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譚以曾現場護蕎虐曹
“怎麽了?”男人在電話那一端聽出了她略顯急躁的語氣。
“呃……”
她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個輕搖了搖頭對譚韶川笑道:“沒事。”
語氣裏暗含了一點點的落寞。
“我掛了。”
收了線,她又環視了戴遇城的花園一周。
她時候在楚家住過一個星期,那時候她覺得楚家夠豪華,後來住在譚韶川的家,她才知道楚家隻能算門戶。
如今,倒不是戴遇城的家比譚韶川的家更豪華。
在她眼裏戴遇城比譚韶川差遠了。
可這生日宴——
藍憶蕎不得不在心裏承認,她確實又羨慕又嫉妒傅馨兒。
雖然她還沒有見到那個場麵,但她能想象得到,人到齊,生日宴正式開始,傅馨兒穿著潔白的禮服裙站在客廳的正中間,在所有人的祝福下,有人推著好幾層的蛋糕塔緩緩向她走來。
生日歌響起。
這是藍憶蕎活了二十二歲,都從未敢設想過的。
如今卻在這個場合即將見證別人一把。
同樣都是孤兒。
也不,傅馨兒是孤兒;
她不是,她有父母兄弟姐妹,卻混的不如一個孤兒。
她也似乎明白了蘇煥為什麽一門心思向往豪門生活。
上學放學皆是車接車送,下雨不用穿雨鞋,因為腳上不會沾到水,回到家進門便是上好的羊毛地毯,客廳大的可以在裏麵打籃球。
時不時的還能邀一些朋友在家舉行派對。
是人們眼中捧著愛著的焦點。
反觀她和蘇煥曾經居住過的城中村呢?
她一直稱之為大院。
但那個大院尚不如戴遇城這棟別墅花園的一個角落那麽大,卻住了一二十戶人家。
曬尿芥子的。
曬胸罩褲衩的。
倒夜壺的……
“你跟誰打電話呢?給譚先生?我怎麽聽著你對譚先生大呼叫的?他對你好嗎?”身旁的蘇煥回頭問藍憶蕎。
“他對我很好。”藍憶蕎垂了目,淺笑道。
她今來這裏做服務員譚韶川還不知道。
她沒打算讓他知道。
因為接下來她也不知道事情會發生到那一地步,她不想連累譚韶川。
“戴遇城對你呢?好麽?”上了台階,藍憶蕎回頭問蘇煥,她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蘇煥:“……”
“我都不想你了!”藍憶蕎恨的。
“不是,蕎蕎。”
蘇煥上前一步抓住藍憶蕎的手:“阿城他……他對我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我跟你了你可能也不信,他真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也不是你哥那樣喪良心的人。”
頓了頓。
她求著藍憶蕎:“蕎蕎,別在逼我離開戴遇城行嗎?我……愛他!每能夠看到他,哪怕他不理我,可我隻要能看到他我就很滿足很滿足,這是我一個人的甜蜜,雖然有點酸楚,可是我要是看不見他,我更酸楚更難受,蕎蕎我戀愛了你明白嗎?這是我第一次嚐到愛一個人的滋味。我愛他,跟他對我好壞無關。”
藍憶蕎:“……”
很想:“呸!”
可轉念一想自己呢?
自己不也是嗎?以前愛蘇瑾延的時候,在監獄裏那麽苦都熬過來了,還不是日日夜夜盼著看到蘇瑾延?
後來得知蘇瑾延要和楚心櫻結婚了,自己差點沒死了。
而今,自己對譚韶川的情感其實和蘇煥是一樣的。
隻不過譚韶川對自己好而戴遇城對蘇煥不是那麽回事。
但你阻止不了蘇煥去愛。
不是嗎?
她對蘇煥喟歎一笑,道:“我無權過問你的愛情,你不用跟我商量,你心裏受用,冷暖你自知就行了。”
蘇煥道:“我知道。”
“她呢?”藍憶蕎又問。
“嗯?”
“傅馨兒!”
蘇煥酸澀一笑:“就在剛才,還要讓人把我扒光了轟出去呢。我憑什麽要走?我是戴遇城的合法妻子!”
兩人正笑聲嘀咕著,室內傅馨兒尖銳的叫道:“蘇煥!是不是她來了!”
蘇煥:“……是,是的。”
“馬上給我進來!”傅馨兒命令道。
蘇煥帶著藍憶蕎進了別墅內。
客廳真大。
足夠容納幾十人在這裏舉行舞會了。
客廳的正中央坐著謝老太太和曹瑜以及傅馨兒。
藍憶蕎看到她們二人倒不感到意外,前幾蘇煥告訴她了,謝老太太認了曹瑜為幹孫女。
走到三人麵前,藍憶蕎隻跟傅馨兒打了招呼:“馨兒姐,請給我分派工作。”
她看也不看謝老太太和曹瑜。
“你鬼點子多,一會兒得給你搜搜身,別再像上次在我們‘鼎尊’似的……”傅馨兒看著她,語氣不容反駁。
“可以搜我的身。”藍憶蕎欣然答應。
繼而無話。
坐在傅馨兒旁邊的謝老太太瞪眼看著藍憶蕎,看了幾秒鍾了藍憶蕎都當她不存在。
“你……你沒看到我嗎!”謝老太太言辭嚴厲的質問藍憶蕎。
藍憶蕎依然當沒看到謝老太太。
“我問你話呢!”謝老太太猛然一拍桌子。
“奶奶您別動怒,她這個人囂張慣了。”曹瑜勸慰謝老太太。
“你為什麽不跟我奶奶話!”傅馨兒也質問藍憶蕎道:“雖然是來我家做服務員的,可也不能這麽沒有禮貌,看到我奶奶就像沒看到一樣?打一聲招呼是最起碼的禮貌吧!”
