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解救兒子又救她
“你他媽嘴巴上發條了?”男人的長腿踹上阿鍾的屁股正中,修長的冷眸一麵對上蘇綺因為吃驚而不斷駭然眨動的眼神。
他,他媽地,還要不要麵子的?
這個白癡,專門對著這個女人,泄他的底,揭他的短!
蘇綺滾了滾嗓子,果然奇葩隻有更奇葩,沒有最奇葩。這麽可愛的變態嘛。
她心思靈動,就趕緊勸,“這叫戀物癖,沒什麽奇怪的,想必是重要之人贈與的枕頭,二爺摸著入睡安心,枕頭要緊啊!二爺,回去取吧,你看我又逃不掉。”
男人兩道俊美的眉峰陰嗖嗖地盯著蘇綺。
“轉道!”他笑得陰沉又囂張,沒把淩嗣南放在眼裏的。
直升機在別墅套房的前坪停下。
蘇綺被鎖住了雙手,雙腳自由,她跟著男人,走進別墅的大廳。
二爺陰涼陰涼地上樓了,親自去取他的‘小枕頭’,阿鍾跟上。
其他手下在外麵的直升機旁。
此時客廳裏沒有人。
蘇綺的目光輾轉幾處,突然會想到被馮知意押下來時,在客廳正中看到的那個桌下麵的小水壺。
她火速跑過去,把水壺撿了起來。
仔細的翻到後麵,果然有可樂用小手長期磨出來的褪色部位。
這個水壺,就是可樂的!
她此時臉色一凝,才恍然大悟,可樂的水壺出現在這裏,是誰想提醒她,讓她安心?
她在被馮知意綁走時並未發覺,此時一串聯,才明白了淩嗣南的用意,原來他早早的就想告訴她,他已經知道了她的方位,送來這個水壺,一麵是想暗示她,另一麵……?
蘇綺就想到了,他準確找到了雪碧的方位。
蘇綺打開水壺,心思鋒利,就想到這裏麵可能有淩嗣南安裝的竊聽。
但她沒找到在哪裏。
樓上響起下來的腳步聲。
蘇綺猛地抬頭,順手把小水壺往棉襖口袋裏一藏,她眼簾一垂,麵上強裝自若,看向二爺。
“你看什麽看?”男人的長腿一頓,朝她吼道。
蘇綺還不解其意,暮然間看到他捏在身後的那個枕頭:“……”
不僅很舊,布都破了,還是個少女粉的蝴蝶結枕頭。
蘇綺插在棉襖口袋裏的手,由緊張的抖變成忍耐的抖。
“他媽知道你在笑老子!”二爺麵容陰翳,繃緊薄唇,撅起冷酷的嘴角。
“沒有。”蘇綺冷靜地搖頭,不若在意的問,“二爺,您這回,又要把我綁去哪裏?”
男人的大手,不溫柔地扯住她的一頭瀑黑卷發,把她往門外推搡。
蘇綺沒做反抗。
可剛走出門外,霍聿的眼神突然慵懶眯起,他停下來,盯著蘇綺,轉了個半個圈。
蘇綺漸漸抿唇。
倏地,插在兜裏的手指就被男人一把猛地揪出來。
蘇綺的心髒鎖緊之時,已經來不及,二爺把她的小水壺拿出來,甩眼一看,濃笑藏在眼底。
下一秒陰沉,他把水壺摔在地上,那條筆直有勁的長腿,踩了上去。
蘇綺眼睜睜看到可樂的小水壺,被他用很輕的力道踩爛了。
不鏽鋼變形,裏麵的微型小紅點露了出來。
二爺嗤笑,盯著蘇綺,看她漂亮臉蛋的眼神變得陰沉帶著些異色,他勾她的白皙下頜,“似乎有點明白,淩嗣南看上你哪了。跟老子玩?”
