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紅顏怒
八缸的路虎攬勝澎湃的動力卷起揚沙陣陣,幾乎遮擋了後麵的奔馳越野車的視線,如果不是奔馳越野車的司機是個老手,跟這麽近極有可能出事故。
“後麵那輛車上的人應該是你二叔派來保護你的人吧?”羽流煙坐在副駕駛有氣無力的道。
“正因為是保鏢,所以我故意跑這麽快讓他們知難而退,沒想到還真有韌勁,都追到沙漠來了。”蕭藍有些無可奈何。
“天山我也是頭一次來,聽說這裏的民風彪悍,有幾個保鏢也不是壞事。”羽流煙笑著道。
“堂堂青衣門弟子還怕事?”蕭藍譏笑道。
“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有太多未知的門派,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龐然大物,青衣門不算什麽。”羽流煙看的很透徹。
“你的消息到底靠譜不,我們馬上都要進死亡沙海,還沒看到你說的客棧。”蕭藍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沙海輪廓,忍不住懷疑道。
羽流煙摘掉臉上的太陽鏡,看了眼不遠處那杆近乎光禿禿的旗杆,上麵殘存的招旗上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字。
孤煙鎮!
“應該就是這裏了。”
羽流煙指了指沙丘後麵那些殘垣斷壁。
“這就是孤煙鎮?”蕭藍看著幾座破房子組成的小鎮,簡直感到不可思議,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這麽破爛的房屋。
“大概率是了。”羽流煙推門下車,沒走兩步又像老鼠見了貓急忙回到車上。
正準備下車的蕭藍詫異的道:“遇見鬼啦?”
“我師父。”
“納尼?”蕭藍一眼望去,果然看到那晚上那個威脅自己的貴婦在青衣門子弟的簇擁下,上了輛越野車。
“要跟著不?”
羽流煙趕緊搖頭。
“跟上去被發現了就慘了,我們還是隨時等消息上路。”
“他們也住的這個什麽孤煙鎮客棧?”
“這鎮上據說就這一家客棧。”羽流煙看著麵前勉強能入眼的客棧。
“赤裸裸的壟斷啊!”蕭藍感歎了一聲。
商人的女兒看待事物難免用商人的眼光,不足為奇。
隻是羽流煙還知道一些關於孤煙鎮客棧的隱秘,忍不住向她透露道:“據說這家客棧的老板是個上海女人。”
“上海女人?”蕭藍來了點興趣。
“據說她和成時宜的關係還很好。”
蕭藍皺眉看著她,有些拿捏不準她這樣說的用意。
“我就隨口說說,至於是不是像我說的那樣,我也不敢打包票,你就隨便聽聽。”
羽流煙說完率先進了客棧,蕭藍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捉摸不透了,關於成時宜的事她能隨便聽聽嗎?
顯然不能!
隻是聽初識的羽流煙說了成時宜在天山的消息她就忍不住長途跋涉來找他,何況是和他有關係的女人。
“兩位住店?”嫵媚撩人的紅胭脂迎了上來。
“你就是老板?”沒等羽流煙開口,蕭藍就按耐不住搶先道。
“姑娘好眼力。”紅胭脂詫異了一下,她從蕭藍的語氣中感受到了敵意。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得罪這個第一次見的漂亮女人了,但是長久的江湖曆練,早就讓她喜怒不形於色。
“後麵的和你們是一路人?”她指著後麵幾個西裝革履的硬漢問道。
蕭藍頭也沒回的搖頭。
“給我們兩間…”
“一間就行!”
羽流煙打斷道。
蕭藍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改口的打算,知道她肯定有自己的用意,便不再執意要兩間房。
“好咧,來個人帶兩位姑娘去上房。”
紅胭脂吆喝一聲,又去招呼後麵的保鏢了。
蕭藍深深的看了一眼對方在這種環境如魚得水的樣子,幻想如果是自己是否能做的比她更好,更出色。
“這麽快就較量上了?”羽流煙拉了她一把。
蕭藍嘴角一咧,沒說話,顯得有些不屑,這是屬於豪門千金的驕傲。
“兩位姑娘裏麵請!”鼴鼠彎腰把兩人送進屋,然後雙眼忍不住在兩人身上亂瞟。
“再看本姑娘挖了你的眼珠!”蕭藍凶神惡煞的威脅道。
鼴鼠縮了縮脖子,低頭諂笑道:“二位要是有什麽需要隨時都可以招呼我們,我就不打擾二位休息了。”
說完他就準備掩門出去,羽流煙叫住了他。
“姑娘還有什麽吩咐?”
“我們隔壁是什麽人?”羽流煙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二位姑娘隔壁住的也是兩位姑娘。”鼴鼠諂笑著回答道,一雙眼睛忍不住又開始亂瞟,但是對上蕭藍淩厲的目光後,下意識低下了頭。
“知道了,你下去吧。”
“好咧。”
等鼴鼠掩門離去,羽流煙笑道:“現在的女孩子這麽喜歡出門旅行嗎?”
“自駕遊現在不是很普及。”蕭藍嫌惡的看了眼髒亂的被子和床單,勉強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但是大部分來這裏的人可不是為了旅遊。”羽流煙似乎意有所指。
“哦?”
“還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我猶豫著要不要說。”羽流煙欲言又止。
蕭藍最不喜歡別人吊胃口,於是粗魯的道:“有話說有屁放。”
“那我說了。”
“……”
“成時宜身邊還有個女人,好像是他半路撿的一個驢友,挺漂亮的,兩人還住一間房…”
“砰!”
沒等她說完,茶壺在地上摔的稀巴爛。
蕭藍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抬腿就向門外走。
“你要幹嗎?”羽流煙急忙攔住了她。
“回去。”
“來都來了又回去做什麽?”羽流煙自然不答應。
“他既然在這裏過得這麽逍遙快活,我又何必來找不痛快。”蕭藍臉色很難看,
“我跟你說了這都是聽說,並沒有經過考證,你好歹不遠千裏的來了,至少也等到見他一麵問問到底怎麽回事再決定要不要回去啊!”
“沒必要,以他的過往這些事肯定不是空穴來風。”蕭藍很傷心,也很失望。
“那你就真的不關心他的安全了?”
“不是還有你嗎?”蕭藍有些嘲諷的道。
“我?”羽流煙指了指自己,“不幫倒忙就行了,你可能不知道上次因為我差點害他在江寧丟掉性命的事吧?”
“丟掉性命?這麽嚴重?怎麽回事?”蕭藍又緊張了起來。
“你坐下來我好好跟你說。”
於是蕭藍又平靜了下來,似乎她變臉真的就像翻書一樣,把自己情緒也拿捏的就像吃不吃東西一樣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