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 168 章

  原本聽說了消息后不慎打碎了手裡的杯具,  急急忙忙風風火火帶著一肚子火氣趕來蝶屋的不死川實彌在聽見屋內的動靜時也很詭異地沉默了一瞬。

  「富岡義勇,你這是在包庇裡面那個傢伙嗎?!」不死川實彌看著堵在門口總是讓他見著就來氣的水柱之一抽了抽嘴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違反了隊規?」

  「裡面有什麼?」富岡義勇疑惑回望,  他很肯定地點頭:「你走錯地方了。」

  說真的,  只聽聲音,零很想問自己以前為什麼沒有發現,眼前這個憨憨居然比炭治郎會撒謊。

  只是看上去歸看上去,得到了確切情報有備而來的不死川實彌只覺得這麼隨便在糊弄著他的富岡義勇更加討厭了。

  他咧著嘴笑得像個反派:「既然裡面什麼都沒有,  那你為什麼攔在這裡?」

  富岡義勇:「……」

  這話該怎麼接,  錆兔沒說啊。

  在錆兔的預見下先一步趕到的義勇果然不負眾望地並沒能攔住本該沒有那麼快被通知到的不死川實彌,  錆兔也是因為深知這位同僚的反應無奈之下沒有辦法了才匆匆忽悠了義勇過來。

  可以說不死川實彌一定會是所有柱中對這件事表示最強烈的反抗的那一位。

  而此刻一推開被反駁地無話可說的富岡義勇,踏入房間里瞬間就發覺了衣櫃下的不妥,  不死川實彌蹲了下來,  意料之中地就和零對上了視線。

  而那瞳眸中的字樣一閃一閃很艱難地還沒抑制下去,  見他走近口水快淌成汪洋大海的零覺得自己會信了產屋敷耀哉的鬼話來這裡做客,  真的是當時的自己腦迴路斷線了。

  這就是這時代的鬼殺隊和產屋敷家的待客之道嗎,  愛了愛了。

  敞開的衣袍下是縱橫的傷疤,  配合著不死川實彌讓鬼都感到害怕的表情,  零真的覺得要是他蹲下來時再加上一句「找到你了」,  這就著實要變成恐怖片片場了。

  就是現在也不差:「躲在那邊不出來是嗎?裝的倒是挺像。」

  零見他抽出日輪刀瞬間也不顧灰塵地再往裡面蹭了蹭:「你要做什麼——」

  「不要擔心,  」不死川實彌用著兇惡的表情說著和善無比的話,  「你不是說你從來沒吃過人嗎?想來一定很餓吧?」

  零驚恐地看著他極為熟練地就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刀:「我現在就來讓你飽餐一頓。」

  草,  釣魚執法?!

  用刀熟練的不死川實彌可能已經是釣魚執法的慣犯了,  避開了主要的血管動脈和靜脈可那出血量依舊驚人,  勾人的血香零自認這已經是他在清醒狀態下聞到過的最香的味道了沒有之一!!!

  滴落下來的血液根本不是滲進了榻榻米,  那是滲進了他的心裡!

  然而維持著這個動作好一會兒,  不死川實彌深深皺起了眉:「嗯?」

  怎麼沒動靜?!

  他靠近了幾分,  再次低頭就見著零緊閉雙眼念念有詞,仔細一聽好像是:「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

  不死川實彌:「……」

  那又是些什麼玩意兒。

  不能說這是個老梗了,只能說在某種方面報菜名真的是永遠滴神。

  自己這百試不厭勾引鬼的方法在這裡撞了壁,不死川實彌本只是很遺憾地放棄了釣魚執法待零露出馬腳后將對方名正言順收拾了的想法,然而富岡義勇不甘示弱地在此時體現了自己的存在感:「失手了嗎,不死川?」

  「……」不死川實彌吸氣呼氣,雖然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可為什麼在義勇嘴裡聽起來就這麼欠揍呢?

  他硬邦邦地扔下了一句:「你們好自為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條走廊。

  「可以出來了。」富岡義勇瞥了眼地面,從一旁拿了抹布就乖巧地跪坐在地上擦拭了起來。

  零摸著腦袋從衣櫃底下探頭,一臉虛弱的他只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睡上幾天充電:「啊,麻煩你了。」

  富岡義勇搖頭:「要是被蝴蝶知道了我們把這裡弄髒了,她……」

  義勇沒將這句話說完,或許是找不出形容詞,而雖然沒有指名道姓零也迅速領悟了他說的是哪位蝴蝶小姐。

  雖然但是,這真的讓他更生氣了呢。

  他趁自己電量耗盡前向義勇控訴著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所以這房間里那麼多可以躲的地方,你為什麼偏偏把我塞在這裡?!」