“真奇怪,我不是你請來的服務員嗎?我幹嘛跟她打招呼?你用我嗎?不用請你給我結了賬我走人。”藍憶蕎平靜的看著傅馨兒到。
傅馨兒:“……”
當然得用。
不用,今怎麽讓她出大醜呢!
一旁的謝老太太也氣的不輕。
她有一肚子的話就等著藍憶蕎賤兮兮的覥著一張笑臉跟她套近乎。
然後她就能可著勁兒數落藍憶蕎。
結果藍憶蕎不卑不亢,淺笑自然。
就是不跟她搭腔,看都不看她,壓根就當她不存在。
好家夥,把個老太太憋得呀!
“你到了我家裏來,為什麽不跟我話!”老太太數落人數落慣了,她連著數落藍憶蕎和蘇煥好幾次了,每次都數落的很過癮,這下沒由頭落了,渾身不痛快。
“你家?”藍憶蕎直目和謝老太太對望。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戴遇城的私宅而不是你家吧?上次我在劇組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過了,下次如果我再見你,我絕對不會再跟你打招呼,不會再像你的的那般,犯賤。”
到這裏,藍憶蕎略垂了目笑一笑。
抬頭繼續看著謝老太太:“怎麽,我管住了我的嘴,沒有主動招惹你,沒有眉開眼笑的上趕著討好你,你醞釀了一肚子的指責我貶低我數落我我犯賤的話無處可發了,你不舒服是吧!”
謝老太太:“……”
“被我猜中了?”藍憶蕎輕蔑一笑。
不再看謝老太太。
她的表情看在謝老太太的眼中,那意思仿佛是:拿我們窮人涮著玩,這麽大年紀了,你不無恥麽!
但,藍憶蕎什麽也沒。
一是想憋著她,二是看著她年歲大了再的她臉上掛不住別再出點什麽事。
還有一個原因。
藍憶蕎一直到現在都不太忍心太針對老太太。
她轉臉看著傅馨兒:“馨兒姐,讓我在這兒做服務員嗎?不讓的話請給我結賬,我立即走人。”
她斷定了傅馨兒不會讓她走。
“既然請你來了,當然得在這裏幹活,要不然一百五十前豈不是白花了!”傅馨兒看著藍憶蕎,笑。
笑容裏很有內容。
笑完了她又看著謝老太太:“奶奶,她就是一個打零工的,別跟她置氣了,今是我的生日,您高興點。”
一向高冷雅潔的傅馨兒哄起老太太來,還挺有模有樣。
老太太喜歡傅馨兒,自當是她什麽是什麽。
“好好好,都聽我孫女的。讓她下去幹活吧,別在我和我倆孫女麵前晃悠了,看著心煩!”老太太完,便慈眉善目的看看傅馨兒,再看看曹瑜。
滿臉都是享受倫之樂的喜悅。
旁邊的藍憶蕎和蘇煥看了這一幕,內心裏不羨慕是假的。
“秦嫂。”傅馨兒朝裏間裏喊了一聲傭人:“把她帶下去。”
“知道了姐。”李嫂來領藍憶蕎。
藍憶蕎正要跟著李嫂向外走。
傅馨兒又叫住她:“藍憶蕎,你給我記住,你呢是我專門找過來隨時調配的,一會兒我叫你上哪兒幫忙你就去哪兒,明白嗎!”
“既然拿了你工資了,我肯定聽你吩咐。”藍憶蕎答應的很快。
正要跟秦嫂走出去。
傅馨兒又叫住她:“等等!”
藍憶蕎乍一進屋就跟奶奶強了幾句,傅馨兒差點忘了正事,她站起身來到藍憶蕎麵前,前前後後打量藍憶蕎。
藍憶蕎今穿的很簡單。
純白色恤衫,前後連一個口袋都沒有。
及膝的牛仔中褲,前後褲兜藍憶蕎都翻開給傅馨兒看了。
隻有褲兜裏一個手機和一張公交卡。
她兜裏連一塊錢都沒有更別藏別的東西了。
傅馨兒禁不住又看了一眼藍憶蕎。
藍憶蕎對著她淺笑。
她素著一張臉,短而中分的發型,大約是因為知道今來這裏幫傭的原因,她中分的發型兩邊各別了一枚款式簡單的發卡。
如此簡單的裝束,站在傅馨兒麵前卻妥妥將她這個今最美壽星給比了下去。
傅馨兒心中的惡恨又增加了幾分!
