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 終究還是反悔
霍聿緊皺眉,能夾死一隻蒼蠅,男人有多高呢,他站在林子裏,比竹枝還高?,雄偉,身展挺括,微微弓著背抽煙的模樣,要多吸引人,就有多魅惑。
??連抽了大概三隻香煙,他在沉思什麽。
??透過夜色的朦朧,偶爾眼神不知深意、含了那樣不可告人的欲望,盯緊了她。
??直到濃濃在男人格外的沉默裏,後知後覺到他目光中的一股涼意與危險。
??濃濃轉身坐正馬,想架著馬先走。
??男人眸光一縮,狠狠地眯起,大掌猛地過來牽她的手腕。
??掌心有粗糲的繭子,他手型極好看,這樣的粗糲中和了漫畫的美感,更添無盡的男人味道。
??一下子就把她從馬上拖了下來。
??濃濃驚訝,抿唇,感覺心髒在顫動,冷冷低聲,“你幹什……”
??‘什麽’兩個字都沒說出來,就被他眼神裏的濃鬱黑色嚇住。
??他很沉靜,看起來很理智,麵色也無異,隻是眉峰皺成了犀利的劍,眼底更是幽暗得令人窒息,猛地一個打橫抱起了她,卻極低啞的說,“來不及了。”
??“霍聿?”
??濃濃驀然間,有些瞪大了眼。
??他看起來還很鬱燥,把她抱起來就往林子深處的下坡走,並且暗啞聲問她,“還有力氣麽?”
??“你幹什麽?”濃濃蹬小手小腳。
??他卻隻不語,呼吸粗重了很多,將她柔柔放在了一顆樹幹上,樹幹很粗,她背脊纖弱,靠在上麵綽綽有餘。
??男人嘴角的煙頭,邊盯著她,邊緩緩吐掉,湊近了過來俯身強吻她的唇瓣時,用力扣住了她的下頜,使她再不能動彈,他循序深人,手往下摸到她大腿的傷口,在外側,沒有血,他便暗暗閉了蓄熱狂漲的眸,鐵石心腸的喘著說,“不能怪我……委屈你一下,寶貝兒,嗯?不傷你這裏……”
??“霍聿?”
??“霍聿……”
??“你不該這麽勾·引我,勾·引得太過分。”
??“霍聿!”她何時那樣了?這人簡直人麵獸心,倒打一耙,死鬼風流相。
??可奈何她再也說不出話來,並且小手也被捉住了,從此這雙手在這幽熱的夜色裏,再也不聽她自己使喚了。
??“你幫我,啊?小壞蛋,要磨死我了……做好了,我什麽都答應你。”他急切的吻著她,動作作亂不止,要她像第一次見麵,她把他迷暈在酒店裏,被迫對他做的事那樣……
??濃濃小臉紅赤,暈染酡紅,呼吸在他的博弈下不斷加重,軟綿綿的腳下土地,好像也變成了棉花,輕飄飄,她直站不住。
??她感覺自己逃不過去了。
??身前的林子小路口,有阿鍾和厲承衍下屬的聲音。
??她很想呼救,讓厲承衍的下屬過來撞破他的禽獸,最好告訴了厲承衍!
