕饒了他們!”
譚韶川沒說話,隻帶了藍憶蕎離開了。
這邊姚淑佩也牽著姚麗莉離開了這間賓館。
姚麗莉的客房外,坐著幾個年齡不一的男人,最年長的就是那個六十二歲的老頭,但是最年輕的也四十來歲了。
看到這一個個惡心的嘴臉。
姚淑佩上去扇了那個六十二歲的老頭一大巴掌,一巴掌將老頭掀翻的在地。
沒等老頭說話,姚淑佩便先發製人:“不服氣!不服氣把你在國外的幾個孩子都叫回來,回來找我算賬,我在譚家老宅等著你們!敢算計我姚淑佩的侄女,找死!”
老頭:“……”
另外幾個排隊的男人。
死裏逃生一邊的倉皇而逃。
姚淑佩牽著姚麗莉出了賓館的大門,譚韶川也開車帶著藍憶蕎直接開往譚氏集團。
今天是周末,公司不上班,他打電話叫了幾個相關人員一同去了公司,譚韶川和蕎蕎到的時候,姚家人還沒到來到。
半個小時後,姚亭潤佟桐姚鴻佩一同來到譚韶川的辦公室內。
譚韶川沉穩的坐在大班桌內,他的旁邊坐著乖巧柔潤的藍憶蕎。
兩個人的麵前,放著高高的一摞資料。
“川兒!你到底怎麽了?”一進門,姚鴻佩還是端了一些作為舅父的架子的,盡管他心裏也有不好的兆頭。
倒是他的未婚兒媳婦腰杆挺的比較直:“譚韶川!你是譚氏集團的執掌人不假,可你有什麽權利命令我們姚家人!自從你把姑媽和幾個表哥擼下來之後,我們姚家的產業沒沾過譚氏集團的光!姚氏企業現在全勤靠我們佟氏金融注資支撐的!”
譚韶川並不看佟桐。
臉色也沒起什麽變化,他隻翻閱著他麵前的一摞資料。
好像都是合同書之類的。
佟桐:“……”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沒什麽反應似的。
她越發惱怒。
心裏也對這個男人有一種舍不得放棄的不甘。
同樣是富家子弟,姚亭潤永遠做不到譚韶川這樣霸氣內斂,穩如泰山。
這是佟桐最為氣急敗壞的地方。
她惱恨中,譚韶川驟然抬頭,麵色嚴峻的看著佟桐:“你以前不這樣!”
佟桐被問的大腦短路:“什麽?”
“你剛從東南亞飛來內陸的時候,那時候你還知道害羞,你雖然任性,卻也有大家閨秀的修養,這個時候的你,吃人不吐骨!”
佟桐惱羞成怒:“譚韶川,你什麽意思!”
佟桐旁邊的姚亭潤也想要幫未婚妻一把:“韶川哥,你到底怎麽了,你有什麽事不要朝一個女孩子身上撒氣吧?你也是個男人!”
譚韶川抬眸一笑:“亭潤,這話說的非常好!我問你,你是男人嗎?”
姚亭潤:“……”
“一個伺候了你爸二十年的女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她還給你爸生了個女兒!從血緣關係上講,她是你同父異母血親的妹妹!作為一個兄長,一個男人,你竟然能如此冷血的把她趕出家門!”
“蘇麗莉竟然去你那裏告狀!”姚亭潤驚訝的問道。
譚韶川不看姚亭潤,繼續翻看文件,藍憶蕎也幫他一起翻看文件,翻閱重點之處,藍憶蕎會遞給譚韶川,譚韶川一邊看一邊繼續說道:“我和她不熟,幾乎等於不認識,她怎麽會跟我告狀?但是她救了蕎蕎一次,僅此一次,我也得幫她。”
頓了頓
譚韶川看著姚鴻佩:“你知道姚麗莉在幹什麽嗎?”
姚鴻佩:“……”
“她的目的是為了盡快把欠你的錢還上。舅舅,姚氏集團欠的銀行的千把萬債務,你們姚氏集團應該輕而易舉就能還上的吧?而你卻把資產留給你大兒子大女兒,把債務留給你的小女兒?你這個爹當的……”
姚鴻佩:“……”說實話,要說心裏一點都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怎麽也沒想到。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做的的確太過分了。
可當初
姚鴻佩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兒子和兒媳婦。
佟桐立即對譚韶川說道:“這是我們的家事!姚麗莉她母親本來就是破壞我婆婆的第三者!她本來就是個道德敗壞的女人!既然姚家現在由我和亭潤主理,我自然不能讓這樣道德敗壞的女人在留在家裏!譚總,這事兒跟您應該一點關係都沒有吧!您是否管的太寬了!你還以為像三個以前,姚家明裏暗裏都靠著譚家?姚家現在靠的是我們自己!”
“是嗎!”譚韶川終於合上了文件。
抬起眸,他並不看佟桐,隻一臉冷肅的看著姚亭潤:“姚氏企業現在是由佟氏金融大量注資了是不錯,可如果是一個一點業務,一點單量都沒有的公司,佟氏金融即便是注資一千個億,又有什麽用?現在姚氏企業內部能夠支撐的起來的業務量,無非人防工程這一塊,以及其他的一些小施工隊。”
姚亭潤心中一驚:“你,你怎麽摸的這麽清楚?你是不是派人臥底我們姚氏企業了?”
