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 刻骨銘心
“啊!!!!”
——當套房裏,爆發出一聲男人驚天動地的尖叫時,守在門外的幾個保鏢,紛紛褪了一層皮般,擠油渣子一樣堆躲到牆壁上。
“你去。”
“我不想死,嗚嗚,二爺的叫聲太淒慘,猶如豬叫,你去吧。”
“你……你去!”
“南阿彌陀佛……民主富強文明和諧。”阿鍾站在旁邊,背著行李包,雙手合十,以同樣的速度抖動著。
他麵如青色,罵他們,“一群窩囊廢!”
“你不窩囊。你行你上。鍾哥。”
阿鍾攥緊行李袋,轉身想跑。
“阿鍾!!!!”——套房裏,地獄閻羅的一聲。
阿鍾摔倒在地上,軟著雙腿爬了過去。
套房的大門已經被床頭拋過來的重物砸開。
阿鍾跑過去,一看裏麵的情形,頓時兩眼昏花,床單上一大灘血,就在男人修長的雙腿間,嚇得阿鍾魂飛魄散。
他望著男人絕美滴出墨汁的側顏,阿鍾瞬時雙眼眨出了淚花,二爺受苦了……
“你過來!”
霍聿呆滯地出聲,緊實的雙腿無聲地抖動,他臉色陰森地嚇人。
“二……二爺……”阿鍾見他情緒不同尋常。
霍聿雙臂撐起胸膛,那雙眼睛森血如鷹,不敢往下看,他吞了很久的呼吸,終於手指尖指著那裏,發出了陰翳的嘶吼聲,幾乎要泣,“你快幫老子看看,老子的東西!東西,它是不是斷了,啊,是他媽被切掉了嗎?!”
“二,二爺不是的……”
“它還在不在!!”顫音震床,緊繃腹肌的男人揪住床單,流下了驚恐絕望地一滴淚,他歇斯底裏,無法冷靜,“老子是不是斷子絕孫了,我要切碎那個女人……他媽的,艸,救命!!!”
“……”
“二爺您冷靜點,沒有的。”
“快點看看,掀開床單,床單床單!”
“好好好,您別急。”阿鍾淚眼朦朧,關乎男人的致命點,二爺嚇瘋了。
“還健不健在?從哪裏斷掉的?全斷,還是?!”
“二爺二爺,小二爺還在的啊!您別恐懼,您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信,好他媽疼啊!嘶——”沉眸如鷹隼的男人,雙眼通紅,活了三十一年,大抵絕沒有過這等尊嚴的挑釁,他人都傻了。
“嗚嗚,二爺,真的在的!”阿鍾邊哭邊心疼他主子,極力解釋,“疼是因為縫合,這打了一圈塑料釘,您又剛晨醒,所以撐到釘子,才疼的,這證明您很健康,絕對沒有斷子絕孫呐!是那死丫頭技術差,弄出這麽多血,也不知道收拾下再走人,瞧給您嚇得魂飛魄散……”
二爺僵直著身體,聞言五官戾青,他是多銳利精絕的男人,分析阿鍾話裏的意思。
男人眼神見骨冰涼,嚇得阿鍾魂魄震碎,他眸光鐵青,掃視著身上蓋著的白床單,那坨觸目驚心的血跡。
他冷靜了許多,地獄般狂卷的呼吸,放平。
“拍個照給我看。”
“是是是!”阿鍾手發著抖立刻掏出手機。
小心翼翼的掀開那層白布,阿鍾小心翼翼的全方位拍了七八張。
顫抖的遞過去,苦苦發誓,“真的就是被切了圈皮,您看看——”
“等等!”男人狠狠的閉了閉眼,俊美流暢的下顎線,抖蕩。
“別他媽給我看了,有陰影。”
“好。”阿鍾想,也是的,血糊糊的,誰看見了自己這樣,以後還能’神氣‘起來,二爺遭罪了。
剛要收回,主子又吼,“拿過來!”
“……”阿鍾不想給的,怕二爺真看了以後崛起不能,這女人的滋味還沒嚐到就被切了,天下第一慘男,難道還要背負’功能障礙‘的痛苦嗎?
他顫巍巍遞手機過去。
霍聿最終打掉了手機,痛苦的神色陰冷掩飾住,低冷道,“去拿個尺子來。”
“……”?
“如果短了一公分,我就把你頭皮削一公分。”
阿鍾麵部抽搐,恐懼發抖。
有一個傲嬌主子是什麽體驗?斤斤計較就這麽在乎自己的……
他認命,趕緊到櫃子裏拽出了熨衣服用的尺子。
仔細勘測過之後。
阿鍾驚喜回報:“二爺放心,還有所增長的。這手術傳聞會……果真不賴!”
霍聿俊美嗜血的臉龐,終於平靜了下來。可他的眼神格外嚇人,噙著邪笑,嘴唇拉直,“手術?”
阿鍾的腦門子一晃,渾身的血液凝滯了下來,他漏底了!
“所以昨晚,是一場手術?”霍聿盯向他。
那神色,阿鍾不敢形容。
男人陰森盯著自己的負傷,終於敢動了動長腿,那股疼鑽心裂肺,他麵容絕涼,靠向床頭,轉頭拿到床頭櫃上的雪茄和打火機,啪嗒點燃。
霍聿擒香煙的大手,性感指節狠狠用力,用力到發抖。
男人的狹眸眯起,五官竟刀刻般削冷下來,他的眼神暗沉,想起昨晚那雙柔白的小手,侍奉自己。
為什麽當時覺得,美得像彈鋼琴的?
原來,是做手術的手,所以那麽漂亮細軟。
她乖得像個純妹,眼神軟軟可欺,說話柔聲柔語。
哄得他愣頭青一樣的急不可耐。
他全都信了。
手指,將煙蒂活活碾碎。
霍聿舔上顎,男人的眸暗冷下來,原來,是個扮兔子的黑天鵝。
煙灰缸隨之重重砸落,男人的胸膛劇烈起伏,閉眸,輕嗤,“帶她進房的那一刻,老子他媽連以後的孩子名都想好了!行啊,騙老子?老子拿她當小白兔,結果她惦記的是我那一圈皮?”
阿鍾跪在地上,發抖的身體越發篩篩。
“對不起,二爺……”
“給老子裝乖巧,裝得老子神魂顛倒……”
“二爺,是您沒經驗,這丫頭太會勾搭了,不怪您。”
阿鍾越是這樣勸,殊不知越是挑斷了男人心底命名‘可怕自尊’的那根弦。
二爺沒愛過女人,昨晚不說是真心,但真意和情動絕對是有的。
“嗬,看著越幼齒,牙越尖呢。經年一咬,沒齒難忘。”霍聿站起身,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來。
男人的大長腿站立詭異,昨晚體驗有多暢快,現在身體裏的熱血就有多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