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恐懼(5更)
「明珠呢?」方瑤端著切好的蛋糕找了一圈,「奇怪,剛才還在這兒的。」
「公司有事先回去了。」蘇瑜搖了搖手機,上面有一條信息,還沒來記得看,又見易寧楓走了進來。
「哇哦,帥氣!」
「爾雅,生日快樂。」易寧楓嘴角帶著疤痕,溫爾雅見狀,立即走到了一邊,讓人用毛巾包著冰塊送來,遞給了易寧楓。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媽會說那些話,我離不離開a市,和我跟不跟你在一起並不衝突,爾雅,相信我。」易寧楓的語氣有些著急,他很喜歡爾雅,也珍惜爾雅。
溫爾雅點了點頭,「嗯,我相信你可以處理的很好。」
「我媽就是太著急了,並沒有惡意,今天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給你帶來困惱了。」
「沒事,伯母也是希望你好,我理解,她贊不贊同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溫爾雅說。
一向溫柔乖順的溫爾雅難得說出這一番話,讓易寧楓有些驚訝,伸手牽住了溫爾雅,「嗯,我會對你好的。」
溫爾雅淺笑。
生日宴會的氣氛很溫馨,還在持續。
另一邊
明瑗倒在了黑色的房間里,放眼望去全都是黑色,伸手不見五指,比上次困在天台上還要黑,一種叫做恐懼的情緒從心底處開始蔓延,明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緊貼著冰冷的地面,好像能有一絲絲的快感,身體上的衣服成了累贅,明瑗扯掉了肩膀上的衣帶。
監控室的另一邊女生嘴角帶著笑意,看著這一幕,「我還以為是多高貴的人呢。」
「小姐,三長老來了。」
女生收起臉上的笑意,起身,進來一名帶著口罩的男人,渾厚的嗓音略有些沙啞,一瘸一拐。
「人呢?」
女生指了指屏幕那一頭,男人笑了,親手關掉了屏幕,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臨走前對著女生說,「杏紗,你比你姐的能力強多了。」
杏紗笑了,「謝謝三長老。」
兩分鐘后,在隔壁的房間傳來了一陣女聲的嘶喊,歇斯里地的吶喊,無助中夾雜著悲痛。
整個時間持續了十分鐘,杏紗下意識的頭皮發麻,指尖微涼。
十分鐘后,三長老整理衣服重新走出來,眼中帶著笑意,然後把相機遞給了其中一個男人,「要拍的仔細!」
「是!」
高。潮還在繼續,女生痛的蜷縮著身體,白皙的肌膚遍布紅色的痕迹,除了那張臉完好無損,一覽無餘。
啪!
燈被打開了,精緻的女孩兒躺在黑色的沙發上,小臉慘白,無助的看著來人,意識還沒有繼續散去,兩腿間的血跡綻放一朵紅色的花,妖艷綻放。
杏紗重新打開了屏幕,看著女孩的慘狀,咽了咽喉嚨,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
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明瑗躺在酒店的床上,渾身的青青紫紫更加嚴重。
揉了揉腦袋,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似夢似醒,費勁力氣也想不起來。
12月20號
距離約定日期還有40天,明瑗每晚都會做噩夢,一個又一個,恐懼在心底深處悄悄散開,無時不在的包圍著明瑗。
呆愣愣的坐在床上,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明瑗吸了吸鼻子,她想回去,在巴黎的家裡看著日出日落,聽著吳嬸說著外面的故事,偶爾會偷偷站在陽台上看著明嵂歸來,陽光正好,明瑗還可以在院子里採摘葡萄,摘下一串,甜甜的。
「嗚嗚!」明瑗兩隻手抱著胳膊,害怕的哭了。
半個小時后,鈴聲響起,是明嵂,明瑗指尖顫抖著不敢接,調整了好一會的情緒才接了。
「爸爸。」
「怎麼了?」對面傳來了渾厚的嗓音,帶著寵溺和關切。
明瑗壓抑著哭聲,「沒事,只是嗓子腫了,姐呢?」
「還在睡……」
「砰!」
「大小姐,您不能離開這裡,情緒穩定一下,不要激動,聽醫生的話馬上放下手裡的瓷片。」是吳嬸的尖叫聲。
明瑗愣了。
「莫醫生,給她注射鎮定劑!」明嵂焦急的喊。
那邊很亂,很吵,又等了好一會,明嵂才回來,「你還好么?」
「我……」明瑗緊緊咬著牙,哽咽著,生怕會露餡,「我挺好的,爸爸,到了約定時間,會來接我的對嗎?」
「當然。」
「爸爸再見。」
明嵂那邊顯然還在忙,電話被掐斷了,手機陷入了黑暗。
接下來的三天,明瑗哪也沒去,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哭到最後眼淚都快沒有了,吃了許多許多的葯。
12月23號,陰
a市在下著小雨,淅淅瀝瀝的,看著窗外撐著傘的人們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小水坑,還有穿著橘黃色衣服的男人和女人在清理垃圾,偶爾相視一笑,很平淡。
這是她一個人住在a市的第53天,孤單,寂寞……還有恐懼。
筆尖停頓了一會,又將恐懼兩個字劃掉,繼續寫,我做了一個夢,渾身都在癢,發生過很多事,想念吳嬸做的小酥餅,想念巴黎的葡萄汁,姐,你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姐,你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我想回去了。
……
筆尖停頓,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又傳來,渾身都在癢,明瑗大口大口的粗喘著氣,把自己浸泡在冷水中,指尖扣的手心全是血色印記,這種被控制了意識的感覺太糟糕了。
她好想要什麼。
嘩啦!
起身,明瑗看見了桌子上有一個小小的針筒,裡面裝著白色的液體,明瑗緊咬牙,拿起針筒朝著窗外扔了下去,然後關上了窗戶,渾身濕淋淋的上了床,渾身在顫抖,下嘴唇都快被咬破了。
難受!
好難受!
明瑗把自己包裹起來,只要鑽進了被子里,擋住了光線,就好像隔絕了整個世界。
砰!
門被打開了,男生掀開了被子,看著女生蜷縮的身子嚇到了。
「明珠,明珠……」
明瑗撐開眼皮,那種癢漸漸散去,意識存留一半,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兒。
傅西握住她不斷扣著胳膊的手,用力舉起,兩隻胳膊上已經鮮血淋漓,將她抱緊,納入懷裡,「別怕,會過去的,會過去的,再忍忍。」
明瑗張嘴咬上了傅西的肩膀,傅西沒動,躺在床上緊緊的抱著明瑗,就像是在唱著催眠曲一樣,「會過去的,會過去的,別怕,我在呢。」
不知過了多久,明瑗鬆了口,緊緊的咬住了下唇,渾身都在顫慄著哭泣,這是她第一次聞到了安心的味道。
可,晚了。
「你走!」明瑗推了一把傅西,繼續把自己蒙起來。
傅西緊繃著唇,心從來都沒這麼痛過,掀開了被子一角,彎腰蹲下身,「從很久很久之前我就遇見了你,時間有多久,也不記得了,我喜歡你很久了,從今天開始,我會陪著你,絕對不允許再有壞人欺負你。」
傅西的聲音很輕,很柔,十指緊扣著明瑗的手,不允許她再抽回去,「我不介意你什麼樣,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放棄一切,不計一切後果的跟你在一起。」
被子里的明瑗累了,疲倦了,不知道是聽得見還是聽不見,很久都沒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