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謝謝你啊！
蕙質蘭心的羽流煙突然意識到，或許在師傅眼裏，她和成時宜之間的友誼比師叔師兄的死更不值一提，甚至險些害死成時宜這件事在她心裏還不如她師叔師兄之死。
這讓她如何開口說接下來的話？
“天麓山是和我們青衣門一樣存在於世上千年的大派，雖然自古天麓山北麓強大於南麓，但是近年來南麓的實力儼然超過了北麓一大截，尤其是經曆了當年死亡之海那次災難之後，北麓的精英近乎全軍覆沒，從此一蹶不振，留下一個剛才生的奶娃娃掌事，北麓能有什麽前途？”
“所以這就是您選擇南麓合作的原因？”
柳拂塵看著這個明顯還不能接受事實的徒弟，表情冷淡了些。
“你覺得師傅錯了？”
羽流煙咬著嘴唇，一時間判斷不出自己到底是理智的質疑師傅在這件事上的處理方法，還是出於和成時宜的私人友誼感性的認為師傅錯了。
“我清楚你和那個叫成時宜的之間結下的兒時友情，但是我不希望你們之間過家家的友情影響到青衣門的利益。”
那是過家家嗎？
羽流煙覺得要改善師門和成時宜的關係，她就必須讓師傅意識到成時宜的價值，否則師門和成時宜水火不容，最終難做的隻會是她。
“師傅您選擇和天麓山合作，是因為想要打通我們在天山的信息盲區嗎？”
柳拂塵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難得露出笑臉。
“我一直都認為你有很多師兄弟沒有的大局觀和眼界，如今看來師傅確實沒有看走眼。”她欣慰的笑道：“我們青衣門自古便沒能在天山設立信息搜集點，一來是因為天山的本土門派排外，二來當初的天麓山太過於強大保守，容不得別人染指，我們青衣門當年也想過安插人手，但都被他們清除了，後來這事也就擱置了，所以那裏近年來發生的事我們都是通過新聞才知道，錯過了很多本來可以賺的盆滿缽滿的生意。”
“那為什麽師傅沒考慮和成時宜合作呢，他不但有天麓山的背景，還手握依藍思曼數十億資產，無論從背景還是財力都會是我們理想的合作夥伴。”羽流煙盡量誇大和成時宜合作的優勢。
柳拂塵看著她笑了笑，自己這個徒弟什麽心思她又怎麽會不知道，但是她畢竟還太年輕，看不到自己做的每個決定背後更深層次的意義，不過她也不打算挫傷了自己徒弟對青衣門事務的積極性。
“成時宜和天麓山北麓有關係這件事我也是你們回來才知道，但是剛才我已經說了，如今的北麓早已不複當年之威，現在的北麓托塔氏族頭領據說還是個小姑娘，你覺得這樣的北麓有前景嗎？”
“天麓山南麓如今聲威正濃，選擇和他們合作是當下最好的辦法。你說到那個依藍思曼的公司，我也大概了解過，隻是一家生產高端服裝品牌的公司，難道我們要讓他們幫我們訂製門派弟子的服裝嗎？”
“幾十億的估值也有吹噓的成分，何況我們國家市值幾十億的公司少了嗎？所以財力方麵他也不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可是他才二十歲啊！”羽流煙終於使出殺手鐧。
柳拂塵愣了愣，在羽流煙看來就像是她看著遠處的龍鳳寺失了神。
“二十歲啊～”
“對啊，師傅她才二十歲，這個年齡有多少人能達到他的程度，恐怕屈指可數吧。”羽流煙為了師門和成時宜修好，也算是拚了。
柳拂塵回過頭，伸手拂了羽流煙的青絲，笑著道：“流煙你還年輕，等你見過真正的人間繁華，你才會真的意識到什麽樣的人才是人中龍鳳，像他那樣的年輕人在京城為師就可以給你細數不下十位，這還是在京城，更遑論偌大華夏，青年俊傑如過江之鯽，偏安一隅讓你也有些一葉障目了。”
“是時候讓你在京城開開眼了。”
看著師傅搖曳生姿的背影，羽流煙心底無比失望，雖然她窮盡說辭，但似乎師傅也並沒有意動，這讓她心底就像橫亙著一塊巨石，莫大的陰影仿佛遮天蔽日。
