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 他的馬死了
眼下霍聿的胸腔裏,也就憋了一個’艸‘字,論燈泡,你他媽第一,還嫌自己不夠巨亮找存在感!
??這傻狗一樣的下屬,值得槍斃,人間值得。
??心裏陰森一歎,渾身熱騰的血液也被驚擾得瞬間萎靡,雄風堪勘不再那麽強烈,男人單手插入西褲口袋,冷眸瞥了眼後麵源源不斷趕過來的人,“來這麽多人,撈屍啊?”
??“……”阿鍾。
??二爺身份尊貴,別看他身懷異能,可他的安全卻是諱莫如深,霍老爺子表麵嫌棄牛糞似的嫌棄二爺,心底卻當眼珠子疼,因此二爺不見了,甭管不見了幾分鍾,都是頭等大事。
??隻是,自己興師動眾帶著人馬來救二爺,二爺非但不感動啊。
??阿鍾感覺屁股上的菊花隱隱作痛,委屈巴巴地說,“您的馬在懸崖邊上,我就猜測您是掉進了懸崖裏,我若是不趕緊帶著人下來找,您得被困在這裏好幾天呢,您得救了還不高興麽?”
??霍聿涼涼地瞟了他一眼。
??給他一個:‘你他媽不來這幾天裏我能跟她蛋都下好了’的眼神,自己去體會。
??阿鍾:“……”默默咬緊嘴巴,心裏一顫。
??男人稍收衣擺,工字背心透出肌肉的張力,窄腰尤其奪魂,他側了側身擋住少女的身子,眸光半暗飄忽地看她,嗓音始終有褪不掉的沉啞,“來了哪些人?”
??阿鍾,“人不多,就我帶的小弟,還有厲公子的下屬,他們著急找賀……小姐。”
??“賀小姐?”隔著老遠,厲承衍的下屬確認。
??“嗯。”濃濃小聲應答,飛快的想從地麵起身。
??大腿受傷,腿內側方才被馬顛簸,加上中午的刮傷,此刻劇痛。
??顫了一下。
??手腕被男人粗糲的指節拖住。
??霍聿深眼微勾,手勁很溫柔,若無其事地看她。
??那下屬在詢問,“賀小姐,厲爺很擔心你。你偷騎出來的那匹馬是掉在石台上的那一匹嗎?你是怎麽掉進懸崖裏的?又如何遇上了霍二爺?”
??緊鑼密鼓的追問。
??濃濃撚小手,當眾避嫌,她幾乎想彈開霍聿。
??可見男人浮動光影看著她的神情,又很怕他搶答,說出不該說的話。
??濃濃還沒想好怎麽回答能避開這些人的誤會,身旁的男性嗓音渾厚冷漠,“她怎麽掉進懸崖的?我看見她是豎著墜進來的。”
??下屬們:“……”
??男人輕佻笑,“老子看見了,就下來救一下她。你們厲爺不讓救還是怎的?”
??厲承衍的下屬眼觀鼻鼻觀心,“……沒有。替我們爺多謝二爺。”
??濃濃抬起圓眸,看了他一眼。
??這男人極高大,把襯衣丟到她肩膀上,轉身掃了眼阿鍾。
??阿鍾領會,側身打起手電筒,找了找他們來時的路,“二爺,您和賀小姐從這邊上去,沒有明路,樹枝又密不透風,直升機根本下不來,我們得爬上去。”
??霍聿看了眼那光禿禿的陡坡,繞著懸崖,這麽幹爬,得爬到下半夜。
??他側身,招手小姑娘,“你過來。”
??濃濃此時小白蓮人設上身,咬牙,‘乖順’地走過去。
??男人當眾將她打橫一抱,姿勢親密。
??濃濃小臉微變。
??厲承衍的下屬們猶豫驚疑,道,“二爺,這……她是我們爺的未婚妻,您抱不太合適吧?”
??阿鍾也覺得二爺太明顯了,當眾給厲公子頭頂抹綠。
??誰知男人邪了下唇角,盯著他們,“老子抱不合適,那,讓你們誰來抱?”
??“…………”頓時無人敢做聲。
??望著男人眼底的毫無笑意,下屬屏氣,二爺的威懾似不經意,但能嚇死人,此時這樣說,也在理,他們抱賀小姐就更不合適。
??男人便抱著小東西,幾步跨上陡坡,呼吸輕飄飄,阿鍾在後麵猛追,“二爺,您慢點,等我給您帶路啊!”
??霍聿充耳不聞,神色散漫,步履不停。
??濃濃窩在他的懷裏,低頭仔細看他走上來的路,這路線明晰,還躲開了灌木叢和危險的地方。
??她此時才冷瞳半轉,抬眸望他分明的下顎,心裏頓時明白,這腹黑的老變態哪裏是不知道上來的路。
??他太知道了,所以“……”
??他就是故意把她困在穀底,欺負。
??她垂下濃密如羽的睫毛。
??路過那放著昏迷馬匹的石台,霍聿停了腳步,等阿鍾上來,男人的聲線在這夜色裏顯得尤其低沉了些,濃濃感覺到他的堅硬心跳也很沉,他吩咐阿鍾,“你們把它好好吊上去。”
??阿鍾這時才仔細看了眼這匹被濃濃騎壞的馬,他頓時看向格外有些沉默的二爺,“二爺,這是您飼養的黑風!”
??“嗯。”霍聿看了眼安靜躺著的俊秀大馬,他移開了神色。
??濃濃微訝,並不知道這是他飼養的那三匹馬其中的一匹,黑域,黑風。
??她小嘴頓了頓,剛想說什麽,霍聿抱著她繼續往上走。
??而她的餘光看見阿鍾表情似乎有些沉重,阿鍾走到馬的邊上,低頭探出了手指。
??在濃濃最後的目光裏,隻看到阿鍾似乎歎了口氣。
??濃濃起初不解,可沉靜片刻後,聰穎冷靜的眸子微變,她凝了凝神,又仔細察覺到男人的情緒和剛才在懸崖底部時,並不一樣,盡管他似乎刻意壓製,但濃濃能感覺到他的極低氣壓。
??兩人快爬到了懸崖的頂上,馬上就脫險了。
??濃濃漆黑眸光半動,側轉身望他,猶豫一會,還是問他,“那匹黑風……它,是不是去世了?”
??霍聿此時已找到平地,將她放下,低頭望過去,遊人步道有一盞路燈,昏暗罩著她小小的手,嫰嫰的腳背,她也有一米六幾,但相比較他而言,真的是太小了,霧氣天真的眼睛望著他,此時有一分柔軟,和怯意,令人覺得,她真的很乖,而不是裝乖。
??男人牽過來那匹他追來時放下的馬,抱起她上去。
??他也很快,坐上後麵。
??濃濃看不到他此刻的眼眸,不知道那裏是怎樣的情緒。
??隻聽到他嘴裏很淡的一句,“嗯,它死了。”
??好像根本都沒有什麽情緒。
??可他震動的有力胸膛,還是出賣了他,男人沉厚的呼吸起伏,並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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