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造化樹
只見林昆抬頭看到,造化樹樹榦粗壯直升如雲端,他窮盡眼裡,也無法看到盡頭。
大樹樹皮墨綠色,樹身皴裂成龍鱗一般的片狀,緊緊密密將樹榦保護,傲然有一種屹立天地巋然不動之態。
造化樹昂首青天,枝繁葉茂,將頭頂的藍天全部遮擋,不見藍天,直接樹葉,樹葉與樹葉之間有似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悄悄碰觸,沒有清風,卻又樹葉沙沙作響。
林昆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多遠能夠爬上去,爬上去之後,又會有什麼,可是現在他除了往上攀爬之後,什麼也不能做了,更何況他滿身的骷髏骨竟然長出薄薄的皮膚,只有繼續爬下去了。
「噴噴!」骷髏骨中的心臟跳動的更有力了,也不再使勁往下掉了,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有一股暖流順著血管在身體中流淌,雖然很微弱,但是卻很有力量。
「噗嗤!」他從樹上直溜溜的滑了下來。
雖然造化樹表皮如麟甲一樣,並不光滑,還算好爬,只是他一副骨架子往上爬,既沒有力氣,更沒有依仗,就連丹藥都沒有了,爬了那麼長時間全靠意志力,一個閃神,就滑了下來。
新生的皮膚還很細嫩,在粗糙的樹皮的摩擦下,再次破裂,白骨再次和樹皮接觸。
「磕磕磕磕——」這不是啄木鳥啄木的聲音,是林昆胸前的肋骨與樹榦摩擦的聲音,堅硬的樹皮,將骨頭最外層的保護膜擦破,只見青白的骨縫中滲透灰色的細粉,這是骨頭裡的血液被燒成灰后的樣子。
「老子要死在這裡了?」林昆腦子裡只有這一句話,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夠得到農民裝逼系統,好歹也算是上天厚愛,老天爺稍微偏心一下,他就可以活的很幸福了,卻不料人生如此悲催。
「啊——」林昆突然覺得雙腿間有了支撐的力量,原來他從上面滑落,落在一根粗壯的枝丫上。
造化樹枝葉繁茂,枝條更是粗壯,林昆坐著的枝丫足有一人寬,最妙的是在分枝的時候,有一個小小的凹坑。
凹坑裡有淺淺一層的水,在墨綠的樹皮映襯下,竟然閃爍出銀色的光點。
林昆喘口氣,他都不想再去看自己的身體一眼,身邊好容易長出的皮膚,變得破破爛爛,骨頭都被磨破了,骨架中的臟器又開始往下掉落,下體的皮膚更是早就磨爛,大腸和小腸已經纏繞在一起,亂糟糟的一團,耷拉著。
林昆低頭看一眼,空蕩蕩的下體,他現在已經不能算是一個男人,最多是男人的骷髏骨了,他伸出僵硬的手指,如同梳理亂麻一樣,將自己的大腸小腸理順,放好,好在有身下的枝丫,可以托住,不然他都不知道大腸小腸該放到哪裡。
呵呵!鬼知道骷髏要大腸小腸做什麼。
枝丫很寬,林昆苦笑的嘆口氣,下意識的伸出舌頭想要舔舔嘴唇,鬼知道一個骷髏骨架哪裡來的舌頭,哪裡來的嘴唇。
卻不想在他乾巴巴的牙床后,真的有舌頭存在,原來在先前爬樹的過程中,他的舌頭竟然也長出來了。
他看著枝丫凹坑裡的水,想要用手捧起來,卻看到手指頭如同干硬的樹枝,怎麼都捧不起水。
將身子向後挪動,將干硬的身體向下,在「咔咔」的骨頭摩擦之下,他趴下來,將自己的骷髏頭靠近凹坑,伸出舌頭,小心吸吮那淺淺的液體。
他滿身的骨架已經痛到沒有感覺,卻在吸吮到第一口水的時候,感覺到一種冰冷的寒意,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甘甜。
只見眨眼睛林昆的身體就被一股銀色的冰層覆蓋,凹坑的水已經消失了。
可笑,骨頭竟然都會感覺到冷,林昆在被凍成冰棍時候,有些無聊的嘲諷道。
林昆就這樣整個人抱著造化樹枝丫,嘴巴貼著枝丫的凹坑,靜靜的做著冰棍。
一陣清風吹過,天邊飄來厚厚的雲朵,造化樹的枝條高聳入雲,樹葉嘩嘩作響,漫天的細雨悄悄落下。
細雨夾帶著天地間的靈氣,洗漱過造化樹的枝條葉片,將林昆淋濕,漸漸的林昆身上的冰層笑容,而磨損的骨頭表皮閃耀出銀色的光點。
清晨,林昆感覺到眼前一陣光亮,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是在造化樹枝丫上趴著,天似乎亮了,他做了一整天冰棍,現在終於消融了。
只是他滿身的骨架已經被一層皮膚包裹,手掌腳上都有了皮膚,骨架里的燥熱感也消失了。
「系統,我這是怎麼了?吱個聲!」他有些無助,開始呼喚系統,只是系統不理會他。
林昆已經有些習慣系統的不負責,動動牙齒,上下牙床咔咔作響,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長吸一口氣,又開始接著順著造化樹主幹向上爬。
這些林昆攀爬不再一股腦的用勁,他一鼓作氣爬了3個小時25分鐘,感覺自己起立快用盡的時候,趕快找到一根樹枝依靠。
赤條條的坐在造化樹上,沒有丹藥,沒有食物,又精疲力盡,林昆有些無奈的看來看去,造化樹沒有開花,也沒有結果,按照林昆的經驗,造化樹應該是會結果的,只是他不走運,沒有遇到。
「大樹,小子林昆巧合之下來到這裡,陷入困境,現求救命,讓我吃你幾片葉子,啃點樹皮。」林昆雙掌合什,對著造化樹恭敬的做個禮。
林昆靜靜等待一會,不見大樹有什麼發出來聲音。
「竟然沒有聲音,說不反對,謝謝啊!」他自言自語一陣子,就去採摘一些鮮嫩的樹葉,采了大多一個手掌的樹葉,就靠在樹枝上開始啃咬樹葉。
樹葉沒有想象中的苦澀,帶有一種甘甜味道,還有清香,他將所有的樹葉啃食完之後,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被水滋潤一般,充滿力量。
有了力量之後,林昆又重新向上攀爬,等到累了,就在枝丫上休息,吃點樹葉,或者趴在麟甲般樹皮縫隙中,儘力吸吮,再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