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妻管嚴
小麵包又重重的一歎,“我爹地不會累病了吧!我看他剛才的神情,特別地疲憊呢,我爹地平時要是很累的話,回來就會獨自上樓,什麽話也不說的。蘇阿姨,你等會要是沒事的話,要陪陪我爹地哦,給他揉揉肩捶捶背,溫聲軟語哄哄他,男人嘛,累了都需要女人安慰的。”
蘇綺:……
低頭看了一眼,你才五歲吧,你可真懂。
是她粗枝大葉了嗎?
她還真沒注意觀察他的異常。
需要……她的安慰麽。
蘇綺邊給小家夥擦身子,邊咬唇陷入了沉思。
樓下,正被某個小麵包‘賣掉’的男人,此時高大挺立在別墅的客廳裏,易北鳴來了。
兩個男人倚著沙發而坐,長腿交疊,都點燃了香煙。
樓上浴室傳來的歡聲笑語,清晰可聞。
易北鳴聽著,又扭頭,看著沉靜深邃的男人,易北鳴的目光深了深,他是特地趕過來看看的,此時放心,心中也替兄弟激動,“總算塵埃落定了,嗣南,你有驚無險,我也安心。今晚的事,我和裴彥臣都幫不上忙,超出了我們的範圍。”
淩嗣南吹了口煙霧,樓上傳來女人的尖叫,歡快的,他睨過去。
易北鳴的眼眸變換,沉藏疑問,微微嬉笑帶了深意,打開話頭,“其實回想,我與你雖然算發小,但你出生就被送去國外,二十幾歲你回來,老爺子將你認祖歸宗,我與你才算交好,不知道你那二十多年在國外經曆了什麽,馮知意這樣厲害手段的女人,她的別墅機關,軍事堡壘,已經超出了我尋常的認知,連帶我對你,都存有些疑問了?”
不可能沒有懷疑,易北鳴心思精銳。這淩嗣南知道。
但他現在,無法向他解釋什麽。
“北鳴,你隻要知道,我不是怪物,我也不壞。”淩嗣南沉眉,醇厚道。
易北鳴舔了下薄唇,緩緩,才點頭,他笑了,“當然,咱們是兄弟。我的意思是,無論你將來怎樣,我永遠拿你當兄弟,隻要幫的上小忙的地方,但凡你開口。至於你不能說的,我也不問。”
淩嗣南撚滅煙頭,側眸,重重看他一眼。
易北鳴恐怕隱隱猜到,淩嗣南是高於他的存在,他帶來的馮知意,還有那個奇怪的二爺,這都不是尋常的商業鬥爭了。
“謝謝,用得著我的,我也一樣。”
這點情分,不會變。
易北鳴挑起邪魅的唇角,站起身,瞥了眼樓上,“我該滾蛋了,省的瓦數大。這兒子找回來了,仨孩子的媽媽也在身邊,想吃就吃,你現在到了人生的巔峰了吧?”
“還差點。”淩嗣南眯眸。
易北鳴就知道,指的是蘇綺還不知道五年前的事情。
“女人都是睡服的。”易北鳴深以為然地往某人腰間一瞥,酸,“何況你他媽的,天賦異稟。”
淩嗣南沉眸掃過來,漫不經心笑了聲,插刀,“所以你把淩安安睡服到——聽說她和你打了離婚證?”
“……”易北鳴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
你丫的自個兒都這麽忙了,老子打個離婚證你他媽都能見縫插針的八卦到。
易北鳴眼角陰沉,罵道,“關你屁事,有這時間不如意多睡你女人幾回。”
“不勞你費心,會一夜七次的。”男人麵色不動的回擊,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淩安安懷著孕,這離婚了,你打算怎麽搞?”
易北鳴緊抿的薄唇發酸。
一嘴的苦澀,“她拿腹中的孩子威脅我,不離婚就打掉孩子,我他媽能怎麽辦。老子這輩子沒吃過虧,盡栽這絕情的小東西身上了,她何止討厭我,是根本不肯原諒我。”
這淩嗣南也能理解,畢竟你自己不能生,三十好幾盼個孩子,怨誰?還不得隨了淩安安那小祖宗。
放淩嗣南這,男人冷沉道,“嗬,我可不會像你一樣慣著蘇綺。老婆,就得管教有方。”
易北鳴:“……”
一頭的青筋。你跟老子吹什麽牛逼。
這時,樓上傳來女人細亮的嗓音,“大嬸,大嬸在嗎?”
“在!怎麽了?”
易北鳴頭眼眸一抬,前一刻還在撣煙蒂的男人,下一秒已經火速殷勤地邁開長腿,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將他這個還杵在這的兄弟,視若無物。
“……”易北鳴。
他仿佛看見了一隻搖尾巴的大狗,我艸。淩嗣南你這臉打得,老子就問你疼不疼?
就這還特麽不是妻管嚴?哪來的臉來嘲笑他?
易北鳴一肚子火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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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
蘇綺原本是把三個娃送到她的客房裏睡覺的,但浴室一片狼藉,她還得回去收拾下孩子們的衣服。
沒想到一走進去就滑了一下,腳跟帶到了浴缸的龍頭,龍頭一開,溫熱水吱到她身上。
蘇綺躲避不及,好不容易混亂中關掉水龍頭,低頭一看,渾身都被水漬侵染。
她在這裏沒有換洗衣服,眼下晚上肯定是要留下過夜的,穿了浴袍若被淩嗣南看到,那沒有誤會都會引起誤會。
所以蘇綺打算洗個澡,迅速將自己的衣服吹幹,合衣而睡,以保安全。
她喊了聲傭人,“大嬸,您能幫我拿一個吹風機嗎?我好像沒有看到。”
大嬸沒有回答。
等了會,蘇綺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浴室裏的水嘩啦流動,蘇綺沒有聽清是誰的腳步,以為是傭人大嬸,她的身子稍微穿過浴室的門沿,手伸出去,低頭笑說,“拿來了嗎?給我吧——”
許久沒有回應。
她抬頭,赫然是男人高大挺拔的堅硬身影。
“怎麽是你?”蘇綺訝異,半個纖細身子在門外,微微停步。
她那雙細長的眼眸,沾染了浴室氤氳的霧氣,瞳孔顯得濕漉漉,望著男人時,有一汪水光在流動,格外清澈,楚楚溫柔。
那是對待孩子時的溫柔,還未退去。
淩嗣南盯著她同樣被霧靄薰得白皙透粉的腮頰,下巴尖而小巧,有冷豔俏麗的弧度。
男人的視線擱在她濕了一大塊的白襯衫胸前,眸光頓然一暗,眯緊就沒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