  即使是這蝶屋裡那麼多勤勞的孩子看起來也沒人喜歡打掃這種清潔盲區呢。

  對於這個問題義勇沒有多加思索:「衣櫃下面,很安全。」

  那是他的姐姐曾經將他藏起來的地方。

  會議的召開似乎被鬼殺隊的當家主公挑選擇定在了一個陰雨綿綿的天氣,而當炭治郎與禰豆子走入那間傳統的庭院時輕柔且刺骨的小雨也已經停下來。

  晚冬早春,地上早已沒了積雪,光禿禿的花壇中尚未冒頭的新芽已然呼之欲出。

  在聽完了他們複述過不知道多少回的經歷后激烈的討論聲也還是久久不能止歇下來,在這樣的天氣中身體狀態並不是很好的產屋敷耀哉卻也沒有讓他們停下來的意思。

  直到那聲浪小了一些后,產屋敷耀哉才咳嗽了一聲,面帶微笑輕聲向炭治郎詢問:「那不知道二位,是否有加入鬼殺隊的興趣?」

  硬著頭皮頂著周遭一圈柱「來自主公的邀請你不要不知好歹」的眼神下遲疑地搖了搖頭,炭治郎感覺自己舌頭都在打結:「承、承蒙您關照,我、我……」

  好嘞,聽著他這似是要拒絕的意思,那些精神煥發投注來的視線更加強烈了。

  產屋敷耀哉莞爾擺手:「不需要這麼緊張炭治郎,當成是普通的聊天就可以。」

  錆兔也應聲,有些冷淡的聲音卻是為炭治郎解了圍:「是否加入鬼殺隊要看他們自己的意思,信念為第一,我想各位都清楚。」

  話是這麼說沒錯,其他人稍顯冷靜緩和了下來,然而伊黑小芭內指了指禰豆子:「沒有摸過刀的她使用了一種呼吸法將鬼逼退了。」

  「要麼她是天才,要麼她所使用的呼吸法有著奇異的力量,就算正如水柱所說這種事強求不來,我們也需要好好研究一下她擁有的能力。」

  這下換做禰豆子左右為難了起來。

  而正當在這麼多外人前有點說不出話來的禰豆子焦急地都沒法組織語言的情況下,零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庭院的圍牆上,晃悠著雙腿開始針對起了他們:「這就沒必要了吧。」

  「灶門兄妹擁有的呼吸法叫做日之呼吸,至於為什麼鬼殺隊內沒有傳承……」

  他攤了攤手,決定把這個場子找回來:「是當年的劍士們,親手將呼吸法的開創者逐出了鬼殺隊啊。」

  他剛說完這些,就聽得庭院里蹭蹭蹭地一陣拔刀聲,有半數的劍士都將自己的日輪刀出了鞘,隱隱將產屋敷耀哉護了起來。

  產屋敷耀哉心不在焉地按了按手:「不要這樣緊張,我的劍士孩子們。」

  「喔,不過咱們就事論事都說實話,這和你的先祖沒什麼關係。」零揚著笑容慢慢說,「那位小主公很是深明大義了,但到底年紀尚小,人微言輕。」

  不過即使他這麼說,第一次聽聞這消息的產屋敷耀哉面上依然風輕雲淡,但看眼神似乎還是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追在零身後,本是去將他帶來這庭院的蝴蝶忍額角上綻開了一道十字:「現在倒是既不困也不餓了呢,零先生?」

  回想方才因在屋子裡見著的情形而有些心軟的蝴蝶忍也很想隨著眾人一起拔刀了。

  先前發生的事在當事人並沒有當回事因而沒有外傳的情況下還是在蝶屋中鬧地眾所周知了,不死川先生被姐姐抓住強行進行治療的時候到底沒能維持那緊繃繃的狀態從而說漏了嘴。

  蝴蝶忍冷眼旁觀整件事的經過,心裡很是覺得不死川先生即使沒有成功但也乾地漂亮。

  在鬼殺隊本部內負責照顧受傷的劍士們以及處理各類後勤事物,來到這裡的炭治郎和禰豆子自然也是與蝴蝶姐妹接觸較多,於是一早從他們那邊了解了情況的蝴蝶忍一開始便沒有參與會議。

  她的任務是在恰當合適的時候帶著零過去進行下一階段的會談。

  而收到了消息綳著臉踏入那間透不入陽光的屋室時,乍一眼過去屋內空無一人的場景讓她一下子警鈴大作。

  還沒等蝴蝶忍將零疑似偷渡搞事的消息錯誤地傳播出去,隨即她就聽見了安靜的室內傳來了並不均勻的呼吸聲。

  扯著嘴角拉開衣櫃的門,她不可思議地發現對方正背靠衣櫃、抱著被子縮在衣櫃的角落裡。

  有床不睡,這是何必呢。

  蝴蝶忍心想,他這睡相還真難看,做夢還吧唧嘴也難怪不敢睡在外邊兒暴露窘態吧?

  只是口是心非的她到底在開口時放緩了聲音:

  「摩西摩西?醒一醒了,零先生。」

  ……

  「喂?有聽見我在說話嗎,零先生?為什麼要坐在那個地方並且不走門呢?」

  回憶殺暫停眼前的場景轉回院落中,蝴蝶忍覺得自己的心情也在左右橫跳。

  零十分無辜地低頭與她對視:「您沒看見嗎忍小姐,各位還沒冷靜下來,就算傷不到我的要害能夠自愈,可那多疼啊。」

  至於為什麼不走門,那隻能說這是身體下意識的習慣了吧。

  這樣式的庭院,就是閉著眼睛他也能走得分毫不差。

  只能說產屋敷一族一直以來就是一個戀舊的家族,無論是誰都一樣。

  很難說,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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