譚韶川冷然一笑,將麵前的一摞文件甩給姚亭潤看:“自己看看,你們這三個月以來百分之七十的業務量都在我這裏,就連價格都是我跟我的客戶們商議好的能夠給到你們的最高利潤!”
姚亭潤:“……”
姚鴻佩:“……”
佟桐:“……”
起初他們以為姑母姚淑佩被擼下台,對姚氏企業是個滅頂性的打擊,後來姑母下台之後,姚鴻佩以及姚亭潤又以為是佟氏金融的注資才致使姚氏企業有生意做。
直到今天他們才知道,原來這些生意都是譚韶川讓給姚氏企業的。
原來姑母姚淑佩被擼下來並沒有影響姚氏企業,原來譚韶川一直都在幫助他們。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的是,譚韶川之所以扶植姚氏企業,是看中了姚氏企業還有那麽大一個底盤,如果真的倒閉了怪可惜,現在給它點單量維持一下,將來以後有機會收回來的時候,立馬就可以派上用場。
譚韶川自然不會讓姚家人知道。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三個愣怔中的人。
佟桐羞憤難當!
姚亭潤嚇得腿都軟了。
姚鴻佩也陪著笑臉:“川,川兒,舅舅到今天才知道,你一直都在扶植姚氏,是舅舅錯怪你了……”
姚亭潤也緊忙說道:“韶川哥……”
“把該給姚麗莉的那一份資產和股份一分不少的給她,舅舅所欠下的銀行債務,應該誰接管姚氏企業誰來承擔!現在,馬上去辦!如果一旦被我知道了姚麗莉吃了虧,我譚韶川想要在上半夜踏平姚氏企業,你們覺得天亮之後你們還能再看到姚氏企業這四個字嗎?”
譚韶川的一番話將姚鴻佩要亭潤佟桐三個人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譚韶川卻再也不看他們:“出去!”
姚亭潤擦了擦額頭的汗:“誒,韶川哥我馬上去辦……”
佟桐還站在原地,被姚亭潤拽走了。
姚鴻佩也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正要走人,譚韶川又叫住了他:“舅舅,我還有句話要說。”
姚鴻佩:“……”
“雖然女孩子十八歲就算是成人了,可她還在上大學,作為父親供養子女上大學是你的義務!不要等到法律找上門來,到那時候你一分錢不少出,你還要丟人現眼!”譚韶川真正想說的是,你已經夠都丟人現眼的了。
這個時候,看到姚家人這樣的做派。譚韶川想要吞並姚氏企業的決心越發堅定了。
姚鴻佩紅了一張老臉走出了譚韶川的辦公室。
來到停車場的三個人依然憤憤不平,尤其是佟桐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她幾乎像獅子吼一般的在停車場咆哮。
“他以為他是天王老子嗎!他以為他可以主宰一切嗎?為什麽要把我們卡的這麽死!譚韶川,我恨他!恨他!”這一刻的佟桐對譚韶川徹底由愛變成了恨。
姚亭潤勸慰未婚妻:“你氣也沒用,我們現在隻能按照他說的意思辦。”
“你知不知道,按照譚韶川所說的意思,我們就要損失三分之一,姚麗莉她和她母親是有三分之一股權的啊!三分之一!”佟桐肉痛至極的說道。
姚氏企業再是每況愈下,可一個企業擺在那兒,固定資產,無形資產加在一起,少說也值十個億。
也就是等於姚麗莉和她母親能分的三個億。
三個億,可不要了佟桐的命!
“譚韶川,別惹急了我,惹急了我我也是會咬人的!”佟桐惡狠狠看著樓上,說道。
樓上的譚韶川自然聽不到佟桐這樣說。
但
商場之中的男人什麽樣的陰險場麵沒見沒經曆過?百葉窗下看著樓下開走的兩部車,譚韶川自言自語了一句:“我原本是看在我母親姓姚的份上,放你們一馬的,但是你們非要往我手裏送,我要再推辭,就不是為商之道了。”
語畢,關上百葉窗。
身後的藍憶蕎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男人。
她就愛看他叱吒商場,不動聲色執掌一切的樣子。
那樣的他炒雞有男人味。
炒雞迷死個人。
“老公,走,回家。”她興致盎然說道。
“嗯?就為了一個姚麗莉,你這麽高興?”男人溫聲問道。
這一刻,男人看著藍憶蕎,心中無比欣慰,她和他的心裏想的一樣,她從來不跟人記前仇,她不落井下石。
她懂的給人留一條後路。
懂的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她斬釘截鐵的語氣。
男人:“……”媳婦兒這個跳躍性不是一般的大,這邊處理著姚家的家事。
“為什麽?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赫赫大總裁,這一刻竟然有一種被強迫的委屈感。
媳婦兒笑了:“過來,湊近點我告訴你理由。”
------題外話------
希望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