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棘手的問題
成時宜做了一個旖旎的夢,夢裏他和唐婉霞駕車飛馳在死亡沙海,就像一對穿越沙海的自駕遊情侶一樣。
他們把車停在沙海邊緣,車裏放著悠揚的音樂,在奔馳大G寬敞的後座激烈的纏吻在了一起,一切都是這麽自然和熟練,隻是當他揮戈長驅直入的時候,一聲婉轉的痛吟響徹整個死亡沙海。
然後鋪天蓋地的黃沙席卷大地,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吞噬了奔馳車。成時宜大汗淋漓的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手臂上纏著的繃帶,他下意識想要起床,但是感覺自己身上壓著一條腿,他揭開被子,看到了震驚的一幕。
唐婉霞就像個睡美人躺在他旁邊,潔白無瑕的長腿搭在他身上,就像那天早上兩人睡醒時一樣,不同的是今天他們什麽都沒穿,看著那條筆直的長腿。
此刻的唐婉霞已經恢複了昔日的模樣,雖然嘴唇還有脫水引起的起皮,但對於她的美貌已經無傷大雅。
似乎被他驚擾,唐婉霞翻了個身,腿也收了起來,成時宜慌忙坐起來,然而沒等他下床,對方又翻了回來,然後睜著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他。
“我…這…”
看著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成時宜慌了,他不知道怎麽回事,也不知道怎麽解釋,記憶裏隻有他抱著唐婉霞走在回客棧路上的場景,至於後來他怎麽回來的,他也記不起來了,而他們為什麽又會躺在一張床上,他就更想不起來了。
“你是不是想說這是一件誤會?”唐婉霞主動開口,甚至幫他想好了借口。
“對對…不對…我…”
原本他想順勢借驢下坡,但是看到唐婉霞麵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一絲薄怒,又急忙改口。
“沒什麽大不了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不很正常嗎?”
唐婉霞眼底閃過一抹失望,她裹著薄薄的被子站了起來,即使她剛來的時候那樣嫌棄,她從床上下來,剛著地,黛眉不禁深深皺起,艱難的雙腳落地,身子不穩,成時宜急忙扶住她。
“拿開你的手。”唐婉霞低喝道。
成時宜急忙縮手,看著她倔強的樣子,下意識看了眼床單上,如果不是那抹顏色太過鮮豔,或許都會被這破舊的床單掩蓋住本屬於這世間最動人的色彩。
沒等成時宜細細品味自己的傑作,唐婉霞身上的舊被子就蓋住了那片鮮豔,他下意識轉過頭,正好瞥見唐婉霞光潔如玉的玉背,沒給他太多欣賞的時間,唐婉霞快速的穿上自己的衣服,一邊穿還一邊背對著他說:“別太在意,那玩意不值什麽錢,而且你知道世上有種手術,叫處女膜修補手術吧,幾千塊錢的事。”
看著她一片無所謂的樣子,成時宜心底苦笑,嘴上不在意,心底比誰還憋屈,他不願意這時候去拆穿她最後的倔強,於是很認真的道:“這件事我會負責的。”
“負責?”唐婉霞轉過頭,略顯譏誚的道:“怎麽負責?娶了我還是和我談戀愛,以後每天免費睡我?”
“……”
成時宜忽然發現,在她眼底好像愛情不值一文。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男人的心思,看到漂亮女人就像上,等玩膩了再像扔掉垃圾一樣隨手扔了,然後尋找下一個自己鍾意的漂亮女人。”唐婉霞臉上的嘲弄越來越濃,“其實說白了你們還是想免費嫖我們這些女人,不但省錢還可以玩弄感情。”
“其實…其實我也可以付錢。”見她句句不離免費的字眼,成時宜略顯尷尬的道。
“你說什麽?”
唐婉霞一臉怒容的盯著他,語氣不善的道:“你什麽意思?你把我當什麽了?”
“我…你…”看他變臉就像翻書一樣,成時宜不知道如何解釋。
“王八蛋!”
唐婉霞跳到床上騎在他身上,一口就咬在他肩膀。成時宜疼的齜牙咧嘴,但是沒有叫出來,而是死死的忍著。
良久,唐婉霞才鬆口,似乎是心底的憋屈好些了,又或者是嚐到了血腥的滋味,她才抬起頭,看著汨著血珠的肩頭,她臉一紅。
“對不起啊,我也控製不住。”
成時宜雙手環在她的細腰上,側頭看了看留有一圈清晰牙印的肩膀,還有無足輕重的血印,他笑了笑。
“沒關係,隻要你高興就行。”
唐婉霞臉一紅,掙脫他的懷抱,從床上跳下來,似乎依然不適應,眉頭微微皺了皺。
“你接下來還有什麽打算?”成時宜問她。
“我也不知道。”
唐婉霞捋捋捋自己的頭發,眼神有些迷茫。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讓自己不但遭遇莫大的凶險,見識了許多顛覆她認知的事情,也讓她失去了保留二十多年的處子之身,她沒想到有一天會和一個不怎熟的男人,在這荒涼的大漠一間破爛的客棧發生關係,甚至那肮髒的床單不經意間還能摸出一顆老鼠屎,是造化弄人,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唐婉霞不知道答案,所以也就迷茫了。
她在凳子上坐下來,似乎在為以後打算,又似乎腦子一團漿糊。
成時宜穿好衣服,感覺到了她的惆悵,雙手試探性的搭上她的肩,見她沒有抵觸,才敢靠近她。
“你也看到這裏很危險了,我打算先把你送回玉門關,然後你從那裏回江寧,等我處理好手上的事,我就去江寧找你。”
良久,唐婉霞才回過頭看著他,幽幽的道:“這算什麽?負責感?還是責任?”
成時宜在她的逼視下沒有閃躲,真摯的道:“或許我沒什麽能力,也說不出什麽誇下海口的大話,但是我知道什麽叫一諾千金,隻要你願意讓我負責,我會信守承諾。”
“沒有感情的負責我不稀罕。”
唐婉霞轉過頭,顯然她是個理性的女人,她知道自己要什麽,也隻是所謂責任隻是沒有感情的敷衍。
成時宜皺眉,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也第一次為這種事情感到棘手,他不禁想起了她們。從前她們從來沒有讓他如此為難過,難道這就是成長後的煩惱?
一想到回去之後有可能麵對無數個“唐婉霞”,他不禁一陣頭大,似乎感情問題已經超越了他一路走來所麵對的生死抉擇。
“如果你真願意對我負責那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唐婉霞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
“什麽事?”
“我要和你一起,無論你要做什麽,無論你要麵對什麽樣的危險,我都要和你一起。”唐婉霞說的無比堅定,“你放心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成時宜忍不住苦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並不是說你不會帶來麻煩,別人就不會來找你麻煩,這是兩碼事,但是顯然唐婉霞並不了解,也不清楚,隻是一廂情願的認為。
但是他隱約能猜到她這麽做的用意,不外乎就是感情二字,正因為他們之間沒有感情發生了關係,這其實在現代社會是一種家常便飯,但很顯然她唐婉霞不是這樣的女人,如果她把自己交給了一個男人,那她就會從一而終,甚至不惜因為要和他培養感情而直麵前路凶險,這需要勇氣,也是一次賭博。
很顯然麵前這個女人不是賭徒,但是她卻願意用自己的全部來賭一次,哪怕付出生命也要一試。
成時宜無法拒絕,也知道答應後他有可能麵臨的各種麻煩和問題,但他依然無法拒絕,既有侵犯了對方的負罪感作祟,也有自以為是的大男子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