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人間去汙粉濃濃

  濡濕的曖昧裹住她的指兒,男人還變換舌尖,慵懶慢吮,好似品嚐櫻桃格外入心。


  漲紅爬滿了濃濃的小臉……


  幾秒鍾的癡愣和腦子打亂仗,她才終於想起來,作出反應,抽出自己的指尖。


  隻是,細如凝脂的手腕被大手捉住了。


  濃濃垂眸,盯著擒住自己的男人手指骨骼,這雙手白皙,有種漫畫鋒利的美感,分外有力,虎口粗獷,指節修長有魔性。


  她騰地一下反應過來,腦子略炸。


  白白眼皮一掀,她小手立刻去揭男人臉廓棱角上的書。


  他本就前傾,此時書掉了下來。


  露出那雙淡淡的,居高臨下眯著眼睥睨她的邪眸。


  “……”


  少女的臉肉眼可見的從甜美轉變為鐵青。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吧?

  還是被這隻惡鬼鎖魂了?

  怎麽又!是!他?哪兒都有他!!喂個櫻桃又喂錯了他!厲承衍你是死了嗎?

  不說吐血三升,十升是有了。濃濃抿緊粉唇。


  男人盯著她的神色變換,卻饒有興致,低語聲充滿淡淡的邪肆,“喲,看來不是想喂我啊?”


  “你知道還不放手?!”濃濃作死的抽出自己的手。


  可那沾著櫻桃香的細指尖兒,反而被他咬得更深,性感的薄唇裏,動作色·情而緩慢,霍聿精瘦的上身朝她傾覆,一邊用黑眸盯著她一邊把玩她嫩白的手腕兒,嘴裏有曖昧的聲,濃濃真受不了。


  他卻挑剔地挑眉說,“這櫻桃多汁嗎?我看還不如你——多汁兒。”


  說著,狹長眼眸悠閑的打量少女嬌軀,從上到下,最後平穩地停留在某個地方。


  “……”濃濃的身子就快要發火燒,明明穿著長褲,可她感覺都被他視線扒了。


  怎麽會有這麽無恥下流卻又每一套動作每一個詞兒說下來都無比流暢甚至還隱約帶著點勾人性感的男人??


  可求你閉嘴吧。


  濃濃紅著臉兒,冷著目,順手就去摳兩個冰冷草莓。


  她一動,男人伸手就扣住她的腰,細腰如柳,柔韌極好,一折就往他胸膛裏倒。


  紗簾起伏,全是曖昧,弄得霍聿那雙狹長的眸更加幽暗,他不滿,輕咬著她的小手逼迫她,“還想去哪兒?”


  “既然喂錯了人,那就喂完。”


  “嗯?!”他把她小腰往前一扣,身子與男性肌理嚴絲合縫,男人氣息噴到她清稚的臉頰,霍聿沙啞了聲,有點受不了,大手往下移動,他暗歎著有勾人的笑意,“讓叔叔看看是不是真像個櫻桃,鮮嫩多汁……靠!”


  性感低音戛然而止,甚至還有猝不及防地悶哼。


  霍聿頭往後仰,兩隻眼睛猛然地被戳了兩個草莓,草莓上的冰都還沒化,堅硬地刺疼!

  小毒蠍子不由分說的兩手抓滿了果子,往他臉上糊開一臉,死死的摁,塗,給他化‘紅色鬼妝’!

  男人一時被汁水刺得睜不開眼睛,大手想抓她。


  濃濃早就把細指從他嘴裏逃離出來,雖然指尖酥麻不堪,令她臉色異樣潮紅,可平靜的圓眸裏冷霧充斥,她迅速起身,瑩白的腳踝狠狠踩在男人修長的腿上,她眼底漸漸湧起鋒利,還有一絲透亮的狡黠,低頭挨著他的俊臉羞辱他,“怎麽樣,夠不夠多汁?”


  “……”霍聿。


  “還要不要再添點兒?讓你直接淹死?”濃濃說道,拿起整筐果籃子往他腦袋上扣!

  被大手及時拿下!

  霍聿在模糊的紅汁裏勉強睜開眼,森冷一片,男人抬手摸了一把深邃棱角,麵龐青黑。


  一把扣住她的小下巴,此時什麽欲念也被攪沒了,暗罵,“頑劣不堪的東西!”


  “不,我隻是平平無奇的人間去汙粉。”濃濃很利索的說。


  也很利索的起身,抽離自己的腳。


  小腳丫被男人危險的劈手擒住。


  濃濃厲眸,甩凳子砸他,掙紮中掉了一隻鞋,到底白嫩腳丫被他捏在手心,男人被紅色果汁侵染的黑眸反而越發妖嬈,此時狹幽暗湧,低頭,沾著甜膩果汁的薄唇就去親她雪白的腳丫子,細細一顫,肌膚幼白,惹人憐愛。


  濃濃被他平靜又無恥的舉動弄得瞠目結舌。


  她身子都顫,迅速掙開他的桎梏,又踹了他一腳,忍不住小聲罵道,“惡心。”


  此時有傭人過來了,這場簾下暗湧的‘投喂’,不得不迅速停止下來。


  男人很快平靜,他躺著沒動,尊貴黑色襯衫敞開了前襟,精致鎖骨與有力的胸肌彰顯的不羈下,是他忒壞的風骨,他還靜靜盯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勾著笑,暗暗說,“不解風情。怎麽是惡心呢,令人銷魂。”


  他指,她白嫩的腳,真小,真細,腳趾圓潤瑩透,隱隱有牛奶的香氣,足以令男人某種癖好爆發。


  “……”


  濃濃完全說不出話來了,隻能忽略他的‘直白’邪惡。


  匆匆掃了眼已經離得很近的傭人,她冷眼起身,小身子骨因為腳心殘留的溫熱,差點站不穩。


  她掃了他一眼,過分修長的男人腿,散漫落在躺椅之外的地上,好像長得沒地方放。


  濃濃睨了眼那黑色棉襪,忍不住反唇諷刺,“好醜的腳,土掉渣的穿著。也是,當然不可能是厲承衍的腳。”


  霍聿:“……”


  男人倏忽的直起上半身,眯森冷的眸,“你再說一遍??剛才也不知道是誰他媽在簾子外麵看直了眼?”


