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淩嗣南起疑
蘇可樂頓時搖頭,“媽咪,不是你想的那樣。哥哥怎麽舍得害我,他不是真的想害我。總之,我感覺到了,他現在呆的地方很危險,有人在控製著他,他好像是接受別人的命令做事情,他都沒有感覺和情緒……媽咪,我太愧疚了,這些年,我不知道哥哥是怎樣長大的,一定……很不容易。而我卻在你的照顧下,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哥哥的眼神,透露著憂傷,他一點都不開心,他的世界,我不知道是怎樣的。”
“他住在哪裏知道嗎?他一點都沒告訴你嗎?”蘇綺如今心裏,除了疼,隻有著急。
蘇可樂憂傷地搖搖頭,“見麵的機會太短暫。他背後有人跟著,控製他,哥哥說他不能暴露在人前,他也什麽都不能告訴我,隻說他要回去領罰……”
“我不知道是怎樣的懲罰。他說離開那個地方,他也會死,他不能離開。”
頓了片刻,小家夥用小手抓緊媽媽的手,突然抬起的眼瞳淚眼朦朧,“媽咪!我們要救哥哥,一定要救他出來!”
蘇綺情緒深重,起起落落,事情,她沒有聽懂,可她的心髒卻痛極了。
她知道,她的雪碧處在危險中。
這是可樂告訴她的。
她淚痕閃動,壓抑地用力點頭。
“所以美男大叔,我剛才請求你幫我假裝重傷,是真的很重要,我想救我的哥哥,他現在不自由!他的處境危險,他的背後,我感覺很強大,他逃不出來!”
“美男大叔,你那麽厲害,你會幫我和媽咪的對嗎?”小家夥哭著軟軟的祈求。
而男人,卻一目冷滯,深邃的眼睛裏如寒潭漆黑,像是陷入了最沉最幽暗的海底。
他聽著女人和孩子的對話。
聽著小麵包的插嘴。
鋒利的眼神波紋間,竟然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念頭。
這念頭,伴隨著一些莫名的猜測,劃入心底間,就再也揮之不去。
“哥哥說他不能暴露在人前……”
不便於見人?
他最近突然被馮知意帶出來的兒子,也不便與見人,兩次都不肯與他這個爸爸見麵。
雪碧在找哥哥。
而他的兒子,也是小麵包的哥哥,這是馮知意說的,大兒子。
都是哥哥。
會……有蹊蹺嗎?
淩嗣南那兩道鋒利幽沉的視線,伴隨著令人看不懂的情緒,疏忽仔細落在了可樂瑩白英俊的小臉蛋上。
轉而,眯起深沉無比的黑眸,他又徐徐看向小家夥旁邊,沉默的女人。
蘇綺……
男人堅硬平穩的心跳,驟然,劃過一絲淩亂的簇動,就像是一顆石頭砸入了最深的湖底!
軒然大波,他滿目的深晦。
他陡然收緊眼鋒,她說她沒生過女兒?
淩嗣南看向自己軟軟白白的女兒,又再次看向蘇綺,深深審視的眼神。
男人的眉目,犀利刻骨。
他突然抿直唇線,轉身,長腿離開門口。
隻是還沒走開兩步,以他的聽力,突然聽到門裏麵可樂壓低到了最低的聲線,小家夥斟酌良久才打算偷偷告訴媽咪,他發現的異常,“媽咪,哥哥可能不太一樣。”
“不一樣,什麽意思?”蘇綺滿腦子都是擔心大兒子生病或者被人控製的受傷。
兒子卻極為小聲的說,“哥哥走路很快,他明明那麽瘦……而且,他是從幼兒園的屋頂上下來找我的,黑燈瞎火,雖然我不保證我一定看清了,但我感覺是。我覺得哥哥,會不會生病了?”
門外麵,淩嗣南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裏。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微微收緊了一下,如同他再次收緊眯起的眼眸。
那眸子,沉得像幽夜,暗邃無比。
他走到轉角,叫來常青,突然問起,“馮知意和小麵包第二次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了沒?”
常青頓了一下,察言觀色三爺的神情,壓低著聲音支支吾吾地說,“三爺,結果出來了,可是……依然是母女關係,這次三個教授同時做的。”
淩嗣南湛深眯眸。
很意外,也沒有。
他依舊在等,馮知意在北方城市的那對父母,的頭發取樣。
而傅三,剛才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也在病房門口駐足過,傅三聽到了蘇綺和可樂的全部對話。
傅三也知道少主心裏在想什麽。
他看了眼淩厲徹骨的男人,沉晦的眼神和心思令人琢磨不透,他慣常不動聲色,喜怒無形。
傅三都是急切的,低聲提了一句,“少主,若是您有往那個方向的懷疑,剛才蘇小姐的兒子說了,他的哥哥和他長得相似。您若要強硬看看小少主,那就不如命令馮知意帶他出來曝光於您麵前,她雖然一定不會同意,但我們硬搶……”
男人冷硬漂亮的手指,粗糲處微微摩挲。
淩嗣南沉然眯眼,抿唇良久,眯起的眼瞼下看不到任何刀光劍影,他隻抬手,“不能打草驚蛇。”
傅三,就懂他的意思了。
少主心裏,既然起疑,這疑問隻會越來越深。
他剛才看蘇小姐的眼神,都是太深了。
隻不過運籌帷幄的大棋,對方還沒出棋,不知深淺,的確,不能打草驚蛇。
“給我從頭開始查起!”
淩嗣南心底幽幽,海浪滔起,事關他的兒子,可能還不止一個,他如何不心急?
他此時眼神太過深沉,回頭望向病房的方向,開口的嗓音都不可察覺的溫柔下來,“常青,你去帶話給可樂,說他的哥哥的事情,交給我。別讓她掉太多眼淚,我會追查。”
這個她,常青從冷硬裏聽出來邃沉難懂的溫柔。
自然是指太太。
太太關心大兒子,太著急上火。
可能力,還是要指望三爺的。
常青哎了一聲,趕緊去辦。
傳好話回來,常青收到了底下下屬的文件,他邊走路便打開文件,卻是一則雲城當地的新聞。
他看完了新聞,臉色陡然微微一變,趕緊跑向勞斯萊斯的車旁,大老板正要上車,常青急說,“三爺您看到了嗎?出事了!剛出的新聞,有人死了!新聞裏透露是肺癌病人,剛買過我們的新靶向藥!”
淩嗣南麵無表情,男人的臉廓映在寒夜裏,尤其深沉而冷峻刻骨,他眯起眸,優雅坐下,“那就去看看。”
三爺已經知道了。
常青不能做到他這樣的鎮定,隻知道,在新藥剛上市之際吃死了病人,是滅頂之災!
怎麽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