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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13晉江獨發

  毓秀對薑鬱展顏一笑, 沒有回話。


  二人默默換衣洗漱, 屏退宮人。


  薑鬱去滅燈,毓秀望著枕邊的金如意發呆。該死的,她居然想起陶菁對她說過龍床上的如意盈滿煞氣的事了。


  薑鬱放下龍鳳帳, 笑著坐到毓秀身邊, “皇上怎麽看如意也看呆了?”


  毓秀笑道, “之前在金麟殿, 朕曾經打破了一個玉如意,還劃破手流了血。”


  薑鬱滿心好奇,溫聲笑道,“之後呢,皇上手上留疤了沒有?”


  毓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苦笑著搖搖頭, “龍血有起死回生之效,當初我隻以為是無稽之談, 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要靠飲一杯龍血才活的過來。”


  薑鬱猜對毓秀說這一番話的人是陶菁, 一想到她才失神時的表情,他的笑容就有點僵硬。


  “皇上既然選擇留下,我隻當你應允我, 我不會一開始就做到最後,可我們也要試著一點一點的親近。”


  毓秀猶豫了一下, 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伯良, 我喜歡你很多年, 可我們真正相處在一起的時間卻很短,我不想我們倉促地就陷入一個亂局,你能明白嗎?”


  薑鬱笑著閉上眼,低頭吻上毓秀的唇。


  毓秀猝不及防,才想扭頭躲過,頸子就被薑鬱摟住了。


  他捧住她的臉,溫柔卻強勢地吻她,她雖然一直都沒有回應,可最後還是抵不過他的攻勢打開了牙關。


  薑鬱全身的血都凝固了,腦子卻發熱到失去思考的能力,不覺中他的手已經伸到她的衣領,扯開她中衣的帶子。


  毓秀掙紮了一下,卻還是阻擋不了薑鬱將她的衣服拉下肩膀,他順著她裸*露的皮膚吻下去,本還輾轉動情,卻在看到一個模糊的痕跡時呆愣當場。


  毓秀起初滿心慌亂,不知該如何收場,不料薑鬱卻突然停了動作,她趁他發呆的時機從他懷裏掙紮出來,才想把落到手腕的衣服穿回來,就被他抓住了胳膊。


  薑鬱緊緊盯著毓秀,她的鎖骨之下,心口稍上,他試圖分辨那是一個什麽痕跡。


  毓秀見薑鬱表情詭異,也好奇地看了一眼,她看到自己身上的那條紅色印記後也嚇了一跳。


  薑鬱恍惚的當口,毓秀已下了地,她走到燈下,舉起一麵小銅鏡細細地看。


  她身上的印記竟是一條龍的形狀,花紋細膩,栩栩如生。


  毓秀望著那條赤金小龍,目瞪口呆,這樣一處精致的紋繡,少說也要繡一天,絕不可能是在她昏倒的那兩個時辰繡上去的。


  且不說她胸口一點也不疼。


  這東西到底是哪裏來的,什麽時候來的,為什麽來的時候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毓秀伸手摸了兩下,又試著擦了兩下,龍繡沒有一點要掉落的痕跡。她正不知如何是好,薑鬱卻在不知什麽時候走到她身後,“皇上身上的紋繡,是今天繡上去的嗎?”


  毓秀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麽會在那裏。”


  薑鬱的心涼了一半,“這麽說,這個東西不是繡上去的,是自己生出來的?”


  毓秀也覺得匪夷所思,打死她她也不願相信,這條龍的存在與她喝了聞人離的血有關。


  二人對望半晌,都覺得有點難堪。毓秀整理好衣衫,對薑鬱笑道,“明日請禦醫來瞧瞧。”


  薑鬱麵無表情的點頭,藍眸中的火焰也熄滅了大半。


  毓秀上床之後睡的很熟,薑鬱輾轉反側了大半個晚上,最後還是抱住她才漸漸睡著。


  第二日毓秀早起時,薑鬱還睡著,她就吩咐宮人不必驚動,顧自洗漱換衣用了早膳,去了仁和殿。


  毓秀起身的時候,薑鬱不是沒有知覺,隻因她下床之前曾輕輕與他五指交握,他心裏期待更多,就刻意把自己困在半夢半醒之間沒有睜眼。


  直到毓秀離開永樂宮,薑鬱才輕輕歎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睡去。


  早朝的時候,阮青梅啟奏修改工部例則,淩寒香與薑壖都和聲附議,毓秀就順勢降了旨意,至於負責主持修改例則的人選,則要慎重斟酌之後再作定論。


  薑壖見毓秀沒有命阮青梅全權負責修改例則的事,心裏就有了猜想,再加上他明知阮悠傷的蹊蹺,難免就懷疑阮悠是毓秀的心腹。


  何澤等也各懷心事,散朝之後,幾人就故意比別人晚走了一些,同薑壖一同下階。


  南宮秋跟在薑壖身後,輕聲請一句示下,“我等可要同薑相回府?”


