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推心置腹
“繼續趕路了,天黑之前我們要到2300米的位置紮營,大家都跟上。”
成時宜吆喝一聲,率先動身,後門的人依次動了起來。休息了一會兒的蕭藍又恢複了活蹦亂跳的樣子,越過眾人,來到成時宜身邊。
“我們現在爬了多少米了?”
看她期待的樣子,成時宜不忍打擊她的積極性,隨口道:“應該一千多米吧。”
“什麽叫應該啊,一點都不負責任的回答。”蕭藍撇撇嘴,顯然不滿意他敷衍自己。
“準確的數字應該是1100米左右。”挖掘機壞笑著道。
果然,蕭藍一聽這個數字就像霜打了的茄子,焉了。
“你怎麽知道的?你那儀器該不會有錯吧?”她狐疑的看著挖掘機手上測量海拔的儀器。
“你可以不相信我和我手上的儀器,但是你應該相信別人專業測繪隊留下的數據吧?”挖掘機看著旁邊懸崖上測繪隊刻下的高度對她說。
蕭藍徹底焉了,垂頭喪氣的道:“這破山有多高啊?”
“大概也就五六千米吧。”挖掘機淡淡的說道。
“什麽叫就五六千米啊?!”蕭藍很不滿他這種隨意的態度,五六千米要人命的好不。
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楊依她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朱思安慰道:“藍姐再忍忍,很快就爬上去了。”
“露營地是很快,但是越往上麵越艱難,看現在的氣溫,才一千多米已經接近零下了,我估計上麵在下雪,何況後麵還有聞名遐邇的昆侖冰川。”挖掘機一邊說,還一邊煞有其事的搖頭晃腦,看的蕭藍都忍不住想把它擰下來當球踢,還是一腳下去便再也找不到那種踢球。
“你就別嚇我們了,雖然可能上麵真如你說般艱難,但是我們也不會後退的,在我們的字典裏就沒有半途而廢這個詞。”楊依看了眼成時宜的背影,堅定的道。
“就是。”朱思符合了一句。
經常徒步的唐婉霞這時候倒沒有多大的感覺,聽了楊依的話,不自覺也很佩服她。
“嘖嘖,希望你們的勇氣能伴隨你們一路。”
挖掘機搖搖晃晃到後麵去殿後了,但是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不相信她們真的能堅持下去的,他不清楚成時宜為何會執意帶上她們,隻當是他還有別的用意。
“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麽你一定要帶上她們。”
阿依努爾和成時宜一直肩並著肩走在最前麵,兩人看起來就像爬山涉水遊玩的情侶一樣,這點難度的爬山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成時宜回頭看了眼逶迤而行的隊伍,走在最中間的就是楊依蕭藍朱思和唐婉霞,也是阿依努爾嘴裏的她們,不客氣的說同樣是整支尋寶隊伍的累贅,隻是他們都礙於自己的情麵沒有實話實說而已,他清楚,她們自己同樣清楚。
為什麽?
他看了眼一眼望不到頂的昆侖山,在雲霧繚繞下山頂飄渺的就像仙宮,讓人心神向往,又忍不住心存敬畏。
“你相信情感的力量嗎?”
“你是想用你們之間堅不可摧的過往來打動我接受她們嗎?”阿依努爾好看的眼睛,炯炯有神的望著他。
“不,我隻是問你相信情感的力量嗎?”成時宜強調道。
“我能從失去親人和族人的悲痛中堅強成長,這源於情感。我能秉承族人對鎮山之寶的依賴,不畏艱難險阻,甚至冒著生命危險找尋鎮山之寶的下落,這同樣源於情感。”說著,阿依努爾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我能容忍她們在我麵前和你親親我我,這也源於對你情感。”
成時宜苦笑,自動忽視了她後麵的話。
“情感的力量是可觀的,它足以支撐我們做任何,哪怕前麵艱難險阻,哪怕前麵是萬丈深淵,有了它我們都會一往無前。”
“你的意思是有她們在你才有動力?”
“不,我的意思是有了我她們就能堅持下去。”
看著他自信的神氣樣子,阿依努爾恨不得像抽那不聽話的馬一樣抽他幾鞭。
“那你就沒考慮過她們的安危嗎?”阿依努爾看了眼爬幾梯就需要歇口氣的幾人,“還是你覺得她們足夠幸運,逃離了死亡沙海下麵的迷宮,同樣也可以在昆侖山碰運氣?”
成時宜又露出了苦笑的神情,搖頭道:“我從不依賴運氣,同樣我也不忍讓她們以身涉險,但是你要知道,有很多時候情感是會戰勝理智的,哪怕你明知道這是錯誤的決定,但你還是會忍不住去嚐試,因為那成功的果實實在太誘人了。”
“你說的成功果實不外乎就是讓她們再一次見識到你的能耐,然後堅定她們的芳心暗許,說白了就是男人的征服欲和表現欲。”阿依努爾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內心的小九九。
成時宜尷尬的摸摸鼻尖,道:“你說的也算是一個理由之一吧。”
阿依努爾又回頭看了那幾個千嬌百媚的女人一眼,忍不住道:“難道內地的女人依然把自己當成男人的附屬品,而不是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成時宜啞然失笑,指著蕭藍道:“她家的公司叫永正集團,雖然不是百強企業,但也是資產百億的行業領頭企業,從小在這種背景下長大的她會甘心做一個附庸?”
說完蕭藍,他沒等阿依努爾表態,又繼續道:“楊依和朱思各自家裏都有公司,或大或小,而且也都是蓉大的高材生,你看她們的樣子會甘願做一個男人的附庸嗎?”
“唐婉霞雖然是最不動聲色的一個,也是和我認識最短的一個,但是我能看出她一路的心不甘情不願,她之所以堅持跟著我們,更大的原因應該是源於她們幾個的脅迫吧?”
“脅迫?”阿依努爾看了一眼默默埋頭爬山的唐婉霞,“我沒看出她又被脅迫的不願意啊?!”
成時宜笑笑:“她一個塵世中咖啡館老板,先是經曆被綁架,後來又去了死亡沙海,幾乎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這些經曆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噩夢,如果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強於普通人,或許她都可能精神失常,本來從沙海上來就是她離開的最好機會,可惜孤煙鎮被毀了,而她們又不願意回內地,基於這種種原因,她被迫繼續跟著我們。”
“為什麽你不覺得是因為你的魅力?”阿依努爾嘴角一翹。
“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看來你還是沒有沉湎於花花世界迷失自己嘛。”
“哈哈。”成時宜爽朗大笑,看了她一眼,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麽話?”
“男人靠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而女人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
阿依努爾愕然。
“你得意思是她們想通過征服你,而征服你的一切。”
成時宜伸出手指擺了擺。
“準確的說是,與其說她們是在為我爭風吃醋,不甘示弱,不如說她們是在互相較勁,不甘人後,證明著到底誰最優秀。”
阿依努爾愣住了,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她一直以為他樂在其中,其實他才是最清醒的那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