??可是阿鍾卻突然四脈打通,幫著他的主子為非作歹,嗬斥厲承衍的下屬,撒謊非說他們不在這林子裏。
??過了會,厲承衍的下屬走開了,分散去找濃濃。
??四周無人,這一處下坡隱蔽寂靜,濃濃分明能感覺到阿鍾牽著他們的馬匹,站在那裏望風。
??身前的男人發狂如獸,操控她細弱的雙臂不說,還使勁把她轉過去,在她身上……
??那時間可遠不止兩分鍾,彼此逼出了汗,靡靡的呼吸纏繞,她的小臉暈紅到迷糊,眼底的冷霧快化成了嬌弱的淚滴,無助中,要墜不墜。
??濃濃見這禽獸越發魔怔,隻能想到他剛才的話,無力回天時,咬唇做著交易,“變態。你這樣完了……你就答應我,無論我以後對厲承衍做什麽,你都不能再攪合生事。”
??此時,男人的腦子哪還能想事,閉眼吻她的耳朵,逼她靠緊了樹幹。
??他滿口啞聲與危險,答應她,“好,寶貝兒,唔。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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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西移了許多,這邊坡下的動靜才慢慢消停了下來,陷入詭異的靜謐中。
??阿鍾緊閉著眼睛,老臉發紅地聽那麽漸漸平息的生息。
??俏咪咪睜開了一隻眼,瞅了眼時間,好家夥,一個小時都過去了。
??這……
??別的不說,總之一句:辛苦,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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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霍聿接過了阿鍾遞過來的水壺,黑眸幽暗得仿佛一道深勾,低低看著眼前矮小的人兒許久。
??耐著性子給清理得很幹淨。
??她不說話,越不說話,霍聿的眉間越跳。
??瞧她,疲憊得像個小冰桶。
??男人仔細的用潔淨手帕,擦幹淨她的小嫰指,還有些地方,她不讓碰了,他掀眼瞧她,本想安慰,可話到嘴邊,居然瓢出了一句,“怎樣,是兩分鍾嗎?”
??邪眉入鬢,風光月霽。
??濃濃抬頭看了眼他,眼底映出來的,就是一頭狗熊。
??下一秒,整個水壺從他的頭頂倒下去。
??短短黑發,順著絕倫的臉廓,垂了下來。
??霍聿擰幹淨臉上不知是汗還是水的汙漬,邪眸一抬,那渾身冷霜的小東西早就跑了出去,踹開阿鍾,跳上馬就走了。
??“腿還磨傷了……”霍聿蹙眉,暗眸深深,背上也可能磨了,臀部就更……
??他撓了撓鬢角。
??阿鍾一瘸一拐的跑過來,告狀,“二爺,您瞧她!您用得上她那是她的福氣!竟然還拽得二五八萬的……”
??霍聿盯著他另一條好的腿。
??盯得阿鍾愣神,他這回可是眼睛長到了頭頂,倍兒知情識趣,還幫著二爺‘釋放’了一次呢。
??可是下一秒,那條好腿就被二爺補踹了一腳。嗚嗚嗚……
??充分詮釋了,‘翻臉不認人’‘恩將仇報’‘罵老子的老婆就得挨揍’這幾個字是如何大寫加粗的。
??阿鍾的心還沒來得及冷,一轉頭,二爺就將唯一剩下的一匹馬,也騎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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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裏,八點整,夜色十分濃鬱。
??下午來的紳士公子們,都還沒走,隻走了一個厲承衍,特助圍繞著披上毛巾口鼻都擋住的濃濃,低聲歉意的說,“承衍公子有緊急的事不得不先離開,不然,他定然是會親自下懸崖來救賀小姐的,他千叮萬囑我們要把你找到,並且不能責備你。賀小姐,你受了外傷,受驚不小吧?幸得霍二爺相救,隻不過還死了一匹馬……”
??濃濃安靜的接受醫生給她檢查,大家都戰戰兢兢,厲承衍不在,很怕她傷口重,沒人能做決定。
??索性醫生檢查後說道,“賀小姐有好幾處外傷,應該都是墜崖過程中撞擊擦傷導致。大腿外側這一處尤其嚴重,導致她現在體溫升高,有疑似輕度感染,特助,我們應當立即送賀小姐轉回酒店治療。”
??濃濃垂著靜謐呆呆的眸,還不能從方才的迷離紊亂中抽離出來,耳朵後無論如何都仿佛是男人粗重的喘息。
??她緊閉雙眼,抓緊了身側顧姨的手。
??片刻後,在特助給厲承衍的秘書打電話時,她突然小聲弱弱的說,“特助,我能借住到總統府嗎?”
