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淩嗣南盛怒
“不用!”女人立刻將外套披在滿布傷口的身子上,掩蓋住白膩曲線。
她回過頭看他,冷靜臉頰難得飄著一層羞怒,“你站在門外,看了我足足四十五秒,夠了嗎,我的直屬上司?”
傅珩喉結半動,“sorry……”
她不接受道歉,譏諷的視線淡漠掃過他的渾身,“難道這13年就沒有女人疏解過傅部的需求嗎?以至於要現在,不合時宜的偷窺女下屬的身體!我記憶裏的部長,可沒有這麽齷齪。”
“你有些誤會。”傅珩擰眉。
說到一半,他卻不說,轉而是嘴角勾起了一絲邪弧,盯著她回答另一個問題,“嗯,真要解釋,13年,我沒有過女人。”
祁遇感到莫名其妙,他不需要跟她證清白,很普通疏離的上下屬關係!
“請上司回過頭去!”她麵色薄涼。
傅珩負手便走,認真提醒了一句,“你傷了心口,現在的情況的確不適合穿戴內衣。”
“……”關你何事!
沒有男性敢調侃她,祁遇紅了臉。
她的身子隻有孩子爸爸碰過,如果不是少主,誰都不能看。
祁遇立刻關上門,關門之後的神色就變了,她閉了閉眼,平緩略驚慌的呼吸,這時才把緊攥在手裏的紙條展了出來。
她方才早就發現傅珩站在門外了,但那時她就在看這張今早遇襲時敵人留在她口袋裏的紙條,為了遮掩,她才遷怒傅珩偷窺。
再次看了眼紙條上的內容,隻有神秘對方寫給她的一句話:【祁遇,你真的了解淩嗣南的本性嗎?你尊他為神,可13年前,他到底打算對實驗室作何安排,你那時心裏真沒有一點數?別再自欺欺人,而我知道,那份基因核心文件裏,有治你女兒最好的辦法!我方,隨時歡迎叛軍。】
是誰寫給她的?
今早是霍沉的部下襲擊她,那顯而易見,便是霍沉的挑撥離間。
可祁遇的心裏,突突的跳得厲害。
鎖在實驗室頂樓的那份當年的基因文件裏,不僅有肢體再生的基因研究,還有替換腦部神經元RNA,簡稱‘換腦’的絕密研究。
蒙蒙的自閉症很嚴重,智力發於低下,這些年一直折磨著她,如果能啟動那份基因文件,蒙蒙就有救了。
可少主,在13年前,他封密了文件,少主真實的心思……祁遇其實是有蛛絲馬跡的。
她眉目漸擰,可今時不同啊,是他的女兒需要治療,她一定會勸動少主,盡快奪回實驗室,啟動那文件……
平複心緒,祁遇穿戴整齊,才走出去。
病房裏,安靜得隻有成熟男人平穩的呼吸。
她的女兒蒙蒙躺在病床上,發育緩慢,13歲的年齡隻有8歲孩子的身長,肉肉的小手小臉。
她很可愛,長得並不十分像祁遇。
多隨了孩子的爸爸。
祁遇溫柔想著,便看見傅珩的大手寬厚有力,他捧起孩子的小臉蛋,低頭湊近了看她女兒,嘴角竟然有薄笑。
剛硬的男人流露出溫柔,很古怪。
這是她的女兒誒!
祁遇對傅珩很是疏離,因此也並不想傅珩過分接近她女兒,她甚至頗有意見,走過去隔開男人,“部長,你在幹什麽?”
“不明顯嗎?照顧孩子。”男人的視線深沉掃她。
祁遇微蹙淡眉,“我的孩子,就不勞煩部長照顧了。剛才在那裏,她隻是糊塗了才亂叫了部長一聲爸爸,希望您別見怪。孩子,自然有她的親生爸爸,實在不用部長費心,聽說您這些天總跟保姆打聽蒙蒙的喜好……我有些不知,部長是什麽意思?”
傅珩眯起眼,飄上涼意,她話裏話外帶刺,撇清著十足的關係,對她心裏認為的‘孩子爸爸’,她驕傲又心心念念。
他反而笑,身軀的陰影覆蓋她,“我打聽蒙蒙的喜好,當然是討好她,討好一個女人的女兒,你說為什麽?”
祁遇刺了一下般,立即站起身。
她麵容薄涼,有絲慌亂的不可理解,13年前的記憶裏,傅珩也隻是個對部下很苛刻,甚至總挑她刺兒的嚴肅上司。
17歲的祁遇,甚至討厭這個比少主還大兩歲的上司。
“部長說笑了!”祁遇纖立從容,放下話,“煩請你離我的女兒遠點,你如果願意當後爹,還有大把的人選。”
“你覺得誰是孩子爸爸?”
祁遇迎著他逼迫的視線,冷哼,“反正不是你。”
“萬一真是我呢?”
祁遇一怔,矢口想笑,“絕無可能。”她心裏很清楚,那是誰。
眼睫輾轉,她低頭又催促,“少主呢?您到底通沒通知他?別以為您是我的上司,就敢截斷我的報備!”
傅珩眼底一沉,吃了醋般,很明顯,忍不住捏起女人薄涼白皙的下巴,譏笑她,“你一個副部受點傷,還要驚動少主嗎?我來,就讓你這麽失望?再說了,少主心心念念都是蘇小姐,祁遇,你可別不知道分寸!你是我的直屬下部,就歸我管!”
祁遇握緊手,心被刺痛,迎著這男人可惡冷硬的臉,她眸底黯然,抿緊淡紅的唇,“不用您提醒。”
隻是孩子受了這麽重的傷,她私心裏,即便再三克製,也希望少主能來看一看……
氣氛僵硬中,門被闖開。
傅珩派出的援兵湧進來,他們抬著一個人,在看到祁遇的臉時,他們的神色都諱莫如深。
“阿光救回來了?”傅珩問。
援兵還未回答,察覺不對勁的祁遇快速走過去,掀開擔架上的白布。
阿光渾身是血,陷入昏迷。
祁遇負手一摸,白布下,阿光的另一條腿……沒了!
“祁副,我們發現阿光時,他就已經被霍沉的人殘忍斬斷另一條腿!對不起!”
“阿光……”祁遇眸色一戾,漸漸染上淒厲,她向來冷靜自持,可是這一刻,憤怒出離了眼底,她抬頭咆哮,“阿光!霍家,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13年前,阿光的一條腿被霍沉砍斷,13年後,霍家把他剩下的另一條腿砍斷了,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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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家。
府邸的二樓憑欄深處,馮知意靠近窗戶口,暗光下她臉部的疤痕深深凹陷,在m國做過多次修複,尚且仍在康複中。
她目視樓下客廳,霍老爺子在主賓之位,父親馮墨良卑躬屈膝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