  濃濃大言不慚道,“反正比厲先生醜就對了,毫無美感。”


  霍聿冷霜傾覆,慢慢又眯了危險的眸,冷冷盯她,“比你的演技好一點。婊氣婊氣蓮言蓮語表演痕跡比城牆還重,令人作嘔!”


  杵在一旁像個石墩但是又隱不了形的傭人:“……”


  所以,用得著這麽幼稚的互相諷刺上嗎?

  少女拎著籃子轉身,對那個‘紅色’修長的大蘿卜說道:“有些人表麵上說令人作嘔,實際上很喜歡這種‘婊裏婊氣’?恨不得我對他使吧?”


  霍聿:“……”


  誰他媽讓你人間真相的??嗬,他才不是厲承衍那種庸俗的男人,他成熟沉澱,完全不吃那惡心唧唧的一套!

  然而少女回頭,眨了一下霧涼的眸,嗓音掐軟,“我說的對吧,二爺~?”


  霍聿……


  男人當即感覺自己的腹部一湧,打臉來得那麽猝不及防:“……”扛不住。


  他鐵青著臉凝視她,見她走路一瘸一拐的,嫩白小腿幾不可查的微顫,他又揚起邪唇,嗓音暗,“怎麽,中午我弄疼你了?要不要叔叔幫忙看看?”


  “……”濃濃選擇不與他在這裏互懟,腿根的確被馬鞍磨破了皮,這不是兢兢業業想給厲承衍喂櫻桃,結果又敗北……


  濃濃轉身冷冷跨過簾子,身子迅速消失在走道裏。


  她這一邊往回走,一邊就鐵青了小臉,水果籃也被少女捏得變了形,一路走一路找,就是沒找到厲承衍。


  濃濃不禁暗暗吐槽,這個男人真沒福氣,完美的避開了她所有的‘糖衣炮彈’。


  冷著臉兒回到了更衣室,女孩一屁股坐下。


  顧姨興衝衝的打量她,“怎麽樣小姐,陽台上發生了什麽呀?你搞定厲承衍了嗎?”


  “沒發生什麽,差點有命案。”


  顧姨:“……”


  濃濃抬眼,冷靜看她,幽幽歎了口氣,“顧姨,你第一次跟我,業務能力不熟悉吧?厲承衍的方位,你又打聽錯了。”


  “啊??”


  “那你在陽台上碰到的是……?”


  看小姐磨刀霍霍的臉色就不言而喻。


  顧姨老實地閉麥,墾墾切切地說,“我這回再出去打聽,鐵定不會出錯了,我找到厲承衍馬上通知小姐。”


  少女靠在椅子上,小臉看起來很是疲憊,折騰一天,厲承衍那一根毛的進度都沒有,和那個下流胚子的進度條都快本壘打了:“……”


  濃濃也是無語,今天看來是黃曆不允許她飆演技,那則不宜再行動。


  濃濃拿出手機,蜷縮在椅背裏,短袖的帽子戴上,遮住小小冷白的臉兒,又化身為網癮少女,她道,“別費心了,顧姨,你去歇著,唱唱歌,搞點農家樂,我們明日再戰,我累了。”


  “……”累了你還玩遊戲,一玩遊戲就眉眼飛揚的。


  “那厲承衍今天就不管他了?”


  濃濃撿了點裝備,一看師傅也不在線,她抬起呆呆靜眸看了眼更衣室外麵,斜陽揮灑,馬上日落,空氣不再炎熱,從她這個方向能看到寬敞的馬廄一角,數十匹大大小小的馬兒在吃草料,看起來都很溫順。


  一個想法在心裏躍躍欲試。


  中午霍聿的那場‘教學’,擺明了是整她,濃濃雖然有點後遺症,更加怕馬了,可她生性有膽,並非怯懦少女,越是不行的領域,她越生了較量的心思,何況,她真的挺憧憬騎馬的,如果現在……偷偷去騎,憑借她的功夫,沒有霍聿的攪合,她有信心能在一個小時內學會。


  手機下了遊戲,放在了一邊。


  少女站起身,小身子骨纖細勻亭,她擺手道,“嗯,厲承衍若問我,你就說我累得睡了。”


  顧姨看她這架勢是要躲個安靜,“那小姐,你要去哪兒啊?”


  濃濃拉開更衣室的門簾,陽光垂麵,微風輕拂,她雙手放在腦後,眯起圓眸,“偷馬。噓。”


  顧姨:“……”


  而此時,厲承衍不見蹤影,是被霍冰拖住了。


  兩人站在酒店的一間會客室門前,落地窗270度,酒店背後的山脈引入眼簾,時值仲春,一片盎綠,宜人宜眼。


  可霍冰咬著嫣紅的唇,冷傲又羞怯,吞吞吐吐說出來的一番話,令厲承衍震驚。


  男人紳士俊朗的臉廓,一時陷入某種淡淡的無奈,隱藏得很好,他薄唇淡抿著,在她還要說更直白的話時,厲承衍筆挺佇立地打斷她,聲線很柔和,“小冰,sorry。”


  霍冰的臉色就跟她身後山川裏的澗溪飄出來的光暈一般,從極熱烈變為極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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