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猜疑

  「陛下！這件事情真的和軒兒沒有任何關係，您要懲罰，懲罰臣妾一人就好，軒兒是無辜的！」


  「朕想要廢他，與這件事情也沒有關係，他原本就已經沒有資格再做太子了，多說無益。」


  皇帝說到這兒，朝著暗衛吩咐道：「把皇后的嘴給堵上，押回馬車上，朕不想再聽她說話了。」?

  「是。」


  皇后很快便被押了出去，雅間里便只剩下三個人。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靜沅長公主的身上，「靜沅。」


  「在。」靜沅長公主應了一聲，雙手交握在一起，似乎是有些緊張，「父皇……您應該不會相信母后說的話吧……她的計劃與我是真的沒有關係，我從頭到尾不曾想過要參與，請您務必要相信我。」


  「朕沒有說過不相信你，你犯不著緊張。」皇帝的面容一派平靜，目光仍舊十分冷漠，看向靜沅的眼中透著些許猜疑，「不過……皇後有句話說的倒是不錯，你平日里看起來不聲不響的，心思倒也不簡單。」


  靜沅長公主聞言，面上故作疑惑，心中卻微微緊了緊。


  她欺騙皇后的時候倒是沒有多少壓力，可眼下九五之尊就站在面前，周身那氣勢，帶著顯而易見的威懾力，可容不得她胡說八道。


  「父皇何出此言呢？」


  「直覺。」皇帝淡淡道，「雖然你也替皇后求情了，可你的所作所為在朕的眼裡，並不僅僅是膽怯，朕做了皇帝這麼多年皇帝，眼力勁還是有的，你對皇后……想必是有成見的吧？」


  「陛下，眼下這裡也沒有外人，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您也別怪在下多嘴。」


  站在一旁看戲看了許久的顧珏清眼見著靜沅長公主快招架不住盤問了，自然是迅速跳出來接話，「我們公主殿下自從嫁入貴國，可沒少受皇後娘娘的氣，連我這個做下屬的都看不慣，公主殿下作為當事人之一，哪能沒有半點埋怨呢？她又不是聖人，未必就要奉行以德報怨那一套。」


  顧珏清說到這兒，輕嘆了一口氣，「這皇後娘娘的眼中，太子殿下彷彿是這世間最完美的男子，不論哪個女子當她兒媳婦，那都是佔了便宜，都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可就算這兒媳再賢良淑德，也有挑不完的毛病，就她這樣愛對人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毛病，誰做太子妃都能跟她結下樑子。」


  興許是顧珏清說話太不客氣，皇帝斜睨了她一眼，目光依舊冷然，卻並沒有喝止她，很顯然是想再聽聽她接下來的話。


  顧珏清見他沒有發火的跡象，便又繼續說道：「您身為九五之尊，大概是沒有閑時間去分析後宮里的婆媳關係，都不知道公主殿下受了多少委屈，皇後娘娘總罵她無能，認為她對太子殿下的前程無法提供幫助，是個不稱職的太子妃，這話說了可不是一次兩次，公主殿下聽多了，心裡的不滿逐漸積攢，此番抓住了皇後娘娘的把柄，把這個把柄告訴了您，想必也是為了解氣，況且，她的告密也的確對陛下您有幫助，不是嗎？」


  皇帝將視線一轉，又回到了靜沅的身上，「是這樣嗎？」


  他平日里的確是看不出來皇后與靜沅的關係不好，只因這二人在他面前是和睦的。


  「是，我對母后的確早有不滿。」靜沅咬了咬唇，「我心中早就明白太子殿下的地位難保，母后鋌而走險，這對殿下可未必是好事，我出賣她，父皇也不會處置我和殿下，母后被囚禁之後，我也就不用總聽她挑我的刺了，她不在，我也會好好照顧殿下……」


  她說著，頭更低了，「父皇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呢。」


  皇帝靜默了片刻，終究道了一聲：「罷了。」


  言罷，轉身離開了雅間，也不再繼續多說了。


  靜沅與皇后之間的私人恩怨，他如今也懶得管，靜沅的行為並未觸犯任何律法，他自然也就沒有任何理由問罪了，更何況，他一開始還允諾過要獎勵她。


  皇帝離開了雅間之後，靜沅長公主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顧珏清：「幸好你反應快，那麼順暢地說了一大串的理由，否則我還真有點擔心他會看出些什麼來，方才他注視著我的時候，我都不知該如何開口了，生怕自己會騙不了他……」


  「畢竟他是皇帝，可沒有皇后那麼好忽悠啊。」顧珏清笑了笑，「公主殿下，您已經做得很好了，接下來，咱們就等著看孟昊軒的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