??厲承衍的特助一愣,就把這情況在電話裏同那邊的秘書說了。
??厲承衍似乎在處理很要緊的事,沒有接電話,秘書那邊也沒有直接給出答案。
??特助便吩咐顧姨,“您照顧好賀小姐,她有發燒的趨勢,我馬上去著人收拾賀小姐的細軟,我們先離開馬場。”
??馬場的外麵,三兩黑色的奔馳越野來得很快。
??濃濃用披肩和帽子,嚴實地遮住半張臉,小手小腳半瘸地移動到中間的車子前,顧姨扶她。
??她們要等一等特助。
??隻是顧姨上車,才關好車門,就看見濃濃將披肩和帽子放了下來,露出那張被吻得紅腫的嫣紅小嘴,還有清冷眼眸裏要褪不能褪靜的迷離。
??顧姨吸氣,“小姐,你……”
??“你怎麽……這樣?”顧姨不難猜測,想到同墜崖的霍聿,那個男人!“是他?”
??濃濃垂冷著圓眸,不曾說話。
??最後,隻疲憊的將小身子蜷縮起來,靠在舒服的車墊裏麵,像一隻全身被滋潤粉嫩的小白鴿,眼底卻冷意傾襲,無奈又隻能認栽道,“所幸,那變態答應我了,不會再攪合我和厲承衍的事。”
??“那……那你付出了什麽?”顧姨心驚膽戰的問,同時忍不住掀開她的小衣衫,想要瞧一瞧。
??濃濃在心底發呆,她也不太懂男女之間的那些旖旎的事,權衡不了她吃沒吃虧,腦子裏一團亂,她憋紅著臉小聲冷道,“也沒有吃太多虧,頂多是多站了一會。”
??兩分鍾的男人,居然令人發指的慢了30倍速度,變成了一個小時,還是意猶未盡的那種!!
??濃濃在心底不禁祈禱發咒:願他真刀真槍時依然是可恥的兩分鍾,最好唧唧短上十厘米,胸變大,頭變禿!!
??“啊?”顧姨一時很難將發生了什麽,在腦海裏構成一幅畫,但她是過來人,仔細想了想,還是算明白,發生了什麽。
??無非就是飲鴆止渴那些。
??顧姨掩飾住不太自然的臉色,很心疼又小又純潔的小姑娘,“以後,你可能不能再被他威脅,那種人年紀一把,老謀深算,你不能做這種不劃算的交易。你真是,傻帽帽的哦。”
??“……”不是傻帽,是她當下,根本就沒有選擇。
??濃濃揉了揉秀氣的眉尖,心想,可沒以後了,回去後就下殺手,一定一定的,必須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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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裏,靠進馬廄的區域,霍聿身高腿長,剛下了馬,男人迎風立在那裏,手指間一根煙燃著,煙霧繚繞起來,遮擋住過分幽深的眼眸,他眯眼,靜靜地看著馬場外麵車道上的三輛車。
??阿鍾的下屬在低聲給二爺匯報,賀小姐的情況。
??也說了厲承衍臨時有事走了,恰好不在。
??霍聿鷹隼勾子一樣的眸,從奔馳越野上落下來,這情況他沒有去追她,追不上,逼急了兔子要咬人。
??男人身體裏舒張的氣血,緩緩流動,他眼神裏也是流墨如黑夜,側過頭,突然那眼底就變得陰戾無比,極冷地問了一句,“大小姐在哪裏?”
??下屬見他這樣,惶恐,搖搖頭,“我們不知道……”
??“限你三分鍾,把她抓過來!”霍聿寒聲,瞳孔犀利的全是冷氣。
??扭頭,正好看到黑風的屍體被運回來,阿鍾提醒他,要及時安葬。
??男人一丟雪茄的煙頭,弓起的背脊冷冷覆霜,想來想去,皺眉吩咐,“打電話到霍府別院,把蘇綺立刻請過來!接這混賬的東西回去,好好給老子反省!”
??誰管她都不合適,但蘇綺是大嫂,霍冰也喜歡她。
??濃濃在車裏,等著特助處理事宜,餘光冷冷飄著霜,就瞥見男人在四下無人的場合,雙手輕鬆抬起了那匹負傷重亡的黑風。
??阿鍾挖好了土坑,她瞧見他鬢發側顏沉默,緊抿薄唇,悉心安葬那馬。
??濃濃移開冷眼,不想再被這個騙子欺騙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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