……
瀚海。
白破曉的別墅。
成時宜成曉雅和白破曉圍席而坐，晚飯算不上奢華，但五菜一湯看得出來都是用心做了的，葷素搭配均勻，而且都有他們各自愛吃的菜，當然成時宜被忽略了，保姆發現他啥都愛吃，也就沒有特地為他做一份屬於他自己的菜肴。
“那個…謝謝你啊！”
成時宜端著碗，猶豫了一下，還是當麵道了謝，對於李暢媽媽那件事。
白破曉看來他一眼，又專心吃飯，細嚼慢咽的動作優雅知性，成曉雅有樣學樣，用餐的動作猶如電視裏麵的貴族，這本來是好事，成時宜雖然有些不習慣，但也沒有指責她。
“你輔導一下小雅的作業，我檢查她作業發現她數學有點偏科。”白破曉放下碗筷，丟下一句話就上樓了。
成時宜看著成曉雅，後者一臉委屈。
“爸爸，我也沒有開小差，就是數學怎麽也聽不進去。”
看著她快哭了的樣子，成時宜笑著安慰道：“沒事，我以前也這樣，但是後來就好了。”
他又想起了朱思給他補數學的那段日子，也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麽樣。
成時宜微微歎了口氣。
“爸爸，你有什麽秘訣嗎？”成曉雅放下碗筷泡到他身邊，求知若渴。
成時宜揉了揉她腦袋的頭發，笑著道：“哪有什麽訣竅，勤能補拙，笨鳥先飛懂嗎？”
成曉雅點點頭，然後兩父女就在客廳擺弄起初中數學了。
初中數學對於高中以優異成績肄業的成時宜來說不是什麽難事，而且有了朱思幫他補習的經驗，他很輕鬆就給成曉雅打開了初中數學不太深奧的大門，看著她一臉受教的驚喜和興奮，成時宜仿佛看到了那時候的自己，每當數學老師講課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分神，最後看著那些習題都是懵懵懂懂，但是當朱思給他補習時，他總能一點就通，這事一件難以用常理來解釋的事。
輔導成曉雅完成數學作業，他就去了李暢家的別墅，身上大小傷口太多，為了早日恢複，勤換藥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正在收拾家裏的李暢聽到有人摁門鈴，先是有些疑惑，但隨即想到了什麽，驚喜的跑過去打開門，看到外麵站著的果然是成時宜，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你來了。”
喜悅之情夾著著少女才有的羞澀，這讓這個本該稱之為少婦的女人越發光彩照人。
自從和成時宜接觸久了之後，穿衣風格也和以前南轅北轍，都是一些時尚卻不暴露的裝扮，比如此刻，因為剛在家健過身，又忙著收拾家裏，還沒來得及洗澡換衣服，隨便套的一件LV外套裏麵是健身用的露腰緊身背心，下身是黑色的緊身褲，整個人看起來充滿健康的氣息，又不乏成熟女人的魅力。
“你先去房間等一下。”
What ？
看著她急匆匆上樓的模樣，成時宜一腦門問號，換藥還需要去房間嗎？
這房子又沒用其他人了。
他搖搖頭，最後還是踱步上樓去了之前的房間。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尷尬，成時宜進了房間就脫掉了衣服和褲子，然後就剩一條褲衩，反正該看的李暢都看到了，至少這樣她不用再為自己寬衣解帶了。
“砰砰砰。”
門口響起敲門聲，成時宜忍不住苦笑著從床上坐起來，自己家至於這麽客氣麽？
當他打開門，看著穿著浴袍的李暢，整個人散發著沐浴露的清香，他忍不住又有些心猿意馬，本來穿著不多輕易而舉就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李暢咬著嘴唇褪下自己的浴袍，然後撲向他的懷裏……