今晚上!
看你怎麽臭死在這裏!
“帶她進你屋搜全身。”傅馨兒仍然對藍憶蕎不放心,‘鼎尊’的那一次她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藍憶蕎為了保護自己,竟然把刀片藏在內褲的鬆緊帶裏。
真可謂異常狡猾。
“誒……”秦嫂有些為難,她覺得自家姐太過分了。
就給人家一百五十塊錢讓人家來家裏做服務員,還搜身。
可她隻是個女傭。
她帶著藍憶蕎來到自己的屋,和顏悅色的道:“姑娘,我就隨便看看,你別跟我們姐一般見識哈,她在家裏被寵壞了,其實心眼也不壞的,你可以出去了。”
藍憶蕎心裏一暖。
她聽蘇煥過秦嫂,大約秦嫂是這個家裏對蘇煥唯一好的人。
“秦嫂,別到時候你們姐在為難你。”藍憶蕎一邊,一邊掀開衣服褲腰帶裏,鞋底子裏麵,到處都給李嫂看一遍兒。
“姑娘,你還挺好的。”秦嫂都被藍憶蕎清正的舉動感動了:“我真的看的仔細了,你身上什麽都沒帶。出去吧姑娘。”
再出來時,藍憶蕎看到了剛剛進來的譚以曾和姚淑佩夫婦。夫妻倆的身後還跟著姚麗莉和姚茵茵兩姐妹。
輔一進門,這邊謝老太太就起身了。
那邊譚以曾和姚淑佩也朝著老太太緊走幾步。
“老嫂子,你身體還好吧?”姚淑佩已經開口問候了。
“老嫂子這麽多年都是不問凡事,今怎麽想起讓我們兩人都過來了,您有什麽吩咐盡管。”這個時候譚以曾光顧的跟謝老太太打招呼,還沒看見被站起身來的謝老太太擋在身後的曹瑜。
反而是一轉頭,譚以曾看到了剛從秦嫂房間裏出來的藍憶蕎。
“蕎蕎,你怎麽在這裏?”譚以曾問道。
“哦,老譚總,老婦人。”
藍憶蕎的表情挺高興的,絲毫不忸怩,更沒有顯示出自卑的表情,而是大大方方的回答道:“我下班早,這是我的第二份工作,在這裏做服務員,四個時給我一百五十塊錢呢。”
譚以曾:“……”
姚淑佩:“……”
“你,孩子……”一看到藍憶蕎這樣到處打零工,賺生活費,譚以曾就心口疼。
有什麽大不了的?
有什麽?!
非得為難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蕎蕎,孩子你這是為什麽呀?”姚淑佩也一臉痛徹的看著藍憶蕎。
而站在旁邊的謝老太太卻冷哼一聲。
坐在謝老太太身後的曹瑜更是一臉冷肅。
傅馨兒禮貌的道:“譚爺爺,譚奶奶,藍憶蕎是我們家今請來的服務員,怎麽您覺得不合適嗎?”
“是的呀姑父,這沒什麽的呀。”
譚以曾身後的姚麗莉突然開口了:“出來打零工在我們學生圈裏算是勤工儉學呢,不偷不搶,靠著自己的勞動裏賺錢挺好呀。怎麽您覺得委屈了藍憶蕎?”
姚麗莉的父母姚鴻佩夫婦今不在戴遇城的應邀行列,姚麗莉是受到傅馨兒邀約才跟著姑父姑母一起來的。
而傅馨兒之所以邀她來參加自己的生日宴會,完全是因為她今能給傅馨兒帶來好東西。
看到共同的敵人在,傅馨兒和姚麗莉不由自主的便無言的用眼神交流著。
眼中的內容豐富極了。
譚以曾環視了一周,然後將目光定格在謝老太太身上:“老嫂子,你和謝老哥你兩人打電話讓我和淑佩早點過來,就是要告訴我們蕎蕎來阿城這裏當服務員了?”
“不是。”謝老太太一臉嚴肅的看著譚以曾夫婦倆:“以曾淑佩,我讓你們倆過來當然不會為了一個服務員。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們。先坐下來了吧。”
“好。”譚以曾也不客氣。
一邊和姚淑佩兩人朝沙發邊走,一邊喊正要跟著秦嫂出門的藍憶蕎:“蕎蕎,你也來坐,你和麗莉和茵茵你們仨坐在一起。”
藍憶蕎 姚麗莉 姚茵茵 傅馨兒 謝老太太:“……”
同時愣。
姚淑佩跟在譚以曾後麵解釋:“是這樣的老嫂子,蕎蕎在川兒那裏雖然隻是個保姆,可我們老兩口子都把她當我們譚家的孩子看待的,反正今也是馨兒這孩子的生日,蕎蕎比馨兒也大不了幾歲,就讓她們幾個孩子子在一起玩兒豈不是挺好……”
結果,姚淑佩一句話還沒有替譚以曾解釋完,走到沙發跟前的譚以曾突然看到了坐在那裏跟一尊石雕一般冷著臉的曹瑜。
“你個驢臉你怎麽在這裏!”譚以曾立即厲聲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