  薑壖搖頭道,“今日沒什麽緣由,眾人一起行事不妥。為修改工部例則的事,我已得罪舒景,若她借機彈劾,給我等安上結黨營私的罪名,也十分麻煩。皇上針對的是工部,我們且稍安勿躁,坐山觀虎鬥。”


  南宮秋點點頭,何澤卻一改往日的淡然,臉上的笑容也無光,“我心裏有不好的預感,相爺,我們該早做準備才是。”


  何澤執掌吏部多年,閱人無數,經曆的事更不下百,薑壖一直相信他看人看事的眼光,如今他心中存疑,他該及早安撫,於是他就對南宮秋與嶽倫說一句,“我與天官稍作商議,你們先回去等消息。”


  嶽倫點頭應是,與南宮秋二人出了宮門之後就各自回府。薑壖與何澤走了一個前後,約定在相府見麵。


  何澤以看字畫為名,在薑府用了午膳,午膳過後,薑壖就屏退閑雜人等,與何澤在書房喝茶。


  “今日在朝上,老夫就發覺天官麵有憂慮之色,你是不是懷疑皇上什麽?”


  何澤搖頭歎道,“自皇上從帝陵裏出來,我心中就莫名不安。巧合也好,意外也罷,我總覺得她下旨修改工部例則的事有蹊蹺。”


  薑壖一臉泰然,慢飲了兩口茶,笑著問了句,“天官覺得哪裏蹊蹺?”


  何澤一皺眉頭,“依我看來,帝陵隻是皇上借題發揮的一個因由,她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安心要對工部下手。”


  薑壖笑道,“除此以外,天官還覺得哪裏不妥?”


  何澤道,“皇上出帝陵之後,好一番慷慨陳詞,看似是因為她在陵裏遭遇凶險,惱羞成怒,實則她卻進退有餘,劍指阮青梅。若不是阮悠傷的時機不對,有她從旁指證,皇上恐怕會將相關的官員就地緝拿審問,雷厲風行地清洗工部。”


  薑壖眼中有什麽一閃而過,麵上卻還十分泰然,“天官懷疑的這幾件事,老夫也都懷疑過,之後卻被我一一推翻。其一,皇上入帝陵的確是被迫而為之,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有二,一是密謀奪權奪財的靈犀公主,二是為了尋人見人的北瓊皇子。皇上被他二人劫持,幾度性命堪憂,她為人雖綿軟,到底是一國之君,受了委屈心有不甘也是人之常情,若她出陵之後不發脾氣,不追罪責,我才覺得蹊蹺。如今她幹脆利落地發泄火氣,追責阮青梅,倒也合理合情。”


  何澤訕笑著點點頭,應和道,“若皇上入帝陵的確如相爺所說是被脅迫,而並非她早有預謀,那她出陵之後問責工部也算是合情合理。”


  薑壖冷笑道,“至於皇上之後為何沒有大肆拿人問罪,大約同她一貫的軟弱性格有關,她不敢得罪聞人離,也不敢拿動靈犀,不止沒有追責阮青梅,就連工部之中的微官末吏她也沒膽量罰抄一個。即便是修改工部例則的事,她也要伯良出宮問我才實行,她雖然氣憤,頭腦卻還算清醒,明了自己的位置在哪裏。相比野心勃勃,卻愚蠢張揚的靈犀,還有那幾個不知底細的藩王郡主,皇上仍是最適合坐在皇位上的人。”


  何澤收斂笑容,半晌又開口道,“臣擔心的是,皇上下旨修改工部例則隻是一個開始,之後她又會命人修改戶部例則,刑部例則,吏部例則。”


  薑壖搖頭輕笑,似胸有成竹,“老夫看到現在,不得不承認皇上比她看起來聰明的多,也懂得韜光養晦,且不說她沒有那個膽量染指吏部戶部與兵部,就算她有心想改各部例則,也無人可用。工部上下貪得無厭,一盤散沙,她想整治,有一百個理由整治。戶部,吏部,兵部卻如鐵桶一般,皇上輕易找不到錯漏,就算她有心刁難,我們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何澤見薑壖言辭篤篤,也不好再說甚。


  薑壖自以為他把毓秀牢牢捏在手裏,無論是之前舒嫻所說,還是如今何澤所慮,除非毓秀之後還有動作,否則他都覺得不值一提


  薑壖與何澤密會的事,修羅堂自然一早就稟報了淩音。


  淩音去勤政殿拜見毓秀的時候,她正與薑鬱坐在一起批奏章。


  當著薑鬱的麵,淩音自然不會直言來意,就隨便找了個借口,“皇上好久沒去永福宮聽琴了。”


  毓秀笑著回淩音道,“奏折還沒批完,聽琴隻能等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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