蘇綺的眼角竭力冷靜,吃驚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說到這,二爺就更陰冷,如不是在堡壘那裏提前就知道淩嗣南給他這裏布了眼線,他還真一時察覺不到這個女人在若無其事飆演技。
可以啊。
一把提起她的衣領,蘇綺這回是被摔上一輛黑色的suv。
“駕駛!往出城的方向開,走新路,同時直升機繼續往原路返回!”霍聿一腳提上蘇綺這一側的車門,轉身跳上了車。
此時已經不知幾點,黑暗太沉。
蘇綺剛燃起的情緒,又低落下去。
直升機是二爺用來誘導淩嗣南的工具,她沒套出二爺嘴裏的方向,小水壺就被二爺打壞了。
淩嗣南還能找到自己嗎?他或許已經很累了,和馮知意的那麽多手下廝打,他很厲害,總算是成功解救出了她的兒子。
蘇綺這樣安慰自己,心裏的情緒隨著車子在道路上的劇烈顛簸而起起落落。
車窗外麵,一盞路燈都沒有,這想必是一條很難找到的小路。
眉眼靜靜垂落間,蘇綺感覺到車身驟然猛的一顛。
那種顛,和剛才的顛簸不一樣,車頂,好像被砸下了什麽東西。
霍聿就坐在她的旁邊,男人慵懶的身軀慢慢的坐正了起來,他的漆黑瞳孔,沉沉一笑,手裏不知何時就變成一把槍,朝車頂一轟,扭頭睨了眼蘇綺,意味陰沉,“看來你還挺重要,找來很快嘛。”
什麽意思……?
難道是淩嗣南?
蘇綺的眸光微微亮了起來,擔憂又雀躍地,立刻看向了被二爺打了一個洞的車頂。
此時,外麵沒有異動。
或許所有的異動,早在蘇綺察覺到之前,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開戰了。
霍聿頎長精瘦的身軀還沒起來,防彈的車窗玻璃突然碎裂,伸進來一把槍,淩嗣南高大的身體,微微傾俯在車門外,他沉鑄的容顏在黑夜裏刀鑿般鋒利,也沉著,薄唇沒有噙笑,他望著霍聿,同時漆黑的眼神穿過霍聿的鼻尖,看了眼蘇綺。
男人的眼神安穩,嗓音有地獄來的寒意,徐徐比著霍聿的腦袋,“放她下來。”
霍聿冷冷笑了,漫不經心豎起一個大拇指,“三輛車跟著我,你用不到一分鍾突圍,你跟著我挺久了嘛。我說傅三怎麽沒跟著你進堡壘救孩子,原來他被你派到了更重要的地方。”
“不蠢。”淩嗣南賞了他兩個字,麵無表情的男人,誇人時可就寒磣人了。
霍聿修長的眼角飄上怒色,“以前的你,現在的你,都不改奸詐啊!怎麽,姘頭孩子熱炕頭,都想要?”
淩嗣南眼痕微掀,有了一絲薄笑,“都想要,救人一趟足夠,不做重複事。”
“囂張了啊。現在的你,憑的什麽跟老子囂張,憑一把傷不到老子的破槍?”霍聿嗤笑。
淩嗣南望向蘇綺,男人眼神裏自有他的灼黑與魄力,蘇綺被他眼神裏的黑網纏住,他的嘴角,有一點傷口,更襯得那張英俊刻骨的成熟男人容顏,如此偉岸,仿如天神,手到擒來的令她俯首稱臣,他笑影短暫,瞥向霍聿,沉挑了兩道眉,“看清楚,這是把什麽槍。”
霍聿扭頭,紅色,特質的槍。
他的瞳孔陰鬱,稍有變色,“你怎麽可能有這種槍?短短兩天,你變都變不出來。”
“失敗一次就夠了。這是身為男人的自負。”淩嗣南抿唇,笑了,“複製而已嘛,能殺我的槍,就能殺你,是不是這個理兒?你今晚,想死在這裏,還是放了我的女人?”
霍聿的臉色陡然陰沉,他到底是怎麽辦到的,這家夥,現在是個普通人,他的記憶和一身本領都被毀了!
難道……
霍聿驀然抬起眸,眼神微微眯起。
而蘇綺抬頭仰望著男人,耳朵裏就隻聽到那一句‘放了我的女人’,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男人緊抿的薄唇,以及如刀刻骨的下顎。
她的嫣紅唇角輕抿,心中變熱,又震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